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再遇張培文
管家掙扎著爬坐起來,咳出一口腥紅的唾沫,驚顫的指著我,不可置信的同時又異常的恐懼,就像剛才那老人的表情,駭然道:
“我怎樣?”我笑的煞是猙獰,“你家老爺就是如此教導(dǎo)你的?他沒告訴過你對尊貴的客人伸出食指是很不禮貌,很欠抽的行為嗎?”
見我邁前兩步,有抬腿踢人的前兆,姓高的管家臉一陣色變,忙將胳膊縮了回去,倒也難怪,他不知我身份背景,即便受了委屈,也不敢貿(mào)然得罪我,“尊貴的客人,請問我做錯了什么嗎?”
丫的聽不出‘尊貴的客人’是反話嗎?竟然還學(xué)假洋鬼子跟我跩文嚼字的裝逼,這種智商這等素質(zhì)的二百五是怎么混進(jìn)龍家莊園當(dāng)管家的?連他媽皮包公司的保安都有不如?莫非龍家人的腦袋都被門縫擠過?
此話如同火澆油,將我氣的七竅生煙,“你他媽連自己錯在哪都不知道?!”
郭享是斯文人,也是個低調(diào)而謹(jǐn)慎的人,見圍觀者越來越多,他忙拽住我的胳膊,小聲道:“小南,算了,打狗尚需看主人”
老子又不吃他龍家的飯,用得著給他臉嗎?我正在氣頭,一時沒有多想,只是不喜歡郭享怕事的懦弱,不屑道:“我打狗從不看主人!”
說罷,我照那管家臉就是一腳,鼻血飛濺的景觀登時惹起一片驚呼,我此時才回過神來,哥們打了潛龍莊園的管家,相當(dāng)于公然得罪龍嘯天,不驚人才怪,我小小平頭百姓,與龍嘯天沒有任何交集,自然是不懼他,但恒享可是在地產(chǎn)界混飯吃,郭享此刻還敢站在我身邊,無異于頂撞龍頭,哪里是膽怯了?
念及此,我已經(jīng)完全冷靜了,對郭享歉意一笑,道:“看來今天不能和你的朋們認(rèn)識了,呵呵。”
郭享懂我的意思,知道我不想因?yàn)樽约簞偛诺臎_動連累他,被人誤以為我倆是一個鼻孔出氣的,搖頭笑道:“一碼事歸一碼事,我是沒你手快,不然肯定搶你前面抽他一巴掌解氣,哈哈哈。”
老郭同學(xué)嚇的腿還在哆嗦呢,偏生嘴卻在逞強(qiáng),讓我突然想起了親愛的偉哥,在這方面,他們兩人倒是頗為相似,膽氣不足,義氣爆滿,夠哥們!
是家仍然無法捋直他的舌頭,不是疼的,而是怕的。
我真有那么恐怖嗎?這管家的反應(yīng)太夸張了,不過我喜歡,“你什么你?滾!別再讓我看見你,影響食欲,當(dāng)心我見你一次扁你一次!”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對圍觀者而言,看誰的洋相其實(shí)都是一樣的,管家憋的面紅耳赤,卻無人站出來說句所謂的公道話,狗仗人勢,沒有了人,狗叫也就只是狗叫,這道理他比我明白,所以,他爬起身來,帶著古怪的表情飛快的溜掉了,似乎一陣風(fēng),眨眼間便無影無蹤,甚至忘記留給我一個怨恨的目光,這種即正常又好像不太正常的反應(yīng)多少讓人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他不會真以為我是吃人的猛獸了?怕我怕的忒不正常了。
或許是平時太過順風(fēng)順?biāo)耍蝗惶叩轿疫@塊鐵板,精神落差極端,所以昏了頭?十有**是去找主子撐腰了。
老人見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且是如此出人意料,已然駭?shù)膹埬拷Y(jié)舌,生”
“老人家,我沒事,這事也與您無關(guān),我就是看不慣他那種假裝斯文的人渣敗類而已,您快去找找您的孩子,別讓他再到處跑了,”我捋了一把粘糊糊的臉,轉(zhuǎn)而問那園丁青年道:“兄弟,洗手間在哪?”
