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生死相斗
雙方交戰(zhàn),殺聲四起,天地忽然變色,烏云籠聚于空,一股濃烈的蕭殺之氣,鋪天蓋地卷動風(fēng)云。
“嘩、嘩、嘩……”幾十名黑衣人執(zhí)劍,于四面八方朝水凝煙圍聚而來,手中長劍帶起的劍光寒氣森冷。水凝煙這方十幾個隱衛(wèi)執(zhí)劍迎上,青檸等人將水凝煙護(hù)在中央。水凝煙卻沉聲道:“你們只管保護(hù)好老爺、夫人,我無妨。”
“是,小姐。”
當(dāng)下,若風(fēng)、霽雨、何首等人負(fù)責(zé)保護(hù)水子儒和沈月心。水凝煙目光輕轉(zhuǎn),渾身散發(fā)出一道冰寒之氣。
段一泓那方的人手武功極高,個個勇猛非常。水凝煙這邊的隱衛(wèi)雖身手不凡,但因為人數(shù)相差太大,卻也漸漸不敵。
水凝煙眼見情況越來越不妙,手中的玄鐵鏈揮舞得更加迅捷,如今之計只有速戰(zhàn)速決才有生還之際。
“水凝煙,這一次你插翅也難飛了!本皇子不妨告訴你,為了對付你,我可是重金懸賞請了當(dāng)今四大高手一起對付你,怎么樣,本皇子也算是看得起你吧?”段一泓在一旁觀戰(zhàn),伸手摩挲著下巴,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
這一次他可是下了血本要至水凝煙于死地,他就不信聯(lián)合四大高手的力量還不能將水凝煙奈何。
“段一泓,沒想到你還真能看得起本小姐呢。”水凝煙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難怪剛才和眼前的長得奇形怪狀的四人一交手,她就覺得力不從心。沒想到為了對付她,段一泓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當(dāng)下,水凝煙不再多言,打起十二分精神和那四個高手斗在一起。那四人相互對了個眼色,便揮劍一齊狠狠地刺了過來,動作迅猛決然。水凝煙眸光一利,眉宇間的霸氣便四散開來。運氣執(zhí)鏈橫掃,勁氣強(qiáng)勢霸道,有力壓泰頂之勢,將迎面而來的黑衣人暫時阻隔在勁氣所及的范圍之外。
可是時間一久,水凝煙便氣息不穩(wěn),勁力不足,氣勢較之前也弱了不少。意識到這一點,四大高手相互遞了個眼色,開始打算以逸待勞消耗水凝煙的體力。
水凝煙眸光遽沉,這樣拖下去,只怕自己體力不支,終要落了下風(fēng)。而這時若風(fēng)、霽雨看到她漸漸不支,連忙飛掠過來救援。
對方四人武功極高,若風(fēng)、霽雨又豈是兩人的對手,不過兩人拼了命的打法暫時倒讓四大高手不敢進(jìn)前。眼見若風(fēng)、霽雨不顧自身安危,水凝煙心生愧疚,很顯然若風(fēng)、霽雨是打算犧牲自己來換取她的生還。
倏地,她銀牙一咬,從若風(fēng)、霽雨身后竄出,她打算只身將四大高手引開,卻不想四大高手皆是對若風(fēng)、霽雨急攻幾招后,兔起鵲落,眨眼便追上了水凝煙,若風(fēng)、霽雨想救急卻被兩黑衣人以兩敗俱傷的打法纏斗著,一時心急火燎。
半空中的四大高手手起刀落,眼看水凝煙再難幸免,她暗自凝力在雙手,只等最后一瞬以兩敗俱傷的打法將對方斃于掌下。
“小心!”水子儒一聲驚呼,顧不得自身安危,飛身掠去用手臂擱了砍向水凝煙的刀鋒。
水凝煙心下一顫,不禁瞪大眼睛,抽了口氣,旋即緊張起水子儒的傷勢。只見手臂鮮血淋淋,一片猩紅。
一時間水凝煙氣紅了眼,她緊抿著唇,臉色蒼白,“爹爹……”
水子儒手臂受了兩處傷,傷口正汩汩的往外冒著鮮血,水子儒看到女兒眼中的擔(dān)憂和不安,搖頭笑道:“煙兒,我沒事的。”
水凝煙查看了一下水子儒的傷勢,見沒有傷到筋骨,這才松了一口氣,于是拿出絹帕給他纏上止血。
“爹爹,你照顧好自己。”水凝煙話落,向一旁的若風(fēng)使了個眼色,若風(fēng)心領(lǐng)神會,立刻飛身過來護(hù)在水子儒的面前。
旋即,水凝煙從黑衣人手中奪下一把長劍,她一手持鏈,一手執(zhí)劍,向四大高手殺去。此時的她渾身散發(fā)出的陰暗氣息到達(dá)極點,蠟血如狂,殺人如麻,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
原本勝券在握的四大高手看到水凝煙如此一幕,心中也產(chǎn)生莫名的一絲懼意。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對方不過是一介弱質(zhì)女流,若是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懼怕這個女人的話,傳出去他們今后還怎么在江湖立足,當(dāng)下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和水凝煙纏斗起來。
此時水凝煙是拼了命的打法,絲毫不再顧忌自身的安危。她不愿意再看到自己想要保護(hù)的人為她受傷,若是今日注定難逃此劫的話,她也希望自己犧牲能換來他們的周全。
