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正義岳冰瑩
看來這姐姐已經(jīng)相當(dāng)了解我了,知道我不會對她做那種事情的,是啊,她曾經(jīng)主動送上門我都沒要,現(xiàn)在又怎么可能去強迫她!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下!紙老虎被拆穿讓我覺得索然無味,其實我也沒時間再跟她抹嘰調(diào)侃,那邊姜衡就要挨刀了,我還是辦我的正事兒要緊。
岳冰瑩都解不了的穴,我也懶得去試,我一把將清影拉起來,雙手抵住她的后背,將內(nèi)力貫入她的體內(nèi),替她把所有關(guān)卡打通。她一轱轆身從床上跳下來,回過手就向我臉上一巴掌,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沒用多大勁就將她搡出去兩步。我一笑,“沒吃東西就省點力氣。”
她忿忿地瞪我一眼,轉(zhuǎn)身就走,我急道:“等一下。”
她回過頭冷冷地看著我,卻是一句話不說。我無奈地一笑,問道:“干姐姐,你跟我說實話,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象你說的那么壞?”
她猶豫了一下,才道:“不是,不過也好不到哪去!”她瞇縫著眼睛咬著嘴唇,怨怨地看著我,又道:“你到底想怎么樣啊?!你如果真想得到我,那就跟我回去成親,你如果不想打我主意,那你就痛痛快快地放過我,以后別再耍我了行嗎?!有我們這樣的姐弟嗎?你到底還想不想讓我嫁人啊?!”說著,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唇。
被她一說,我自己也覺得太過分了,我對她又親又抱的,的確不是弟弟應(yīng)該對姐姐做的事情,她已經(jīng)心屬姜衡,我就更不應(yīng)該這樣對她了,只是剛才被她氣暈了頭,什么都不顧了。不過聽她的話總有點別樣的感覺,上次我扮姜衡的時候,她指天對地地誓,這輩子肯定不會嫁給我,現(xiàn)在這口氣忽然又變了,好象她想跟我,倒是我不要她,責(zé)任全在我這了!
“你愛我嗎?”我問道。
“不愛!”她回答得也十分干脆。
我點點頭,“我是好色,我是想打你主意,可是我張郎只接受愛我的女人,既然你不愛我,我又何必勉強你?!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我向你保證,以后絕不會再對你做任何非禮的事情!姐姐,走吧,我們現(xiàn)在去救姜衡!”
她仍然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這邊!”我急道一聲,然后轉(zhuǎn)身先從窗子鉆了出來,她隨即也跟了出來。
我倆順著墻根一直轉(zhuǎn)到臨靠前院的墻下,后院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雖然我倆不是很隱蔽,卻是十分安全,我和她扒住墻頭,向前院里看了看。此時的前院,比剛才更明亮,人也比剛才更多,一百幾十號人個個肅目而立,眼睛都注視著靈棚,只有那么少數(shù)幾個人還在竊竊私語。
我也急忙向靈棚看去,那幫念經(jīng)的和尚已經(jīng)不見了,那四個謝客的后生也站了起來,穿素的男男女女整齊筆直地夾道站成兩排,看樣子都是岳海天的兒子女兒。在兩排的頭里各有一把椅子,相對而坐兩位老人,右邊這位老婦人我認得,正是岳十三的母親,我一眼便看見岳冰瑩那姐姐挨著老夫人站在頭一位;左邊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年在五旬開外的微胖紫衣老者,濃眉闊目,一臉的陰沉,甭問這位一定是河海幫的幫主岳海天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靈棚那兒,我向清影遞了一個眼色,然后飄身落到前院,她隨后也跟了過來,我倆混在人群后邊,慢慢地向靈棚靠近,選好了位置才停下腳步,靜等事態(tài)的展。
隨著子時四刻的梆鑼音落,忽然響起一陣震耳的鐘聲,剎時劃破夜空,回蕩在九江城內(nèi),不禁令人心驚膽寒,我知道,這是追魂鐘,看來祭靈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果然,隨著十一聲追魂鐘落,大門外一陣喧嘩,緊接著一行人魚貫而入,眾人馬上紛紛讓開,一陣私聲竊語。
我終于見到了姜衡那老兄,他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架著拖到院內(nèi)。他衣著整齊面目干凈,看來河海幫的人并沒有怎么折磨他,但他卻是目中無神,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我忽然記起,岳冰瑩說過,岳海天已經(jīng)將他的武功廢掉了,我心中不禁一陣難過,辛辛苦苦練了一輩子的武功就這么沒了,這一切都是我害我的,我太對不起這老兄了!
