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各懷鬼胎
泥魔鬼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在蕭若水最危難時,好像從荒墳中躥出的魔鬼,讓志在必得的女賞金獵人折戟沙場,就是為救她。
可為什么,隨后又用那種眼光盯著她看?
蕭若水能清楚地曉得,要不是南宮建仁及時趕來,他就可能擄獲她,讓她死去活來,事實上,即使南宮建仁及時趕到,那個魔鬼想擄獲她,仍可以做得到。
南宮建仁,絕逼不是他的對手,這一點蕭若水能肯定,沒得任何的理由。
泥魔鬼沒有那樣做,難不成是被自己兩個人不懼生死的姿態(tài),給駭跑了?
有道是邪不壓正……蕭若水望著前面不遠處的河,呆了好長時間后低下頭,看見了一癟塘泥水,那是個墳塘,前兩天下雨時積了半癟塘雨水,塘邊的草,長的非常茂盛。
那個泥魔鬼,應該在這個癟塘內弄了一身的爛泥,糊住了他的真實面目。
他不想讓人看見他是哪個,他救下我殺死女賞金獵人,也許只是為了擄獲我,并不是真要救我……蕭若水妙想天開到這兒時,南宮建仁又問出了那個問題。
“不曉得。”
蕭若水搖頭,放下眼簾小聲說道:“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一點眼熟,很像、很像我公司的一名員工。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所知道的員工,怎么可能這么恐怖,厲害?”
“走吧。”
南宮建仁沒再問什么,伸手抓住了她膀子,想帶著她走上大堤。
蕭若水卻一閃身避讓開了他,退后兩步。
南宮建仁一愣:“怎么了,若水?”
“沒、沒得什么,我自己能走。”
蕭若水低下頭,抿了下嘴,回頭看向黃河,小聲說:“你負傷了,用不著顧我的。”
南宮建仁的確負傷了,全身十拉處傷,特別后來跟賞金獵人打斗時,給人在右肩上劃了一刀,他伸手要扶蕭若水的時候,牽動了傷口,又開始朝外冒血。
“我沒得關系的。”
南宮建仁也掃了河面一眼,眼神奇怪的卻沒再講什么,也沒再扶她,左腿有些瘸的朝大堤上走去。
他有種清楚的感覺到,蕭若水應該認得那個恐怖的泥魔鬼,而且還很在意,否則也不會在拒絕他的扶后,會下意識的朝河面看,這是明顯地有了顧忌,害怕讓泥魔鬼看見。
那個人是哪個?
難不成,他就是讓若水一再婉拒我的原因?
是……白無常嗎?
不得不說,南宮建仁的思維非常敏捷,從蕭若水的異常反應中,推斷出了泥魔鬼跟白無常的關系。
一個多月前,白無常現(xiàn)身雙龍市,接連斬殺三名企圖暗殺蕭若水的賞金獵人這件事,南宮建仁早就曉得,也立馬安排人潛伏雙龍市,展開了秘密調查。
他十分在意蕭若水,任何企圖傷害她,接近她的人,也在他的關心范圍之內,那么當然會注意到白無常,開始猜測倆人的關系。
很遺憾的是,南宮建仁安排出的多名能干手下,在雙龍市查了將近四十天,也沒查出白無常的線索來,最終只好招回人手,自己趕來這邊,開始了大明大方的追求。
“建仁,你別誤會。我說過,終有一天,我會把一切都跟你說的。”
就在南宮建仁心事重重的走上大堤時,緊跟在他身后的蕭若水,小聲說道。
“希望那一天能早點到來。”
南宮建仁轉身,笑著說道:“先上車吧,恐怕警方就快來了。”
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有兩伙賞金獵人現(xiàn)身行刺蕭若水,其中兩個身手最厲害的當場斃命,擱在哪個城市,都是了不得的重案大案,他們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屁股一拍就走人,務必要報警,勘察現(xiàn)場,追查兩個死者的身份,來路。
蕭若水點了點頭,上了她自己那輛車。
“崔盼,你跟我過來,我們到那邊看看。”
南宮建仁接過崔盼遞過來的紗帶,笑了下說:“你倒是準備的很充分。”
崔盼心一緊,嘴角扯了下,沒說什么,跟著他疾步朝翻在斜坡上的三卡那邊走去。
正和南宮建仁所想的一樣,等他又來到三卡前時,讓他打成重傷的那兩個賞金獵人,已經(jīng)溜走了,現(xiàn)場亂七八糟。
望著被撥開的草叢,南宮建仁沉默一刻兒,冷傲地說:“跟姐說,以后不要再這么干了。很危險的,要是若水真有個一差二錯,我是不可能原諒她的。”
崔盼一呆,接著勉強笑了下:“公子,我不曉得您在說什么。”
南宮建仁回頭,臉色冷靜的看著他,也不說話,但目光卻像兩把刀,十分鋒利。
崔盼立馬低下了頭,自言自語的說:“公子,我、我……”
“我曉得,你也是按了我姐的意思做事,我不會怪罪你的。”
南宮建仁的聲音,微微溫和了下:“我也很感謝你們來幫若水,不過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動她的腦筋。不管是用賞金獵人,還是花美男。”
他說到花美男時,崔盼身子明顯哆嗦了下,心中拔涼。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崔盼剛開始接到這任務時,還是有些微詞的,認為他被喬姐當作‘牛郎’來用,有辱了他的人格,不過在見到蕭若水本人后,他這念頭就沒得了,只剩下信誓旦旦的決心,非把她弄到手。
無他,蕭若水本身是大美女還不是主要,關鍵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冷艷氣質,徹底折服了崔盼,要是能得到這個女人,他這輩子也值了。
但現(xiàn)在,南宮建仁傲然的警告,讓他陡然曉得了一個現(xiàn)實,他正企圖跟建仁公子爭搶女人,他這是活的厭煩了,要不就是腦子讓驢踢過了,才會有那想法。
腦門上,有冷汗冒出,崔盼聲音都開始發(fā)顫:“公、公子,我……”
南宮建仁打斷了他的話:“我認得若水起碼六年了,始終堅持不懈的追求她,都沒得到篤定賞識。你以為,你男人的魅力,比我更強大?”
