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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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的豪華套間里,唐逸和田衛(wèi)兵說笑聊天,兩人開了一瓶五糧液,卻只是每人淺淺倒了一杯沾沾嘴而已。
田衛(wèi)兵夾了一塊鴕鳥肉送到唐逸吃碟里,笑著說:“這兒的廚師算不錯了,我自己試著燒過,那味兒,就別提了,腥得我?guī)滋斐圆幌嘛垺!?br/>
唐逸將肉夾進(jìn)嘴里咀嚼了一會兒,道:“恩,很鮮美,聽說鴕鳥遇到危險跑不掉時就會將頭埋進(jìn)沙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哈哈,挺有趣的動物。”
田衛(wèi)兵卻是嘆了口氣:“不會飛的鳥,能有什么前途?倒和我同病相憐!”
唐逸拿著酒杯淺嘗,不動聲色的看著田衛(wèi)兵。
田衛(wèi)兵隨即換上笑臉,說起了不相干的話,喝著酒,田衛(wèi)兵好似很隨意的道:“最近和朋友合伙弄家公司玩兒,有沒有興趣?算你一份兒?”
唐逸搖頭笑道:“你這不讓我犯錯誤嗎?田叔知道了可要罵你!”
田衛(wèi)兵哈哈一笑,就不再說。唐逸心里卻是有了點(diǎn)譜兒,周律師應(yīng)該是幫他搞新公司注冊的案子吧,注冊為上海的公司?而他那朋友,多半就是李天華,他們大概知道用李家名義注資春城阻力太大,就想來招暗度陳倉。
和田衛(wèi)兵說說笑笑,聊得倒也投機(jī),田衛(wèi)兵最喜歡談?wù)撆耍f著說著話題就轉(zhuǎn)到了寧小妹身上,田衛(wèi)兵嘆氣道:“唐主任真有福氣啊,未婚妻真是……,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她了。什么漂亮啊,美麗啊,怎么感覺這些詞用在她身上就褻瀆了她,太俗!”
唐逸微笑不語。
田衛(wèi)兵舉起酒杯:“唐主任,我再跟你道個歉,上次是我不對,我就這毛病,你別往心里去!”
唐逸輕輕點(diǎn)頭,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杯。
一轉(zhuǎn)眼又到了周末。根據(jù)省委傳達(dá)的精神,“低調(diào)處理”,福樓餐廳已經(jīng)重新開始營業(yè),大多數(shù)春城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起福樓餐廳大廚嫖娼傷人案,更不知道案犯亨利已經(jīng)被判刑,投入了春城第二看守所。接受非勞役性改造教育。
周末一下班,唐逸就駕車匆匆趕往旭日招待所,因?yàn)殛惙綀A到了春城,下午就打電話和唐逸說有急事,要見唐逸。
唐逸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旭日招待所”在哪兒,按照陳方圓的描述,在火車站附近開車轉(zhuǎn)悠了足有半個小時。才在一條臟亂的胡同里發(fā)現(xiàn)了“旭日招待所”的招牌。
那個年代。幾乎火車站汽車站旁都有這樣臟亂的角落,大雜院旁隨便豎起個牌子,就是某某招待所,旭日也不例外,是一座大雜院,前面兩間過堂屋是登記處,擺了幾張桌椅,外帶小飯館的功能,穿過堂屋可以進(jìn)入后面的院子。大雜院里的兩排七八間小平房就是宿處。
唐逸心里嘆息,陳叔真是越有錢越摳門,尤其是他自己用錢地話,簡直是吝嗇到令人發(fā)指的程度。
唐逸剛剛下車,登記處桌臺后的老板娘眼尖。已經(jīng)看到了他。喜笑滿臉的跑出來迎客。
唐逸說:“我找人,陳方圓。是在這住宿吧?”
