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見狼神戰(zhàn)九幽之府
偌大的狼神府洞墓石室之內(nèi),因為鬼天印的奪離而引起的崩塌仍在繼續(xù)。
子驁見得易寒腳底那地面下陷,整個人震驚失色,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將易寒一把抓住往回拉,因為慣性的作用,易寒整個人撲在了子驁身上,即時順勢一攬,將其抱住往安全地帶撤離。
只見得那石壁前方的一塊區(qū)域,深深陷下一大塊深洞,這人若摔下只怕非死即殘了,子驁還對剛才那一幕有些心悸未平,似乎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什么。
易寒臉色蒼白的撲在子驁胸膛,片刻后回過神來,只感覺臉頰一陣炙熱,一抹迷人的紅暈就便襲來。
子驁怔了半響感覺自己胸前軟綿綿的,低頭看起才臉色一變,立刻跳遠了開,結(jié)巴道:“姑…姑,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易寒臉色陰沉下去搖搖頭倒不與他計較,畢竟也非不通情理之人,卻并沒有說話。
“尊主果真英明,就已料想到這封印定得契約之人方能化除。”
這偌大的寶洞之內(nèi)又響起莫名的吱吱聲,子驁還不知是什么東西,易寒就謹慎的查找老鼠的蹤跡…
也不知何時,那倆洞口的兩件斗篷又一次出現(xiàn)了,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居然緩緩走了出來。
子驁聽見那吱吱聲不知道是什么也沒在意,目光隨之看了過去,則是問道:“這鬼天印是什么?”
“這是你拿回陰符的必需之物。”
子驁與易寒對視了一眼,又一次看向那倆怪物,又道:“倘若我真去拿到了那所謂的陰符,莫非又要到這鬼地方來,我可不愿意。”經(jīng)過先前他倆的態(tài)度,子驁言外之意并不想幫他們辦事了。
“這你倒不用擔(dān)心,只需將陰符交給蕭十罕暮即可。”
蕭十罕暮!
聞言子驁倆都同時震驚,猶那五雷蓋天橫頭劈過,子驁對這個名字極為敏感,不禁怒喝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沉默。
那倆斗篷飄飄忽忽的感覺不真實,易寒看著他們這心里泛起了嘀咕,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子驁深吸口氣平息了心里怒火,冷哼一聲,反笑道:“也罷,他到底是誰也并不重要,至于那陰符,我再考慮考慮。”這倆怪物的態(tài)度讓子驁感覺非常厭惡,厭惡至極,正如之前也說過,子驁錦衣玉食慣了,從小到大沒人敢這么與他說過話,那心底里的少爺脾氣一上來,子驁才懶得管這倆怪物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不用考慮了,你會答應(yīng)的。”
話音一落,那倆件斗篷就緩緩的往那下陷的地面邊沿行去,子驁氣得牙直哆嗦,易寒走到他身旁看了一眼他這般模樣有些無奈,輕道:“走吧,我們跟上去。”
子驁那陣氣兒還沒回過來,可是如今自己又確實受困于人,他雖然賭氣這般說道,可若不答應(yīng)只怕會在這里陪狼神渡過終生了,亦緩作念頭冒出先答應(yīng)下來,等出去后你又能奈我如何?
之前易寒險些掉入的那個深坑,待倆人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居然是一條暗道,廊長的階梯往下而去,階梯上滿是灰塵與石頭,想必應(yīng)該是剛坍塌下去所留的吧。
那倆怪物也沒有理會身后的倆人,自顧自的往下走去。
子驁倆猶豫了一下,他又看了看前方石壁上的那首詩,覺得莫名其妙,想不出為什么便也只能跟了上去。
這個階梯挺長的,而且坡度極大,倆個人走得也很小心,當(dāng)?shù)锰ど狭说孛妫鸥杏X心里些許放松,這通道很大很寬,左右的墻壁上有著燈火,還刻畫著精美的紋案,以狼居多,聽之前那倆怪物說過拿走鬼天印,就會去見狼神。
莫非這里就是通往王座之路?
