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栽贓嫁禍
“之前水凝墨是怎么瞞天過海,假懷孕的事竟然連宮中哦太醫(yī)都騙過了!你這賤婦還不快從實(shí)招來!”水子儒大手一緊,只聽“咔嚓”一聲,手中的白瓷清華茶盞瞬間碎裂成片。
琴姨娘見狀嚇得身子猛然一顫,一雙眸子快速地轉(zhuǎn)頭,水子儒見跪在地上的琴姨娘半晌不見開口,怒火更盛,“快說!”
“老爺切勿動怒,婢妾說出來便是。”琴姨娘話落,目光轉(zhuǎn)動,一抹寒光向水凝煙瞥去,水凝煙坐在那里不受影響地慢慢喝茶。
就著杯沿,她掩去了唇畔的一抹嘲諷。看來琴姨娘是狗急跳墻,打算將她一并拉下水。不過她不在乎,她倒是蠻有興趣想知道琴姨娘究竟打算如何誣陷她。
“回老爺,二小姐之前之所以能蒙混過關(guān),其實(shí)是因?yàn)樗粤思僭兴帯B犝f這種假孕藥是一種叫做蓮座小黃花的植物煉制而成。吃下去之后脈象就和喜脈沒有差別,即便是絕世神醫(yī)也恐難區(qū)別二者。”琴姨娘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道。
水子儒聞言,眉頭皺得更緊,片刻之后繼續(xù)道:“那為何今日在睿王府太醫(yī)又能診斷出她是假孕?”
琴姨娘聞言,語氣里夾雜了一絲憤慨,“回老爺,那是因?yàn)橹敖o二小姐假孕藥的人又偷偷做了手腳。她之前給二小姐假孕藥說是希望幫助二小姐實(shí)現(xiàn)嫁給睿王的心愿,其實(shí)根本就是別有用心,她不過是想讓二小姐當(dāng)眾出丑身敗名裂,可惜二小姐一時聽信了她的話,誤入歧途,所以才會做出如此糊涂事。不過老爺,錯不在二小姐一人,若不是二小姐受人蠱惑,一向乖巧的她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水子儒聞言,臉色更加的陰沉,眸光微動,冷冷質(zhì)問:“賤婦,你說究竟是誰要害她?”
琴姨娘故作為難道:“老爺,婢妾不敢說。”
水子儒怒聲道:“本將軍讓你說,若是你敢有一絲隱瞞,或者是胡言亂語的話,別怪本將軍不念舊情,到時本將軍一定將你逐出府!”
此話一出,嚇得琴姨娘連忙縮了縮脖子,目光有一瞬的復(fù)雜掙扎,不過狠狠咬了一下唇,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定。
“老爺,婢妾不敢有所隱瞞。其實(shí)給二小姐假孕藥和陷害二小姐都是大小姐。”琴姨娘咬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臉色一變。沈月心狠狠怒視著琴姨娘,旁邊的水子儒眸色晦暗不明,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琴姨娘,你胡說,你居然敢陷害小姐,你怎么如此狠毒!”
“琴姨娘你怎么能睜眼說瞎話!”
“我們家小姐對睿王早都沒有感情了,才不會那么無聊做這種事情!”
……
琴姨娘話落,水凝煙的幾個丫頭立刻站出來為她們小姐辯駁。聽到沈月心如此誣陷自己的女兒,沈月心也是氣怒交加。當(dāng)下她壓住心頭的怒火,對琴姨娘冷聲道:“琴姨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既然說是煙兒陷害的墨兒,那就麻煩你拿出證據(jù)來。剛才老爺也說過了,若是你有所隱瞞或者是說假話,那就等著被趕出將軍府吧。”
琴姨娘冷笑一聲,咬唇道:“夫人,婢妾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和說謊,夫人疼愛大小姐,無人不知,可是現(xiàn)在婢妾說的是真話,夫人總不能因?yàn)樯婕暗酱笮〗憔筒幌嘈攀聦?shí)吧。”
此話一出,沈月心怒極反笑道:“大膽琴姨娘,你的意思是本夫人有意包庇煙兒了?”
