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惡女互撕
“菡妹妹,你說什么?姐姐昨日闖進(jìn)宮中將慕容尚書氣得吐血暈倒了,而且,而且就連寵冠六宮的鸝妃也敗在了姐姐的手上?”水凝墨難以置信地說道。
慕容宇是什么人,那絕對是一只玩弄權(quán)術(shù)多年的老狐貍,難道連慕容宇也不敵水凝煙,收拾不了那個丑女?
“千真萬確,這消息是鳴翠在外面打聽到的,絕對錯不了。而且這件事整個京城都傳遍了。二姐姐,你不知道啊,現(xiàn)在大姐的風(fēng)頭那絕對是一時無二。”
水凝菡酸酸地說著,眼里盛滿了妒忌的神色,“現(xiàn)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酒館茶樓,談的全都是大姐力挫兵部尚書、鸝妃的新聞,就連那些說書人也在茶館拿大姐說事,為此尚書府已經(jīng)出動了護(hù)衛(wèi)專門四處抓獲那些說書人呢。”
水凝墨越聽臉色越冷,為什么會這樣?臭名昭著的水凝煙怎么會突然翻身,而且一下子成為整個京城炙手可熱的大人物了?水凝墨這一刻只覺得自己被氣得頭昏目眩,于是連忙攥緊玉手,尖細(xì)的指甲在她的手心生生劃下血痕,可是她卻絲毫不覺。
“那鸝妃娘娘呢,皇上不是最寵愛鸝妃娘娘了嗎?難道皇上就不替鸝妃娘娘做主?”
水凝菡一邊喝茶一邊氣惱地說道:“快別提了,也不知水凝煙有什么妖法,不但皇上,就連太子,哦,對了,還有你的睿王殿下跟中邪了一樣,全都偏袒大姐,你不知現(xiàn)在大姐有多得意了。”
“睿王殿下也偏袒大姐?”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水凝墨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惜接下來水凝菡的話將她的心打到了谷底,渾身發(fā)涼。
“可不是嗎?睿王殿下竟然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是尚書府的慕容雪擋了大姐的道,還說慕容雪讓府中護(hù)衛(wèi)打殺大姐,大姐殺死了那四個護(hù)衛(wèi)屬于正當(dāng)防衛(wèi)……”
后面的話水凝墨已經(jīng)聽不清了,只覺得耳邊全是嗡嗡的響聲。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睿王殿下最厭惡的人不就是水凝煙嗎?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竟然會反過來替她出頭?
“慕容雪不是睿王殿下的紅顏知己嗎?怎么睿王殿下……”后面的話水凝墨已經(jīng)說不下去,只覺得自己的心里滿滿的都是妒火。
“哼,誰曉得呢!或許現(xiàn)在在睿王殿下的心里,大姐的位置比慕容雪還重要吧。”
水凝菡說完,故意用眼角觀察著水凝墨的神色,果然看到她臉上滿是怨恨、嫉妒、悲傷的神色,于是水凝菡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絲弧度。
“二姐姐,當(dāng)初菡兒就叮囑過你,讓你一定要看好睿王殿下,可是你偏偏不聽,現(xiàn)在怎么樣?后悔了吧?”
此刻水凝菡的話看起來倒像是為水凝墨著想,可惜那口氣不經(jīng)意間就泄漏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水凝墨沒有說話,慘白的面容隱隱透著淡青色,一雙眸子里積壓了熊熊怒火。
水凝菡完全沒有眼色,繼續(xù)說個不停,“二姐姐,當(dāng)初你要是把睿王殿下看緊一些,也不至于現(xiàn)在讓睿王殿下對大姐動了心思,你看看煮熟的鴨子都能讓飛了,你也太沒用了吧。現(xiàn)在你要想挽回睿王殿下的心恐怕都難了。看來你這輩子都別想嫁入王府了,即便進(jìn)去了恐怕也只能當(dāng)個姨娘……”
“夠了!水凝菡,我嫁不嫁睿王殿下,那是我水凝墨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要是太清閑的話還不如多做做女紅,省得繡得鴛鴦像野雞,到時嫁人去了婆家鬧笑話可就不好了。”
水凝菡喋喋不休的數(shù)落頓時將水凝墨激怒了,當(dāng)下水凝墨再顧不得偽裝她的白蓮花形象,諷刺水凝菡的一番話說不盡的尖酸刻薄。
水凝菡從小就喜歡書畫,又極有這方面的天賦,所以平日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練習(xí)書畫上,因此她的女紅和其他大家閨秀相比,絕對不是一般的差。上次水凝墨去蘭馨苑找水凝菡,恰好看到水凝菡在刺繡,結(jié)果水凝墨看到的就是一對和野雞長得極像的鴛鴦。
俗話說,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水凝墨這番冷嘲熱諷的話氣得水凝菡差點(diǎn)兒吐血。
“你你你……”水凝菡霍地起身,臉色青白交加,氣得手指指著水凝墨,偏偏舌頭打結(jié),想罵卻是一時罵不出。
于是深吸幾口氣,等氣順了一些,水凝菡刻立開罵道:“水凝墨,你以為自己有多好,勾引自己姐姐的未婚夫,簡直就是個會耍狐媚手段的小娼婦!本小姐女紅差了又如何,繡得鴛鴦像野雞又如何,起碼本小姐行為端正,總比某人當(dāng)野雞的好!”
水凝墨氣得嬌軀猛顫,怒火中天道:“水凝菡,我好歹是你的二姐姐,哼,你如此對我不敬,待我稟明娘親,讓你好看!”
