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是因為喜歡她嗎(加長)
照顧鳶也的婆婆聽到他們的爭吵走出來問:“怎么了?”
然后就看到鳶也摔在地上,她頓時嚇一跳:“囡囡!”
陳莫遷快速蹲下去:“鳶也,你沒事吧?”
鳶也捂著肚子,臉色泛白,看起來是不好,老婆婆連聲道:“把她抱到床上去,我去找村里的大夫過來!”
陳莫遷將鳶也橫抱起來:“去醫(yī)院?!?br/>
他們趕往鎮(zhèn)上的醫(yī)院做檢查,萬幸的是沒有見紅,做了彩超也沒有大礙,但為防萬一,鳶也還是在醫(yī)院住一晚上。
老婆婆想著應(yīng)該把這件事告訴尉遲,鳶也說算了,總歸沒有傷到,不用特意告訴他了。
陳莫遷辦完住院手續(xù)回來,和靠坐在床頭的鳶也視線對上,隨后轉(zhuǎn)開頭,對老婆婆說:“您先回去吧,今晚我留下照顧鳶也。”
老婆婆怕他們再吵架,臨走前還在叮囑:“有什么話好好說,不要動手,你們兄妹感情那么好。表哥啊,囡囡懷著孩子,你讓著她一點?!?br/>
“嗯?!标惸w低聲應(yīng)。
老婆婆走后,病房里剩下他們兩人,互相沉默。
鳶也在生氣,不想理他,挪著身體要躺下睡覺。
陳莫遷看她動作不方便,將她抱起來放平,將被子抖開蓋在她的身上,淡淡道:“你要不是我妹妹,我才不會管你怎么樣?!?br/>
鳶也想他本心也是為他好,才終于松開口:“哥,你肯定有哪里弄錯了,你怎么知道小梨花是被人害死?她不是在法國嗎?你怎么知道她被害的細(xì)節(jié)?”
其實要不是陳莫遷提起,鳶也都快忘了這個人。
潮汕正月初八有拜神游街的習(xí)俗,族老會安排族里半大的孩子,穿上戲服,做上裝扮,女孩挑著花籃,男孩扛著錦旗,走在隊伍前面當(dāng)花童。
鳶也和陳莫遷、陳桑夏小時候都當(dāng)過花童,小梨花也是他們那個時候認(rèn)識的。
小梨花比鳶也大三歲,她不是青城人,她是跟她爺爺?shù)角喑翘接H的,花籃隊里少一個女孩,在長輩的安排下,她頂替了那個缺位,當(dāng)時她眉間畫了一朵梨花,所以他們一直叫她小梨花。
拜神游街的活動持續(xù)三天,他們在那三天里玩到了一起,但活動結(jié)束后,鳶也回了晉城,就沒再跟她有聯(lián)系,直到五六年前,偶然聽長輩說小梨花病逝了,她惋惜過,但因為沒那么熟,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陳莫遷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床邊,冷道:“我們一直有聯(lián)系?!?br/>
“當(dāng)年她說她是跟她爺爺來青城探親,她口中的爺爺,就是尉遲的爺爺尉瀚宇。他們在法國是鄰居,她父母常年不在家,把她和她妹妹一起托付給了尉瀚宇?!?br/>
“對親如孫女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可見尉瀚宇是有多齷齪,龍生龍鳳生鳳,尉遲能是什么好東西?何況他還替他爺爺遮了這些丑事,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鳶也甚至不知道他和小梨花一直有聯(lián)系。
她愣愣地看著陳莫遷,張了張嘴:“小表哥……你是因為小梨花,所以才不準(zhǔn)我跟尉遲在一起?”
陳莫遷一愣。
鳶也從床上爬起來,她就覺得他今天不太對勁,情緒過于激動,還要強行把她拉走,平時明明不是這樣的。
不對,平時也沒聽說他會跟哪個女孩保持聯(lián)系。
他不止是高冷,甚至還有點孤僻,從小到大只有一個關(guān)系比較好的朋友,其他的同學(xué)同事都是泛泛之交,和遠(yuǎn)在法國的小梨花一直保持聯(lián)系,本身就很奇怪。
何況還為了小梨花,要來分開她和尉遲。
鳶也心思就偏了:“小表哥,你喜歡小梨花嗎?”
陳莫遷眸子分明閃爍了兩下,鳶也抓住他這個變化:“你真的喜歡小梨花?。俊?br/>
“……”陳莫遷側(cè)開了頭,緊接著抿住唇,“我不準(zhǔn)你和尉遲在一起,是因為尉遲并非良配,我是你哥,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你踏入火坑?”
鳶也不高興:“可是我現(xiàn)在好好的?!?br/>
“等到你不好再分開就來不及了?!?br/>
鳶也無語:“哪有預(yù)設(shè)我不好的啊?”
不想跟她多話了,陳莫遷沉下氣:“你真的不跟我走?”
鳶也沒有猶豫地?fù)u頭。
陳莫遷下顎線繃緊:“你會后悔的?!?br/>
她這么冥頑不靈,這么固執(zhí)己見,這么飛蛾撲火,她將來一定會后悔。
她泥足深陷,但他看得清楚,尉遲做了那么多錯事,尤其是……尤其是包庇了害死小梨花的人,尉瀚宇是兇手,尉遲就是幫兇,鳶也怎么能跟他在一起?
