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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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世祥與太太,也就是他的生母周氏還有其父魏老爺寒暄過后,便以旅途勞累需休息一二之說,不待周氏提出要把她侄女周云清喊過來見禮,就帶著自己的心腹手下先回了自己的院落。
魏府明堂正屋,魏世祥走后便只剩下魏老爺與周氏還有旁幾個伺候的丫鬟媽媽。
明堂擺設(shè)華貴尊美,上方壁上掛著一幅紫氣東來吉祥如意尊貴佛像,佛像下面,是兩張主人長輩的高端大氣的副座,副座中間隔著描雕絡(luò)福如東海花樣茶幾,上面擺放著青白無暇的茶具,茶具之上隱有水霧升騰,氣味清香醒神。明堂周邊,便是一概金玉古玩,瓷瓶錦緞,兩排黑漆雕花鋪著山水鶯鳴的錦繡緞子的座椅,便置于堂屋兩邊,并著整潔有序地排在兩大副座之下。
魏老爺今日心情盛好,兒子功成名就錦衣歸來,是皇上跟前大紅人,政途前方一派光明,連帶著魏府名聲大漲,有了他這個兒子,以后魏府其他子嗣的政道也能平順許多,甚至還會有不少人上門游說拍馬屁,叫魏老爺如何能不得意非常?
“我的大兒甚好啊!”他拿起茶碗喝茶,滿足地嘆謂道,又跟對面端坐的周氏揚笑道,“我的好太太,你可真有本事,竟給我生了這么個有能耐的長兒,以后莫再哀嘆你無用至極之言了,瞧瞧祥哥兒,如今是京城里風(fēng)頭最盛的名門公子爺,不過二十有五,現(xiàn)下就差封侯拜相了,京城官宦權(quán)貴宗室貴胄之家年輕子弟,誰人比得上他?”
穿著栗色素面夾緞錦絲褙子,袖口鑲著青絲繞枝花樣,銀紋簪子綰著發(fā)鬢面色紅潤的周氏面容同樣無不得意,她兩邊手腕上各帶著三個祖母綠蜀子,十根手指頭上有六根是帶了金玉美戒,莊美華貴,滿身貴氣,看著十足十是個貴婦人!
她眉間驕傲地接過魏老爺斟給她的茶,飲了口方才難言得意喜色的道,“老爺您可別折煞與妾身,能生出祥哥兒如此子弟,也是咱魏府祖上積德,有諸位列祖列宗保佑,要不然呀,老爺跟妾身如何能有這般福氣生出祥哥兒秉性如公爹一般無二性子的魏府子弟?您瞧現(xiàn)下,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那些庶子,那個不是得依靠著祥哥兒找事做?這都是咱祖上嫡系一脈積的德!妾身不過是承蒙魏府列祖列宗保佑,賜了這么個能干的兒子與妾身罷了!老爺身為嫡子,也是有功勞的!”
周氏口氣十分歡悅,以前從來不拍魏老爺馬屁,如今心情一好,十分難得得夸了魏老爺幾句。
“這倒也是。”
魏老爺撫須笑笑,感慨自己這兒子性子實在是十足像極了當(dāng)年他父親魏老太爺。
當(dāng)然,要不這樣魏世祥也不會被魏老太太看中,早早把他領(lǐng)在身邊撫育長大。
這虎父生犬子,雞窩里飛出金鳳凰的至理名言,在魏府都得到了最好的應(yīng)驗。
想當(dāng)年魏老太爺梟雄一世,膝下的幾個子嗣卻是遠(yuǎn)不如他,就是相貌與魏老太爺最為酷似的魏老爺,那也不得其手段百分之一之真?zhèn)鳎傁矚g玩花逗鳥,且屢教不改,典型的高門子弟不務(wù)正業(yè)。
卻是不曾想這個一事無成的魏老爺生下來的兒子,竟是個出息的,魏老太爺早去,留下獨具慧眼的魏老太太,見了年僅三歲的魏世祥,就堅決要帶在自己身邊教養(yǎng),于是今日魏世祥一朝遇雨化成龍。
周氏唯一滿意魏老太太的就是這一點!