老板娘忙說給唐逸查查,回到柜臺上翻了幾眼賬簿,賠笑道:“在,后院3號房。”
后院里兩顆槐樹之間綁著鐵絲,晾著花花綠綠的床單,東西各一排小平房,看起來還算整潔。
剛剛進(jìn)了院子,唐逸就聽到陳方圓大聲喊:“老子就是有錢,就住這里,咋啦?”
唐逸微愕,陳叔一向是老好人脾氣,還從來沒見過他發(fā)火呢。
敲門進(jìn)屋,就見陳方圓正臉紅脖子粗的同另一名中年人爭吵,想來那人是同屋的住客,口音是南方的,快而綿軟,唐逸聽不大明白。
見到唐逸,陳方圓悻悻住了口,唐逸奇道:“陳叔,怎么了?”陳方圓氣道:“他,說我是鄉(xiāng)下人,嫌我的腳臭!說地話那叫一個難聽,越不搭理他他越起勁!”
唐逸就笑,心說你何苦呢,跑這種地方來住店,還被人瞧不起,看了看陳方圓那一身“村干部”列寧裝,唐逸又搖搖頭,道:“叔,走吧,咱去吃飯,你不是說有話和我說嗎?”
陳方圓瞪了那房客一眼,就想往外走,唐逸卻是拿起了他床上的尼龍旅行包,笑著說:“換個地方住吧!我?guī)湍阏业?br/>
陳方圓對唐逸還是有些敬畏的,不好違拗唐逸的意思,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又從唐逸手里將包搶過來,說:“我來拿,可別弄臟了你的衣服。”
和老板娘結(jié)賬的時候,老板娘臉色可就不好看了,張嘴就要二十塊錢,這是一天地房費(fèi),食宿全包。
陳方圓卻也沒和她墨跡,交了錢和唐逸出門,唐逸奇道:“叔,這可不像你的作風(fēng)。”
陳方圓呵呵一笑:“我這不是怕給你丟人嗎?走吧,去檢察院,珂兒等著我呢。”發(fā)覺唐逸對自己態(tài)度比以前親熱許多,一口一個叔,令陳方圓頗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驅(qū)車上了春來路,向市里緩緩駛?cè)ィ蛑较虮P拐彎,唐逸就問:“叔,你沒見陳珂,先找的我?”
陳方圓卻是嘆了口氣:“見到珂兒了,唉,所以有事和你叨咕叨咕。”
唐逸就笑:“她就同意你住這么高級的賓館啊!據(jù)我所知,她可不是小財迷哦!”
陳方圓老臉一紅,說:“她不知道我住哪兒,中午見了她一面,時間很趕,她急著上班,說了下班后讓我過去,要我去住他們檢察院的招待所。”
唐逸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那你找我啥事?挺急?”
陳方圓想起那煩心事。又是嘆了口氣,打量著車廂,猶豫著問唐逸:“唐書記,珂兒買車了你知道不?好像,好像比你這車還矜貴。”
唐逸心中一突,隨即知道陳方圓找他來的用意,不禁一陣撓頭,這事兒,還真是麻煩了。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好,唐書記,珂兒一個人在省城,您,您多照顧她,珂兒這丫頭單純。您,您可得看著點(diǎn),別讓她被人騙啊!”
說著陳方圓就有些懊惱地道:“早知道我給她買車買房就好了,又不是沒那錢,就是覺得,小女孩兒剛工作,讓她知道日子地艱辛。唉……老伴罵我對女兒吝嗇。真是沒罵錯……”
聽著陳方圓嘮嘮叨叨,唐逸總算聽明白,陳方圓卻是擔(dān)心陳珂是不是被什么有錢人包養(yǎng)。
“唐書記,陳珂那車,你見過吧?知道怎么來的不?我問她,她就說朋友送的,唉,這是什么朋友啊,而且那丫頭說起她那朋友。還,還……,那表情,唉,和她媽剛剛認(rèn)識我時一模一樣。”
唐逸撓撓頭。說話第一次有些不利索:“她。她有車了?我不知道啊?回頭我問問她。”
陳方圓沒有注意唐逸的表情,連聲感謝唐逸。令唐逸難得地老臉紅了一下。
“唐書記,那丫頭一向聽您的話,您可得一定要幫我問清楚啊,還有,如果,如果真的……唉,我想她不會那么糊涂。”
陳方圓唉聲嘆氣嘮叨著,突然又一拍腦門:“不行不行,唐書記,電話借我一下,我和胡建生那小子聯(lián)系一下,雖說那小子沒啥大本事,但最起碼真喜歡珂兒,我得幫他撮合撮合。”
唐逸哭笑不得,他又哪會配合陳方圓找人去追陳珂。就勸道:“叔,你先別急,這事兒等我問問陳珂再說,或許不像你想得那樣呢?”