聽我叫他‘兄弟’,那青年稍稍一怔,而后瞥了一眼沖進(jìn)了大屋的管家,對我笑道:“屋里有,屋后也有,就是簡陋了一點(diǎn)”
“屋里人多,去屋后,”看了看金碧輝煌的別墅門臉,我頗為感慨的低聲嘀咕了一句,“披金戴銀確實(shí)高貴,卻未必能高人一等,虛偽就是虛偽,越掩飾越虛偽,實(shí)在讓人膩味。”
不止那園丁,郭享和星雨亦是呆了呆。
在華麗的大屋后面,是一個別致的花園,假山、噴泉、花草、青松,搭理的異常有格調(diào),似乎是刻意為一些喜好靜逸的人或者臨時配對的情侶烘托氣氛,這花園亦點(diǎn)綴著恰到好處的瑩瑩霓虹,頗有點(diǎn)街心公園的感覺,稀稀倆倆的,倒還真有些人。
所謂屋后的洗手間,就設(shè)在花園另一側(cè)的傭人宿舍旁,因此我們竟是湊巧與老人同路,星雨和那園丁一左一右攙扶著老人走在前面帶路,郭享有意拉我落后了幾步,“小南,對不起”
我稍稍一怔,不好意思道:“該我道歉才對,剛才太沖動了,可能會連累你得罪龍氏,看那管家的樣子,大概是去找能給他做主的人去了?待會要是龍家的人出面,你什么都別說,免得因?yàn)槲胰堑溕恚矣修k法應(yīng)付。”話雖如此,但我著實(shí)腦大,管家已經(jīng)是如此蠻橫,龍家的人會講道理嗎?想不連累恒享,哥們只能演一回不識好歹的混蛋,稍微欺負(fù)欺負(fù)郭享了,哎,話說我這么誠實(shí)的人,哪習(xí)慣演戲騙人啊?真是委屈自己了
“屁,同行是冤家,狗屁的龍頭,說白了還不都是搶一碗飯的對頭?我不惹他,他就不和我競爭啦?在商言商,所謂的交情都是表面功夫,和兄弟朋是兩碼事,別說你剛才有理,就是沒理,我也會站在你一邊,”郭享搖頭嘆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今晚不應(yīng)該強(qiáng)迫你來,我只是一味想著把你拉進(jìn)這個圈子,覺得你應(yīng)該多一些進(jìn)心,并且有能力抓到本該屬于你的機(jī)會,但現(xiàn)在我突然發(fā)現(xiàn),可能,是我太主觀了,或許,這并不是你喜歡的生活方式和你想要追求的人生目標(biāo),就連我都有些厭惡這種虛偽的聚會了”
“這說明你和我一樣的善良。”
“嗯?”郭享呆了呆,笑罵道:“說你胖你還喘了,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你認(rèn)真點(diǎn)行不行?”
我笑道:“我很認(rèn)真,我的確沒打算認(rèn)識你的朋,跟你來,只是不好意思拒絕你這個朋的邀請而已,來這里,也純粹是跟你來湊熱鬧,白吃白喝的,沒有你想的那么復(fù)雜,不至于升華到人生哲學(xué)的高度,呵呵。”
郭享聽我如此解釋,釋懷的笑了笑,想要再說些的時候,忽而聽見前面隱隱傳來一陣喧嘩,舉目望去,花園盡頭的一排平房前,人影綽綽,聚集著十?dāng)?shù)個人,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爭執(zhí),可以清楚聽到有個聲音在憤怒的喝罵,而這聲音我可并不陌生,甚至是非常的熟悉!
我還未來得及驚訝,就見前面老人‘啊’的一聲怪叫,拔腿便朝人群跑去,并口中高呼:“先生,不要打她,她還是個孩子!”
我與郭享同時一驚,因?yàn)闊艄馓担x的又稍微遠(yuǎn)了點(diǎn),所以視線不清,聽老人叫喊,我們才猛然發(fā)現(xiàn),被人圈在中間叫罵中的家伙正用腳踢踩蜷縮在地的孩童!
為什么不管什么時候遇見那個孫子,他總是如此的找抽?額頭青筋暴跳,我快,但有人比我還快,園丁青年搶在老人之前,一記兇狠的直拳轟在了那作惡的白衣闊少臉,白衣闊少一個趔趄栽進(jìn)了旁邊一衣著光鮮,風(fēng)騷無限的高貴女人懷中,兩人同時向后栽去,幸虧有四五個人下意識的前相扶,才勉強(qiáng)沒有摔倒。
這園丁好大的力氣啊,差點(diǎn)一拳頭悶倒一群人,而且那身手,怎么看怎么比冬小夜還專業(yè)
“苦兒!苦兒你沒事?受傷了沒有?讓奶奶看看”老人顧不得去看那白衣闊少,哭喊著跪到,將那臟兮兮的孩子摟在了懷里,心疼的檢查著她身的傷勢。
“誰?誰打得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白衣闊少暴怒,一把撥開圍過來關(guān)心他的朋,憤怒的瞪向園丁青年,丫的明知道是誰揍得他,卻偏偏要故意叫囂,也不知是霸道還是懦弱,但表情很是兇神惡煞。
他身旁是個比之并不遜色的帥哥,只可惜此刻亦是一般無二的喪盡斯文,叫罵道:“你是在龍家打工的?就是龍家少爺見著我哥也得客客氣氣,你敢動跟我們動手?活膩味了啊?”
園丁青年不懼不畏,剛剛在那管家面前的些許自卑似乎只是我的錯覺,此時的他一臉冷漠,我忽然覺得這個小子凌厲的目光和他的身份極為的不符,然而更吸引我注意力的,卻是郭享和星雨這對‘奸夫淫婦’
培文?!”柳星雨看到那個替白衣闊少出頭的年輕人時,登時僵住了身子,郭享亦是面露尷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碰見了他女朋的未婚夫這關(guān)系可真夠亂的
“柳星雨?!”張培文同樣吃了一驚,轉(zhuǎn)而看到了郭享,眉頭一跳,眼中的憤怒遠(yuǎn)遠(yuǎn)蓋過了嫉妒,冷笑涔涔,陰聲道:“你也在啊,郭大少爺,怎么,成雙成對出席龍家的宴會,不會是想故意抹黑我張柳兩家?”
郭享面色復(fù)雜,即便他和柳星雨怎樣恩愛,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而且,恒享勢弱,再怎么說也得罪不起柳氏和風(fēng)暢兩家大集團(tuán)啊,忍辱道:“張少爺言重了,我只是碰巧遇到星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