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她說尉遲我好怕(加更)
“尉遲!”
鳶也怒喝,雙手抵他的胸膛前往外使勁推,可他就像一座山,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你放開我!”
尉遲根本沒有管她在說什么,她所謂的反抗在他看來不過是野貓在撒野,他重新低下頭貼近,鳶也早將唇抿得緊緊,不讓他得逞。
他也不介意。
一字肩的裙看起來很礙眼,侵略起來卻很方便。
從鎖骨游離而過,再在她肩頭狠狠一咬,留了痕跡,她就不敢再穿這樣的衣服——這才叫絕對禁止。
耳后擦了香水,靜脈隨著她的抗拒而劇烈跳動,致使香味愈發(fā)濃郁,密密地將兩人籠罩,尉遲閉上眼睛,意識隨之揮發(fā)到一年多前的某一天。
窗外月色朦朧,墻上的古董掛鐘滴滴答答走向零點。
書房的門忽然被人外面一把推開,他蹙眉抬起頭,以為是哪個不懂規(guī)矩的傭人,沒想到是她。
“怎么提前回來了?”她去國外出差了,明明說要明天才到。
鳶也好像是下了車就用跑的過來,此刻呼吸紊亂,眼睛卻分外明亮,像天邊的星子墜入其中,亮得驚人,一邊勻氣一邊走向他:“……忙完工作就回來了?!?br/>
他在椅子上沒有起身,只是對她伸出手,她握住后,順勢坐在他腿上,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久,他挑了挑眉,想問她怎么了,她就忽然一下,用雙手抱住他的脖子,下巴埋在他的肩窩里。
這是十分眷戀的姿勢。
胸膛相貼,他感覺到她的心跳一震一震。
當(dāng)時他就覺得奇怪,她不是沒有出國工作過,去更長時間都有過,怎么這次會怎么急著回來,又怎么會這樣抱著他?仿佛是剛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
又聞到她身上陌生的氣味,他有意舒緩她的情緒,便作閑聊般問起:“換香水了?”
“嗯,好聞嗎?”
他辨認著:“玫瑰?”
“嗯?!彼龔陌锬贸瞿瞧肯闼?,噴了一點在他的手腕上。
香水像有生命的精靈,絲絲脈脈滲入他的皮下,感官傳來像自虐的人一把握住玫瑰,被刺破皮膚后,流出鐵銹味的鮮血的感覺,那么辛辣而熱烈。
很張揚的前調(diào),他笑:“像你?!?br/>
“它的文案也寫得很好,我在免稅店一眼看到就喜歡上了?!彼€(wěn)住了情緒,把玩著他的手,輕聲說,“‘我有槍的話,可以保護你,也能殺了你,可最后我還是會偷偷扔了它,踉踉蹌蹌地跑向你說我好怕’。”
他搖頭一笑:“女人的浪漫?!?br/>
鳶也翻轉(zhuǎn)他的手,低頭吻在他的噴了香水的手腕上,溫軟的觸感從脈搏傳遍他的全身,竟是有些虔誠,他收起了笑,黑眸幽幽地看著她,她的唇?jīng)]有離開,也抬起眼睛看他。
對視那一眼,她低聲說:“我好怕。”
中調(diào)是微酸的果漿香,融著玫瑰草的氣味,變成一種介于清純和火辣之間的致命誘惑,一如她這個眼神,像破碎后的玻璃瓶,散了一地滿天星。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扯入懷里,用力攫奪她的唇。
她出差四天,那一晚的書房每個能躺的地方都被她躺過,四天的量一次性補回來,不知疲倦的相依相偎,后果就是隔日,她在床上癱了一天,連動都不想動。
而他看了新聞才知道,她去出差的城市發(fā)生了恐怖襲擊,難怪她會那樣急著回來,會把他抱得那樣緊,那句“我好怕”,是真的怕。
“我就是在買這瓶香水的時候遇到的襲擊,想著回來要讓你聞聞,你應(yīng)該會喜歡吧,襲擊就發(fā)生在商場外面,雖然沒有進來,但也挺嚇人的,后來安全了,我才發(fā)現(xiàn)手里一直抓著這瓶香水,店長干脆就送我了,說慶祝我們都逃過一劫。”
當(dāng)時抓緊的是香水,還是想回來見他的念想,她直到這一刻,都沒有想清楚。
尾調(diào)是清苦的廣藿香,永恒的橡木苔,和綿密的蜂蜜,主打的玫瑰味逐漸消散,像喧囂之后歸于混沌,意外的舒服和寧靜。
“香水叫什么?”
“柏林少女?!?br/>
……
“這個香水不是為了我買的嗎?‘帶著我’跟別的男人約會,尉太太好興致。”貼著耳廓的話,低低的,沉沉的,咬牙切齒似的。
“你帶著李幼安來參加我公司的酒會,你也玩得很野啊?!蓖耆豢氐淖藨B(tài),喚醒她沉睡的不遜和桀驁。
鳶也手上推、抓、打、掀、撓,腳上踢、頂、踹、踩、跑,為了掙脫他招數(shù)層出不窮,可尉遲始終優(yōu)哉游哉見招拆招,他學(xué)過身手,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段位里。
他看她張牙舞爪,就像看一只被捏住了后頸的小寵物,根本是玩趣的心態(tài),然后擰、掐、揉、撫、順……僅僅這樣而已,鳶也就潰不成軍。
鳶也現(xiàn)在才算知道,馬場那次他是讓著她的,現(xiàn)在她別說是和他較量,就是應(yīng)付都應(yīng)付不過來。
“……前兩天才又送花又買單,今天就帶著別的女人來踩我的臉,還當(dāng)著我同事們的面,你還敢、敢惡人先告狀……你別弄了!”
“我是來找你,她是來找程董事長?!?br/>
騙誰?。▲S也抵擋著他的手:“什么時候不能找,偏要現(xiàn)在?”
尉遲反問:“酒會也沒有要求必須有男伴才能入場,你還不是特意帶了陳莫遷?”
鳶也腿軟腰軟,已經(jīng)到缺氧的地步,只剩一張嘴巴還硬著:“我樂意!”
“等會我會讓你更樂意?!蔽具t勾起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
鳶也呼吸一滯,手從推開他變成抓緊他的襯衫,喉嚨壓不住低音,換來他的低笑,得意自己的勝利一般。
“小聲點,想讓人聽見么?”她肩膀線條很好看,他從左邊一路吻到右邊,唇間含了一點脂粉味。
鳶也雙手被他單手抓住,身體也被他桎梏住,凸起的石頭刺著她的肌膚,可讓她更煎熬的是怕被發(fā)現(xiàn)的緊張。
“……尉遲你停下,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再鬧,真要被人看到了……”
宴會廳里全都是圈內(nèi)人,都認識他們,而且這里還沒有一扇門可以抵擋視線,但凡有個人從假山經(jīng)過,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們。
她現(xiàn)在不想跟他糾纏這件事一開始是誰對誰錯,什么李幼安陳莫遷,什么香水一字肩,都不重要了,只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成為圈內(nèi)的笑柄!
“沒關(guān)系?!彼沁@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