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石夜
「始祖有多強(qiáng)?」
一座宮殿前,兩道人影并肩而立,遙望前方寂靜的山河,很多建筑早已坐落在山川中,有穿梭其中的黑帝族群的人,也有灰帝族群的人,與異域諸王彼此舉杯而言,高談闊論,讓這片死寂幽暗的世界多了一份喧鬧。
「我不敵,那已經(jīng)是另一個層次了,極盡而升華,在如今的時代,始祖代表的就是頂點。」白夜一臉平靜,對于所謂的不敵,絲毫不放在心上,事實上,他如今離仙帝圓滿還有一些距離,這個距離不遠(yuǎn),疊兩下就能上去。
但他所說的前方無路可走也是真的。
仙帝升華后是祭道,要成為祭道需要祭掉自己的道,他知道如何走,也知道如何做,不像那幾個始祖,回答的很含湖,實際上,始祖也不知道如何成為祭道,那些人是原初物質(zhì)造就的,醒來后就是祭道層次了,知道個鬼!
當(dāng)然,那些人有另一種方法,會用原初物質(zhì)將仙帝提升到始祖。
「頂點嗎……」滅世老人側(cè)目,這家伙的話不能信,如今的頂點,不代表是以后的頂點啊。
「那祭祀又是為何?都已經(jīng)是世間最強(qiáng)大的種族了,還需要向誰祭拜嗎,別說是心里安慰,這和界海那邊的情況有點像。」
「那誰知道呢,或許和斧子的來歷有關(guān)系,始祖研究過石斧,并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或許他們在找什么東西吧。」白夜笑而不語。
滅世也沒有再問,加入了高原,就要參與祭祀,這家伙都明白,甚至到時候要協(xié)助黑帝。
這種祭可比他們當(dāng)時的小打小鬧要恐怖太多,祭的是時代,祭的諸天萬界,整部古史都要隨大祭而葬下,這種葬包括世間的進(jìn)化路,這也是高原上明明有很多進(jìn)化路的典籍記載,世間卻無帝的原因。
這就是真相啊,不是無帝,而是過往的帝都死了,與自身的時代一同被葬下了。
那這一紀(jì)元葬的是誰?不是他們幾個黑暗帝,不是白帝,難道是……
「沒錯,誰是仙道帝,祭的就是誰。」白夜仿佛是在自言自語,讓身旁的滅世勐然一震。
無他,荒算是對方的兄弟啊,此人也不是那樣的人。
「黑暗與仙道無法同存,有一戰(zhàn)在所難免,這一天也不遠(yuǎn)了。」白夜仍舊平靜,目光仿佛看穿了永恒,遙望著無盡時空,一個個時代在他眼中綻放,如同一部部翻動的古史般。
不是他心黑,而是頭鐵解決不了問題,始祖之上還有誕生了意識的高原,那種力量已經(jīng)超越了祭道,他也只能看奶昊挨打了。
或許偶爾也會出下手,助一波黑帝。
「那也不錯。」
滅世笑著離開了,在高原,他就算有太多疑惑,也不會問的太深,與其去想其他的,不如去閉關(guān)修行,自從來到高原,他就有一種感覺,仿佛高原是自身的一部分,那種共鳴太清晰了。
這么說并不準(zhǔn)確,應(yīng)該說他是高原的一部分,隱隱約約有一種聯(lián)系。
這是任何黑暗生靈都有的共鳴,只不過仙帝級更加明顯,若是滅世能登入祖地,留下些印記,也能借此復(fù)活。
「我要打進(jìn)上蒼,我要成帝!」
「你成個屁,老老實實坐看本王兩身合一,一躍而起!」
「白帝,老夫后悔了啊,當(dāng)初就不該理這個懶貨,讓他繼續(xù)做他的春秋大夢!」昆諦來了,被鶴無雙攙扶著,一搖三晃,老臉醉紅,明顯喝了不少酒。
「無力使你心生嫉妒,而嫉妒使你面目全非。」赤王怪笑,氣的昆諦差點跳腳。
「還需要多久?」白夜笑看著三人。
「難。」鶴無雙搖頭。
「最多一百萬年!」赤王恢復(fù)了沉穩(wěn),信心
十足,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是大界史上的第七帝,準(zhǔn)仙帝中的第六帝。
「你個懶貨,還有臉說,白帝五十萬年都嫌多。」
赤王:「……」
「好好修行吧,想要生死戰(zhàn)的話,可以去找其他仙帝后人,我和他們說過了。」
「可以嗎?」昆諦三人的眸子都勐然一亮。
「自然,放開手腳,盡管大戰(zhàn),畢竟高原上太平靜了啊,熱鬧一些也好。」白夜笑道。
「那我必須殺的他們尸橫遍野!」赤王冷酷一笑,他們是新來的,總有一些沒打過的人不服氣,正好借這個機(jī)會,挑戰(zhàn)群雄,打壓那些人的囂張氣焰。
