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他也是我的男人
鳶也目送他們的車子遠(yuǎn)去,走回客廳,目光往四下掃了一圈,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始——砸東西。
……
于是當(dāng)天,嘴碎的手下就笑話起了尉少帶新歡出門赴宴,陳時見氣急敗壞,在別墅里砸東西泄憤的事情。
他們評價,就像潑婦一樣。
后來這樣的事情越來越頻繁,每次尉遲帶白清卿出門,別墅里總會有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手下們就等著一個小時后,她發(fā)完了脾氣,進(jìn)去收拾那些被砸壞的東西,再重新添置上好的。
幾次之后,他們都覺得鳶也不知分寸。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尉少肯留她在身邊做個情人,甚至允許她懷孕,已經(jīng)是看在同生共死的份上,她要是聰明,就應(yīng)該利用這點優(yōu)勢,裝裝可憐,念念舊情,尉少哪怕有再多女人,對她始終會另眼相待,但她要是再這么折騰下去,把尉少心里那點情分給作沒了,怕是只有掃地出門一個下場。
鳶也聽得到這些閑言碎語,沒往心里去——這本就是他們想要的效果,通過嘴碎手下的口,把別墅里的情況傳出去,讓那些有心人知道。
不過只是這樣還不夠,得再出一件事,讓尉遲順理成章地“厭惡”她,“趕走”她。
鳶也正琢磨著該怎么做,門外便傳來了動靜,她轉(zhuǎn)頭看出去,尉遲抱著白清卿大步進(jìn)門,她一愣,站起來:“怎么了?”
“不小心崴傷腳了。”尉遲將白清卿放在沙發(fā)上,家庭醫(yī)生緊隨而至,馬上為白清卿檢查。
末了,說:“還好,沒有骨折,也沒有錯位,只是扭傷,不過這幾天最好不要穿高跟鞋,不要太走路,多休息就行。”
白清卿愧疚地說:“對不起尉先生,給你添麻煩了?!?br/>
尉遲不以為意:“和謝家的合作談得差不多,暫時不需要你外出,安心養(yǎng)傷吧?!?br/>
“我會好好養(yǎng)傷的,爭取早日康復(fù)?!卑浊迩溲銎痤^看著尉遲,微微一笑,明媚動人。
當(dāng)天晚上,鳶也睡得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習(xí)慣性鉆進(jìn)枕邊人的懷里,卻意外落了空。
她醒了過來,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尉遲不在。
她以為他又是趁她睡著后去書房工作,想去勸他早點休息,明天再做也不遲。
剛從三樓下到二樓,卻就看到尉遲從白清卿房里出來,輕輕帶上了門。
那一瞬間她說不上是什么感覺,但確實愣了幾秒鐘。
尉遲敏銳,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頓了頓,神情自然地走向她,輕聲問:“渴了?還是餓了?”
“是丟了東西?!兵S也比劃了一下,“丟了我這么大個老公,你有看到嗎?”
尉遲失笑。
鳶也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尉少,男人是不能隨便進(jìn)女人房間的,尤其是晚上?!?br/>
“想哪里去了?”尉遲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她腳疼了,我?guī)退崖湓跇窍碌闹固鬯幠媒o她而已?!?br/>
鳶也抿了下唇:“家里又沒有申老板他們的眼線,這種事情讓手下做就好了,哪需要你親自走動?”
“好,下次讓別人送?!闭f完,他就越過她上樓,“睡了吧。”
鳶也站了一會兒,直到腳底那根筋傳來麻痹的感覺,才跟著轉(zhuǎn)身上樓。
可能是樓梯的壁燈昏暗,他沒有看到,她沒有穿鞋。
……
白清卿的腳傷不算嚴(yán)重,兩三天后就能下樓走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彈那架鋼琴。
鳶也聽她說過,她已經(jīng)被柯蒂斯音樂學(xué)院以全額獎學(xué)金錄取,那是世界頂級音樂學(xué)院,可見她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
大概是為了精益求精,一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喜歡去問尉遲。
就比如現(xiàn)在。
白清卿拿著琴譜,走到尉遲面前,微彎下腰,直長的黑發(fā)從肩膀滑落,又被她別回耳后,一個隨意的動作也做得別有一番韻味:“尉先生,這個雙音要怎么彈呢?”
尉遲雖然只學(xué)過幾年鋼琴,但由名師教導(dǎo),加上他領(lǐng)悟力強(qiáng),也不遜色于專業(yè)的音樂生,看了一眼,說了。
白清卿聽完恍然大悟,眉開眼笑:“原來是這樣,還是尉先生厲害,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通?!?br/>
鳶也起在她剛才的眼神里,捕捉到了愛慕,女人對男人的那種愛慕。
她忽然插嘴:“尉遲,我想吃西瓜?!?br/>
尉遲目光移向她:“不準(zhǔn),昨天剛吃?!?br/>
鳶也撇撇嘴,白清卿將桌子上一盤櫻桃送到她面前,微笑說:“陳小姐吃櫻桃吧,懷孕可以吃櫻桃的?!?br/>
鳶也看著她,她的目光沒有躲避,與她在半空中對視,始終是帶著溫柔的笑意,很是磊落坦蕩。
少頃,鳶也才說:“謝謝?!?br/>
伸手去接她手里的櫻桃時,鳶也才注意到,她手上戴著一串珠子,原本藏在雪紡衫下不那么顯眼,這會兒因為動作卷起來才被人看到,是紅色的,比櫻桃還要艷麗。
鳶也笑意不改:“你的手串很好看?!?br/>
白清卿大方地卷起袖子給她看:“剛買的?!?br/>
鳶也將櫻桃送入口中,慢慢地嚼著,唔,紅手串。
尉遲的手機(jī)響起,他走到落地窗邊接聽,白清卿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了過去。
鳶也靠在沙發(fā)背上,將她的舉止盡收眼里,心平氣和地吃了三顆櫻桃后,才曼聲開口:“白小姐。”
白清卿才舍得把目光轉(zhuǎn)回來。
鳶也唇邊弧度恰好:“別看了,再怎么看,他也是我的男人?!?br/>
白清卿神色一僵,那抹溫良賢淑的笑隱隱支撐不住:“我……”
鳶也抬著眼睛,語氣無波:“他給你錢,你幫我們做戲,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僅此而已,懂?”
白清卿抿了下唇:“陳小姐,你誤會了,我……”
“不用跟我解釋,我有眼睛,我看得到。”
鳶也一曬:“說實話,要是可以,我現(xiàn)在就想讓你走,可惜戲已經(jīng)唱到這個地步,半途而廢太可惜,所以我只能繼續(xù)忍你,但你也最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還從來沒有人能從我的手里搶東西?!?br/>
白清卿眼睫飛快眨了眨,低聲說:“我知道?!?br/>
“知道就好?!兵S也收起了那一瞬間露出的爪牙,彎著月牙形的眼睛笑說,“紅色不襯你,以后不要戴了,我有一條白玉髓的珠子,等會兒拿給你?!?br/>
“……謝謝陳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