看著他,我不禁又愁上心頭,就他現(xiàn)在這樣子,我得怎么救他呢?!就算我能把他從岳海天手上搶下來,可怎么帶他逃出這個大院!
一干人把姜衡帶到棺材前,將他按跪在地上,然后往后一退只剩下一個半祼胸背的彪形大漢,這時,又有兩個漢子走上前,一個端著一小盆清水,一個端著一個托盤,盤上放著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看起來,他們是準(zhǔn)備給姜衡開膛挖心!
岳海天終于站了起來,眾人馬上停止了一切活動,若大個院子,一百幾十號人,卻靜得連放屁都聽得清清楚楚。岳海天緩緩地上前兩步,向眾人躬身深施一禮,然后直起身蒼然道:“眾位能來參加小兒葬禮,岳某在此表示感謝!”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道:“岳某行走江湖幾十年,雖談不上行俠仗義,卻也是有求必應(yīng),岳某處事,一向是以和為貴,從來不與他人結(jié)怨!卻不想,我人到晚年,卻還遭此不幸,讓我岳某白人送黑人!老天不公啊!”老頭越說越悲,越說越激動,雙目之中竟流下兩行老淚,也不知道這老家伙是真的還是假的!
眾人節(jié)哀之聲頓起,殺聲連成一片!
岳海天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眾人靜下,然后他又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姜衡為人,老夫也十分敬佩,怎奈,他殺了犬子,老夫?qū)嵲诓荒苋菟 闭f罷,他便極為痛心地重重地一甩手,這就是示意劊子手可以行刑了!
清影見狀起步就要上前,我急忙一把將她拉住,在她耳邊低聲急道:“先看岳冰瑩的!”我相信,那岳姐姐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我對她的人品毫不懷疑。
果見岳冰瑩身子一動上前一步,可還沒等她說話,人群中卻先起一聲:“且慢!”我急忙扭頭看去,只見從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楊松!我不禁點點頭,楊力沒有說謊,看來這楊家父子還沒壞到不可救藥的地步。那就讓他先說吧,他不行,再看岳冰瑩的,都不行,那就得我上了!
楊松走到岳海天面前拱手深施一禮,道:“楊松肯請岳兄鐵面開恩,手下留情,饒過姜衡!老夫愿將整個鄱陽湖全部交于岳兄管轄,只求能換得他一命。”
“不行!”岳海天斬釘截鐵地回絕了,“犬子的性命怎可用做交易!”
“岳兄!”楊松忽然撩衣襟單腿跪在岳海天面前,單手支地,頭微微一點,道:“雖是姜衡害了令郎,但此事皆因如飛而起,楊松亦難辭其咎,如果岳兄非要殺姜衡不可,楊松愿替他一死!以向岳兄謝罪!”
看著楊松這副德行,我不禁大受感動,這老家伙看起來還行,人品不是那么差,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足以證明他還是有良心的。那么有身份的一大掌門,說跪就跪下了,能丟下這種顏面,我相信他是真的。
岳海天伸手將楊松拉了起來,道:“冤有頭債有主,楊兄不要難為岳某!你有沒有想到岳某的心情,岳某的顏面,我放了姜衡,還怎么面對我河海幫的弟兄,還有何面目去見江湖上的朋友?!”說罷,他又一甩手,令道:“行刑!”
“慢!”突然一聲嬌叱,岳冰瑩飛身擋在了姜衡的身前,冷冷地看著她爹和楊松,這姐姐終于出面了。
所有人都是一驚,岳海天和楊松都面帶緊張地看著她,岳海天急道:“冰瑩,你要干什么?”
岳冰瑩道:“爹,你不是說冤有頭債有主嗎?那你為什么還要殺他?”她向眾人掃了一眼,大聲道:“我哥哥根本就不是姜衡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