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其心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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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院。
張六兩叫了名喚大忠的武師過來認(rèn)臉,辛十娘與這武師問了幾句話,感覺他一是一二是二,眉間端有幾分凜然正氣后這才點點頭,叫朝哥兒婉姐兒上前去與他問好。
武師長得高大魁梧,不過身手卻不笨重,極是敏捷,辛十娘看他在朝哥兒婉姐兒面前打的一套拳,行云流水十分酣暢,喝聲中氣十足,拳腳虎虎生風(fēng)鏗鏘有力,又見朝哥兒激動地紅了小臉,婉姐兒也是兩眼冒期待,辛十娘這才叫房媽媽拿著一錠十兩的銀子賞了他,并且囑咐明日起就勞駕武師好好教導(dǎo)朝哥兒,至于婉姐兒,那就是個順帶的,只希望她習(xí)上那么一兩招強(qiáng)身健體,別養(yǎng)成走一步歇兩息動不動頭疼發(fā)熱便好。
武師領(lǐng)著賞銀下去了,朝哥兒還處于剛剛武師打的那套厲害威武的拳法昂奮狀態(tài)中沒回神過來。
不管年紀(jì)大小,男孩子天生就對著這些舞刀弄槍的功夫有著與生俱來的癡迷,他醒神過來,眨呼著閃亮的大眼睛,拉著他娘的袖,“娘,娘,你看到?jīng)]有,剛剛忠叔那套拳是不是打得勇士極了?”
“是呢,端是大勇士呢。”辛十娘笑笑,“只要朝哥兒好好習(xí),以后朝哥兒也會如此英勇的。”
朝哥兒等的就是他娘這話,大大的虎目里滿是驚喜,道,“既是如此,以后便叫我每日與忠叔習(xí)上兩個時辰吧!”見他娘搖搖頭,他急道,“一個半時辰太少了!忠叔那么多本事,每日一個半時辰能教給我啥?我又能習(xí)到什么本事?娘啊,你就應(yīng)了我吧!我可喜歡忠叔那套拳了!”
婉姐兒可不似她弟弟那般貪心,她覺得一個半時辰剛剛好,在旁看著她弟鬧,順帶說著風(fēng)涼話,道,“弟弟,忠叔剛可說了,習(xí)武不是件容易事,咱還小,現(xiàn)下才只得一個半時辰,可待我們長大些了,那便能每日兩個時辰甚至更多,你還是別好高騖遠(yuǎn)罷,現(xiàn)你就是找娘鬧,娘也是不會答應(yīng)你的,惹急了娘,當(dāng)心娘給你減到了一個時辰。”
“一個半時辰都嫌少,如何能再減到半個時辰?姐你別胡說,娘才不會如此!”朝哥兒虎目威嚴(yán),瞪了笑嘻嘻的姐一眼。
房媽媽見小少爺如此爭氣,既是心疼又是欣慰,可習(xí)武可是件辛苦的差事啊,急不得,她伸手帶過還在鬧的朝哥兒,與他笑道,“原你娘是不想叫你現(xiàn)下就習(xí)武,是你爹要你學(xué)如此才喚來了武師,習(xí)武好是好,可你現(xiàn)還小,受不得太多鍛煉,不然容易傷身,屆時你就該長不高了!你且聽你娘的話,待得你長大了,把所有字都習(xí)了,那時便再也不用去私塾,可以專心與你忠叔習(xí)武?”
朝哥兒瞧向他娘,有些委屈,“娘,可真連半個時辰都不能再加嗎?”
辛十娘失笑,抬手把嬌兒喚過來,輕撫他的背笑說道,“可真不能再加呢,你姐說得對,房媽媽說得也在理,她們說的,就是娘要與你說的。”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個,“朝哥兒聽話,待得兩三年,你長大些了,娘便多給你習(xí)半個時辰,可好?”
