第320節(jié) 我只恨他一個人
他沒得必要自己表態(tài)的,相信包括彭家在內(nèi)的下面那些人,都曉得該怎么解決這件事,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什么事都好像沒有發(fā)生的樣子,像平常一樣看一刻兒電視,洗澡休息,等明天早上眼睜開后,生活秘書已經(jīng)跟他說,事情都處理好了。
“都散了吧。”
王家家主放下白瓷杯,對曉得王日天給人肥扁后,又吃驚又氣憤跑過來詢問的家人,擺了擺手。
“爸,您怎么不打個電話給漢東州的章叔叔,讓他直接安排人把兇手抓起來呢?”
別人都從座椅上站起身來,準備朝外走了,王根芳卻不管這些,好看的小臉蛋上,滿是毫不掩飾的氣憤:“這還等什么呀?哪個敢打我哥,哪個就要死!”
王家家主一共娶了兩個老婆,前妻在二十九年前,就因病去世了,給他生下了兩個兒子,二年后,他又娶了現(xiàn)在的老婆。
現(xiàn)在的老婆,是個大學(xué)教師,小家碧玉的,能夠嫁到王家,并為王家生下王日天、王根芳兄妹倆,也是她前生修來的福分。
有過一回喪妻之苦的王家家主,特別愛護現(xiàn)在的老婆,近二十九年來,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也特別寵愛王日天兄妹倆。
要不是這樣,王日天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強橫跋扈,王根芳也不可能在明曉得事情經(jīng)過后,沒感到她哥做錯了什么,只想把打人兇手捉起來,嫩死了。
在某些人的眼里,法律的存在,只是管束普通大眾順從的工具而已,對他們卻沒得一點的作用。
“小芳,這件事你用不著管了,爸爸會處理好的。”
要是別人這樣跟王家家主說話,他早就瞇起凌厲的兩眼,一句話都不講的盯著他了……可對這個小女兒,他老是把她當成才上幼稚園的小朋友,來寵愛。
還在上幼稚園的小朋友,不管講錯什么,做錯什么,都不會給大人譴責(zé)的。
“我不嘛,我就要你給章叔叔打電話嘛!”
王根芳走過來,抱住老爸的膀子,嬌嗔著扭著屁鼓,一嘎嘎沒感覺到她已是個大姑娘家家的了,隨著她的動作,波濤洶涌。
“好,好,爸爸給你章叔叔打電話吧!放手,放手,多大個人了!還這么任性。”
王家家主苦笑著,頻頻點頭,伸手去拿座機的話筒。
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王家二子,跟老婆對視了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出了氣憤的忌妒。
王家家主前妻生的兩個兒子,可是給他嚴格管束的,從來沒有過王根芳兄妹倆的待遇,心里當然會覺得難受。
只是他們很無奈。
唉,哪個叫他們的媽媽死得早呢?
王家家主的手指,剛觸到話筒,座機陡然響了起來。
看見來電號碼后,王家家主神情巨變,立馬抬手,把食指按在唇邊,對王根芳做了個閉口不作聲的姿勢,站起身抓起話筒,微微欠腰,臉上帶著謙恭的笑容,小聲問好:“您好……啊,老爺子,您怎么自己給我打電話了?”
王根芳也不是什么事都不曉得,在看見老爸這么恭謹?shù)慕舆@個電話后,就曉得她不能再這樣了,就站在旁邊豎著耳朵聽電話。
王家家主的臉色,又變化,說話的口氣,也愈來愈恭謹:“好,好,您老放寬心,我一定會去做。呵呵,老爺子,您真是太謙和了,這是我應(yīng)當做的。”
哪兒的老爺子啊,還讓爸這樣恭謹?
王根芳眉梢微微挑了幾下,身子前探剛準備再仔細聽時,她老爸放下了電話。
“哪個呀,爸?”
王根芳又抱住了老爸的膀子,問道。
王家家主沒回答,濃眉緊鎖著地面,一刻兒后抬臉,對走到門口的二兒子說:“給你江叔叔打個電話,這件事就此畫上句號。以后,哪個也不準再提這個事了。”
“什么?”
不待二哥說什么,王根芳就跳了起來:“爸,你說什么呢?就此畫上句號?哈,別人打了我哥,你卻就此畫上句號!”
“就此畫上句號。”
王家家主站起來,甩開女兒的緊抱,又對二兒子說:“怎么還不走?”
“是,爸,我立馬就去給江叔叔打電話。”
二兒子趕快點頭,給老婆使了個眼色,倆人疾步走出了房門。
王根芳很想曉得,那個老爺子究竟是哪個,居然能讓無所不能的老爸如此忌憚,僅僅一個輕描淡寫的電話,就把這事就此畫上句號了。
只是王家家主卻不跟她說,還對她少有的發(fā)了脾氣,不準她再打聽一個標點符號。
王根芳跑到了自己房間,很憋屈……幾分鐘后,卻又坐起身來,拿起手機開始打南宮建仁的電話。
她爸可以就此畫上句號,她卻不會。
怎么著,也要讓那個差一嘎嘎把她哥給踢成公公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那只是一個小地方的會所的牛郎而已,打了王家三少后,憑什么就什么事也沒得呢?
用不著王家!
王大小姐相信,她的建仁哥哥,就能把這事給辦的妥當當?shù)摹?br/>
南宮建仁的聲音,還是那樣儒雅好聽:“小芳,這么遲了,還沒休息啊?”