但是兒子太能干也難辦呀!
因為魏世祥完全是我行我素,對于他們這對父母的話,壓根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倒是對魏老太太的話奉若圣命。
就像兒子不聽她的娶周家表妹,反而如老太太的愿聘那個鄉(xiāng)下丫頭!
周氏想到這里,有些郁結(jié)地嘆了口氣,重新打起精神與魏老爺商量道,“老爺,如今祥哥兒凱旋而歸,你說是不是得多安排幾人在他身邊伺候?總不能叫祥哥兒如今的身份地位,身邊連個像樣的侍妾都沒有吧?咱魏府也是侯府之第,娶了那個粗婦已是不然,若咱祥哥兒還比不得襄陽侯府那些個紈绔子弟,這可怎么成?祥哥兒自己沒說,可我們也得代為張羅不是?你看你自己,不就是三妻四妾!”
周氏說得很直白,而且她說得也沒錯呀,老子是個靠祖上庇佑混吃等死的都能美妾環(huán)身,沒理由成功名就一身英雄氣概的兒子反倒不行吧!
魏老爺也自知理虧,但想起大兒媳給他送去的保健藥,叫他現(xiàn)私底下還能跟姨娘鴛鴦戲水雄風(fēng)再振,他還真有點不大樂意摻和進(jìn)這些女人間的事!
太太的意思還能不清楚么,不就是想把她那個養(yǎng)在府上的侄女給了祥哥兒提為姨娘?可這是于祥哥兒好,于他自己又有什么好處?再想想另一邊大兒媳跟大孫子大孫女對自己的孝敬,魏老爺默了。
他這人是典型的無利不起早,與他沒處,他干嘛往前沖!
周氏不依不饒,繼續(xù)在那說,周云清有多好多美麗,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的祥哥兒,其他女人哪能云云,要不然她辛十娘是老太太給祥哥兒定下的,祥哥兒定不會娶這么一個丟他臉面的嫡妻!
可謂是要相貌沒相貌,要家世無家世,哪一樣配得上她祥哥兒!
但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會生育呀!
很顯然魏老爺也想到這點,板著臉道,“什么叫粗婦?她是婉姐兒朝哥兒的娘!這般多年,你怎還是這副樣子?”
周氏臉色也是不大好,但是她也被氣得無可奈何,反駁不了呀!
那粗婦竟然一下就給祥哥兒生下一對兒女,真真是氣煞她了,要她沒有這么兩個孩兒給當(dāng)靠山,看她不狠狠地治她一治!
其實當(dāng)初辛十娘剛進(jìn)魏府,可沒少受周氏的刁難,那時候辛十娘可謂是四面楚歌八方受敵。
上有周氏每日的立規(guī)矩訓(xùn)話,中有那時未嫁的姑子刁難,下還有妄想奴大欺主的下人,那時即便房媽媽專心輔助于她身邊,那也沒辦法事事俱到,更沒權(quán)力管到太太要她過來請安順帶立規(guī)矩的點子上來。
不過于辛十娘來說,她完全不在意這些,不就是過來請安遭了冷待,在院房之外站上一兩個時辰么,當(dāng)年她上山挖藥草,上山下山,不知道走了多少個來回。
魏老太太去世那三年,她走出了水牛村,聯(lián)系上給陳老大夫送藥的藥商,隨藥商四處漂泊四處辨藥,走的路程不知道比這多多少,她天生草根命,不是那種溫室嬌弱小骨朵,站上一天都不成問題,何況是一兩個時辰。
也是那段跟藥膳外出的時間,辛十娘被日光曬得比在水牛村更黑,加上經(jīng)常在藥堆里打滾,經(jīng)常泡藥煉藥,她的手指骨粗大而且發(fā)黃,常年暴曬于日下,她面容更是黝黑,那時候快到了她跟魏老太太的三年之約,所以她回家待嫁時坐在銅鏡面前,依稀能夠看得清自己的模樣,那是一個長得十分普通的鄉(xiāng)下姑娘。
她垂眸看著自己半分嬌美全無的手,再看看銅鏡里面那個相貌粗俗的自己,她就已經(jīng)猜測到自己這一段天外飛來的婚姻很難會得到幸福,既然早就料到,她又已經(jīng)承諾下魏老太太,她又如何能退縮?
