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被抱錯的病美人有三個霸總哥哥【16】
陸白一句漫不經(jīng)心的“好戲”卻讓系統(tǒng)緊張的要命。
系統(tǒng):“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真的擔(dān)心,陸白就像是快穿系統(tǒng)里的bug,在別人家的宿主兢兢業(yè)業(yè)討好攻略對象的時候,陸白卻分分秒秒都在琢磨著要如何把攻略對象弄死。
想到這,系統(tǒng)忍不住苦口婆心,“聽聽前輩的勸吧!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成績,三個攻略對象好感度全是零。”
“這不重要。”陸白十分平靜。
系統(tǒng):“那什么重要?”
“我覺得陸瑜他們兄弟三人對陸瓊的感情更加重要。”提到好奇的事兒,陸白也有了興致,“你說,陸瑜無條件對陸瓊好,到底為什么呢?”
“資料是這么……規(guī)定的?”系統(tǒng)被問得滿臉不確定。
陸白卻直接否定了他的說法,“書是用陸瓊的視角來寫,可歸根究底,也要有最基本的邏輯。最起碼這個男配再被主角光環(huán)影響,也還是一個正常的人。”
系統(tǒng)不明白:“你想說什么?”
“陸家三兄弟的愚蠢惡毒未免太不真實(shí)了一些。”陸白和系統(tǒng)說出自己的分析,“三兄弟里,老二陸琰性格暴躁,卻最護(hù)短。陸瓊想要利用他針對我,的確輕而易舉。可陸家到底是豪門,就算是不按照繼承人培養(yǎng),陸琰本身不是草包。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三番五次的挑事兒,陸琰就真的看不出來?”
“可,可他不是不常在家嘛?”
“對,可正是因?yàn)樗怀T诩遥赃@樣沒頭沒腦的維護(hù)就更顯得違和。而且不僅是他,還有陸玕。”
“陸玕沒什么問題吧!他只比陸瓊大一歲,兩人幾乎是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也是自然。”
“但是他對陸瓊太好了!陸瓊幾乎二十四小時要他抱著,如果你是哥哥,你有一個只小你一歲卻像是巨嬰一樣的弟弟,你會怎么做?陸玕可不是那種體貼的性格啊!”
“那,那為什么?”
“習(xí)慣。照顧陸瓊對于陸玕來說是一種習(xí)慣。他很多時候都是條件反射的為陸瓊奉獻(xiàn)。”
“不,不會吧!他們不是兄弟嗎?”系統(tǒng)聽得毛骨悚然。
陸白輕聲笑了,“就是因?yàn)樾值馨。〔鸥盟阌嫛!?br/>
“陸瑜,有問題。”陸白篤定的下了這個結(jié)論。
按照他的推測,陸琰和陸玕的思維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必然是有陸瓊之外的人和他里應(yīng)外合一起引導(dǎo)。
如果傳聞沒有錯誤,那么陸家夫妻倆是不會干這件事的。那么最終就只剩下作為長子也是繼承人的陸瑜。
和陸家其他兩兄弟不同,陸瑜是個利益至上的人,又比幼弟大了七歲。這個年齡差導(dǎo)致他和陸瓊之間的親昵完全比不過其他兩個。但卻并不妨礙他去調(diào)丨教、修正陸玕和陸琰的想法。
至于為什么……恐怕是因?yàn)樗麑﹃懎偟男乃疾灰话恪?br/>
系統(tǒng)大驚失色,“這,這不可能啊!他們是兄弟!”
“為什么不可能?”陸白瞇起眼,“如果他不是存著另外的心思,按照陸瑜的人生規(guī)劃,他既然這么擔(dān)心弟弟,就應(yīng)該娶一門賢惠的妻子聯(lián)姻。在外兩家聯(lián)手,讓陸氏更上一層樓,對內(nèi)照顧幼弟。”
“陸瓊纖細(xì),沒什么主見。女孩仔細(xì),大家出來的姑娘定能安穩(wěn)持家,長嫂如母,以后陸瓊也是多了一個靠山。”
“你說,如果他沒有別的心思,他為什么還不訂婚?甚至連訂婚的意思都沒有?”
