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前塵舊恨
猛然聽到司徒少恭的聲音,暗一等三人的臉瞬間就白了,萬萬沒有想到主子會突然出現(xiàn),此刻三人心里一陣不安,不知剛才的談話主子聽到了多少。
想到這里,三人便用眼角偷睨,眼見司徒少恭面具下的那雙眸子陰晴不定,三人心中暗叫不好。
“少恭師兄,我們剛才不過是隨便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夏天雪暗自觀察著司徒少恭的神色,強壓下心頭的歡喜,卻佯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司徒少恭一雙冷眸對著夏天雪射出利劍一樣的寒芒,嚇得夏天雪身子抖了一下,再不敢多言。
司徒少恭側(cè)目,將視線流轉(zhuǎn)在暗一、暗三、暗七身上。三人頓時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壓力席卷而來。
“暗一,說吧,究竟有什么事瞞著我?”司徒少恭的聲音此刻冷到極點,暗一瞬間覺得自己要被凍僵了。
“主子,我們沒有……”暗一舌頭打結(jié),不等他說完,猛然迎上司徒少恭那雙幽冷無比的眸子,嚇得整個人頓時閉上了嘴巴。
“我再問一次,究竟有什么事瞞著我?”此時,司徒少恭的聲音簡直就像是來自幽冥地獄里的魔音,嚇得三人頓時哭喪起臉來。
主子的性子他們再清楚不過了,若是再隱瞞下去的話,只怕他們今后再也沒有機會留在主子身邊了。況且紙包不住火,水小姐成為西池國皇后的事遲早會被主子知道的。
如今眼見事情隱瞞不下去了,暗一咬了咬牙,遲疑道:“主子,屬下這就告訴您,不過您聽后一定不要難過。”
“說吧。”司徒少恭點了點頭。
“主子,水小姐如今已經(jīng)是西池國的皇后了,您還是忘了她吧,像她那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您惦念。”
“你說什么?”司徒少恭瞬間只覺得暗一那番話猶如驚雷一般將她劈中。
他怔怔地愣在原地,整個人像是被淹沒在了寒潭中。事實上剛才他已經(jīng)隱約聽到師妹的那些話了,只是他的內(nèi)心里還抱著一絲希冀,希望只是自己聽錯了而已,如今暗一親口說出來,將他心里僅存的最后一絲希冀也打破了。
“師兄,你沒事吧?”夏天雪看到司徒少恭如木雕泥塑一般半晌一動不動,雖然有些擔心,不過很快就說服了自己。
雖然這個法子對少恭師兄有些殘忍,但是正所謂快刀斬亂麻,只有讓少恭師兄對水凝煙徹底死心了,那么她才有機會讓少恭師兄接納她。
“主子,您要保重身子要緊。”
“是呀,主子,您一定要振作起來,您為水小姐差點兒丟掉性命,她如今卻風光地坐上西池國的皇后,這樣的女人不值得您為她傷心。”
“主子,您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養(yǎng)好身子。”
……
司徒少恭只覺得自己的耳畔一直嗡嗡作響,心亂如麻。許久,等他情緒稍稍安穩(wěn)下來,不由得在心里問自己。如今,他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已經(jīng)沒有能力給她幸福,段扶蘇對她而言,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宿,她應(yīng)該感到開心才是,不是嗎?有段扶蘇在她的身邊,即便等他離開人世之時,他也能走得安心。
想到這里,司徒少恭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忽然之間,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緊接著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了,身子猛地向前栽去,旋即在司徒少恭失去意識前的那一瞬,只聽到耳畔響起一陣呼喊。
西池國,延壽宮。身著暗紅色繡金鳳華麗宮裝的竇太后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之上。等彩云從殿外進來問安后,竇太后的一雙眸子猛然睜開,宛如古井一般幽深,卻快速地掠過一抹精光。
“起來吧。”竇太后用眼皮瞥了一眼彩云,慵懶開口。
“多謝太后。”彩云小心翼翼地起身,旋即垂著眼眸站在原地不敢抬頭。
“情況怎么樣了?”竇太后用金色護甲挑了挑鬢角一絲不亂的頭發(fā),聲音低沉道。
“回太后,奴婢將那日安嬪所說的話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皇后娘娘,沒想到皇后娘娘一點兒也沒有動怒,反倒是……”彩云說完,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怎么了?”竇太后那對修剪得略有些凌厲的眉毛微微一挑,沉聲問道。
“回太后,奴婢不但沒有挑撥成功,反倒惹得皇后娘娘不喜,只怕皇后娘娘已經(jīng)對奴婢有所猜忌了。”
“嗯,知道了。”竇太后臉上毫無訝然之色,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內(nèi)。
彩云見狀,眼里閃過一抹詫異,卻并沒有多言。竇太后將彩云的神色看在眼里,忍不住抿唇道:“你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便可。”
彩云略一沉吟道:“太后,奴婢不知為何以您如今的身份為何不出面解決了皇后?”