琴姨娘不以為意,翻了翻眼皮,說道:“夫人,婢妾可不敢,所謂公道自在人心。”
沈月心一時被琴姨娘氣得不知如何反駁,水凝煙見狀,一雙眸子里瞬間積聚起冰雪風(fēng)暴,唇畔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這個琴姨娘簡直是找死,既然有些人覺得自己活膩了,她絕對沒有不成全的道理。
“賤婦,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一切是煙兒所為,那你就拿出真憑實(shí)據(jù)來。若是真的是煙兒所為,本將軍絕不偏袒。但若是發(fā)現(xiàn)你是栽贓陷害的話,剛才我說過的話想必你還沒有忘記吧。”
此話一出,琴姨娘渾身又是一顫,不過她咬緊牙關(guān),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最終仍一口咬定,“老爺,婢妾不敢有所隱瞞。”
說到這里,她繼續(xù)道:“都知道大小姐之前癡纏睿王,可是睿王對二小姐一片真心,大小姐一直都飛揚(yáng)跋扈,心胸極為狹窄,所以睿王和二小姐私定終身,大小姐一定是懷恨在心,準(zhǔn)備打擊報復(fù)。于是大小姐假裝不再深愛睿王了,和二小姐一直都是姐妹情深,就給二小姐出謀劃錯,給了二小姐假孕藥。在百花宴上睿王迫于皇上賜婚,所以開口答應(yīng)與大小姐的婚約,可惜大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睿王因愛生恨,所以氣怒之下解決了這樁婚事。二小姐因?yàn)楹皖M鮾汕橄鄲偅且睬宄约旱氖矸葜灰奕胪醺疄殄y于上天,所以關(guān)鍵時刻偷偷服下了假孕藥,如此一來所有人都以為二小姐真的和睿王殿下已經(jīng)有夫妻之實(shí)了……”
水凝煙此刻看著琴姨娘臉不紅心不跳地將滿口謊言,實(shí)在佩服這個女人顛倒是非的本事。如玉的面容上雖然浮著絲絲笑意,可是眼里的神色已經(jīng)冰寒徹骨。
只聽琴姨娘繼續(xù)說道:“服用了假孕藥之后雖然所呈現(xiàn)的脈象和喜脈沒有區(qū)別,但是不同的是服了假孕藥葵水還會正常來臨,恰好這幾日正是二小姐葵水來臨的日子,所以大小姐居心叵測,于是暗中又給二小姐用了藥,所以才會導(dǎo)致二小姐今日在王府里突然葵水失禁。老爺,婢妾說得句句屬實(shí),還請老爺為二小姐做主。”話落,琴姨娘伏地給主位上的水子儒連連磕了好幾個頭,倒真像是受盡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水子儒坐在那里,眉頭擰成一道深深的褶子,沈月心見他半晌不說話,已經(jīng)自己這個夫君已經(jīng)聽信了琴姨娘的謠言,于是略帶幽怨道:“夫君,難道你不相信咱們的女兒是青白的嗎?”