這條暗道也并非只此一路,這走著走著便出現(xiàn)了不少交叉口,看來這便是要那倆怪物引路的緣由了吧。
再長的走道也終有盡頭,這里平淡無奇,雖然倆人走得很小心但似乎也沒機關(guān)與陷阱,前方一個轉(zhuǎn)彎處走過,子驁倆人看見一扇巨大的青銅門,這青銅門上滿是青苔,有著幽光發(fā)散,攝人心魂,那倆怪物當(dāng)?shù)米呓嚆~門時,便是見得那青銅門隨著轟鳴聲中緩緩開啟…
青銅門后是一片偌大的區(qū)域,滿布石林,一根根巨大的石柱沖天而起,這是倆人第一眼看到的景象,那倆怪物立于青銅門兩旁便是不再往里,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身后的倆人也不說話。
看他們這般模樣,意思就是進去吧,不送了。
易寒倒顯得平靜,子驁卻咽了口唾沫,眼瞅著要見狼神他心里泛起了嘀咕,因為之前在壁畫里見狼神模樣甚是古怪,像個妖孽。
易寒推了他一下,打斷了子驁的心思,便也沒在亂琢磨,就往青銅門里行去,路過那倆怪物時,子驁感覺自己如此渺小,特意想看看這倆怪物的長相。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斗篷冒下漆黑一片,莫說看長相,就連眼睛都看不見,感覺就像沒什么東西一般,甚是蹊蹺。
正如在門外所看到的情景一般,只是讓自己沒想到的是這里的空間之寬廣遠比他之前的想象,那些石柱每一根都足有三五人合抱之粗,倒是也不算多么密集,經(jīng)過那些石柱時抬頭往上看去,能看見一片白茫茫的霧氣,像是云一般,似乎都感覺不到自己身處洞墓之中,至于那白霧的上面,當(dāng)然看不清了。
子驁倆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這片石林之中,時不時能看見一兩只狼躲在后面呲牙咧嘴,一兩條青蛇在石柱上吐著信子,但也不攻擊他們,看樣子只是在嚇唬嚇唬罷了。
隱約之間,易寒透過那石林間的縫隙,居然能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排整整齊齊的火盆架,一處三層高的臺子,一架巨石坐椅!
狼神王座!
子驁也看見了,整個人的心跳都不禁提快了起來,該來的終于來了!倆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倒也不再猶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步一步往著前方那區(qū)域行去。
像是在路徑鬼門一般,像是在等待著死神的判決,狼神王座的區(qū)域越來越近,那所處的燈火光芒已經(jīng)蓋過腳底。
沉重的步伐…
一步…
又一步…
離開了石林!
狼神王座,所處于一塊山崖之前,十八盞火盆架整齊擺放在左右,燃燒的烈火“啪啪”作響,抬眼看去,那三層高的臺子威武雄壯,兩樽有數(shù)十丈高的人身狼頭像手持尖戟,端立于樓壇兩旁,血盆大口怒張而開,凜然霸氣,而那樓壇上的最頂端是一張石頭所鑄的坐椅(床),扶手上雕兩條臥狼,至于這后面的靠背是怎么樣的紋案,倆人已經(jīng)看不見了,因為上面正坐著一個人!
易寒與子驁倆怔在原地目瞪口呆,渾身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同時后背一陣芒刺,不可置信。
子驁狠狠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但呈現(xiàn)在眼前的事實的確如此,那高坐之人不是別人,正是…
耶律昶!
“表?表哥?”子驁還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般,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耶律昶為了救自己摔下懸崖的記憶緩緩浮現(xiàn),那一刻的撕心裂肺即便現(xiàn)在依然這般刻骨銘心,不過他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看見表哥平安無事,對他自己來說真的比找到貪狼雙骨戟更興奮。
耶律昶此時輕靠在座椅之上,雙眼輕閉衣著的胸甲伴隨著呼吸上下有序起伏,雙手搭在左右臥狼扶手之上,一股漠然與王霸之氣,寒意凜然。
倆人尚還未從這一刻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只見得那樓壇的第二層后方緩緩走出來了兩個人影,一個人子驁與易寒可能還不認識,而另一個就算是化成了灰他們也認得,那便是蕭十罕暮!
