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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分明是來挑場子的，哪是來聽歌的。
    不過，雖然那大漢有著戲弄燦燦之意，然而在這種娛樂場所，如此樂子，并不是十分的過分，況且，人家是應(yīng)了一萬的價格，稍稍鬧出點花樣來，亦在情理之中。可是，凡事都有個分寸，那燦燦早已被折騰得面紅耳赤，香汗涔涔，那大漢卻還不收手，就有點過分了，這種場合，他戲弄的不僅僅是臺上的一個歌女，也不僅僅是“紅玫瑰”，連臺下所有的客人他也沒有放在眼里了。
    坐在一側(cè)的大衛(wèi)早就看不下去了，但卻找不到發(fā)作的理由，除了來當(dāng)看客，他幾乎與這紅玫瑰沒有半點關(guān)系，更何況，憑大衛(wèi)的經(jīng)驗，凡是經(jīng)營娛樂場所的老板，自己不是地痞流氓，也得有一群地痞給他看場子，或者與某個政府要員有著某種特殊的關(guān)系，否則他就會連個針大的地盤也守不住。所以，從今晚的情形來看，必定有一場好戲[ 可看，這只不過是剛剛拉開序幕而已。
    果然早有人把臺上的情形報告了紅玫瑰老板，這里的老板姓張，一個單字民，本地人，早年曾是臨江電影公司的一個經(jīng)理，開過錄像廳，搞過旱冰場，也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據(jù)說，白道黑道都有些朋友，自開了這紅玫瑰后的三年里，大家都能給他面子，所以一直無事。
    張民老板倒是能夠沉得住氣，進(jìn)來后一邊向旁邊的熟人打著招呼，一面在下面找了個空位子坐下，翹著二郞腿，指縫里夾了根南洋雪茄，非常悠閑地欣賞起臺上的表演來。
    大猩猩招手示意主持人過去，然后要了她手里的話筒。
    “是燦燦小姐，對吧？”然后又對著觀眾，“既然燦燦小姐不方便，那讓我抱著她親我怎么樣？”
    要是平時取樂，也許會有人附和，可今天大家早已對這位不不速之客產(chǎn)生了敵意，臺下無一人響應(yīng)。
    “來吧，就讓哥哥我抱著你不是更好嗎？”大猩猩說著竟然真的伸開長臂，一把將燦燦結(jié)結(jié)實實地?fù)г诹藨牙铩N燦使勁地掙脫，無濟于事，好像一只剛出籠的小雞落到了黃鼠狼的懷里。
    “這位先生，”張民終于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我是這家歌廳的負(fù)責(zé)，如果看得起我張某，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說！”
    張民的聲音已不像剛才那么沉穩(wěn)，連夾著雪茄的手也在發(fā)抖。
    大猩猩瞅了瞅張民，冷笑一聲：“怎么，你想替她？”
    張民毫不示弱地走上前去，兩人的個頭相去甚遠(yuǎn)，因為張民還不到一米七，比大猩猩矮了一大截。但作為地頭蛇，張民決不想將這個面子丟到地下。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沉聲道：“如果想來撒野，那可請你另找地方！”
    “今天，如果張老板愿意替燦燦小姐吻我一下，我照付一萬！”沒想到大猩猩竟拿起話筒高聲大叫起來。
    一個大男人被當(dāng)成小姐一樣的耍弄，張民還是頭一回，竟也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張民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fā)抖，指縫里那根南洋雪茄也早已被他激動的手夾得不成樣子。“你，你，你，無聊！”
    “有聊我會到你這兒來？你這兒不就是給大家解悶兒的嗎？是不是弟兄們？連老子這么點悶兒都解決不了，你他媽還開什么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