水凝菡聞言,并不吃這一套,譏笑道:“水凝墨,你唬誰!以前你給大姐姐瞎出主意,沒安好心,要不是之前大姐老在娘親跟前維護(hù)你,娘親早就好好收拾你了!上次你害得大姐落水,又搶走大姐的未婚夫,娘親早就恨透你了。你現(xiàn)在去娘親那告我狀,我只要在娘親跟前吹吹風(fēng),說你老是背后咒罵大姐,不管你究竟有沒有做,到時只會讓娘親更加厭惡你。你可別忘了,娘親才是將軍府的當(dāng)家主母,我們的婚事還有嫁妝都是娘親做主,你說娘親若是恨透了你,別說你要嫁入睿王府,只怕到時你想嫁個家事清白的人家都難。搞不好娘親讓你跟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有你受的!”
等水凝菡的一番話說完,水凝墨已經(jīng)覺得全身涼透,就像是浸在冰窟中一樣。整個人呆若木雞,驚恐難安。
水凝墨知道水凝菡剛才的那番話并不是危言聳聽。庶女的命運(yùn)的確是掌握在當(dāng)家主母的手里,尤其在婚配上,若是稍有差池,那就等于一輩子毀了。
“水凝菡,你究竟想怎么樣?”
水凝墨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水凝菡說得不錯,只要水凝菡在沈月心那邊告她一樁,那她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她有沒有說過水凝煙的壞話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月心會不會相信。她早已引起沈月心的厭惡,若是被水凝菡再補(bǔ)上一刀,恐怕以后她就沒法在將軍府立足了。
若是能嫁進(jìn)王府,她自然不稀奇一個區(qū)區(qū)將軍府,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無法確定睿王是否依然對她情有獨(dú)鐘,所以眼下她不能再讓沈月心厭她。
水凝墨也不是傻子,如若水凝菡真的想對付她的話,恐怕也不會耐著性子在這里跟她說這么多了,水凝菡挑起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必是對她有所圖,想抓住她的軟肋而已。
“水凝墨,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一點(diǎn)就通。”水凝菡略帶贊賞地說道。
“水凝菡,有什么直說就是,沒必要拐彎抹角。”“
好,我說了。”水凝菡把玩著手中的蓮紋青瓷茶盞,指尖一遍一遍描摹著上面的花紋,隨即沉聲道:“我要你跟我合作,一起對付水凝煙!”
“你……當(dāng)真這么恨姐姐?”水凝墨頓時神色復(fù)雜地盯著水凝菡。
“恨,當(dāng)然恨了,怎么不恨!明明論長相論才能我都不輸于水凝煙,可無論我怎么努力永遠(yuǎn)都無法得到她唾手可得的東西。水凝墨,在我面前收起你的虛偽,我相信你應(yīng)該跟我是一樣的感受吧。”
水凝墨先是一愣,隨即眸光幽深而怨憤。她冷笑一聲隨即大聲道:“對,你說得沒錯!她不過是有一個身份比較高貴的娘親而已,論長相論才能,和她比較簡直是對我的侮辱!可是她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她能得到最好看的衣服,她能得到最漂亮的首飾,就連她的未婚夫也是人中龍鳳。而水凝煙呢,一無是處,囂張跋扈,除了只會將軍府惹事生非,她還有什么本事!所以我恨她,我嫉妒她,我瞧不起她!我恨不得她死!所以我要搶走她的男人,讓她一無所有!”
聽完水凝墨一番怨憤激昂的話,水凝菡鼓掌道:“水凝墨,可是你好像失敗了,水凝煙的男人并沒有被你搶走,如今睿王殿下反倒對她開始著迷了呢。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可憐。”
“不不……不可能,我相信睿王殿下還是喜歡我的,睿王殿下不會對我變心的!”水凝墨拼命搖頭,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說服別人。
水凝菡見狀,鄙夷地掃視了一眼水凝墨,撇嘴道:“水凝墨,我要是你,就不會過分在意睿王殿下有沒有變心,我在意的是怎么可以盡快嫁入睿王府!怎么牢牢抓住睿王的心。”
水凝墨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像是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她精神一振,略帶欣喜道:“菡妹妹,所言極是。對,從現(xiàn)在起,我要振作起來,我要充滿斗志,即便睿王殿下變了心,我也要重新贏得睿王殿下的青睞。既然我以前可以從水凝煙的手中搶走睿王殿下,為什么現(xiàn)在就不可以呢?”
見水凝墨終于開竅了,水凝菡的唇畔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恭喜二姐姐,二姐姐這么想的話,相信很快就能如愿以償,成為睿王府的女主人。”
“多謝菡妹妹指點(diǎn)迷津。”聽言,水凝墨的臉上含了一抹嬌羞,只見她三千發(fā)絲綰成如意髻,斜倚碧綠玉簪。肌膚細(xì)潤,俏白勝雪,眼眸流轉(zhuǎn),當(dāng)下更顯得光彩照人。
此刻的水凝墨和水凝菡又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仿佛完全忘記了彼此剛才惡語相向的一幕。
表面一派和睦,而實(shí)際上兩人已將對方當(dāng)成了自己的敵人,如今不過是因?yàn)楣餐睦娑鴷簳r走在一起,他日若是利益沖突,相信一定會操刀相向。
“二姐姐若真心感謝我,不如為我做件事如何?”水凝菡說著已向水凝墨走近。
“哦?不知菡妹妹要讓我做什么呢?”水凝墨雖然笑得甜美無害,但心里卻不緊起了一絲防備。
“二姐姐,菡兒要送你一件禮物,相信你一定會感到驚喜的。”
看著水凝菡臉上泛起的詭異笑容,不知為何,水凝墨竟然泛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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