陸白想到一個細(xì)節(jié),他初見陸家四兄弟那天,陸瑜和陸瓊穿的衣服是一樣的。而且當(dāng)時陸琰去停車,陸玕招呼自己。而遠(yuǎn)處哄著陸瓊不要害怕的陸瑜,卻是用一種親吻情人的姿態(tài),將自己的吻,落在了陸瓊的鼻尖上。
而這種小細(xì)節(jié),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能印證陸白思路的,還是陸瑜對陸白的態(tài)度。
“我留著陸家的血,不高興,隨便給點(diǎn)錢讓我自生自滅也就完了。陸瑜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甚至還引導(dǎo)陸琰和陸玕一起,恨不得讓我粉身碎骨,從來不曾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
“這……”系統(tǒng)答不上來。
陸白也并不過分追求他的答案。
“沒關(guān)系,今天咱們就知道了。”
說完,陸白拿了件外套,隨手披在身上。就在這時,手里震動,陸白打開看,是陸瑜的信息。
“陸白,我是大哥。我在北門外的小巷子等你,大哥有事想和你談?wù)劇!?br/>
和陸玕的冷漠以及陸琰的暴躁不同,陸瑜對外永遠(yuǎn)都是溫和沉穩(wěn)的模樣。措辭也帶著若有似無的親昵。
可惜不安好心。
陸白回了一個“好。”然后便出了寢室往約定地點(diǎn)走去。
陸白到的時候,陸瑜正靠在車邊等他。
陸家人都是好皮相。陸瑜斯文俊美,年齡的沉淀讓陸瑜身上具備一種十分獨(dú)特的氣定神閑。眼里時常含著溫和的笑意,仿佛沒有任何事能夠難倒他,也仿佛沒有任何事能讓他過度動容。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不愧是陸家現(xiàn)任掌權(quán)人。
陸白在他面前站定,點(diǎn)頭就當(dāng)是招呼。
“來了?”陸瑜笑了笑,眼神寵溺,像是在看調(diào)皮的弟弟。他站直身體走到陸白面前,打量了他一會,“的確是瘦了點(diǎn),不過人也精神了不少。”
“大哥倒是一如往昔。”
“天天和你們操心,我哪里來的一如往昔?”陸瑜或真或假的抱怨,“陸白,你現(xiàn)在是真的任性,和哥哥吵幾句嘴,怎么就搬去別人家住了?”
“我聽說你最近和賀家蕭家的小子玩的不錯?”
“對,大哥有什么指示?”
“指示談不上,指示勸勸你罷了。”陸瑜點(diǎn)了根煙夾在手里,半張臉埋在煙霧里忽明忽暗,壓迫感也陡然而來,“賀家的小子不是池中之物,蕭家那個面上寬厚,心思深沉。你就不怕出事兒嗎?”
“出事兒?您是只我去看賀老爺子的事兒嗎?”陸瑜話里話外的警告味陸白聽得出來,可陸白并不打算順著他,直接頂了回去,“怎么?小阿瓊需要我?guī)退麪烤€嗎?”
“他還喜歡賀錦天?”陸白仔細(xì)觀察陸瑜的表情,“要真是這樣可就糟糕了,畢竟學(xué)長非常非常討厭陸瓊啊!”
陸瑜不動聲色,“我以為你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是知道,可我干不來拉皮條的事兒。”陸白并不上鉤,“畢竟我有良知,誰對我好,我不能賣了誰。”
“原來如此,看來我們陸白是真有靠山了。”陸瑜沉聲,湊近陸白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你的心思我都懂。不過是覺得自己被搶了東西,所以想報復(fù)小瓊,也報復(fù)我們陸家對嗎?”
“何必反問。”
“只是確定一下。畢竟陸玕不蠢,他不會無緣無故出手。你膽大包天,故意刺激他也說不準(zhǔn)。”
“只是我很好奇,你想利用這段時間做什么?休養(yǎng)生息然后報仇嗎?”陸瑜敲了敲車窗,示意陸白往里面看。
陸白看過去,車后座里面擺著一張素描。翠色的蘋果帶著剛摘下來的露珠,隨手?jǐn)[放在精致的果盤里,看著直讓人垂涎欲滴。正是陸白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畫的那張。
“畫的這么好,卻一直滴水不漏。別說自家人,就連你學(xué)校的也沒人知道吧!”