沒有丈夫的寵愛,她沒關(guān)系,沒有婆婆的呵護(hù),她無所謂,沒有姑嫂間親密的悄悄話,她更是不在意。
她進(jìn)了府,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自己會性命不保!
好在叫她擔(dān)心的栽贓害命等手段倒是不曾出現(xiàn)在魏府,那時候就是平日里最瞧不得她好的周氏還有那個已經(jīng)嫁進(jìn)戶部侍郎府上的姑子,頂了天也只是故意與她為難與她做對,至于下耗子藥放毒砒霜等事倒是不曾出現(xiàn)。
剛進(jìn)府那段時日實在過得艱難,不過如今辛十娘每每回想起來,卻是沒多大感觸,反而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有些草木皆兵,懷上肚子里的那對姐弟時,誰送來的東西她都沒吃,有留下的,便是用銀針試探過,然后再吃,但是沒有一次是有毒的。
也是,說到底她懷上的是魏府的子嗣,在她懷孕之前,魏府可沒有孩子的笑聲,她的那一次懷孕,魏老爺還特別嚴(yán)厲警告過周氏,叫她別動彎念頭,記清楚,那是他魏府的子嗣,否則若有個萬一,這輩子別想他同意她母族的人進(jìn)府給魏世祥為妾!
一貫軟弱無能的魏老爺難得這么硬氣一回,周氏還真被他唬住了,想想現(xiàn)在周家的情況,要是再得不到魏府的提攜,可真是會門楣無光。
于是周氏連辛十娘的每日定省都免了,叫她好好養(yǎng)胎便可。
往日的種種如今回想起來,還是清晰恍若昨日。
周氏真想不到那個粗婦竟那般能生養(yǎng),祥哥兒只在她房里歇了五天,這事她清楚得很,但是僅僅五天,她就能給魏府生下一對嫡長子嫡長女。
這本事真真叫周氏對她無可奈何,至于后來辛十娘要過去給她請安,她不想見著已經(jīng)在魏府站穩(wěn)了辛十娘,還叫她以后都不用過去,免得她看見她那板著的一張臉叫她看著心里堵。
再后來,辛十娘在外開了一家藥鋪,經(jīng)營地非常好,每每周氏跟魏老爺有個小咳嗽云云,那邊大夫立刻趕來號脈寫藥方,把他們照顧得無一不好,每個月還會按時給送來一些養(yǎng)身藥丸,實在是周到不已。
幾年下來,外面不少人也是傳魏府大少奶奶也是個德賢具佳的好媳婦,周氏與人來往,聽到名門貴婦人間的這些相互客套時,每每只能忍得自己肝腸寸斷,但是又不得不偽裝出婆慈媳孝的好家風(fēng)。
直至現(xiàn)在,辛十娘德賢之名已經(jīng)在外,周氏就是想發(fā)難都不成,傳了出去,反倒是她的不是,得了個惡婆婆的名聲。
但是別的事她可以爾爾就過去,唯獨給兒子納妾的事不行!
魏老爺被她纏得煩,惱道,“若是祥哥兒還對云清丫頭有情,那我也沒意見,倘若祥哥兒自己不要,你也別來煩我!”
聞言,周氏心中大定,憑著她侄女云清的相貌,她相信沒有男人會不喜歡,她兒子也不會例外!早年她就是看上她這一點,要不怎么怕被別人定了,早早就接過府上來住!
現(xiàn)眼下不過是先給這老頭子吱個聲,免得他拿了那粗婦的禮,到時候還為那粗婦說話!
