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府名聲要注重
“你怎么會在這里?”耶律飛鷹狹長的眼睛里泛著森冷的光,輕立于廚房屋頂,他一手扣住凝兒的衣領(lǐng),口氣里攜帶著勃發(fā)的怒意。
凝兒要裝作沒看見他已是不可能,小臉上全是倔強之色,她還沒醞釀好一套說辭。
耶律飛鷹還要教訓(xùn)她,凝兒的小腹卻在這時候咕咕地響了起來。
癟癟嘴,凝兒兩瓣側(cè)頰瞬間變得紅彤彤的。她心內(nèi)覺得羞怯,亦是惱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呢噥了句“我餓了”后,她垂下眼瞼,不敢看向耶律飛鷹了。
耶律飛鷹本來洶涌的怒氣被凝兒這番勝似認錯的模樣給全然折騰沒了,眼里的寒意退去了些,他提著凝兒的衣領(lǐng)便往外移動開去。
待到到達凝兒的側(cè)院,他隨手將凝兒丟在地上,“以后不要再做這種有辱我王府門風(fēng)的事了,堂堂一個望月國的公主,總不至于像個野丫頭似的吧?”
耶律飛鷹純屬故意找茬,他什么時候在意過北寧王府的名聲了?
凝兒心里還惦記著穆臻,然而自己是什么身份她也清楚,老老實實應(yīng)了聲“我知道了”后,她自個爬了站起來。
“你會武功?”耶律飛鷹想到什么,神色又冷了下來。
搖搖頭,凝兒囁嚅了句:“我不會。”知道他為何這么問,凝兒掩飾般補充了句:“我是爬上屋頂?shù)摹!?br/>
耶律飛鷹幽邃的鷹眸鎖住了凝兒的面部,似是在思考她的話語有幾分可信度。
“王爺,請問王爺要在這里用膳嗎?”小蓮進側(cè)院時見凝兒已安全回來了心下不由舒了口氣,朝耶律飛鷹請了安后,她小心問道。
“不用了。”耶律飛鷹不再多說什么,一甩袖子沒了蹤影。
耶律飛鷹離開后,小蓮趕緊迎上了凝兒,“馨夫人,您一大早的去哪了?小蓮生怕您出個什么事才去稟告了王爺,以后您可不要再亂跑了。”
“對不起,小蓮,讓你擔(dān)心了。”凝兒愧疚地耷拉下了小腦袋。
“算了,馨夫人,您先去用餐吧,餐點小蓮都準備好了。”小蓮見凝兒認錯態(tài)度良好也說不出什么重話了。這個馨夫人,怎么跟個孩子似的?
凝兒進了房內(nèi)后便打發(fā)小蓮出去了,謹慎地看了一下四周后,她將懷中的玉簫取了出來。玉簫上還掛著一塊碧綠玉佩,凝兒細一打量便認出了那玉佩正是臻哥哥家傳的玉佩。
可是,臻哥哥不是說過那塊玉佩是要給南宮家的女主人,臻哥哥的妻子的嗎?凝兒的腦筋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
等等,臻哥哥怎么會也出現(xiàn)在這個時空?她是因為死了才來到這個世界的,那臻哥哥是怎么來的?還有,臻哥哥來了這里,那哥哥怎么辦?腦中亂成一團,頃刻間凝兒只覺得疑惑重重。
穆臻手揣著盜來的食物再次躍上廚房屋頂時便發(fā)現(xiàn)凝兒已不在了,心中說不清是失落還是酸楚,他原本喜悅激動的心情倏忽間淹沒無蹤。手里的食物還熱得有些發(fā)燙,他下了房頂將食物丟入了廚房內(nèi),自己則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不是說了讓你等我的嗎,你怎么就走了呢?
