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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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最后一次休息的時候,周徽嵐正色道,“爸,我想和你說件事。”
看到她的神色,周父也不自覺地認(rèn)真起來,“好,你說。”
“嫁接需要用到一種溶液,這溶液只有我能配,如果五叔公決定給黑棗林進(jìn)行嫁接需要用到它的話,我會向五叔公收取一定的費用。”
周父點頭,覺得這個是應(yīng)該的。
“還有就是咱們大興村冬稻的豐收,大概是因為我在大湖里滴一滴這個有關(guān)。”在周徽嵐的意念驅(qū)使下,她的掌心從無到有,漸漸凝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子。
周永善吃驚地看著這一幕,而且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這顆水珠子出現(xiàn)之后,他和女兒周遭彌漫著一股清新的味道。
周徽嵐對他說道,“爸,把你的軍用水壺給我。”
周父連忙將軍用水壺擰開,周徽嵐手掌一翻,手心那顆圓滾滾的靈液頓時就落入軍用水壺里。
周徽嵐示意,“爸,你喝,這靈液兌的水對身體有好處。”
不必多說,周父大約也知道這靈液對身體大有裨益,“我?guī)Щ厝ズ湍銒屢黄鸷取!闭f完,他又補(bǔ)充了一句,“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不過爸,你忘了你這靈液還是我給你的,我怎么會不為我媽準(zhǔn)備呢?”周徽嵐想了想,又透露了一點,“其實咱們家的水井我每個月都會滴一滴靈液下去。”
“難怪,自從你回來后,咱家那口井的井水變得更加甘甜好喝了。這事我還和你媽說過。”周父突然意識到他們兩老的身體日漸硬朗,不僅僅是女兒回來后他們心態(tài)逐漸開朗的原因,還有經(jīng)常食用滴了靈液的井水的功勞。
隨后,周徽嵐解釋了靈液的由來,也就是凈水臺的來歷。
周父感慨,“當(dāng)年你姥姥將那顆珠子給了你媽,叮囑她不可摘下,后來她又把那顆珠子給了你……”他是沒想到那顆印象中灰仆仆沒什么特色的珠子里竟然藏著這么一個大秘密。
“我以前性子倔,腦子也不怎么會變通,在楊建平手底下吃了不少苦頭。加上干活多又吃不飽吃不好,身體都是虧空的,腦子里成天像是塞著稻草一樣。直到那顆珠子開啟,有了靈液的幫助,才將身體給調(diào)理了過來,腦子才總算不那么渾噩。才能幫著慶南市的公安們將楊建平等犯罪團(tuán)伙一網(wǎng)打盡。”周徽嵐間接地解釋了她性子和原主不同的原因。
她的坦白讓周父動容,這樣的秘密,如果不是非常信任他們做父母的,怎么敢將這樣的大秘密相告?