水凝煙如此打法,四大高手心有畏懼,水凝煙氣勢強(qiáng)盛,其中一人一個不慎,反被水凝煙刺中胸口,受傷頗重。水凝煙眼見自己這方體力漸漸不敵,于是沉聲道:“我們趕緊想辦法離開,段一泓或許在這周圍還有埋伏之人。”
水子儒、沈月心連忙點頭道:“煙兒所言極是,這個段一泓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既然想將我們一舉拿下,所以就一定會使出更下三濫的招數(shù),所以在這周圍設(shè)下埋伏是極有可能的事。”
水凝煙抬頭望了四周,目光鎖定離得最近的那座不高的山崖,中間有一個山。她目光一亮,說道:“以我們的武功,要躍上那個山。應(yīng)該不成問題。只不過……,那里很可能有更多的人在等著我們。”
可是那里或許又是唯一的出路,其他地方懸崖峭壁高不可攀,又是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位置,若是他們貿(mào)然闖入,只怕死得更快。
水凝煙看了眼眾人,心緒極亂。今日段一泓是針對她而來,如今反倒是她連累了自己的親人和下屬。
似乎看出了水凝煙心中所想,沈月心拉著女兒的手說道:“煙兒,不管前面面對我們的是什么,娘親和爹爹都會站在你的身邊。”
“小姐,奴婢也是。”
“主子,屬下也是。”
看到眾人異常堅定的口吻,水凝煙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里涌起一陣暖意。她點頭淡淡一笑,“那好,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要闖一闖!”
當(dāng)下幾人交換了眼神,水凝煙領(lǐng)頭,與其他人先后飛身而起,直往對面山口躍去。
烏云開裂,仿佛被當(dāng)空的烈日劈開般的四散而去,焦灼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在山。灑下斑駁的痕跡。兩側(cè)的石壁凹凸不平,他們落腳的崖邊,正好容得認(rèn)前行。
腳跟還未站穩(wěn),迎面撲來的強(qiáng)烈的蕭殺之氣激起心頭層層寒栗。
水凝煙眸光一寒,心道自己所料果然不差!這里確實有埋伏,而且人數(shù)相比之前只多不少。這個段一泓有此心計倒真是不簡單。沒想到為了殺她,竟然擺下如此強(qiáng)大的陣仗!
水凝煙眸光遽沉,冷冷望著三丈開外的距離。無數(shù)黑衣人將整個出口都包圍了起來,黑壓壓一片,他們一行人立在峭壁上,握緊手中的長劍,再無退路。片刻的工夫,段一泓和四大高手都趕了過來。段一泓居高臨下地立在一塊巨大巖石上,眼中是對自己毫無遺漏之算計的篤定神色。
眼下水凝煙幾人的武功盡管都是上乘,但他們畢竟才數(shù)人,況且沈月心和水子儒都身受重傷,需要有人保護(hù),水凝煙為數(shù)不多的隱衛(wèi)還在對面的山頂上和黑衣人激斗。而這邊黑衣人人數(shù)更多,個個武功都是上等,而且他們地處崖邊,退無可退。若風(fēng)。霽雨對水凝煙開口道:“主子,我們二人盡力纏住這些黑衣人,您帶著夫人和老爺趁機(jī)突破重圍。”
此話一出,青檸、何首也連忙道:“小姐,我們二人負(fù)責(zé)開道。”
水凝煙聞言,心中巨顫。若風(fēng)、霽雨、青檸、何首,他們四人是打算犧牲來換取她和爹爹、娘親的生還。不,她絕對不要犧牲這個幾個下屬來茍活。
“若風(fēng)、霽雨,你們二人帶老爺、夫人找機(jī)會突破重圍,我與青檸、何首斷后。”
水凝煙此話一出,幾人皆是面色大變,驚道:“不……”
“主子,您不能這樣做!”
“是呀,小姐,還是您護(hù)老爺、夫人離開,讓若風(fēng)、霽雨留下來吧。”
“煙兒,你不能冒險啊!”
水凝煙搖頭道:“好了,你們都不要爭了,我心意已決。爹爹、娘親,你們保重。”
水凝煙說完,向若風(fēng)、霽雨投去一個決絕的眼神,沉聲道:“怎么,難道你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屬下不敢!”
“水凝煙,你也太異想天開了,今日你們一個都別想在本皇子的眼皮底下離開!”許久之后,段一泓冷然開口。
接著,空氣中有片刻的靜默,浮沉不落。
“段一泓,今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信不信即便今日是死,我也會拉著你做墊背的!”水凝煙一字一句地說道。她渾身這一刻充斥的沉怒氣息叫人不寒而栗,絲毫不會叫人懷疑她剛才只是在說大話。
“煙兒,今日就讓我們一家人共進(jìn)退!”
“好,爹爹、娘親,那今日咱們就生一起生,死就一起死!”水凝煙話落,渾身散發(fā)出的肅殺之氣如利劍一般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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