原本還有些不樂意,但被其母親輕親了一下的朝哥兒小臉發(fā)紅,有些喜又有些羞澀,點點頭方才道,“如此便聽娘的罷。”
婉姐兒見了,急忙湊過來,“娘,我也要。”
辛十娘把她攬過來,也輕吻了一下,順帶囑咐道,“明兒習(xí)武的時候,婉姐兒是姐姐,弟弟若有不懂的,可得好好教導(dǎo)弟弟,切莫與弟弟意氣用事?”
婉姐兒原本還是笑嘻嘻,聽聞她娘這話,不由得苦了小臉,道,“娘,弟弟可不比我差,他才無需要我教導(dǎo)。”
弟弟自小就是個霸道性子的,什么事都喜歡自己做主,還時常叫她不該這樣不該那樣,與先生習(xí)得幾日,便與先生一般時時講道理,可把她煩死了,可卻又說得端是個道理了,她反駁不得,如此她娘還叫她多多教導(dǎo)弟弟,她不要叫她弟弟反倒把她教導(dǎo)了,便是偷笑了。
辛十娘看向朝哥兒,朝哥兒蹙蹙眉,與她道,“娘你無需擔(dān)心,當(dāng)年原是該我先出生的,不過是我讓她一讓,這才叫她先出來,倒叫她成了姐?”說到這他小臉上一派無奈,搖搖頭,“如此便叫她大了我一點,可是現(xiàn)下她懂得都不如我多,還得我時時提拔她,娘你切莫叫姐她反過來教導(dǎo)我,你該叫我多多關(guān)照她,大都時候都是姐她不懂事,可都是我不與你計較。”
房媽媽拿著帕子掩了嘴直樂乎,辛十娘同是無言以對地看著這個巧嘴簧舌的兒子,婉姐兒無力地趴在她娘懷里,她不要與這個弟弟說話。
辛十娘正欲教訓(xùn)這個枉大的兒子,丫鬟進(jìn)來說二姨娘來了,辛十娘眉梢一挑,須臾點點頭,“請二姨娘進(jìn)來罷。”
房媽媽道,“她過來有何事?”
辛十娘一笑,“許是過來逗婉姐兒朝哥兒的罷。”
她與二姨娘素來沒有利益沖突,而且她剛進(jìn)門的那段日子,她被太太姑子為難,二姨娘還曾幫她出過頭,雖然是秉著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的原則拉攏她,并非真心,但到底二姨娘也是幫過她的,人家現(xiàn)在笑臉來,辛十娘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自也懂得笑臉還回去。
有人情還是該賣些人情。
不多時幾個丫鬟便簇?fù)碇簧砬逍愀毁F的二姨娘進(jìn)來了。
竹溪院二姨娘不是沒進(jìn)來過,加上與辛十娘說得上話,所以一進(jìn)門顯得十分熟絡(luò),與旁的朝哥兒婉姐兒笑道,“二姨娘給你們帶了些蛋酥過來,是二姨娘院子里自己做的,小少爺小小姐可嘗嘗?”
“你們兩個掙吃的,還不給二姨娘道謝?”辛十娘轉(zhuǎn)臉與他們姐弟倆笑罵道。
朝哥兒婉姐兒齊齊一笑,與二姨娘笑道,“勞二姨娘費(fèi)心了。”
看著這對姐弟,二姨娘臉色微霽,笑呵呵地道,“不費(fèi)心不費(fèi)心,只要小少爺小小姐喜歡就行。”
二姨娘話里已經(jīng)明說,這是出自她自己小灶房廚子之手,所以房媽媽也不擔(dān)心她會動什么手腳,在旁斟茶,也就放任他們倆滿足地吃了。
看著二姨娘眉間略顯疲態(tài),辛十娘把飄著清香茶霧的茶碗端給她,道,“二姨娘嘗嘗,這茶可不比你的青樹百黃山差。”
“老爺給我的那點青樹百黃山哪能與你這里的茶做比較。”二姨娘一笑,品著這清新宜人的茶,笑看了眼旁無憂無慮的正在吃蛋酥的姐弟,與辛十娘笑道,“聽丫鬟說,朝哥兒婉姐兒可是過去給大公子見禮了?”