穆臻本也是事出有因才來了這王府,今個上午他就得離開了。臨去之前他找到了耶律飛鷹,“師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耶律飛鷹淡漠地點了下頭,“代我向師父問好。”
“師兄,你知道一個叫玥兒的人嗎?”穆臻稍作思忖后突然詢問道。
“不認識。”耶律飛鷹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穆臻又一次揚起他習(xí)慣的壞笑,如此一來,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那個女孩叫玥兒了。思及此,他的心頭竟是涌上了一陣欣喜。
“師兄,下次來王府,我想向你討一個人,師兄可以答應(yīng)我嗎?”穆臻手中的折扇打開,一身的恣意灑脫。
“隨便你。”耶律飛鷹說是這么說,心內(nèi)卻是不禁好奇了起來有什么人能讓自己的師弟向他開口討要?對自己的師弟他了解得很,這家伙看似風(fēng)流,其實根本沒多少事能入得了他的眼,更別說人了。若無意外,師弟無疑會是接任師父天機子衣缽的最佳人選。
“師兄,記住你答應(yīng)我的。”穆臻充滿風(fēng)情的桃花眼里掠過一抹勢在必得。
耶律飛鷹沒有正面回應(yīng),霍然間盯住穆臻的腰腹處,他眸中飛快閃過一抹異色,“你的簫呢?”
穆臻沒回話,他腳下一運力,一溜煙便沒了影。
凝兒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要小蓮帶她去王府的廚房時,穆臻早已不見了。小臉上一陣落寞,凝兒勾了勾小蓮的衣袖口,“小蓮,我們走吧。”
“馨夫人,您不是要找東西吃嗎?又不吃了嗎?”小蓮無法理解自己這位主子的心思。
被小蓮一說,凝兒才回想到了自己方才用的那個可笑的理由“我想看看蒼遼的菜色和我們望月的有什么不同,如果廚房里有好吃的,我想試試。”
“不了,小蓮,我又不怎么餓了,下次吧。”凝兒說罷自己先轉(zhuǎn)了身,有些悵然。
夜深,人靜!
早些時刻小草故意在凝兒面前說今晚給王爺侍寢的是側(cè)妃娘娘,凝兒聞言也只是一笑,沒有一點的不高興。
在床上翻來覆去沒睡著,凝兒索性起了身。找了自己的狐裘披風(fēng)披上,凝兒萬分珍重地將穆臻給她的玉簫拿了出來。
今晚的月亮很圓,庭院里被照得通亮。凝兒蓮步輕移,末了在院子里那棵長得頗為潦倒的樹下站定。
十指纖纖,凝兒兩手輕撫著玉簫的簫身,像是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簫聲逶迤而出,夜空的寂靜被打破。悠揚靈動的樂調(diào),是前世南宮臻根據(jù)流傳下來的《高山流水》古箏版本改編成的簫聲奏曲。
王府里側(cè)妃的茗香院內(nèi),耶律茗芷一只凝白的素手貼在耶律飛鷹的胸前,雪白的胸脯不時上下起伏著,她的呼吸還有些急促。紅羅帳里一陣**氣息,顯然,帳內(nèi)的兩人剛歡愛過一場。
房內(nèi)燃著兩只大紅燭,燭芯上偶爾會發(fā)出‘吡’‘啵’的碎響。相顧無言間,不知何處流瀉過來的樂調(diào)引起了兩人的注意,那樂聲或高揚或旋落,巍巍高山,淙淙流水之妙盡入其中。
身際的人已起了身,耶律茗芷坐起身子,輕咬住了下唇,“王爺,就不能留下嗎?”
耶律飛鷹眸中旋即變沉,將散落在地的衣服撿了穿起,他語氣間暗含警告,“茗芷。”
“芷兒知道了,是芷兒越距了。王爺慢走,請好好休息。”耶律茗芷知道,他從來不在任何一個女人的房里過夜,就連她,這個王府的側(cè)妃,也從未有過例外。
耶律飛鷹無半點眷戀地離開了茗香院,他離開后,耶律茗芷下床去熄了蠟燭。
一室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