周氏把魏老爺繞暈得到他的保證后,終于心滿意足地喝起茶來。
……
魏世祥回了自己落院后換上一襲藏青色家常便袍,腳下著著一雙鴉墨色鑲金邊尖角高靴,腰間是一條天藍(lán)色中間鑲嵌寶玉腰帶,穿換好后,從描墨山水畫屏風(fēng)后走出來,那一瞬間,房屋里那些個瓶飾古玩黯然失色,唯有的就是這一偏偏公子。
他峰眉高揚入鬢三分,鷹眸顧盼之間精銳閃爍,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加上一身的英武之氣,就是那徐娘半老之婦人見了,也難免心神蕩漾,更別說那些個情竇初開正在尋找那能與之紅袖添香耳畔廝磨好郎兒的懷春少女!
想今日帶人騎馬回府,路邊那些個小媳婦大姑娘的手絹子不知道拋了多少。
魏世祥入座雕花幾案邊,旁的兩個身著綠葉色衣衫服侍在他身邊多年的丫鬟收回剛那蕩著的心神立馬斟茶倒水,臉上還帶著幾分未去的羞澀。
魏世祥拿起旁的糕點,就著茶墊腹,順帶問道,“大少奶奶近些年日可安寧?”
左邊這個面相稍顯稚嫩的綠衣丫鬟聞言,大眼睛一閃很機(jī)靈地先跟大公子福了福身,而后音如鶯啼,清脆悅耳的道,“回大公子,大少奶奶素來本分,現(xiàn)如今府上很多的事都是大少奶奶替太太分擔(dān),大公子不必?fù)?dān)心。”
右邊這個下巴較為豐腴臉圓圓的綠衣丫鬟瞥了她一眼,朝大公子福了福禮,也道,“珊兒所言無虛,大少奶奶這幾年來做得極好,就是…就是…”
魏世祥眉梢不挑,繼續(xù)淡著臉色吃點心喝茶,并沒有過問她的就是后話,目光更沒有看向她。
圓臉丫鬟咬咬牙,道,“就是大少奶奶沒有定時過去與太太請安,偶爾節(jié)日時候,方才會帶著小少爺小小姐過去,但卻從不留小少爺小小姐與太太用膳。”
旁年紀(jì)稍小的丫鬟看了她一眼,眼珠子一閃,然后垂眸不語。
魏世祥吃好了點心,拍了拍手里的糕屑,端起茶幾上的茶碗喝茶,待肚中已有四分飽了方才道,“太太可有怪罪于她?”
“太太仁慈,并沒有怪罪大少奶奶,太太相見小少爺小小姐一面,還得派人過去門口堵著,等小少爺小小姐從私塾回來才好帶過去叫太太見上一面,吃些點心,如若不然,太太便見不到。”年紀(jì)小的丫鬟沒說話,那圓臉丫鬟繼續(xù)咬著牙說。
魏世祥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樂,起了身,直往他的書房而去。
……
竹溪院里,現(xiàn)下可是一片忙碌,丫鬟婆子小廝忙里忙外,一片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
房屋里,辛十娘坐在炕上茶幾邊,無奈地看著四處張羅的房媽媽,道,“您就坐下來歇會罷,大公子剛回來,外頭還有諸多事務(wù),不知該忙成什么樣,哪有空過來我這小廟歇息,而且就是來了,我這里不也有地兒叫大公子歇著?無需張羅太過了。”
房媽媽聞言,把丫鬟退下去張羅院里的事,轉(zhuǎn)過身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大少奶奶,你如何能這般作想?大公子回府,定是會過來看望婉姐兒朝哥兒,而大公子過來,那這就是你最好的機(jī)會,你怎不知道珍惜呢?”再看看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長得清秀可人皮膚養(yǎng)白了的她,房媽媽戰(zhàn)斗力滿值,道,“大公子剛被老爺太太圍著,太太又借機(jī)擠兌與你把你遣回來,所以大公子來不及與你跟婉姐兒朝哥兒說話,但剛剛我就看到了,大公子眼睛直往你跟哥兒姐兒身上瞧,心里一定是惦記著你們的,你這次且聽我的,準(zhǔn)沒錯!”