竇太后聞言,臉色猛然一變,一臉陰狠道:“哼,你以為本宮不想嗎?”
竇太后微微一頓,繼續(xù)道:“當年那個小賤人將皇上迷得七葷八素,本宮豈能容下一個低賤的女子耽誤了皇上的大好前程?所以梨雪殿那個小賤人必須死!以前的花月容要死,現(xiàn)在梨雪殿的那位也得死!”
竇太后說著,那雙眸子瞬間迸發(fā)出森寒如劍的目光。當初因為一個花月容讓他們母子反目成仇,如今她斷然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要除去梨雪殿那個女人,她不需要親自出手。
“這個水凝煙,比本宮想象中的還要難以對付。”竇太后冷哼一聲,聲音冷若冰霜道,“所以最近這段時期沒有本宮的旨意,你休要私自行動。”彩云聽言,神色一凜,連忙諾諾點頭。
“好了,你去吧。”竇太后擺了擺手,彩云垂首退了下去。
西池國,梨雪殿。若風從寢殿外面進來,向水凝煙稟道:“主子,剛才彩云向延壽宮的方向去了。”
水凝煙微微點了一下頭,鳳眸微瞇。之前她讓青檸打探了彩云,彩云此前一直是延壽宮的宮女,如今看來只怕之前那件吉服很有可能就是彩云偷偷放的。
“主子,要不要屬下將彩云解決了?”若風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跟隨主子這么久,她早已經(jīng)將主子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殺害主子。
“算了,如今已經(jīng)知道彩云是竇太后的人,就已經(jīng)足夠了。”水凝煙說到這里,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若是現(xiàn)在就將彩云除了,保不準竇太后還會派什么人過來。與其被一個未知的危險威脅,倒不如就將彩云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是,主子,若風知道了。”
水凝煙主仆剛結(jié)束話題,彩云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彩云一看到水凝煙,不知為何莫名地心虛起來。
“娘娘。”彩云低喚了一聲連忙就想離開。
便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倏地響起來,“彩云,剛才你去哪了?”
“啊?主子,奴婢剛才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下去歇了一會兒。請娘娘見諒。”彩云偷睨了水凝煙一眼,吞吞吐吐道。
“哦,這樣呀。”水凝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旋即若有所思道,“哦,這樣呀。這兒有杯蜂蜜水,可以祛風寒,彩云,本宮就賞給你喝。”
話落,水凝煙向若風使了個眼色,若風立刻會意,挑起桌上的那盞蜂蜜水,走到了彩云的跟前。
彩云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整個人不斷往后退,簡直像是見鬼了一樣。
“不……不要……不要……”彩云使勁兒搖頭,目光死死盯準若風手上的那杯蜂蜜水,簡直就像是看到了毒藥一樣。
“怎么了,皇后娘娘賞你的,你都敢拒絕?”若風目露譏諷地看著彩云,旋即一步步逼近彩云。
“不……不是……皇后娘娘的賞賜奴婢不敢抗拒,不過奴婢身份卑賤,怎么能接受娘娘的賞賜呢。”彩云舌頭打結(jié)地說道。
“彩云,你盡心盡力伺候本宮,本宮自然不能虧待你。”
水凝煙說著,向若風使了個眼色,若風會意,旋即快速逼近彩云,不等彩云有所反應(yīng),若風便已經(jīng)將那杯蜂蜜水遞到了彩云的唇邊,下一刻那杯蜂蜜水就被若風強灌進了彩云的嘴里。直到彩云將蜂蜜水一滴不落地喝干凈,若風才將彩云放開了。
“咳咳……咳咳……”彩云猛咳了許久,幾乎將膽汁都要咳出來了,可是被灌下去的蜂蜜水仍然沒有吐出來。
“彩云,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以為娘娘賞你喝的是毒藥不成?”若風居高臨下地望著彩云,眼里充滿了玩味。
彩云聞言,原本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到極點,她極力搖頭,吐字不清道:“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彩云,忠心于我的人,本宮絕不會虧待他的;不過,若是有人敢背叛本宮,那本宮絕不會讓她好活!”
此話一出,彩云嚇得身子一震,緊接著身子如抖篩一般不停,半晌等她回過神才發(fā)覺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了。
涼風吹過,她忍不住心中一涼,這才意思到眼前的皇后娘娘也許已經(jīng)覺察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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