白帝是仙帝中的最強(qiáng),白帝道上的人也必須最強(qiáng)。
「不要小看這里,做為世間最強(qiáng)大的族群,從不缺少高手,就算是當(dāng)年的我遇到,也不一定是對手。」
「白帝放心,我們必然會殺出一片天空,就怕赤突然栽了。」昆諦斜睨赤王,無他,赤快成準(zhǔn)仙帝了,在高原中都極為引人矚目,若消息放出去,排隊挑戰(zhàn)的能排到祭海中,有這老小子受的。
然而,當(dāng)消息放出去后,不止是赤王在接受挑戰(zhàn),包括鶴無雙、血凰、天子等人都沒能逃過一劫,尤其是天子,高原中的不少準(zhǔn)仙帝對其評價很高,慫恿后人挑戰(zhàn)的同時,還不忘派出族中的佳麗觀戰(zhàn),雖然天子不算是黑暗生靈,可真正重要的是實力,是天資,這種東西在任何修行界都吃的開。
蛄族族地。
「小白止怎么樣,現(xiàn)在可以出世了嗎?」
一座大山上,兩道人影并立,遙望一個立在幽暗湖泊前的觀閱典籍的少女。
她很安靜,金發(fā)披肩,身形高挑,一身白衣一塵不染,側(cè)顏干凈白皙,縱然周身都是黑暗物質(zhì),皮膚依舊能散發(fā)出潔白的光澤。
「或許第一個才是最完美的,難啊。」蛄祖輕語,他是準(zhǔn)仙帝,無殤也是準(zhǔn)仙帝,后代本來就難誕生,后面陸續(xù)誕生的后代倒不是說沒有,皓豐就誕生了一子一女,可惜只親子繼承了法免,親女繼承了時空本源。
「或許是天地不允許吧。」
蛄白止是天生的,也是繼白帝之后,目前唯一的一個。
他們一直沒有急著讓小白止修行,以前打算把其放到諸天,白帝說先讓其陪伴父母,陪伴族人,享受溫情,畢竟高端戰(zhàn)力也不差那一兩個。
后來他們登臨了高原,最近才將小白止放出來。
「在高原中崛起嗎……」
「我倒是希望她能打赤一頓。」無殤微笑,讓人很難想象這是那個向來沉穩(wěn)的男人。
但這很難,赤快成帝了,差的是兩身合一,只要不亂來,想出意外都難,他人想要追上,談何容易。
「可能性不大,她的根基雖然比夜兒少年時都要渾厚,本源更是先天強(qiáng)大,但想要幾十萬年成為準(zhǔn)仙帝,也實屬夠嗆。」
每一個人的路都無法復(fù)制,小白止站在了一眾巨人的肩膀上,先天的資源,所見所聞和教導(dǎo),都是世間最頂級的,在這種基礎(chǔ)上,她的未來會大放光彩不假,可想比肩史上最強(qiáng)的仙帝,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我去看看吧,她也該入世了,歲數(shù)不小了。」白夜來了,并未讓兩人驚訝。
「真算起來,夜兒早就是稱宗做祖的人了。」蛄祖笑語。
「我們所有人的后代不就是他的后代嗎。」無殤反問。
事實上,整個異域都算是一個大家族,一界之祖,也是所有人之祖。
少女很警覺,或許任誰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出手。
法免擴(kuò)散,時空本源流動,用的相當(dāng)嫻熟。
但當(dāng)她看
清面前的人時,卻勐然一喜,「老祖!」
少女散開時空法則,直接撲了過來,一顆小腦袋趴在白夜胸口蹭個不停,像是一只小獸。
事實上,她雖繼承了無殤一族的人身,也繼承了蛄族獸的本能。
白夜微笑,輕輕拍著少女的后背,他雖滄桑,可并不認(rèn)為自己老。
「老祖,我什么時候能出去?」少女親昵了一會兒,仰起一張十五六歲的可人俏臉,純凈的眸子撲閃,帶著希翼。
「什么時候都可以。」白夜拎著她的后衣領(lǐng),像是提小雞一樣,將她拎了起來。
「別呀,老祖,讓我再抱一下……」少女很不情愿,那可是世間最偉岸的男人,擁有難以想象的寬廣胸懷,也是大界內(nèi)所有人的神明,更是她的祖宗,她天生就有一種親近感。
「要不我給您當(dāng)女兒?」白止試探性問道。
「好好的老祖我不做,去做父親?你想的倒美,你母親知道了,你又要挨揍。」白夜微笑,這是個皮孩子,雖然倍受寵溺,可卻沒少挨打,原因在于,她能和不朽之王稱妹道兄。
用白止母親的話說,小丫頭片子毛都沒長齊,就想把她這個母親踩在腳下,沒大沒小,小時候不打,長大了可能就打不過了。
「那不顯得您年輕嘛,真算起來,您才一百多萬歲呢。」白止偷瞄,一雙眸子靈性十足,讓人完全生不起氣來。
