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輕輕的呼喚著我。
    “嗯……”我應(yīng)了一聲但沒有睜眼，依舊默默享受著她溫柔的服務(wù)。
    “殿下……”呼喚再次響起，這回是在耳畔。“請您放開胸懷不要過于煩惱，如今諸星家已經(jīng)步上了高速發(fā)展的大道，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再說長野、竹中、前田等諸位大人都是當(dāng)世一等一的豪杰，有他們的傾心輔佐還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呢？”
    “身為主君總有一些事情必須孤獨(dú)的解決，這也許就是身為一名上位者的悲哀吧！”我嘆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鶯的雙眸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有如兩顆星星。“再說有些事我并沒有對別人提起過，你這個小‘機(jī)靈鬼’是怎么發(fā)覺的？”說著我用拇指的指甲輕輕在她脊椎的位置刮了一下。
    “殿下！”“我跟隨殿下已經(jīng)這么多年，您的習(xí)慣我還能不清楚？
    “這我自己倒沒有注意到！”我笑著在她挺秀的鼻梁上親了親說道：“……這幾年不知不覺的，原來你一直是我的‘開心果’啊！”
    “可惜我也只能為您做這點(diǎn)兒事了……”鶯把面頰貼在我胸前輕輕的說到，語氣里帶著一絲的遺憾和悵惘。“我多么希望能夠?yàn)槟橹T星家多作些事情，這樣我心里會覺得自己更加有價值！”
    “我的小鶯聰明伶俐，能干的事情可多著呢！”體察到她內(nèi)心的苦惱我輕聲安慰著，并把她黑緞子般的長發(fā)在手指上挽了個小卷。
    “您不必安慰我，我已經(jīng)很幸福了！”鶯的面頰輕輕在我胸前蹭著，柔柔的舒暢感慢慢擴(kuò)散到了我的全身。“……能夠成為您的女人我覺得這輩子就沒有白活，何況還為您延續(xù)了血脈！作為忍者之前我首先是個女人，因此我已經(jīng)無怨無悔了！”話雖然這么說，但淡淡的愁怨還是清晰可辨。
    “也許你真的可以為我解決一些問題……”我沉吟猶豫了良久，考慮著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把這句話說出來。最后我終于下了決心，在我們之間不應(yīng)該有絲毫隱瞞，至少在我這方面是這樣的。“比如……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dú)⑺赖靖恢毙愀缸樱俊?br/>     “殿下！”鶯小小的驚呼了一聲，抬起有些慌張的眼睛盯著我。“……您……您是怎么發(fā)覺的？”
    “還記得我們的初次見面嗎？”我感覺她的體溫在急劇下降，雙臂不禁摟得更緊了些。“……時間過得好快啊，轉(zhuǎn)眼都11年了！”
    “是10年7個月零13天！”鶯輕柔的糾正到。
    “在那間名叫‘赤閣’的旅社里，就是這支小手……”我輕輕的抬起她的右手放到嘴邊，允吸著那纖美的手指。“……就是它……旋轉(zhuǎn)著三枚……飛輪……射向我！”由于口中的“異物”，我的話語變得有些含糊。
    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剛剛開始時我并沒有想到這一點(diǎn)，只是覺得整件事情很奇怪……”我語調(diào)輕柔，仿佛在說著一件與我們兩人毫不相干的事。“直到我聽說‘兇器’是一件鋒刃極薄的快刀時，腦中才忽然一動，但當(dāng)時依然不敢肯定。你哥哥的反常神色使我最后下了決心，顯然他也看出了事情的真相！不過我估計(jì)他也很疑惑，說不定心里還會猜想是我命令你這么做的。”
    “殿下……我……我……”我了幾次也沒有能說出下面的話，鶯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鶯！不要這樣……”“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想說我不會勉強(qiáng)你！如果有一天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那時我希望你是真正的打開了心結(jié)！我不會催促你，更不會因此而不相信你！”
    “殿下！我……”鶯終于哭了出來，眼淚打濕了我的胸口。
    “你不要再逼鶯了，是我叫她這樣做的！”一個溫柔嬌美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
    “仙芝……”我輕舒左臂把她也攬入懷中，有些驚奇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來的。
    “命令鶯殺死稻富父子的人就是我，你有什么疑問我都可以回答！”仙芝用最輕柔的聲音，說出了這世上最讓我震驚的話。
    “為什么？”我驚愕的反問到，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一片空白。