“這事你別和思恬說。”周父叮嚀,這么一個大秘密,以后思恬總要成家的。大多數(shù)情況,姑娘嫁人后,重心漸漸地朝新家轉(zhuǎn)移了。不告訴她,并不是對她有防備或者有意見什么的,她不知道也是為了她好,省得她以后左右為難。
“你媽那里我和會她說的,你放心,我們兩老嘴巴很緊的,就是死了也不會給你招麻煩。”
周徽嵐明白周父這樣叮嚀是為了她好,完全站在她的角度和立場來考慮的。周思恬那里她確實不打算說,人心易變,她不想拿這事去試探人心。
至于今天的這場談話,其實一直都在她自己的預(yù)料之中。她早就想和周父周母坦白了,只是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機(jī)會說。
這段日子朝夕相處,周徽嵐看得很明白,兩老對她真的是用生命在愛護(hù)的人。想想,原主不在兩老身邊這么多年,他們都不曾想過過繼個孩子什么的,可見他們對自己的孩子的感情很深。
她曾看過一個猶太寓言,幫助過你的人永遠(yuǎn)會幫助你,但你幫助過的人不一定會幫你。同理,愛你的人始終都會愛你。這樣的前提之下,他們會傷害她嗎?恐怕他們寧愿傷害自己都不愿意傷了她。
“還有,即使以后你再婚,凈水臺和靈液的事也不能對丈夫明言,知道嗎?”周父再三強(qiáng)調(diào)。
周徽嵐乖巧點頭,“爸,我知道的。”
可憐的高教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被未來的岳父大人防范著了。
等消化完女兒身懷靈液一事,周永善才想起來,“惠蘭,你和爸透露了靈液這事,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爸,是這樣的,這靈液不管是對人還是植物,都有功效。用在人身上,大概是伐毛洗髓、消除暗疾、進(jìn)而改良體質(zhì),從而讓身體達(dá)到健康的狀態(tài),可能還有點延年益壽的功效。”
周父本身就繼承著他們周家中醫(yī)的傳承,雖然因時代的原因耽誤了累積,醫(yī)術(shù)不如祖先精湛,但他見識不弱。他明白,凈水臺放在這世界就是天地異寶,它產(chǎn)生的靈液就是天地奇珍,有那樣的功效并不奇怪。
“對植物的作用,大概能優(yōu)化優(yōu)質(zhì)基因,提升植物的產(chǎn)量和營養(yǎng)價值。”
聞言,周父突然想起她剛才的話,“等等,你剛才說,你曾在大湖里滴了一滴靈液?”
“是啊。”
“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稻谷最后一次灌漿前。”
“那大興村冬稻的豐收?”
“與靈液有關(guān)。”
“那咱們藥田的藥材?”
“也是因為澆灌了含有靈液的湖水和井水。”
周永善恍惚,他是真沒想到他們大興村冬稻豐收以及后來被選為特供稻米的原因竟然是這樣。難怪女兒上次與韓惠竹對峙時,敢放話他們周氏不會再賣給他山田千景任何的農(nóng)作物了。原來她的底氣在這里,并非大放厥詞。
“你繼續(xù)說。”周永善才想起來自己似乎一直都在打斷女兒的話。
“我滴入大湖的那滴靈液,一開始就澆灌了大興村那么多農(nóng)田,這就消耗了很多。然后它是緩緩地流動的,也會流失一部分。加上天然蒸發(fā)掉的以及被湖中動植物吸收掉的,我估計現(xiàn)在的大湖即使還有靈液,也不過是殘余。”
周永善點頭,認(rèn)同她這個推測。
“咱們夏季稻還想達(dá)到這次冬季稻一樣的品質(zhì)和豐收,恐怕需要我再往里滴入一滴靈液。”周徽嵐將問題擺了出來。
“不可。”這樣太便宜吳氏了。大湖是大興村的大湖,如果她將靈液滴入,吳氏也會跟著一起受益。要是以前也就算了,但現(xiàn)在吳氏和周氏鬧得那么僵,做甚要便宜他們?而且還不知道女兒這樣頻繁地使用靈液對她會不會有影響呢。
“可是,如果我不再往大湖滴入靈液的話,受影響的不僅是吳氏,我們周氏也一樣受影響,夏季稻谷的品質(zhì)肯定是不如之前的冬稻的。爸,你別忘了,咱們大興村的稻谷已經(jīng)被選為特供稻米了。”
周永善擰著眉在想辦法。