“我聽說你報名參加學(xué)院賽的書畫大賽了?打算一鳴驚人嗎?”陸瑜的視線落在陸白的右手上,像是在感嘆,“果然是陸家人,祖母當(dāng)年在畫上也頗有天賦。”
陸瑜是在告誡陸白不要做無用功。他想查,自然有法子不動聲色的查,就包括現(xiàn)在,他想逼迫陸白,哪怕有賀家保護(hù),他也有法子起了陸白的底。也是明著拿陸白參賽的事兒威脅他。也是想徹底斷絕陸白的青云路。
陸瑜霸道,什么事兒都要盡在掌控之內(nèi)。陸白會畫,陸玕可能不清楚,可陸瑜卻是清清楚楚的。當(dāng)初在陸家的半年,他默認(rèn)陸玕壓制陸白,就是想要一直壓制他。畢竟在陸瑜心里,誰也不能越過陸瓊。那是他的心肝寶貝。
可陸白卻突然笑了,“誰是你們陸家人?”
“我不過是普通家庭出來的窮小子。至于陸先生您的打算,您既然能見到我的畫,那您知不知道,我送去參賽的兩幅畫中,其中一幅畫已經(jīng)被賀老爺子買走了。”
“你在暗示我?”
“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陸白盯著陸瑜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動輒便能傷人。
一秒卸掉所有偽裝,陸白陡然爆發(fā)開來的強(qiáng)勢讓陸瑜也暗自震驚。
“陸瑜,有一件事你一直誤會了。陸家和我有無關(guān)聯(lián),從來都不是你們單方面決定的。而是由我做主。”
“調(diào)查我?”
“起我的底?”
“看我的底牌?”
“你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對嗎?”
“可你想過沒有,你自己的底牌也暴露了啊。”
“陸瓊不過是個陸家養(yǎng)子,天賦一般,長相中上,就算是性格有些趣味,能哄得陸玕和陸琰上當(dāng),為什么你陸瑜也對他甘之如飴?”
“連一擲千金哄美人一笑這種事兒都做得出來,的確是個做大哥的樣子,可會不會太崩人設(shè)了?”
“你想說什么?”陸瑜不動聲色。
陸白突然低下頭,輕聲換了一聲,“哥哥,我害怕。”
陸白聲線華麗悅耳,陡然抬高,顫抖的尾音,竟和陸瓊有九分相似。
陸白做了多年的職業(yè)替身,最擅長的,就是把自己變成對方最渴望的樣子。
不僅是語氣,聲線,包括表情。即便兩個人本身沒有什么共性,陸白也能讓對方的靈魂在自己身上重現(xiàn)。
陸瑜猛地睜大眼。
不,不僅是聲音,連表情,動作,是一種能模糊了長相的以假亂真。尤其是隔著夜色,他竟一瞬間分不清靠近自己的到底是陸白還是寵了二十多年的陸瓊!
陸瑜陡然變色,陸白卻更加逼近他,相似要抱住他一樣緊緊地貼著陸瑜的胸口。
“哥,你的心臟跳得好快。”陸白的之間,就按在陸瑜的胸口。
近在咫尺的人笑得放肆,囂張又肆無忌憚。
他試探著陸瑜的底線,卻又嘲諷他昭然若揭的隱秘心思。
“其實(shí),認(rèn)祖歸宗這件事,我和你本來應(yīng)該站在同一位置。”
“你對陸瓊藏著什么心思,不過是仗著哥哥的身份隱藏罷了,真爆出來,就是豪門丑聞。”
“所以,你更不應(yīng)該阻攔我各歸各位。”
“可你還是舍不得。”
“因?yàn)槟阒狸懎倹]了陸家小少爺?shù)纳矸莺髮⑦^什么日子。”
“除了上課,所有的時間都要在打工中度過。他沒有錢,即便在喜歡學(xué)習(xí),也沒有那個時間可以學(xué)。宿舍里,因?yàn)楦F和孤僻被排擠。而更恐怖的還是假期。”
“離開學(xué)生宿舍,他就無家可歸。”
陸瑜終于被觸怒,“你最好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陸白冷笑,“難道不是應(yīng)該大哥多家克制嗎?”