蕭十罕暮一臉陰沉,見到他倆也沒展現(xiàn)出多么大的吃驚,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他雙手空空,也不知之前從耶律昶手中奪去的狼魂雙戟哪兒去了,目光看著壇下倆人,不支片語。
易寒倒不關(guān)心蕭十罕暮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那另一個人她怎么看著有些許眼熟,是在哪里見過呢?記憶迅速的在腦海里翻騰,壁畫?石像?
不覺恍然一驚!
這個人,是契丹先祖?!!
“表哥!”子驁腦子里一片空白,管他誰誰誰,愛誰誰誰,什么都不關(guān)心,他只想知道表哥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不禁間已是忍不住心里的激動,就要往那高臺上跑去。
“誒,等等!”易寒見狀連忙拉住了他,此時慶幸易寒還尚保持著一點清醒,這里不太對,耶律昶也不對,子驁若此冒然上去定有危險!
子驁還震驚于易寒為什么拉他時,只見那高臺上的耶律昶忽然嘴角輕輕上揚,原本扶住臥狼的雙手也是向上攤開向上,與此同時這高臺兩旁的狼頭人身像手中的利戟像被什么吸住了一般奪空而出,在半空中繞了一個彎轉(zhuǎn)回到耶律昶手掌上方,一個握住的同時,只見那石頭雕成的利戟石灰迅速脫落,就見得那戟身之上的紅絲大亮,耶律昶睜開了雙眼,滿布血絲的眼眶中兩顆赤紅得極為妖艷的眼球,令人毛骨悚然!
貪狼雙骨…
最后一個字,位于高臺下方的倆人還沒有想出來,耶律昶頭頂?shù)哪且幻嫜卤谏先綦[若現(xiàn)的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紫黑色狼頭模樣,兇厲惡狠的仰天作嘯狀,只是瞬息之間,一聲碎人耳膜及直攝心魂的狼嘯聲暴涌襲來!
“啊~”臺下的兩個人大驚之余,亦難受得連忙捂住耳朵,這一陣嘯聲太過尖利難忍。
易寒捂耳之余痛苦的抬眼看向高臺,只見耶律昶已經(jīng)從坐椅上起了身,奪步飛身從高臺上躍下,手中舞動著貪狼雙骨戟,伴隨著歷歷狼嘯聲,對著倆人暴沖而來!
見此一幕,易寒臉色也是慘白起來,雖然她不知耶律昶到底怎么了,但見其殺氣騰騰,想必也不是來問好的,她連忙一把推開了身旁的子驁,顧不得猶豫什么,使出自己僅剩的力氣拔出了梨花奪命匕!
神兵剛出,只見一席淡黃色護鎧裹住易寒,至此之時,那狼嘯聲所帶來的疼痛才得以緩除,略退一步,見得耶律昶已快臨近,故也心中一橫,踏地而去。
兩柄神兵的光輝交映,淡黃色與骨白色的交織融合,光芒萬丈,聽得倆兵相交聲,“轟!”的巨大能量猛然至半空爆發(fā),沙塵漫天,碎石落地,能量波擴散而開,擊中石林,那一根根巨大的石柱頓時土崩瓦解,伴隨著山石一根一根就此倒下。
易寒后跳而出,一手按在地上,嘴角處隱隱流出半絲血液喘著粗氣,目光看向那前方的耶律昶,他狀態(tài)似乎要好很多,一臉的漠然與不屑,只是臉色的蒼白倒也出賣了自己。
貪狼雙骨戟名列神鬼異兵榜第十位,這當(dāng)神威果真不是梨花奪命匕能夠硬碰的。可是易寒正當(dāng)還思考著后撤之法,那耶律昶雙眼紅光一閃,又一次沖了過來,雙戟舞動間伴隨著凄厲狼嘯聲,奪步飛前一個怒擊,易寒臉色大變,后蹲作勢彈跳而起,那貪狼雙骨戟白色光芒盛過,劈下剛易寒位處之地,戟刃隨著神威蓋頭滑過,堅硬的石地面猶薄紙一般劃出一道巨大裂縫,沖擊往前,裂地聲,崩碎聲,震耳欲聾!