    “因?yàn)樗麄兇蛩惆盐覀冓s出丹后……”仙芝絲毫也不考慮我心臟的承受能力，一個接一個的拋出令人震驚的信息。“我得到了一封稻富直秀寫給故主一色義道的信，上面說明：織田家處境困難，你今后恐怕經(jīng)常要遠(yuǎn)出作戰(zhàn)！所以看準(zhǔn)機(jī)會就會發(fā)動內(nèi)亂，要一色義道隨時準(zhǔn)備并在必要時向但馬的山名祐豐借兵攻取丹后！”
    “消息……確鑿嗎？”沉默了半天我才問到。
    “信是我交給夫人的……”自從仙芝進(jìn)來后就一直緊閉著嘴的鶯突然說道：“是‘蜃千夜一族’秘密轉(zhuǎn)來，并讓我交給夫人的！”
    “為什么？！”因?yàn)轶@訝我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為什么交給仙芝，而不是交給我？”
    “因?yàn)椤驗(yàn)椤笨赡苁潜晃业恼Z氣嚇著了，鶯畏縮的縮了縮身子。
    “你不要對鶯這個樣子，她們的顧慮我能夠理解！”仙芝用手輕輕的在我身上捏了一下。“……歷史上無數(shù)英雄人物開創(chuàng)的事業(yè)最后都斷送在了女人手上，這使她們不得不存有層層顧慮。我想對你的考驗(yàn)中，也包含著考驗(yàn)我這一部分吧！”
    “對不起！鶯……”我把摟著鶯的右臂再次緊了緊，直到感覺她繃緊的嬌軀松弛了下來。“可……你們也應(yīng)該告訴我呀！一切都應(yīng)該由我出面解決，這樣也不至于……”
    “如果交給你處理，你會怎么辦？”仙芝立刻咄咄逼人的反問到。
    “當(dāng)然是當(dāng)眾公布稻富直秀的罪狀，然后公開處決了！”我理所當(dāng)然的說到。“……我們初來丹后，這里的人對我們還很陌生。如果以霹靂手段鎮(zhèn)壓了稻富的叛亂，那時所達(dá)到的威懾手段是非同小可的！”
    “你要是真的這么作的話，那就把自己擺到了整個丹后的對立面上！”雖然看不清楚可我感覺仙芝是在笑，語氣里竟有幾分揶揄的成份。“……稻富一族在丹后的威望深得人心，而我們畢竟只是一些外來者，也許在他們看來稻富直秀的行為反而是非常正當(dāng)?shù)闹伊x之舉！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們產(chǎn)生直接沖突無疑是不明智的，甚至在一些別有用心者的煽動下，可能很多人會認(rèn)為這是我們‘清洗’丹后的開始，那么與敵對勢力勾結(jié)的叛亂也就無法阻止了！”
    “可現(xiàn)在這樣又能好多少？我還不是受到了懷疑嗎！”我覺得她有些瞧不起我，奮聲強(qiáng)辯到。“現(xiàn)在連高屋良榮看到我都一個勁兒的哆嗦，私下里更是有些人嘀嘀咕咕！現(xiàn)在很多豪族都在自己的家里加強(qiáng)了戒備，甚至開始動員軍事力量，這難道不是叛亂的開始嗎？”
    “雖然兩者都是猜忌，但其中的差別卻是天上地下！”仙芝可能發(fā)覺了我的不滿，把臉靠近我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如果公開殺了稻富父子，那么我們就是他們直接的敵人！不管我們再作什么都只是加速或延緩沖突而已，公開開戰(zhàn)只是個時間問題。而現(xiàn)在他們雖然懷疑但沒有證據(jù)，在真相大白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那個‘兇手’！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戒備也是針對所有人，對我們沒有特別的威脅，而且非常容易化解！”
    “非常容易化解？”我懷疑的問到，鶯也在一邊困惑的望著仙芝。
    “稻富父子已經(jīng)死了，你只要把他們遺留下的領(lǐng)地交給一色義道就行了！”仙芝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引狼入室？！”我的想法沒經(jīng)過大腦就直接說了出來。
    “狼？一色義道也能算是狼？”仙芝用明白無誤的嘲笑表達(dá)了她非常清楚這個人。“就算他是一條狼吧！那是讓他在院外徘徊好呢，還是把他關(guān)進(jìn)籠子好？只要我們提出這個建議，就表明了對丹后的舊勢力不抱敵意。不管他們答應(yīng)與否，以后要是對我們發(fā)動進(jìn)攻就失去了一切大義的名份！介時我們不管怎么作，都會得到天下的認(rèn)同。”
    “一色義道……他敢來嗎？”我開始認(rèn)真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自然是不敢！”仙芝答的飛快。“但你可以告訴他：只要他愿意，你就敦請朝廷出面斡旋！到時候?qū)⒂谐⒐鋼?dān)任的使節(jié)前去接他，并一路陪同返回丹后，這樣的話必會打消他的所有顧慮。而且這樣作還有另外兩個好處，一來可以向天下顯示你的胸襟氣度；二來也可以表明你在朝廷心目中的地位！無非是多花幾個錢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明天再說吧！”我覺得還有必要再和長野業(yè)正等人商量一下。
    “哈～～！”仙芝也打了個哈欠，現(xiàn)出了濃濃的困意。“是該睡了，也許還會產(chǎn)生更好的后果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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