陳方圓嘆著氣道:“或許吧……”
本來唐逸剛剛見到陳方圓時還準(zhǔn)備帶他去商場給他買套新西裝拍拍馬屁,現(xiàn)在也只得作罷,表現(xiàn)的太過怕是他會起疑心。
車駛進(jìn)東風(fēng)路后,唐逸總算想到了一個話題來轉(zhuǎn)移視線:“叔,你來春城是專門來看陳珂的?”
陳方圓搖頭,“不是,是劉飛。”說到這頓了一下,隨即神秘兮兮地對唐逸說:“你知道不?劉飛好像是省委劉書記的兒子,他剛剛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琢磨著省委書記多大的官兒,能有這么一個不成器地兒子,誰知道看他辦出來地事,還真是有些能耐,這次又說能從建行幫我貸出一千萬注冊個公司,將萬寶超市開到省城來,要這事兒真成了,我看他十九真是劉書記地兒子,不過真是奇怪了,按理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劉書記咋會有這么一個混吃等死地兒子?”
唐逸一陣好笑,卻不想陳方圓眼里,劉飛這么不成氣候。
“不過這小子人還不錯,辦事挺講究,就是太喜歡招蜂引蝶,啊,唐書記,你可別介紹陳珂和他認(rèn)識,這小子要見了陳珂,我看八成就會起壞心。”
唐逸心說他敢!嘴上笑道:“放心吧,他這人我知道,口花花,沒啥壞心眼兒。”說到這兒就從后視鏡見到陳方圓臉色難看起來,忙道:“不過你放心,我保證不會介紹陳珂給他認(rèn)識。”
陳方圓明顯松了口氣,嘆氣道:“**大多紈绔,家里再怎么顯赫,也不是良伴。”說到這兒就馬上想起,前面開車的唐書記怕也是**中地一員,忙笑道:“當(dāng)然,唐書記屬于鳳毛麟角,和他們一般人不可同日而語。”
唐逸笑笑,也沒有吱聲。
陳珂的白色捷達(dá)就停在檢察院拐角處的胡同口,陳方圓約了下班后來找她,地點(diǎn)是陳珂定的,陳方圓轉(zhuǎn)述時說得不清不楚,但唐逸一聽就知道,是自己以往送陳珂時停車的地兒。
唐逸一打方向盤,桑塔納拐進(jìn)便道,離得近了,卻見白色捷達(dá)旁并不是陳珂一個人。另外還有一男一女,男的穿得也是檢察官制服,很精神帥氣的一個年青檢察官,女地穿藍(lán)裙子,皮膚白皙,是名美麗少婦。
桑塔納靠著捷達(dá)停下,引得那陌生男女側(cè)目看過來,陳方圓推開車門下車,一身深藍(lán)檢察官制服。端莊秀麗地陳珂就如同燕子般歡快地跑過來,“老陳同志,嘻嘻,還是這么老土。”
陳方圓慈愛的摸摸陳珂的頭,惹得唐逸直冒冷汗,果然陳珂偷偷瞪了他一眼。意思是,看到了吧!我老爸才這樣對我呢!
“唐哥!”陳珂落落大方的和唐逸打招呼,這新稱呼倒令唐逸一陣不適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