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劉步蟬病危
事不會連著來的,沈從云剛回到官邸內,便收到海軍報。劉步蟬病危!這消息等于迎頭打了沈從云一悶棍!</br></br>總參這邊還在惦記著怎么好好的獎勵一下海軍的出色表現(xiàn)呢,劉步蟬居然就病危了。</br></br>沈從云馬上丟修手頭其他事情,親自去了一趟國家醫(yī)科大學,找到幾個美國高薪聘請來的專家,接著又跑到國家中醫(yī)學院,聯(lián)系好一干名醫(yī),其中不乏以前是干御醫(yī)的,讓這些人辛苦一趟,去威海給劉步蟬來個大會診。</br></br>劉步蟬在真實的歷史上,可算是個英雄人物。沈從云曾經(jīng)看過電影《甲午風云》,出于政治目的,也不知道是導演還是編劇給劉步蟬抹了黑。如今穿越后的歷史,沈從云重用劉步蟬,將其倚為股胘。眼下中俄戰(zhàn)爭正酣,俄軍第二太平洋艦隊已經(jīng)啟航了,劉步蟬這一病倒就得臨陣換將啊。總之無論如何沈從云都是要救下劉步蟬的。</br></br>沈從云親自出馬辦事,自然是立桿見影的效果,當天晚上一干專家名醫(yī)就上了南下的火車,沈從云下令用自己的專列送這些人不說,還交代鐵道部,一路上必須保證專列以最快的速度抵達。</br></br>威海海軍醫(yī)院,天空陰沉沉的,一副山雨欲來的前兆。臉色蒼白的劉步蟬躺在病床上,目光呆呆的看著窗外的景象。</br></br>林泰增和鄧世昌穿著白大褂走進病房,病床上的劉步蟬回過頭來,讓身邊的護士扶著坐起來。強作笑容道:“凱仕、正卿,你們來了。”</br></br>看著這位昔日錚錚漢子,如今讓病魔折磨地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鄧世昌一個大步上前,抓著劉步蟬的手想說點什么寬解一下他,話到嘴邊千言萬語竟覺得口中一片苦澀。</br></br>“子香兄!”林泰增說著也上前來,拉著劉步蟬的另一只手,同樣的嘴巴張了張,招呼一聲就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眼睛紅紅的。雙手微微的顫抖著。劉步蟬見了不由淡淡的笑了笑道:“你們兩個老伙計,今天是怎么了?我這不還是好好的么?都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見慣了生死地,何必如此兒女情長短了我等的英雄氣概?”</br></br>這話說的林、鄧兩人連忙擠出笑容來,連連點頭稱是。</br></br>劉步蟬看的出來這兩人笑的勉強,心里明白估計是醫(yī)生說了點什么的緣故。不由地微微一聲輕嘆道:“笑不出來就不用笑了嘛!呵呵。</br></br>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在福州船政學堂學習地時候么,少時無憂啊!”</br></br>提起往事。三人的臉上不覺都露出回憶之色。</br></br>林泰增道:“怎么可能忘記?剛進學地那會,平時就數(shù)你老兄老成。方伯謙狡猾,薩鎮(zhèn)冰是頭蠻牛。正卿整天一副掘頭的樣子。放了學就全都原形畢露了,撒了歡地在海邊玩。”</br></br>劉步蟬道:“一眨眼我們都老了。正卿也55了吧?”</br></br>鄧世昌點點頭,劉步蟬又道:“還記得甲午年間的那場海戰(zhàn)么?兄弟們拼死與日寇作戰(zhàn)。誰曾想戰(zhàn)后竟落地那份結局,李中堂一手營建的北洋,在日本人的面前竟然不堪一擊,當時我就覺著心里頭不是滋味啊。不是我北洋眾將士無能,而是國家出了問題啊。上上下下地來了事情的時候,張嘴說話的人多,真正能打仗的人少。當時我就想,我中國堂堂天朝,洋務也辦了那么多年了,槍炮船只也能自己制造了,怎么就一潰至斯?當時真是想不通了,心里頭那分遺憾苦悶真的無處傾訴。大東溝一戰(zhàn)后,我就一直在想,要再給我們一條定、鎮(zhèn)那樣的戰(zhàn)艦,小日本哪里是對手?后來到了南洋,在沈大人的手下做事,我才算是想明白了。是大清朝根子爛了!后來眼見著南洋水師一天一天的壯大,當時心里就覺得要好好的再收拾一下小日本就好了,結果沈大人讓我們上去,算是消了一場舊怨。”</br></br>說到這里。劉步蟬突然激動了起來,呼吸也變的微微的急促一些,口中猶自低聲道:“年輕那會子,何等豪情壯志,一心要打造一支世界一流的海軍。