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尉遲是寵妻狂魔
那鍵盤聲清脆,聽久了有點(diǎn)催眠,鳶也本就還沒睡醒,慢慢的耷下眼皮,倦聲說:“要是不那么忙,就休息一段時間吧,現(xiàn)在是中國的春節(jié),到處都很熱鬧,來感受一下氛圍也不錯?!?br/>
蘇星邑回道:“會考慮的?!?br/>
鳶也吐槽:“等你考慮完春節(jié)都結(jié)束了?!?br/>
他的聲音忽然有點(diǎn)悶:“有人敲門,先掛了?!?br/>
鳶也敏銳地捕捉到他壓抑的低喘,在他結(jié)束通話之前快速問:“你是咳嗽了嗎?”
他終于忍不住咳出聲,鳶也立即從床上起來,他咳了好一陣,仿佛方才是一直忍著,她皺起眉頭,馬上問:“怎么回事?”
蘇星邑喝了口水,嗓子還是有點(diǎn)?。骸安恍⌒闹撕!?br/>
“從什么時候開始?”
“前段時間。”
“都已經(jīng)是前段時間的事情,怎么會到現(xiàn)在還沒好?”鳶也不是不知道羅德里格斯家族對這位家主有多在乎,怎么會放任他病這么久?
蘇星邑淡淡道:“再好的藥,也要有一個發(fā)揮的過程,不是馬上吃,馬上就能好?!?br/>
話是這么說,鳶也仍很擔(dān)心:“你是不是舊疾犯了?”
當(dāng)年他把她從卡里忒斯號救走后,她在他家里住過幾天,那段時候他就經(jīng)??人?,她還見過他咳得眼睛通紅,要靠打針才能緩解,所以回國后很長一段時間,她經(jīng)常去電詢問,確定他漸漸康復(fù)才放心。
現(xiàn)在是又復(fù)發(fā)了嗎?
蘇星邑卻道:“我沒有舊疾,只是風(fēng)寒,快好了?!?br/>
他始終不肯多說,鳶也無可奈何:“好吧,你多注意身體。”
“嗯?!?br/>
結(jié)束通話后,鳶也心思一轉(zhuǎn),打給他的秘書安娜。
安娜在他身邊幾十年,她自然也是認(rèn)識的。
“鳶也小姐?!卑材葴厝岬穆曇?。
鳶也笑瞇瞇:“安娜姐,聽蘇先生說你們來澤城了,有空嗎現(xiàn)在?要不要一起吃頓飯?”
安娜頓了一頓,語氣疑惑:“鳶也小姐,我們沒有去澤城,現(xiàn)在還在蘇黎世。”
鳶也眨了眨眼,真的沒有來嗎?昨晚真的是她看錯了?
安娜又是說:“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發(fā)定位?!?br/>
鳶也摸了摸鼻子:“不用了,你就當(dāng)我沒有給你打過這個電話,你好好照顧蘇先生,下次我去蘇黎世請你吃飯,拜拜。”
放下手機(jī),她下床洗漱,轉(zhuǎn)頭看見尉遲在門口,眸色平靜地望著她的方向,不知道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鳶也嘴唇一抿。
像是知道她要質(zhì)問什么,尉遲先解釋了:“我敲門,你沒有聽見?!?br/>
被他奪了先機(jī),鳶也想譴責(zé)都譴責(zé)不了,只好偃旗息鼓。
他走進(jìn)房間:“和誰打電話?”
“朋友?!?br/>
“昨晚在路上遇到的朋友?”
鳶也目光一閃,抓了抓頭發(fā),含糊其辭:“嗯?!?br/>
尉遲溫聲說:“偶遇就算是緣分,不如中午約出來,一起吃頓飯?”
她倒是想,可惜是個誤會:“他不在澤城,昨晚我看錯了。”
說完她就進(jìn)了浴室。
尉遲走到窗邊,將簾子拉開,陽光照滿整間房,鳶也那句“安娜姐,聽蘇先生說你們來澤城了”也從他腦海里一穿而過。
冬日稀薄的光線照出他眸底的幽涼,哪個蘇先生?
鳶也洗漱完畢,穿衣打扮,尉遲一直在沙發(fā)上看著她,末了,才是說:“他們在沙灘上燒烤,你應(yīng)該不想吃,我讓廚房做了米粥,要下樓,還是讓他們送上來?”
出來玩,總呆在房間也不成樣子,鳶也說:“下樓。”
吃過早餐,兩人一起走出別墅,看到沙灘上拉開一道網(wǎng)閘,小楊他們在打排球,身上滾得全是沙子,歡聲笑語一片,鳶也不禁駐足,多看了會兒。
尉遲瞧著她的神色:“要玩嗎?”
“不玩。”
“傅眠他們準(zhǔn)備去玩滑翔機(jī),你想去嗎?”第二個建議。
“不想?!?br/>
“水上摩托你應(yīng)該也不愿再玩,這個天氣游泳又太冷了,上次去海底世界,你不是很喜歡?這里也可以潛水,我?guī)闳タ凑嬲暮5资澜??!钡谌齻€建議。
“你會潛水?”
尉遲淡笑:“幾年前考過潛水證,帶你下去沒有問題?!?br/>
“算了?!钡谌尉芙^。
接連被拒絕,尉遲的臉色都沒有變化一下:“來海邊就是消磨時間,不想玩,坐著也可以?!?br/>
“嗯?!?br/>
他們夫妻不覺得這對話有什么,旁聽的小楊卻驚得忘記接球,直接被砸中了腦袋。
他捂著額頭上的紅印,跑去那邊沙灘椅,對優(yōu)哉游哉曬日光浴的幾個人咂舌道:“我的天!你們知道我剛才聽到什么了嗎?!”