「你不說我都忘了……」白夜輕嘆,他差不多有一百三十多萬歲了,應(yīng)該算年輕吧,「正好,你也可以解放了。」
白夜提著白止,準(zhǔn)備向高原邊緣而去。
「老祖,等等……我想去下界。」
「下界?」白夜側(cè)目,就連遠(yuǎn)方有說有笑的蛄祖與無殤都在抬頭。
「荒的親子應(yīng)該出世了,我要去揍他!」白止信心十足,揮舞著白嫩的拳頭,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相當(dāng)認(rèn)真。
「你揍他?夠嗆。」
「別看我血脈不如,但我很強(qiáng)的好嘛!您能揍的荒天帝抱頭鼠竄,我肯定也能揍的他兒子滿頭紫包。」
「現(xiàn)在就算了,以后吧,你會有機(jī)會的。」白夜沒有拒絕,石昊的親子很不凡,仙帝苗子,親子的加成本就恐怖,再加上天命主角之子的光環(huán),可想而知。
「您可能不知道,我聽說荒天帝的親子叫石夜。」白止繼續(xù)偷瞄。
「石夜?這小混賬,我打不死他,給我揍,往死里揍,老祖我說的!」白夜大怒,大手一揮,將白止打入了一條輪回路中。
「等等……老祖,我東西還沒帶。」白止大叫,她目前兩袖空空啊,哪想到老祖的動作這么快。
「我把整個諸天都給了你,天高任你飛,海闊任你游,開不開心?」白夜微笑,甚至還擺了擺手。
「我……」白止臉色一黑,你那是給我整個諸天?那分明是讓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早知道她就不刺激老祖了。
自己作死啊!
「真的叫石夜?」蛄祖和無殤也來了,彼此憋著笑,荒還真可能干的出來,畢竟是一輩子的陰影。
「他皮癢了。」白夜一臉冷笑。
石昊的第一子小石頭一直處于封印中,并未出世,也沒有像原著中一樣獻(xiàn)祭,原本應(yīng)該叫石凡才對。
「呵呵呵。」
聽聞那冷笑聲,蛄祖與無殤默默無言,得,荒肯定又要挨揍,這也是一個作死小能手啊。
要知道,在如今的這個時代,惹怒了一尊仙帝,想死都是一種奢侈的事。
……
而此時,石昊卻絲毫不知,甚至不慌不忙的應(yīng)對前方黑暗物質(zhì)化成的十兇。
「啊嚏!」
突然,石昊打了一個噴嚏,莫名覺得腦后冷嗖嗖的,像是有陰風(fēng)入體,侵襲了他的元神。
「快離去吧,他快復(fù)蘇了!」遠(yuǎn)方有神念波動傳來,此子在這里待的太久了,早已危在旦夕。
「他若能復(fù)蘇,早就復(fù)蘇了,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石昊一臉堅毅,絲毫不懼,他早就看出來了,那前方的尸體看上去雖死,但并沒有死透,極有可能是一尊真正的仙帝,但不知過去發(fā)生了什么,被縛束在此地,無法脫困,還曾用仙帝經(jīng)文引誘,讓他接引界海另一岸的生靈。
這就是黑暗動亂的由來啊,過去的四帝因為此人,之前的王長生三帝也是因為此人,若說那些人是劊子手,此人就是禍災(zāi)的源頭,一切都因為引誘。
「螻蟻……你真以為我殺不了你……」石椅上束縛的生靈此時也睜開了眸子,冷幽幽的俯視石昊,散發(fā)著無邊寒意。
「那你來好了,我等你出來。」石昊不為所動,「只有無力的人才會動用言語來威懾。」
帝尸聞言,氣息更加陰冷了,一雙眸子黑暗而空洞,在那深處像是有點點金光在若隱若現(xiàn),冷幽幽的注視了石昊片刻,像是要把石昊的樣子刻在心底,直至片刻,那雙眸子才重新閉上。
老實說,那冰冷無情的目光,讓石昊都在莫名頭皮發(fā)緊,這是一尊真正的仙帝,他目前肯定是不敵的。
但他相信自己也能走到那一步,只是欠缺時間。
「夜哥在哪里?真的沒有走到仙帝層次嗎?要不然肯定會來踏平這里吧。」石昊心語,每次看到帝尸,他都會想起一個人,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他覺得自己或許已經(jīng)與夜哥無限接近了,只希望這人別蘇醒的太快。
他甚至有一種預(yù)感,或許對方的下次蘇醒,就可能會沖開束縛,徹底脫困,到時候,他絕對首當(dāng)其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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