水子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淡淡一笑,“夫人你怎么能懷疑為夫呢,以前都是我不好,沒有真正的認(rèn)識你和煙兒,但是這次回來之后,雖然和煙兒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為夫相信煙兒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此話一出,沈月心頓時一陣動容,紅唇勾勒出一抹明媚的笑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
水子儒繼續(xù)道:“夫人,雖然我也相信不是煙兒所為,但是為夫是一家之主,現(xiàn)在涉及到煙兒,調(diào)查清楚了也是為了給煙兒洗脫嫌疑,總不能讓煙兒蒙受不白之冤吧。”
“夫君,對不起,是我之前多心了。”沈月心頓時輕語綿軟地說道。
水子儒眼角眉梢俱是溫柔的神色,開口道:“為夫明白你的心情,放心好了,我一定會還煙兒一個清白。”
“嗯,我相信。”
此刻,水子儒和沈月心的對話在場之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跪在地上的琴姨娘臉如死灰,完全沒有想到她挖空心思陷害水凝煙,說得幾乎都快要沒口水了,可是竟然絲毫沒有打動老爺?shù)男模粫r間覷起眼眸,里面滿滿的都是幽怨和恨意。
一旁的雪姨娘、馮姨娘還有水凝菡全都看得眼紅嫉妒,沒有想到水子儒現(xiàn)在竟然這樣維護(hù)水凝煙。倒是臉蛋有些嬰兒肥的水凝香將心思全放在了偷吃糕點(diǎn)上,她對眼下大廳的情況一點(diǎn)兒都沒放在心上。如今整個將軍府只怕心思最單純的非水凝香莫屬了。
此刻水凝菡凝視水凝煙的眸光充滿了嫉恨和陰毒,忽然間她蹙眉沉思,忽地計(jì)上心來,于是她向旁邊的丫環(huán)鳴翠使了個眼色,鳴翠立刻會意湊過去,隨后水凝菡向她耳語了幾句,鳴翠悄然而去。
雖然水凝菡一切進(jìn)行的十分小心,但是水凝煙一直暗中留意著大廳里每個人的動靜,當(dāng)下她向青檸使了眼色,青檸立刻會意跟了出去。水凝煙總覺得水凝菡這個時候支走鳴翠一定不簡單,所以她不得不有所提防。
水凝煙心中正兀自盤算著,只聽高位上的水子儒出聲道:“煙兒,你說說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水凝煙淡淡一笑,旋即拊掌道:“爹爹,不得不說琴姨娘說得實(shí)在太精彩了,我看咱們將軍府要是舉行說書大賽的話,琴姨娘覺得可以奪得魁首。這顛倒是非,將死人能說活,活人能說死的本事若稱第二的話,絕對無人敢稱第一。”
此話一出,水凝煙的幾個丫頭已經(jīng)忍不住出聲偷笑起來。她們家小姐實(shí)在太風(fēng)趣了呀,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但是不得不說小姐的話實(shí)在太犀利了。單看跪在地上的琴姨娘身子如抖篩般不停,就知道可想而知琴姨娘有多生氣了。
琴姨娘怒氣沖沖道:“大小姐,老爺面前您還敢如此歪曲事實(shí),根本就沒有將老爺放在眼里,簡直大逆不道!”
水凝煙冷笑連連,鳳目微瞇道:“琴姨娘,歪曲事實(shí)的人是你吧。官府給人定罪是不是也應(yīng)該拿出證據(jù)不是,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害的墨妹妹,又說什么假孕藥是我給的墨妹妹,你是不是應(yīng)該拿出人證物證呢?你既然拿不出證據(jù)來如何叫人信服?”
“我……”
琴姨娘頓時被水凝煙的囂張氣焰和那番咄咄逼人的話氣得心口抽痛,一直卻想不出反駁的話,不得不說水凝煙說得沒錯,她的確拿不出任何證據(jù),因?yàn)槟羌僭兴幨侨〗憬唤o二小姐的。
琴姨娘一時間柳眉深蹙,眼珠子快速地轉(zhuǎn)動,想著如何為水凝墨脫罪。便在這時鳴翠去而復(fù)返,水凝煙立刻暗中留意起鳴翠和水凝菡這主仆二人來。只見鳴翠在水凝菡的身邊站定后,向水凝菡點(diǎn)了點(diǎn)頭。
水凝煙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旋即青檸也從外面進(jìn)來,她走到水凝煙的跟前附耳說了幾句,只見水凝煙的眸子先是射出一道凜冽的寒光,接著唇畔泛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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