聽著她略帶試探的話,辛十娘輕笑頷首,喝了口茶方才搖搖頭,無奈地道,“我可是做錯了。”
二姨娘描繪地極好的黛眉微微一蹙,頭上的琥珀色瑪瑙簪墜輕輕晃蕩,問道,“怎么了?可是大公子不喜朝哥兒婉姐兒?”
辛十娘淡笑道,“豈會?”
“那是為何?”二姨娘不明了。
辛十娘口吻頗為無奈,道,“大公子是惱我沒有早些與朝哥兒找個武師,這不,今日過去請了安,大公子就給朝哥兒找了一為好武師,剛過來見了面,才走不久。就連婉姐兒,大公子也讓她跟著她弟弟過去與武師習(xí)上兩招留著傍身,之前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這些。”
原來如此,二姨娘一笑,繼續(xù)品茶,歇了口氣才繼續(xù)道,“我就說小少爺小小姐這般可趣人兒,如何會不討大公子的?”
辛十娘笑笑,“我只稍他們別惹大公子氣便好了,倒是不指望他們能給我爭臉。”
旁在吃蛋酥的朝哥兒聽了,忙把嘴里的物吞了,道,“娘,你且等著,朝哥兒會好好與先生跟忠叔習(xí)本事,將來長大了,定與你爭臉!叫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
婉姐兒也想跟著湊合兩句,無奈被房媽媽用眼神安撫下了,便也只得撇撇嘴,她雖是姐兒,可也能與爹娘爭臉的!
辛十娘朝二姨娘一笑,頗拿著這兒子無奈,轉(zhuǎn)過臉與瞪著虎目的兒子道,“好好好,娘記下了,你現(xiàn)下只需盡力與先生跟忠叔習(xí)本事便可,待你長大了,本事自然也就有了。”
朝哥兒這才一笑,心滿意足地繼續(xù)拿起旁的蛋酥脆脆地咬。
二姨娘瞧著他那挺直的小身板,英氣勃勃的眉宇,目帶贊識之色,轉(zhuǎn)過臉與辛十娘道,“小少爺將來定是個大出息的!你日后有福了!”
辛十娘笑著搖搖頭,又給她斟了一碗茶,道,“二公子他爭氣,二小姐四小姐又嫁得了好人家,相夫教子幸福美滿,二姨娘這時本該是風(fēng)生水起,風(fēng)雅至極才對,可我看二姨娘近來氣色卻差了幾分,若是信得過我,二姨娘可與我說說可是有什么心事?”
“這……”二姨娘看了旁房媽媽一眼,又看看朝哥兒婉姐兒,一臉欲言又止。
房媽媽看向辛十娘,辛十娘與她一笑,房媽媽這才點點頭,喚了朝哥兒婉姐兒,端著蛋酥回了房。
“二姨娘有話不凡直說。”辛十娘淡笑道,看著二姨娘略顯青黑的臉龐,心里已經(jīng)有幾分猜測。
二姨娘把身邊的丫鬟也辭下去后,這才支支吾吾地說道了一些,然后目帶期盼地看著辛十娘問道,“你在外開了藥鋪,應(yīng)是懂得些的吧?可知這是怎么啦?”
辛十娘懂醫(yī)的事府上只有房媽媽一人知道,就是她朝哥兒婉姐兒也是不知,更別說二姨娘等人。
聽完她的病狀,辛十娘一笑,又給她補(bǔ)充了兩句,道,“可是很癢,而且又很臟?”
二姨娘臉色微紅,這些她剛都沒說,委實有些難以啟齒,現(xiàn)在被她說中了,她倒是稍稍不好意思一會,便點了點頭,“是…有些時候是如此。”
“我雖不懂這,不過我曾聽藥鋪里的大夫說過一些,大夫都能治得,二姨娘怎么不叫大夫進(jìn)府看看?”辛十娘臉色不變。
“這些病狀如何與大夫說得出口?”二姨娘嗔了她一眼,“這不是信你才與你說道么?換做別人,我豈會說?”