“表哥…”子驁捂著耳朵見耶律昶絲毫不顧及以往情意,對易寒是招招連連下死手,眼淚已不自覺的流淌下來,“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只是當(dāng)?shù)眠@一刻,子驁發(fā)現(xiàn)自己是如此的無助,如此的不知所措。
易寒踏上一根石柱,只剛歇息片刻,只見一道兇狠月牙波光就勢劈來,還不得猶豫立即跳開,那月牙如切下一塊豆腐一般,將易寒剛所處的石柱劈成兩半,巨大的石柱攔腰折斷,順勢亦碰撞著左右石柱發(fā)出轟鳴聲響。
易寒身手敏捷,自然是耶律昶比不了的,可是梨花奪命匕比起貪狼雙骨戟排名靠后,易寒自己不知道,她卻是忘了之前自己為護這兄弟二人在那神秘人大殿中曾動用過神威,神威反噬雖無大礙,卻也著實傷得不輕,此番又如何能與貪狼雙骨戟相搏一拼呢?
易寒不停的躲避著耶律昶的攻勢,尋找突破之機,那一道道月牙如猛虎撲食一般往著易寒劈去,易寒翻身一跳騰空躍起,手中舞動梨花奪命匕,使出余力就欲反擊,梨花奪命匕光芒大盛起來,易寒牙齒一咬,半空中一個揮舞,只見匕首橫過一道,無數(shù)只小飛鏢從身前暴竄而去。
每一只小飛鏢都似有似無若隱若現(xiàn),發(fā)散著星點的黃色光芒,猶一片波濤一般,往耶律昶所處方位飛奪而去。
見此一幕,耶律昶臉色也緩作陰沉,略退一步,手比雙戟橫空一攔,無窮的神威瞬間擴散,抵住飛鏢的暴襲,神威所中飛鏢一個個于半空破開散出白霧陣陣,耶律昶只覺雕蟲小技,梨花奪命匕亦不過如此,心中尚有松懈,卻還不得慶幸,只見白霧之中顯出一個人形,正是易寒她手持梨花奪命匕緊隨其后。
耶律昶大意之舉,卻讓得易寒尋到破隙,眼見易寒已近在咫尺,以她的速度不過眨眼間既能輕松取下耶律昶的性命!
可她如何又能下去手呢?…
“蕭都統(tǒng),雖然知道擅闖軍營是大過,不過今番能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饒過這位姑娘呢?”
“如此那便先謝過將軍了,還不快給姑娘松綁?”
“幫我替姑娘安排一間上好的營帳休息,好生伺候,不得打擾!”…
耶律昶曾經(jīng)救過自己,也算是恩人了,她自己又怎能對恩人痛下殺手呢?
戰(zhàn)斗局勢瞬息萬變,容不得任何人有任何猶豫,易寒此番已然犯下大忌,當(dāng)?shù)靡申乞v出空隙,貪狼雙骨戟上前抵住攻勢,抬腳躥向易寒小腹,此舉絲毫無半點的憐香惜玉,梨花奪命匕在易寒小腹一陣劇痛之下,也是脫手而出,淡黃色光芒就此消失,梨花奪命匕安靜得躺在地上,若非此處現(xiàn)早已玲瑯滿目,誰也不曾能才想到,剛才異兵的交鋒所帶來的威力!
易寒疼得直呻吟,捂著自己小腹,那嘴中鮮血已經(jīng)噴出,再加梨花奪命匕神威所重創(chuàng)她的五臟六腑,此番易寒可說命在旦夕了。
耶律昶雙手拿著貪狼雙骨戟,一步一步向她走去,雙眼通紅發(fā)散出兇厲的目光,死亡的表情一點一點浮現(xiàn)在眼前。
易寒看著這一切,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耶律昶再走一步,突然停住,他臉色泛起疑惑,發(fā)現(xiàn)自己竟邁不動腳步,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子驁沖了過來抱著自己的小腿,還哭喊道:“表哥,你怎么能這么狠心,你忘了姑娘為幫助我們?nèi)ヒ齺碛周姷氖铝藛幔克秊榱藥臀姨婺阏一刎澙请p骨戟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你不能傷害她!”
耶律昶表情冷漠無比,也不知聽沒聽懂子驁的話,只略作了一番停頓,舉起手中貪狼雙骨戟往子驁身上狠狠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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