他這樣說,就帶有瞧不起崔盼的意思了。
不過崔盼倒認為他說的對了,他很明白兩者之間的距離有多大,默默點頭時,眼角瞥見一個東西朝自己飛來,下意識的抬手接住。
這是一個小銅牌,上面幾行突上來的字,寫有人姓名,職務,還有血型等。
崔盼心中嘆了一口氣,轉身看著南宮建仁疾步走遠的背影,把小銅牌裝進了兜里,已下決心不讓喬姐曉得。
假冒賞金獵人的軍人,在接到命令前,南宮小喬就以前警告過他們,不準帶任何能讓人查明身份的東西……這個兄臺,怎么就這么自信,以為他們五人,就能把建仁公子拿下了呢?
毋庸置疑,要是讓南宮小喬曉得,南宮建仁在‘賞金獵人’身上拾到這個小銅牌,那個弟兄要是不死,下場都不要好到哪兒去。
作為喬姐的心腹,崔盼比很多人都清楚,那個表面月貌花容的女人,實際上有多么的殘酷無情,甚至還會連累他。
南宮建仁既然能把這東西交給崔盼,就說明著他不想讓那位弟兄,在身受重傷后,還要受到南宮小喬的嚴懲。
警方總算趕來了,雙龍警署的牛局自己帶隊,五六輛警車一路呼嘯,在水泥路上揚起一條灰塵長龍。
南宮建仁沒亮明身份,蕭若水在介紹他時,也是含糊其辭的,說是從京城來的朋友。
牛局眼睛擦亮著呢,一眼就看出南宮建仁氣宇不凡,這回在雙龍市遇到賞金獵人行刺,受傷,警方也要承擔著一定責任,當然不會呆到打破砂鍋問到底,代表六百五十萬雙龍人民說了幾句客氣話,就去自己勘察現(xiàn)場了。
傍晚九點,雙龍警方總算查清了那男女賞金獵人來歷,東方島國人,二人是父女,男的叫野澤樹生,女兒叫野澤金紫。
這二人常年在東南亞地區(qū)活動,刺殺走私,作惡多端,跟那邊某老大關系很好,早在三年前就上了國際警員組織的黑名單,想不到今天會死在雙龍。
東南亞的老大,收入駭死人,工作向傭兵靠攏,在那邊靠著大叔快快活活的生活不好嗎,干嘛要化身賞金獵人,跑來雙龍市行刺蕭若水?
弄不明白的問題先擺一擺……警員也是人,不是孫悟空,可沒得本事在短時間內查明真相。
蕭若水等人,在警署配合警方調查此案時,某城市的某五星級賓館,一個黑絲小女人從電梯內疾步走了外來。
兩個在走廊椅子上坐著的男人,立馬站起來,欠身打招呼:“賀姐。”
黑絲小女人擺了擺手,來到門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客房內燈沒開,不過利用從窗外射里來的大樓夜景燈,賀姐能看見一個身材苗條的人,站在窗前去外欣賞夜景。
賀姐里來后也沒開燈,靜靜的站在門后,一聲不吭,空氣中有淡淡的暗香涌動。
苗條身影抬手,拉上了窗簾,房間里的光線徹底暗了下來,聲音響起:“野澤父女,還沒得消息傳回來?”
“沒得。”
“嗯,這說明他們的任務,已失敗了。”
苗條身影在窗前,來回慢慢走動著:“我很吃驚,她只是一個商人而已,身邊怎么會有野澤父女搞不定的高手。”
“這件事,我會通知京城方面,讓她徹查的。”
“用不著了,沒得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增加她被暴露的風險。”
苗條身影搖了搖頭,改變了話題:“那個姜文明呢,有沒得查出他的底細?”
“一個蹲過牢的人,因小強罪在國外被捕,被送回國,七月初剛到時代集團參加工作,據(jù)說是樊冰的遠親。”
“先擺一擺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盡快恢復我的名譽。”
“從本月底,到下月中旬,您將在云南捐資興建七所希望小學。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當?shù)孛襟w,到時候會大肆報道的。”
“唉,又要花無緣無故的錢了。”
苗條身影長長嘆了一口氣,不再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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