不是信任她,而是想借著她的口給她的藥鋪傳去話罷了,果然,二姨娘見她沒有續(xù)話,便繼續(xù)道了,“剛聽你說你藥鋪里的大夫能治,那你可叫他們依著我這些癥狀,給我抓些藥進(jìn)來?銀子我付你兩倍!且這份情我也記下了,你知我貫來說話算話的。”
“二姨娘無需與我這么客氣,給個藥材成品錢便可。”辛十娘這才笑道,一口應(yīng)承了下來,“別說欠不欠情的,二姨娘既然開口了,我定是會給你把話帶到,明日便能給你把藥帶進(jìn)來,不過二姨娘也該與公爹他說道一聲才好,最好請別家藥鋪的一位大夫進(jìn)來給公爹查看身子,到時二姨娘再叫大夫看看我給你送去的藥,留個口證,免得別人拿著當(dāng)話說藥是對公爹不好的。”
二姨娘笑笑,她心里明白,這位大少奶奶把話說得好聽,其實也是不想她自己留下給別人留下尾巴,今日她送藥進(jìn)府,有別家藥鋪大夫為證,其中固然對二姨娘有好處,至少證明那是她身子有恙,而不是給魏老爺喝的壯補(bǔ)藥,這就絕了別人拿著當(dāng)事傳的可能,但對這位大少奶奶也是好的,將來要是她想對她反咬一口,這時候有這個大夫作證,她也有證人證明她的送進(jìn)來的藥完全沒問題。
見她處事如此周全不把半分把柄留下,二姨娘對這個與她還算交好的大少奶奶不由得多瞧了兩眼,辛十娘淡笑回視著她,二姨娘這才笑笑,道,“我知道,這份情我會找機(jī)會還與你。”
辛十娘一笑,示意她繼續(xù)品嘗佳茗,二姨娘笑看著她,“大少奶奶難道就沒有事想與我說?”
“嗯?”辛十娘疑惑地看向她,“二姨娘以為我該說什么?”
“云清姑娘。”二姨娘淡淡地道,然后細(xì)細(xì)地觀察辛十娘的表情,可誰料這位大少奶奶竟真是連個眼神都沒波動一下,她不由得道,“你可要我?guī)湍惴乐恍俊碑吘顾墒菚r常會過去園子里,而周云清要去見大公子,那肯定是得經(jīng)過途中這個園子的。
“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辛十娘失笑,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而且魏世祥那塊香餑餑以后還會招來更多人,她就是防得了眼下這么一個,后面還有千軍萬馬,她如何能防得了?
而且周云清那個女人吧,辛十娘看得很清楚,雖然傲了些目中無人了點,但目前為止心思還沒那么歹毒,至少在她懷朝哥兒婉姐兒的時候,她就沒有過來挑釁過,也沒害她,所以辛十娘想,這樣一個小三雖然勢利,且也仗勢欺人了些,但至少不會難搞定。
再者,誰能保證魏世祥后面不會再高升?如此他的女人還會更多,到時候與其叫那些女人都把箭頭投向她,還不如叫周云清去與她們周旋,她樂得輕松。
于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收拾周云清的辛十娘聽二姨娘如此說,真心覺得哭笑不得,這位二姨娘啊,她明明就自己想要給周云清下絆子,非得說這是幫她?
見她如此,二姨娘難得失儀地白了她一眼,道,“我就沒見過你這么看得開的主母!”
辛十娘不可置否一笑,可苦笑卻只能在內(nèi)心,不是她看得開啊,是她不得不看得開呀,這個古代就是典型的一夫多妻,她能怎么辦?哪怕是魏世祥對她只有三分心,她都會為了自己的子女盡力爭上一爭,但是眼下,魏世祥對她半分心意都沒有,她爭什么?
