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晚亭
我走到李月身邊看了看他,這小子***還真禁打,居然還有一口氣在,看來還是我的功夫不到家!人之將死,也大無畏,他冷冷地看著我,柔弱地道:“你是誰?你為什么要殺我?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我四下里看了看,又側耳聽了聽,確認左右無人,這才變回本來面目,對他笑道:“這才半年的功夫,你就不認識我了?”我這人實在是心太軟,真不忍心就這么讓他死得不明不白,我現(xiàn)在才明白貓抓到耗子以后,為什么要玩上一陣子才把它吃掉,這種心情實在是太爽了!
他一見是我果然露出一臉無奈地驚訝,“原來是你,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我一陣壞笑,“對不起,出了點兒意外耽誤了些時間,所以來晚了,你們把我想壞了吧?怎么樣,你妹子沒嫁人吧,還完好無損地給我留著呢吧?”
他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放心好了,你不來,她怎么會嫁人呢?”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你真的要殺我?”
我向他點點頭,“咱倆有兩筆帳一直沒有算,今天趁這個機會把它了了吧。”
“兩筆帳?”他不解地道。
我笑著向他點點頭,“你拐我女人那是一筆,你殺死蘭天又是一筆。”
“蘭天?他的帳你也要跟我算?他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呵呵,你才是罪魁禍,這筆帳你竟然也要跟我算?!”
“這筆帳本來應該是6家妹子跟咱倆算的,現(xiàn)在我讓你做個好人,一個人全背了,到那邊呢,蘭天就不用跟你再算了。”
他露出一絲苦笑,“你動手吧。”說完他便眼睛一合。
既然他一個人扛了,我還是很對得起他的,我讓他死得很舒服,沒再給他什么痛苦。結果了李月,我往林中走了走,現(xiàn)了兩輛大車,其中一個空著,看來這是準備裝‘貨’的,另一輛車里有兩個赤身祼體的女子正哭哭啼啼,蜷著身子凍得瑟瑟抖,看來這是供李月專用的。我對她們道:“他們都死了,你們走吧。”
除掉了李月,我去了半塊心病,什么時候我把李世龍那老狐貍也弄死就好了,最好把桔子洲都給他平了,這樣就再也沒人知道蘭天的死因,6雨那兒我就可以徹底地放心了。回到大道上,紫薇告訴我說逃走了兩個,看來李世龍馬上就會知道他兒子的死訊了。
這一日,我和紫薇終于趕到了長沙,長沙是一座古城,雖然不是很大,可也不小,比一般的城池卻要熱鬧許多。我只知道桔子洲在長沙,可對它卻沒有一點概念,洲是個什么東西,我一直都很納悶。長沙就在李世龍的眼皮底下,我和紫薇自然不敢大意,我易了容,她也改了裝束。
打聽得知,桔子洲就在長沙城的西門外。出了西門,我卻只見面前有一條大河,一問方知,這就是傳說中的湘江。“桔子洲在哪兒?”我又問那老者,老者往對面一指,“那就是桔子洲。”
我這才仔細觀察“對岸”,原來那并不是岸,而是湘江中一個狹長的孤島,因為有七八里長,所以看起來就象岸一樣。雖然它有那么長,卻只在洲南端有一片的房屋,其他地方光地溜溜一片,看起來桔子洲的力量并不象傳說中的那么大。
我指著那片房屋又問老者:“老人家,那就是橙劍門嗎?”
“不錯,那就是李家的橙劍門。”老者答道。
“好象住不了多少人啊。”
“哦,只有李家的人才住在桔子洲頭,其他人都住在對岸的榮灣鎮(zhèn)。”老者往對面一指,我這才去注意遠處大片的房舍,好大的一個鎮(zhèn)子,住個幾千人不成問題,看來那才是李家的實際力量。
江上沒有橋,只有片片小舟往來擺渡,我看著桔子洲頭不禁心中犯難,我的輕功還達不到水上漂的境界,要上桔子洲必借小船擺渡,這樣的話,我的來去必不能自如,一旦我在洲上被人識破,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媽的,李氏把家安得真絕,存心為難老子,看來盜橙劍還真的不易!