不能的。
……
尉遲已經(jīng)抓到申老板,但還沒有去接鳶也的原因,陳莫遷知道,因為他是在找庇護申老板的人、對半山別墅投毒的人,以及在孫家滿月宴上安排爆炸的人。
而且已經(jīng)懷疑安排爆炸的人是他。
大概是考慮到鳶也的感受,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尉遲沒有把懷疑說出來,但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正巧,最近尉遲因為別的事情回了晉城,把找投毒的人的事情拜托給陳景銜。
陳莫遷通過齊高,知道陳景銜已經(jīng)找到投毒的人,他回了一趟陳家府邸,剛好看到齊遠(yuǎn)腳步匆匆進了書房。
齊遠(yuǎn)將一張紙條雙手遞給陳景銜:“我們在這個旅館找到他,就是他對半山別墅的桶裝水投毒,但不知道他是不是庇護申老板的人?”
“抓來問問就知道?!标惥般晫⒓垪l丟在桌子上,“今晚行動?!?br/>
“好的。”
齊遠(yuǎn)離開書房,看到陳莫遷站在門口,點頭致意:“二少爺?!?br/>
陳莫遷頷首,然后進了書房:“大哥?!?br/>
陳景銜奇了:“你最近怎么總往家里跑?”他讀大學(xué)以后就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公寓,平時沒事不會回陳家府邸,“鳶也回晉城了嗎?”
“回去了。大哥最近好像很忙,也要多注意身體?!标惸w將兩罐胎菊放在桌子上,“加枸杞泡水,比你喝茶好?!?br/>
陳景銜微微一笑:“差不多忙完了,幫尉遲找個人而已?!彼樖帜闷鹨还尢ゾ沾蜷_,倒出七八朵在水里,“你不是在準(zhǔn)備出國的材料嗎?準(zhǔn)備好了嗎?”
陳莫遷拿起桌子上的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他斂眸:“準(zhǔn)備好了?!?br/>
庇護申老板的人是蘇星邑,孫家滿月宴上制造爆炸的人是他陳莫遷,而對半山別墅投毒的人,是尉深。
一個一直被尉遲壓著,只敢背地里做些小動作的私生子。
陳莫遷先齊遠(yuǎn)一步到那個旅館,尉深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盯上,還在街邊小攤上吃腸粉,然后才回旅館。
大概是為了隱藏行蹤,尉深選的這家旅館是路邊最普通最破舊的24小時旅館,旅館樓梯很窄,燈泡昏暗,陳莫遷站在上一層樓梯,尉深轉(zhuǎn)彎就看到他。
兩人四目相對,尉深眉心一跳,預(yù)感來者不善,轉(zhuǎn)身就跑。
陳莫遷從樓梯扶手翻過去,落在他面前,慢條斯理抬起手,手里是一把槍。
尉深不敢動了。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陳莫遷一步步往上走,尉深一步步后退,直到撞到墻壁退無可退,他再次問:“你是尉遲的人?”
“你想殺尉遲?”陳莫遷到了他面前,卻放下槍,淡淡漠漠,“我知道尉遲的行蹤,消息我提供,人手你安排?!?br/>
尉深的眼睛紛閃。
陳莫遷緩緩地說:“我們殺尉遲?!?br/>
尉深盯著他,然后笑了:“好啊?!?br/>
……
陳莫遷沒有自己的人手,他的人都是陳家的,要殺尉遲,就需要有個幫手。
十月里的一天晚上,尉遲從晉城趕回青城,要去接鳶也,車子開在去鄉(xiāng)下的山路,他趕得急,殊不知的山頂已經(jīng)蟄伏了一頭野獸,就等著他經(jīng)過。(372)
陳莫遷站在半山腰,看著尉遲的車越來越近,眼底的色澤幾乎與夜融在一起。
尉深一直都很好奇:“你為什么要殺尉遲?你大哥不是尉遲的合作伙伴嗎?”難道是黑吃黑?聯(lián)手剿滅青幫后,陳景銜為了獨占青幫的好處,反過來殺尉遲?
陳莫遷面無表情:“尉遲不配活著?!?br/>
尉深琢磨:“聽起來,尉遲是跟你有仇?”
仇?
陳莫遷想到那天鳶也的話,是因為喜歡小梨花,所以才想分開她和尉遲嗎?是嗎?
他眸子晦暗,像蓋了一層霧,叫人看不清他所有變化的情緒。
只聽見他漠漠地說:“是?!?br/>
……
尉遲的車已經(jīng)來到他們設(shè)定好的位置。
陳莫遷吐出一字:“撞?!?br/>
話音落下,那輛車就從山頂俯沖而下,自殺式的襲擊,“嘭”的一聲當(dāng)場將尉遲的車撞飛!
尉遲完全是毫無防備,兩輛車一起沖出護欄,翻在河灘上,碎裂的玻璃,刺鼻的汽油,為今晚的月色染上了一抹血腥。
“成功了!”尉深大喜過望,快步跑下山。
開車的司機和凌璋當(dāng)場死亡,尉遲命大,竟然還能動,他掙扎地爬出車廂,手腕上的紅寶石手串在黑暗里發(fā)著微弱的光。
陳莫遷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
當(dāng)初他會選這塊紅寶石原石,就是因為它能在黑暗里發(fā)出細(xì)微的光,鳶也喜歡星光,他送她一束光。
陳莫遷走下斜坡,到尉遲面前。
他送的是鳶也,尉遲怎么配碰?
他捋走了手串。
尉遲竟還有意識,想要搶回去,陳莫遷直接揚手,將手串丟進河里!
他用了無數(shù)心血做出來的手串,但被別人碰了,就沒有必要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