到了這時,他們不能壞了他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大興特供稻米的牌子,所以稻谷的品質(zhì)和產(chǎn)量必須得保證好。至少要保證好周氏這邊的品質(zhì)和產(chǎn)量才行。
“爸,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我說給你聽聽,你看看是不是可行,或者有沒有需要補(bǔ)充的地方。”
“你說說看。”
“我是這樣想的,為了保證我們周氏稻谷的品質(zhì)和產(chǎn)量,我打算做一批肥料,這批肥料我會用上一定是量的靈液。將這批肥料在禾苗灌漿前施到田里,就能達(dá)到這個目的。最重要的是,爸,我不想白白提供肥料。”合作講究的是雙贏,而不是一方對另一方不盡的索取,或者另一方對一方總是提供無償?shù)呢暙I(xiàn)。她不能養(yǎng)成周氏族人不斷索取的習(xí)慣,這樣的話,他們就廢了。
“我明白的,斗米恩升米仇。”況且靈液是那么珍貴的東西,憑啥讓他們白用?便是族人也不行。比起他們獲得的,付出一點都不愿意的話,那也沒甚可說的。
“閨女,你是想收錢還是咋的,你和爸說,回去后爸和你永正叔說去。”周永善想知道女兒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周徽嵐眨了眨眼,有個一心一意護(hù)著自己的老父親真好。由他提出收費的要求,幾乎是為了她這女兒將得罪人的活都攬了過去了。她爸在大興村的名聲有多好,聲望有多高她是知道的,這次之后,怕是要被人在背后嘀咕非議一段時間了。
“爸,我覺得吧,即使我們告訴族人咱們的肥料有多好多好,有人也會將信將疑的。所以我打算分為兩種收費的方式,一種是相信了我們的,拿現(xiàn)錢來購買了肥料。這沒什么好說的,正常交易。另一種就是不信我們的,我們可以和這些人做個約定,先將肥料提供給他們,等收獲時,確定了我們的肥料能增產(chǎn),我們便取走其中兩成產(chǎn)量。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
周永善問,“如何確定能增產(chǎn)呢?”
“很簡單的,設(shè)置對照組。”接著周徽嵐和周父簡單解釋了一下何為對照組。
其實吳氏的稻谷產(chǎn)量就是一個很現(xiàn)成的對照組,但是為了更有說服力,他們還是要設(shè)一個對照組,并且得設(shè)在很明顯大家都能經(jīng)常看得到的地方。
“好,爸支持你,就這么干!”周永善覺得她這個辦法挺好的,兼顧了方方面面。
她想出來的辦法被認(rèn)可了,周徽嵐露出淺笑,在上次吳氏和周氏鬧掰了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了,解決這問題難就難在難以讓族人們?nèi)康匦湃嗡妓髁撕靡魂囎涌偹阕屗氲搅诉@樣一個解決的辦法。
先將她爸拉下水,增加族人的信任,然后用兩種方式確保族人們都用上她制作的肥料,保證特供稻谷的總產(chǎn)量。
其實對于不相信他們的,他們完全可以撒手不管,最后事實來教育他們。但這樣一來,好好一個團(tuán)結(jié)的整體就分了裂痕,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而且都是世代種地的老農(nóng)民,對肥料的效果有懷疑也正常,加上這次冬稻的豐收是在他們無需任何額外付出的條件下達(dá)成的,他們的肥料就更沒說服力了。
解決完這事,父女二人腳步輕快地回家。
回到家后,周徽嵐只顧著她的毛桃樹了,她直接找了個大小合適的粗瓦盆,填上土之后,將毛桃樹種了進(jìn)去。
李桂香收拾竹簍時發(fā)現(xiàn)了在簍底的螺絲,很是驚喜,“喲,你們還摸到了一小簍的螺絲?”
周徽嵐手上活不停,還抽空回了她媽的話,“是啊,爸知道那小水潭有螺絲,特意讓我去摸的。”
“行,我先去拿桶來養(yǎng)兩天,山里的水潭子干凈,用不了兩天它們就能將泥土吐干凈了,到時我們就來道炒螺絲!你大棚里不是有新鮮的小米辣嗎?到時摘點紫蘇、擱點小米辣,保證香辣好吃。”
“媽,你手藝好,就看著處理吧,不管你做成啥樣的都指定好吃。”
李桂香笑罵,“貧嘴!”