“身為兄長,卻覬覦親弟。你的心事本來就足夠令人惡心了。而更惡心的還是你知曉真相之后的打算。”
“畢竟各歸各位也是各取所求。可你卻一力強(qiáng)壓,與其說你舍不得陸瓊落差,不如說是你不想讓陸瓊在這個時候脫離你的掌控。”
“你設(shè)了一張網(wǎng),所有陸家人都身在其中變成了你的棋子。”
“你要讓陸瓊百分之百的依靠你。所以你先送走父母,再逼死我。利用我的死,讓父母對陸瓊的存在心生隔閡。”
“而我死之后,陸玕和陸琰會因?yàn)閹湍銓Ω段遥萑氚没凇.吘顾麄冸m然不是人,可卻沒有完全喪了良心。絕不可能再繼續(xù)對陸瓊無微不至。”
“這樣陸瓊就會在真相大白之后,同時失去身份和家人。”
“陸瓊是個菟絲花,只能依附他人。而你,就會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讓陸瓊心甘情愿的投入你的懷抱。”
“我說的對嗎?我的好兄長。”
“你叫我適可而止,可你卻連親生兄弟包括父母都算計在內(nèi),只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
“陸瑜,你就是個齷齪至極的小人。”
陸白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利刃,將陸瑜那點(diǎn)遮羞布劃破斬斷。讓他陰暗的心思充分暴露在陽光之下,仿佛穿著新衣的國王。
陸瑜終于明白陸玕為何失控,即便是他也在陸白的挑釁中自亂陣腳。
他一瞬間,也控制不住想要掐住陸白的脖子讓他閉嘴。
可陸白也打開手機(jī)給他看了一張照片,是陸夫人最近拍攝的照片。而這張照片,陸瑜也不過是昨天才在陸夫人的朋友圈里看到。
陸白是在告訴陸瑜,真想魚死網(wǎng)破,他也有法子提前讓陸夫人知道真相。
好,很好,狐貍果然露出尾巴。他之前半年竟然被陸白欺騙了過去。
可陸白卻偏向氣不死陸瑜一樣,依舊用陸瓊的語氣溫溫柔柔的勸他,“哥哥,我不過是最渺小的螻蟻,能做的不過是暗中偷窺。氣大傷身,您還是多保重的好。小阿瓊還等著你照顧呀!”
說完,陸白轉(zhuǎn)身就走。
陸瑜這次沒有阻攔他,只是站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他面沉如水,眼神也陰森可怖。直到良久,他把手里的煙抽完,才重新上車,揚(yáng)長而去。仿佛他今天根本沒有來過這里。
可留在原地的煙頭,被狠狠咬過的煙尾卻說明陸瑜本身并不從容。
在這場交鋒中,他不僅沒有成功贏過陸白,且被陸白看破了心里藏得最深的秘密。
太危險了,陸白這個人絕不能留!陸瑜琢磨著,要將計劃往前再推一步。
不能等了,他要在事情徹底不能控制之前,就把陸白出掉。
陸白那頭,系統(tǒng)已經(jīng)完全蔫了。
“攻略對象陸瑜好感值為零。”系統(tǒng)在陸白腦內(nèi)來回打滾,“啊啊啊啊啊!這就是好感值不能負(fù)數(shù),要不然陸瑜現(xiàn)在對你,估計得負(fù)好幾千。”
陸白安慰他,“自信點(diǎn),把估計去掉。”
“……”并沒有得到安慰的系統(tǒng)直接自閉,并且表示要和陸白冷戰(zhàn)一小時。
而另外一邊,學(xué)校北門的小巷子口。在陸白和陸瑜不歡而散之后,從不遠(yuǎn)處墻角里拐出一個人來。
個子很高,一頭短發(fā)剪得桀驁不馴,俊美的五官和陸瑜有六分相似,正是神色復(fù)雜的陸琰。
毫無疑問,方才陸白和陸瑜的對話,他非常湊巧的聽在了耳里。
而且是一字不差,全都聽在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