辛十娘笑道,“我哪次不是聽房媽媽的?大公子剛也朝周云清那瞧了,房媽媽是不是忘記把大公子也想他云表妹的事兒也算進(jìn)去?”
房媽媽一聽見這個名字,臉色頓時一板,冷哼道,“那個狐媚子只會用些妖媚手段,動不動頭疼胸悶風(fēng)一吹就病三天,盡用些下作手段博人同情,你別去理會她,大公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不會被那些妖猸子迷了眼的!”
辛十娘心里苦苦一笑,是啊,不會被迷了眼,但卻是會喜歡這種柔弱扶柳嬌嬌滴滴的女子。
房媽媽見她眉間隱帶淡愁,嘆了口氣,道,“你也看開些,太太早早把那女人從娘家接過來,本就是打著這主意,那時候老太太知她想要把周云清給大公子做嫡妻,但是一直不允,周云清也沒能進(jìn)魏府的門,直到老太太遇見了你,給你定下與大公子的親事,為了徹底說服周氏接納你,這才默認(rèn)了她把她周家閨女接進(jìn)府上的事,你可知老太太與你的用心?”
辛十娘如何能不知魏老太太為了她這樁親事付出極大?老太太素來不喜那種妖媚以色媚人之女,更別說叫那種女子進(jìn)魏府的大門,但是魏老太太已是年邁,縱然年輕時候手段了得,那也只是以前,現(xiàn)如今魏府做主當(dāng)家的是太太,她既是強(qiáng)行讓辛十娘進(jìn)魏府大門,自然得與太太做出讓步,讓太太把人接進(jìn)府來。
魏老太太能為她做的,便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如何把握住魏世祥的心,那就只有靠辛十娘自己。
這一點,辛十娘愧對魏老太太,直至今日她已經(jīng)為魏世祥生下一子一女,他們之間還是形同陌路,更別說如魏老太太說的,她能輔助他仕途周順。
辛十娘點點頭,“房媽媽放心,我不會反對他此番回來會納妾之事。”
就是她想反對,那也得有能力才行。再者,她與他之間也沒什么感情,與其鬧得彼此不愉快最后不得不答應(yīng),還不如早早撒手大家都好看些。
房媽媽見此,原本肅穆的臉上這才帶起一抹笑,正欲再說點什么,丫鬟把簾子一掀,朝哥兒婉姐兒兩人進(jìn)來了。
朝哥兒一進(jìn)來就難掩喜色地跟他娘還有房媽媽道,“那邊下人說爹爹與祖父祖母說完話,回院去了!”
婉姐兒眨著激動的眼,過來挽住辛十娘的手臂,撒嬌道,“娘,娘,我跟弟弟想過去給爹爹請安。”
房媽媽聞言,老眼上滿是欣慰,辛十娘還沒說話,她就應(yīng)下了,“好好好,咱收拾一下,這就過去!”
辛十娘看著這對兒女,目光柔和,從炕上起了身,道,“可知如何與你們爹爹行禮請安?”
婉姐兒朝哥兒雙雙點頭,朝哥兒道,“我們都有好好跟房媽媽習(xí)的!”
房媽媽笑著頷首,辛十娘這才點頭,“那你們回房換身衣服再來,娘這就隨娘過去見你們爹爹罷。”
姐弟倆被房媽媽牽回房,辛十娘看著他們倆的小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心里吁了口氣,就是她對他無感,可也改變不了他魏世祥是她這一對兒女父親的事實,自小他們姐弟就崇拜英雄人物,今日見著那個大馬金刀氣蓋山河的偉岸父親,他們心思單純,只想好好與這樣一位父親邀寵,而她,卻知道他們的父親喜不喜他們姐弟。
那個男人,她實在沒把握。
可不管如何,為了孩子,她必須打起精神應(yīng)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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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魏府是個大家庭,后面還有很多人物沒有出來,這里只是提點一下大概,希望大家看文愉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