形勢比人強(qiáng)啊!
辛十娘道,“大公子的事要如何,就且隨大公子去吧,他不喜歡我干涉他的事。”
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二姨娘豈還會不明白?
二姨娘看著她,也不知道是該為周云清慶幸呢,還是該為周云清感到憂心,慶幸自然是這位大少奶奶如此看得開,她周云清肯定能坐地起勢,至于憂心,那就是這位大少奶奶心思太深,在連她都不知道的地方,已經(jīng)給周云清布下蛛絲,坐等成網(wǎng)的一天!
雖沒有猜中辛十娘的真正意圖,但是二姨娘也看出了幾分她的意思,這位大少奶奶,絕對是那種不動則已一動要人命的主兒。
二姨娘還真有些期盼周云清會不知死活惹上這位大少奶奶,叫她也看看,這位大少奶奶屆時會怎樣收拾她,她也好在旁觀火,必要時候倒上一兩斤油,最好是能把太太捎帶進(jìn)火里去,不過二姨娘也清楚,有魏世祥在,其實太太不會出什么大事的……
二姨娘走后,房媽媽便進(jìn)來了,問道,“大少奶奶,她都說了些什么?”
辛十娘一笑,“二姨娘還是那個性子,她呀,就等著我跟周云清爭起來呢,她好在旁替我搖旗吶喊,助我一臂之力。”
房媽媽眼睛一亮,“她竟是這個意思?”那豈不正好,把周云清那狐媚子收拾了,大少奶奶年輕,這些手段素來不使,顯然是經(jīng)驗不足的,但有二姨娘幫忙,那定是會事半功倍,畢竟二姨娘這么多年來可是上不怕太太,下降服三姨娘四姨娘的人呢。
房媽媽毫不懷疑二姨娘的話,因為二姨娘跟太太實在是死對頭,她絕對不愿意看到太太的侄女在魏府一天天坐大,不然到時候她們倆聯(lián)合起來,二姨娘該怎么應(yīng)對?而這時候大少奶奶便是她最好的助力!把威脅扼殺于搖籃之中!
辛十娘知道房媽媽的意思,搖搖頭,淡道,“不行。”
“怎么會不行?”房媽媽有些急道,“二姨娘素來與太太不對盤,現(xiàn)下她與你如此說,也看出來若是那狐媚子坐大,對她于你都沒好處,所以才想與你一起聯(lián)手,要不然將來那狐媚子地位穩(wěn)固了,加上有太太幫著她,那對大少奶奶你可沒好處。”
“房媽媽,你說大公子將來還會高升么?”辛十娘不答反問。
“大公子現(xiàn)下是四品鹽使轉(zhuǎn)運(yùn)司,這可是個肥差事,而且大公子還如此年輕,將來仕途定是會步步高升!”房媽媽對此十分有信心,本來依著大公子軍功,現(xiàn)下就是封個二品大員也不為過,不過大公子太年輕,皇上想再歷練他幾年,所以給了大公子一份油水最多的差事以作補(bǔ)償。
辛十娘看著她淡道,“如此說來,房媽媽認(rèn)為大公子以后的女人還會少嗎?不管是望門閨秀還是官員之間送進(jìn)來的,這些將來必不會少,房媽媽認(rèn)為,以后那些女人我都能應(yīng)付過來嗎?”
“這……”房媽媽猶豫了,又道,“可是周云清不同,她有太太給她撐腰!”
辛十娘一笑,她看中的可不就是這一點么,周云清有太太撐腰,所以她不會對以后進(jìn)門的女人有所客氣,那時候府上定會混亂不已,而她與她的一對子女,便可生活依舊如以往,這不就正好?
房媽媽聽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這才松了口氣,道,“大少奶奶,還是你看得遠(yuǎn)。”
辛十娘一笑,起了身朝廳外走去,“朝哥兒婉姐兒呢?”
“讓丫鬟帶下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