陸初北挑眉:“什么?”
“我聽到遲哥在哄嫂子??!低聲下氣……呃,也不能算低聲下氣,就很溫柔,你們想象得到吧?無論被嫂子拒絕幾次,他都不生氣,繼續(xù)提建議,嫂子什么都不想玩,他就陪她躺著!”
他真是太震驚了。
那可是尉遲啊,晉城尉家唯一的繼承人,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從來要什么不是招招手就得到,居然有要他低頭的時候?!
小楊三觀都快裂了:“我認(rèn)識遲哥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嫂子太厲害了!”
確實(shí)很讓人意外,陸初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傅眠說:“我昨天就感覺出他們之間不對勁,怎么回事?”
陸初北對上她詢問的眼神,覺得好笑:“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有過矛盾,但還沒有那么八卦,去過問別人的家事?!?br/>
小楊撓撓頭:“難道還是因?yàn)樯洗?,我把白小姐母子送去尉公館的事情?”他掰著手指算了算,“這都一個月了,嫂子脾氣也太大了吧?”
他敬謝不敏地?fù)u搖頭,他看來,女人最好是順從聽話的,偶爾可以有點(diǎn)小脾氣,但脾氣大到這個地步,就沒必要了吧?
又不是只能她,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他遲哥這是什么趣味?越慣著,越會讓她不知分寸。
小楊撇撇嘴,但想到那次無意間在梨苑見到的女人,她做了《鳳還巢》里程雪娥的扮相,端莊的閨門旦,一喜一嗔,都像開在他心野上的花,燦爛芬芳。
他情不自禁地嘿嘿笑起來,嗯……如果他的老婆是她,那他也愿意哄著,他現(xiàn)在就有點(diǎn)理解他遲哥了,對女人的態(tài)度,就是取決于那個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傅眠,對陸初北說:“你去給你的好兄弟支個招。”
“什么招?”
傅眠大膽極了:“夫妻嘛,小脾氣,有什么是上一次床不能解決的?實(shí)在不行,就兩次?!?br/>
陸初北似笑非笑:“是嗎?”
傅眠后背莫名有點(diǎn)發(fā)涼,迅速起身喊:“排球換我來!”
……
他們在澤城一共待了三天,這三天尉遲每天對鳶也都很順從,起初只有小楊看出來,后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想笑又不敢,只敢在私下說,一向風(fēng)云不變的尉大少現(xiàn)在是個寵妻狂魔。
鳶也聽了一耳朵,有點(diǎn)氣悶。
他只是篤定她不忍心看著阿庭死,該做還得做,所以現(xiàn)在就慣著她,哄著她,讓她出了這口氣,歸根到底,目的還是要她生孩子。
清貴出身的尉遲,就是有這么多辦法讓彼此都體面。
但不明所以的其他人,都覺得是她在恃寵而驕,連傅眠對她說:“雖然女人要作一點(diǎn)才有情趣,但也要適當(dāng)?!?br/>
鳶也無話可說,而正被陸初北調(diào)侃的尉遲,唇邊的弧度卻很好看,竟是默認(rèn)了堂堂尉家大少很寵妻這個設(shè)定。
鳶也狠狠將牛排切開,這輩子第一次知道了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感覺。
“那是宣婉吧?她們怎么跑婚紗店里去了?”傅眠忽的說。
鳶也抬起頭,跟隨她的目光看出去,餐廳對面就是一家很大型的婚紗店。
宣婉是這次一起來度假的人之一,好像是哪個少爺?shù)呐椋盔S也沒有太注意。
陸初北說:“我不是跟你提過,舒家老二要結(jié)婚了?”
想來這個舒家老二就是宣婉的男朋友,這樣的大少爺,當(dāng)然是有專門定制的婚紗,大概是婚前綜合征,所以這個叫宣婉的,看到婚紗店就想進(jìn)去逛逛。
傅眠跟宣婉的關(guān)系不錯,拉了鳶也就走:“我們也去看看?!?br/>
奔進(jìn)婚紗店,傅眠就喊:“宣婉!”
宣婉和幾個姐妹正挑著婚紗,看見他們也是意外:“你們也來啦,我們正想試試婚紗呢?!?br/>
“我們在附近吃飯,看到你就進(jìn)來了?!备得咝φf。
宣婉道:“這里的婚紗都挺漂亮,要不要一起試?”
傅眠和鳶也都是一激靈,異口同聲:“不用?!?br/>
失策了!進(jìn)哪里不好,竟然進(jìn)婚紗店!
傅眠現(xiàn)在最忌諱人提起結(jié)婚,沒想到自己還送上門,她當(dāng)下就要跑了,陸初北一手抓住她,笑得十分溫文爾雅:“試試吧,有幾條我看也很合適你?!?br/>
尉遲也從架子上拿了一件白色婚紗:“當(dāng)初我們結(jié)婚沒有辦婚禮,前幾天媽跟我提了,我正想問你,要不要補(bǔ)辦一個?”
他將婚紗貼在鳶也身上比劃:“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姻,有個儀式比較好?!?br/>
鳶也額角青筋跳了跳:“挺著大肚子穿婚紗嗎?”
聽著她的陰陽怪氣,尉遲眸中色澤也變得清寒:“所以才要把這件事,盡快提上議程,肚子大了確實(shí)不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