“睡不著!建仁哥哥,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王根芳重重嗅了下鼻子,好像打連珠槍一樣,把王日天在被雙龍給人打,老爸卻在接了個莫明其妙的電話后,就此畫上句號的全過程,簡單講了一遍:“建仁哥哥,我不曉得是哪個打傷了我哥,我也不曉得那個人有什么天大的后臺,我只想他……去死。也務(wù)必死。”
南宮建仁沒講話。
王根芳等的厭煩了,嚷道:“建仁哥哥,你不會也要勸說我,不要再管這件事了吧?”
“小芳。”
沉默好一刻兒的南宮建仁,終于說話了:“這件事,你最好還是按照王伯伯所說的去做。你先不要生氣,我?guī)湍惴治鲆幌隆阏f,我說的對不對呢?”
天真,還刁蠻任性的王根芳,聽南宮建仁給她仔細分析后,終于曉得了一些,但還是不甘心的說:“不管那個人是哪個,我都不可能放過他的!”
王家大小姐正在咬牙發(fā)狠,姜文明卻不曉得。
甚至連嚏噴都沒得打,看來被人咒罵就會打嚏噴這句老話,揶揄意思,大過了實際價值。
他只是還是坐在沙發(fā)上,沒得事人一樣的玩手機。
楊眉眉還是跪在那兒,好像個不曉得疲倦的木偶一樣,給他輕輕的揉腿。
老武,麻經(jīng)理他們來過,又走了。
他們來得晚,是因為在曉得有顯貴人物被楊柳兄弟肥扁后,頭一個反應(yīng)就是打電話托人找關(guān)系,問王日天的來頭,看看可不可以搞定這件事。
王日天的來頭,使他們兩腿打擺子,只想現(xiàn)在就逃離雙龍,躲到一個誰也不曉得的角落里,就此茍延殘喘的過一輩子拉倒。
可他們不舍得雙龍這邊的榮華富貴,是真不舍得啊!
老武在得到高人的點撥后,又跟麻經(jīng)理詳細計劃過后,最終決定‘舍牛郎保會所’,那就是把所有責(zé)任都推在姜文明跟楊眉眉身上。
這也是事實,老武請楊兄弟來會所做職業(yè)牛郎,是為了掙錢,可不是來惹事的。
但他非要惹事,為了一個平臺織女,不把他們推外去,難不成讓哥們頂起來?
開他娘的什么國際玩笑呢!
幸好,不待著急慌忙趕過來的武總說什么,楊兄弟就很光棍的主動說,老武你放寬心,俺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可能牽扯你們?nèi)魏稳说摹D憔脱鹧b什么也不曉得,該干啥就干啥去,我就坐在這兒等,等人來捉我。
楊兄弟如此上路子,老武還能講什么,只有暗地里慚愧,關(guān)照人給楊兄弟送來豐盛的宵夜,不準任何人來打擾他后,這才著急慌忙的走了。
當然了,他會安排人盯著楊兄弟,以免這廝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偷偷逃掉。
至于跪在地上給楊兄弟揉腿的楊眉眉,老武看也沒看她一眼。
要是非要讓老武看,他會一巴掌扇過去,臭女人,讓你偷人家的金表,凈給老子添麻煩!
老武走后,姜文明就開始吃飯,還招呼楊眉眉一起吃。
楊眉眉搖頭不語。
姜文明也沒再管她,吃飽喝足后又躺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等候外面走廊里隨時都會再響起的雜亂腳步聲,做好了他被警方帶走的準備。
只要在大庭廣眾下,他被警方從天虹會所內(nèi)帶走,那么這件事就跟會所關(guān)系不大了,王日天陡然遭遇不測,也跟會所沒得關(guān)系了。
他等啊,等啊,等的花兒都謝了,去廁所尿尿七八回,肚子又餓了,也沒得哪個來打擾他們。
這讓他很驚訝,也很無聊,放下手機對楊眉眉說:“別揉了,再揉,就斷得了。”
楊眉眉可能也真累了,終于停下了手,緩緩倚靠在了沙發(fā)上,兩眼眼巴巴的盯著包間門口,掉了魂一樣。
“說會兒話吧,你怎么會來這地方干織女了?”
姜文明說著,伸手從茶幾上拿過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
楊眉眉猶豫了下,接過去擰開蓋子,接連喝了幾口,才聲音低沉的說:“我不干這行,還能干什么?還有哪個行業(yè),能比干這行掙錢更多,更快?”
“這話什么意思?”
姜文明曉得楊眉眉為什么被解雇,可卻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難不成,時代集團炒了你,你就不能去其它的企業(yè)工作了?”
“我以前鬼迷心竅,得罪了樊冰,被蕭總解雇后,消息傳遍了雙龍所有企業(yè)。呵呵,我曉得,這是那個希望我能離開雙龍的人,特地散播的消息。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讓雙龍所有正規(guī)企業(yè),都曉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楊眉眉自我嘲笑了下,臉上呈現(xiàn)了恨意:“這都是我咎由自取。所以,我不會怨恨蕭總,樊冰。我只恨他一個人。”
姜文明有些奇怪:“那個人是哪個?”
“崔盼。”
楊眉眉咬了咬牙,說:“除了他之外,還有哪個會管我在不在雙龍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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