我看了紫薇一眼,她正興致勃勃地望著對岸,“看什么呢?”我向她問道。
她手指對面群山,興奮道:“哥哥你看,多美啊!”
我這才去注意對面遠處的群山,只見峰巒疊障連綿不斷,峻秀挺拔高大雄偉,漫山楓葉將群山盡染,萬山紅遍,如團團火焰,真是太美了!我也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美景,看到如此多的楓葉。
“那應該就是岳麓山了!”紫薇頗為陶醉地道。
“岳麓山?沒聽說過,很有名嗎?”
“嗯,很有名的!四大書院之一的獄麓書院就在岳麓山腳下。”
我一搖頭,“我不喜歡讀書,不要跟我提書院,一聽到‘書’字就頭疼。”
“哼,讀書少還有理啦!”紫薇嗔道,“那你喜歡什么?”
我忽然一陣壞笑,貼在她耳邊低聲道:“泡妞!”
她也嗤嗤地笑,“你以后再敢拈花惹草,小心清影姐姐收拾你!”她說完,收斂笑容又正經道:“四大名亭之中的愛晚亭也在這山中,哥哥,現(xiàn)在時候還早,我們去岳麓山吧。”
紫薇的江湖閱歷比我豐富得多,對世事的了解更是我所不能匹及的,難得她有如此興致,我當然不會讓她掃興,況且要到岳麓山,必過桔子洲,我也正想去看看這桔子洲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等乘船到了桔子洲,我才明白為什么李家只住桔子洲頭,原來這桔子洲只有洲頭寬闊地廣,其他地方都十分狹窄,寬的不過十丈,最窄的只有五丈不到。我向洲頭遙望,遠遠地便看見有十幾個莊丁守在道中,看來我要進李家,只能喬裝混入了。
我和紫薇只在洲上一走一過,便又乘船到了對岸的榮灣鎮(zhèn),這里果然是橙劍門的天下,街上往來盡是身著桔黃色衣裝的橙劍門人。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和紫薇仍然是穿鎮(zhèn)而過,打聽好去往岳麓山的道路,便離開了榮彎鎮(zhèn)。
路程實在不是很遠,順著寬闊的山道走不多久,便遠遠地看見山腳下有一座宏偉的院堂,走到門前,紫薇興奮道:“獄麓書院!”我也急忙抬頭看去,只見門上有一塊黑漆大匾,果然上書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獄麓書院。
大門緊閉,里邊傳出陣陣讀書聲,我是最討厭這種聲音的,與紫薇稍做停留便拉著她順山路繼續(xù)前行。岳麓山并不險峻,大概它有名更多的是因為那獄麓書院,或是那愛晚亭。山路緩慢,行人不少,上上下下,大多是斯斯文文的文人墨客,本來裝束十分普通的我和紫薇到這里竟然有些扎眼。
“哥哥,愛晚亭!”紫薇忽然手往前一指,興奮地道。
我順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前方不遠果然有一個小亭子,亭檐下有一塊小漆牌,上刻“愛晚亭”三個小字。看罷我不禁大失所望,這亭子實在是太平常了,隨便哪個大戶人家的亭子都要比這個強上幾倍,看著亭前那些賣弄文雅的儒士,我不禁心中暗笑,就這么一個破亭子,也值得他們跑這老遠!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現(xiàn)在不也來了嗎?若笑人先笑己吧!“哥哥,你知道這個亭子為什么叫愛晚亭嗎?”紫薇放慢腳步,扭頭向我問道。
“想笑我無知是不?”我故做不滿,然后才對她笑道:“你就說吧。”
“這是因為唐代詩人杜牧在此留下的的一句詩:‘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所以這個亭子就叫愛晚亭了。”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在她耳邊低聲笑道:“那一定是處子了。”
“嗯?”紫薇不解地問道:“什么意思?”
我也不解地看著她,疑道:“不是你說的‘霜葉紅于二月花’嗎?若非處子落紅,這樹葉怎么會紅于二月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