“我說的是真話,媽,我先去實驗室把這毛桃樹和桃枝給處理了啊。”
“去吧去吧。”
周徽嵐直接搬走她的毛桃樹去實驗室做相關(guān)的處理了。
“媽,我給你幫忙吧。”周思恬對她母親做的事好奇極了。
周徽嵐并不反對,“好,想幫忙就跟上!”
于是,周思恬就被她媽帶進(jìn)了實驗室。
在那里,在她媽的指導(dǎo)下,兩人一起對刀片、自制的嫁接夾以及彼此的手指用酒精進(jìn)行消毒。期間,周徽嵐就嫁接技術(shù)給周思恬做了簡單的講解。
周思恬著迷地聽著,她腦袋瓜無疑是聰明的,很快就對嫁接這門技術(shù)也有了初步的了解,知道了一些相關(guān)的術(shù)語。
緊接著周徽嵐開始調(diào)配溶液,周徽嵐告訴她,這些溶劑在嫁接時使用,能促進(jìn)細(xì)胞增生,加速愈合的過程。
周思恬在一旁看得很清楚,無論是配置溶液,還是后來給毛桃做嫁接,從削取芽接到削切砧木接口、分別給削取的芽接和砧木接口涂上一層她先前調(diào)配的溶劑,然后嵌入接芽,綁住接口,她媽的一套運作行云流水一般。
而她只能呆在一旁,偶爾遞個東西,在她媽需要她的時候上前搭把手。
沒多久,嫁接就完成了。
周徽嵐?jié)M意地看著自己的成品。
“媽,以后這株毛桃長出來的果實不是毛桃了嗎?”
“對,不是毛桃。”
聽著就好神奇啊。
“這些嫁接好的接穗都會活嗎?”周思恬好奇。
“不一定,這成活率得看技術(shù)。并不是說嫁接完就完事了,得在芽接后七到十天里,要及時檢查嫁接的成活情況。如果接芽新鮮,說明成活了。如果接口發(fā)黑,就證明嫁接失敗,需要進(jìn)行補(bǔ)接。不過我說的是別人嫁接時會出現(xiàn)的狀況,但是你媽我嘛,那肯定是百分之百都成活的。”最后一句,像是玩笑,卻又霸氣張揚。
她媽好自信啊。
開玩笑,這點自信都沒有,她就愧對她當(dāng)前每個學(xué)期都拿到的一等獎學(xué)金了。
桃枝嫁接好了,接下來就是等它生長穩(wěn)定,沒問題的話就可以送回去給她的高教授了。
周徽嵐給這株做了‘手術(shù)’的桃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暫時安放著,晚點她要將它移到大棚里去,那里比較適合它生長。
“媽,你為什么能在冬天里種出茄子苦瓜這些夏天才有的蔬菜瓜果啊?”這個疑問在她心里好久了。天知道她在她媽的大棚里看到茄子苦瓜這些農(nóng)作物時心里有多驚訝。
“你是說大棚里的反季節(jié)蔬菜嗎?”
反季節(jié)?好貼切的名字。周思恬咀嚼著這名字,眼睛卻巴巴地看向她媽,這個年代,大家對知識是極度渴望的。
“其實植物最重要的是光合作用,只要營養(yǎng)、光照、濕度、溫度等客觀條件滿足了,種出反季節(jié)蔬菜不算什么。”周徽嵐輕描淡定地說出在后世初高中生都知道的生物常識。
但周思恬不知道啊,她只覺得她媽學(xué)識淵博,“媽,你懂得好多啊。”
周徽嵐失笑,這點才哪到哪啊。
就在這時,李桂香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惠蘭,你這里忙完了沒有?”
周徽嵐示意周思恬去開門。
“怎么了媽?”
“你五叔公來了,想見一見你。他知道你在忙,還不讓來打擾你,說等你忙完再說。但你不知道你五叔公就是個急性子,我看那如坐針氈的模樣,覺得還是過來看看吧。”
周徽嵐想起她五叔公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讓他在那干坐著也確實難為他了,而她也大概猜到他所為何來。
“我這邊忙完了,我們這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