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威脅
眾所周知,千宏當初是個窮小子,因為和千凝的母親在一起,得到妻子的娘家支持才有今天這個地位,十多年前千凝的母親死于一場離奇車禍,她死后第二年千宏就另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同時帶回來一個只比千凝小三歲的女兒——這是他出軌最直接的證據(jù)。
那場車禍多方存疑,千凝的外公外婆甚至動用家族力量成立專案組調查,可調查了足足兩年都沒有結果,時間一長很多證據(jù)都找不到了,他們只能作罷。
如今千凝一語激起千層浪,在場的人都是大有身份和來頭的,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我沒有。”千宏迅速冷靜下來:“一只耳環(huán)能代表得了什么?那是在你母親出事的第三年,家里傭人大掃除撿到交給我的,我放在暗格里,這是你母親留下來為數(shù)不多的東西……”
“如果耳環(huán)上檢測出母親的血液成分呢?”
千宏:“……”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狡辯嗎?”千凝眼圈微紅:“從小到大你跟母親吵過的架不計其數(shù),我現(xiàn)在還記得你當著我的面打她那股狠勁兒,母親為了維護你,在姥姥姥爺詢問傷勢時說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不喜歡她跟她離婚就好了,為什么要殺了她?”
千宏急得冷汗都出來了:“我沒有,你非要說我殺了人,最好拿出直觀的證據(jù),否則我……”
“那你聽聽這段錄音吧。”千凝轉身給一旁的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臺上本來用來播放新郎新娘婚禮短片的大屏幕啟動了。
一陣雜音過后,黑屏里是一個女人急促的喘息聲,好一會兒那個女人才開始說話,她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凝凝……我的寶貝……媽媽要先走了,如果有一天你能聽到這段錄音,記住一件事,要好好保護自己……千宏不是人,他在我車上動了手腳,汽車失控追尾,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一陣稀里嘩啦的雜音過后,前后不過一分鐘的錄音播放完畢。
千宏面無人色,他渾身開始劇烈顫抖:“你……”
旁邊的檢察官立刻上前將他銬住就要帶走。
千宏不甘心的扭頭看著千凝:“你說要結婚是假的,這場婚禮的目的……”
“是,我是為了找一個機會在這么多人面前堂堂正正的揭穿你,我很清楚如果拿著證據(jù)找你對峙,以你的性格很有可能會直接殺了我滅口,連結發(fā)妻子都能痛下殺手的人,我不指望你有良心和人性,千宏,你完了。”
千宏被帶走時表情猙獰得好像想撲上去把千凝給活撕了。
本來千宏被帶走這場鬧劇就算過去了,但是來的檢察官有兩位,那位把千宏帶走了,剩下的一位還在。
另一位檢察官走到晏庭殊面前:“晏先生,我是XX檢察院的檢察官,我姓趙,有件事我需要向你確認一下。”
晏庭殊站了起來,皺眉看著他:“請說。”
檢察官從包里拿出一張復印的文件:“有人舉報你在XX二期工程投標上動了手腳,目的是為了套取資金,這件事,你怎么看?”
晏庭殊表情微微一變。
旁邊的晏鴻峰正在為婚禮出了這樣的事生氣,見二兒子這邊又出了事,他快步走過來沉聲問:“怎么回事?”
檢察官倒也不含糊,直接把那張文件遞給晏鴻峰看,晏鴻峰一目十行的看完,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震驚,但他很快就掩飾住了:“檢察官先生,這事有實證嗎?”
場上的賓客剛從千宏殺妻被女兒舉報的事上回過神,見晏家這邊又出了事,一個個豎起耳朵往這邊看。
檢察官微微一笑:“還沒有證據(jù),所以想請晏二少跟我們回去一趟,配合我們檢查。”
晏鴻峰表情很難看:“沒有實證就能抓人?”
“不是抓人,只是想請晏二少配合調查,等事情水落石出,晏二少真的是冤枉的,那我們自然會道歉。”
晏鴻峰:“……”
檢察官雖然面帶微笑,但語氣全是不容置喙的強硬,那副架勢好像晏庭殊不跟他走這件事就沒完一樣。
“爸,二哥。”晏庭蕭走了過來,他剛把千凝送回休息室。
檢察官扭頭跟他打了個招呼:“三少。”
晏鴻峰愣了一下:“你們認識?”
“趙檢是我大學同學。”晏庭蕭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
晏鴻峰立刻說:“那正好,庭蕭,跟你同學說說,今天是你大婚,這些事能不能延后再說?”
晏庭蕭沉默了一會兒,說:“爸,二哥的事是我舉報的。”
晏鴻峰一怔,隨即大怒:“你說什么?”
晏庭蕭攥緊了拳頭,他給旁邊的小趙使了個眼色,小趙立刻聯(lián)合保鏢開始清場,前后不到兩三分鐘,滿場數(shù)百名賓客都被“請”了出去。
場上只剩下晏家人和檢察官,還有本來打算離開,但是被小趙留下來的白未晞。
沒了外人在,晏鴻峰也就沒了顧忌,他冷冷的說:“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需要解釋的人是二哥。”晏庭蕭表情淡定,可袖子下的拳頭卻握得緊緊的,對于這個被稱為父親的男人他的恐懼已經(jīng)植入心底,就算自己勝算大,他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其實你我心知肚明,這些事他確實是做過的。”
晏鴻峰臉色緊繃著:“你拿得出證據(jù)嗎?”
“只要趙檢堅持帶他回去調查,東窗事發(fā)只是時間問題。”晏庭蕭抬頭直視著晏鴻峰,一字一句道:“父親,二哥做的那些事你并非不知情,如果鬧大了,你保不住他。”
“你在威脅我?”
晏庭蕭沒接話。
晏庭殊表情很難看:“三弟,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晏庭蕭不卑不亢的說:“我已經(jīng)知道了,年初八的開年股東大會上,父親準備把主公司的管理權移交給二哥,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為了保證我不會生出什么逆反心理,連帶著我管理的子公司也要交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給二哥,父親,這對我來說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