可是在北洋水師那會,沒幾年下來,一干同僚都只惦記著升官發(fā)財了,有的人連即將要上戰(zhàn)場的炮彈里頭都敢動手腳。如此爛,焉?在看看如今,我們連俄軍艦隊都打了個落花流水,算是馬上閉上眼睛,心里有也沒有遺憾了,因為我完成了年輕時的夙愿。我堂堂中華的海上門戶,如今何人膽敢窺視?”</br></br>劉步蟬說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身邊的護士急忙上前幫忙拍了拍,然后低聲對林、鄧二人道:“劉大人需要多休息!”</br></br>林泰增和鄧世昌只得起身告辭,臨行一再叮囑劉步蟬好好將養(yǎng)。目送著兩人離開,劉步蟬緊閉的嘴角微微的張開,一道鮮紅的血流悄然滑落,驚的護士連聲大呼醫(yī)生。</br></br>劉步蟬病危,總參關于新的艦隊司令人選的問題猶豫不決,最終克澤還是來找沈從云,把難題丟給沈從云解決。</br></br>沈從云在書房里見的克澤,得知他的來意后,苦笑道:“東海艦隊司令的人選,不就那么幾位么?林泰增、鄧世昌兩人威望能力都夠,你們拿個主意出來就是了。”</br></br>克澤連連苦笑道:“要說到海軍的一干將領,還有誰能比您更了解的?我不來找您商量,我找誰去?怎么著您也給定下一個范圍嘛。”</br></br>沈從云聽著不由的一陣思索,心道林泰增和鄧世昌,論名氣鄧世昌自然是要大的多,青史留名的人物。在沈從云的心里得分也高一些,就是性格相對要生硬一些,眼下俄軍第二太平洋艦隊已經(jīng)氣勢洶洶的啟航了,鄧世昌一貫治軍嚴厲,自然是當司令的最佳人選了。</br></br>“林泰增年齡也大了,為了保證海軍在未來十年的有序發(fā)展,我看還是讓鄧世昌上吧,先代理著。林泰增那邊總參說明一下我的意思,別落下什么心病才好。”這就算是定下來了。</br></br>處理完這件事情,克澤見沈從云情緒不高,起身請辭了。雖然知道人總是要死的,可是沈從云心里還是為劉步蟬的事情感覺一陣氣悶,真的有點失去手足之感。從當初的南海艦隊到現(xiàn)在,海軍一步一步的發(fā)展壯大,因為劉步蟬的緣故沈從云覺得自己從來不需要為海軍的事情操心的,一切劉步蟬都打理的妥帖。年初江南造船廠采用德國技術建造的國內第一條巡洋艦已經(jīng)下水了,預計年底就能交付使用。當時沈從云非常激動,總算是兌現(xiàn)了當年對劉步蟬說的話,讓他駕駛著國產(chǎn)的戰(zhàn)艦出海。誰想這時候出這檔子事情,真的擔心劉步蟬不能等到那一天啊。</br></br>沈從云心里念叨國產(chǎn)戰(zhàn)艦的時候,威海上空一陣驚雷響徹,狂風驟起之后漫天的雨幕遮蔽了整個大地。病床上的劉步蟬遙望著北方,口中低聲喃喃自語道:“沈大人,我一定會堅持到那一天的,我相信您說到就能做到。”</br></br>…</br></br>旅順戰(zhàn)場上,占了絕對上風的張光明,得了總參的建議后,采取了穩(wěn)健的策略。面對俄軍的堅固堡壘,在打掉俄軍其他方向的炮臺增援后,張光明下令暫停攻擊。白天繼續(xù)用28公分的榴彈炮猛烈的轟擊地,二龍山方向也采取土木掘進配合沙袋壁壘的辦法,一再加固已經(jīng)占據(jù)的大半個陣地。這一招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不甘心失敗的俄軍組織了十幾次反擊,都在兇猛的火力面前徒勞而公,還白白的搭進去兩三千人。</br></br>這樣一來旅順俄軍徹底的失去了反擊的能力,只能困守在203高地、二龍山炮臺等幾個堅固的堡壘內,苦苦的等待著北面俄軍南下增援的消息。</br></br>旅順方面的日子不好過,阿列克謝耶夫的日子又何嘗好過?余震上報總參決定發(fā)起一次小規(guī)模的主動攻擊的建議,得到總參的許可,余震動用了一個軍的兵力,在俄軍的左翼發(fā)動志在騒擾的連續(xù)進攻,這樣以來俄軍的日子就愈發(fā)的難過了。由于左翼一線陣地,俄軍無險可守,加之本來是打算主動進攻的,沒做多少防御的準備。中國軍隊以兇猛的炮火,在夜間發(fā)起進攻,俄軍左翼的一個師竟然被擊潰了。阿列克謝耶夫干脆下令,將左翼戰(zhàn)線再往后退了五十公里,沿著松花江布防,這才算是穩(wěn)住了陣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