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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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啊,還能這樣子招攬人才?周徽嵐想起后世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考公的情形,而現(xiàn)在一個市級公安局領(lǐng)導(dǎo)邀請她進(jìn)入體制系統(tǒng)……這情況有點夢幻,周徽嵐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有一個不用經(jīng)過考試進(jìn)入公家端鐵飯碗的機會放在她面前,請她端起。
而她,殘忍地拒絕了。不知道后世考公務(wù)員的同鞋們知道了會不會一掌拍飛她?
“時局長,我的學(xué)歷只到高中,還是高中肆業(yè)。”這當(dāng)然是原主的學(xué)歷。原主是獨生女,家里就她一個孩子,她可以說是父母如珠如寶養(yǎng)大的。書也念得多,念完初中念高中,學(xué)歷是他們村里女孩子中最高的一個,父母寵她,認(rèn)為她喜歡念書那就念。
念書要花錢,又不能幫家里做事,多少親戚明里暗里勸她父母再領(lǐng)養(yǎng)個男孩,別讓女人把錢都霍霍完,他們都不聽。想來也是心酸,好好的女兒出嫁才兩三年,就被私奔了,兩老也幾乎與失獨老人無異。
聽完她的話,時局長大手一揮,“都沒問題的,而且高中肆業(yè)怎么了?局里有些人學(xué)歷還不如你呢?!边_(dá)不到招工條件咋了?局里缺的是真正辦事的人。先招進(jìn)來再說,臨時工干一陣子,再找機會給轉(zhuǎn)正!
周徽嵐以為恢復(fù)高考幾年了,市里多少都有些大學(xué)畢業(yè)的人才吧。
“謝謝時局長抬愛,我的情況想必您也清楚,如果一切順利,不日我就能回家了。十八年我都沒有見過父母了,我想回家,而且想長伴父母身邊。”故而以后多半是回鄉(xiāng)發(fā)展的。對于他的招攬,周徽嵐只能婉拒了。
想起她的來歷,時局長猛然一驚,是了,她是被楊建平買來的媳婦,她甚至都不是西省本地人!如今自由了,她肯定是想回到父母身邊的。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他跺了跺腳,“這些人販子真是造孽!”
人才溜了,時局長是真難過。
“高顧問,您看這可如何是好?”
時局長是真的惜才,這樣的人才流失了多可惜啊。他想將她推薦給當(dāng)?shù)?,但他也知道,他的推薦沒有高煦的管用。
高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一抹深沉的難過。
他本就是一個見微知著擅于分析的人……
他沒想到,還是晚了,那個倔強又執(zhí)拗的姑娘已經(jīng)不在了……
也罷,這世間不值得……
迎上時局長的雙眼,高煦斂了心神,以周徽嵐目前的水平,在市級及以下的公安局工作確實足夠了。
于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時局長的意思,我會給新谷市當(dāng)?shù)毓簿謱懸环馔扑]信的?!?br/>
“我和您一道吧,咱倆聯(lián)合推薦?!彪m然他的推薦沒有高煦的管用,但對她多少都有點好處的。
兩人三言兩語就商量好了。
周徽嵐:……
她這是要否極泰來了嗎?即使脫離泥沼,就有一份美好的前程在等著。
“謝謝時局長,謝謝高顧問?!敝芑諐瓜蛩麄兊乐x,不說她去不去,至少有了這兩封推薦信,她未來就多了一個選擇。
高煦點了點頭,夜里更深露重,事情也談完了,他由著人將他推回屋里。
周徽嵐這時才知道,這個高顧問才進(jìn)去一會,就撬開了豹母的口。不過從她那得到的信息全是關(guān)于他們團(tuán)伙內(nèi)部的據(jù)點、人事以及相關(guān)布局等重要信息。
這人還真的挺厲害,周徽嵐暗忖。
只是當(dāng)下在慶南,還是以抓到楊建平為主,給此次行動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他們之所以等在門外,是在解決豹母之后,打算順便訊問夏寡婦,確定楊建平的下落。他們沒想到這個問題已經(jīng)被周徽嵐顧嘉他們解決了。
這一晚,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睡,困了僅是坐著閉目養(yǎng)神權(quán)當(dāng)休息。
夜里那么大的動靜,浦河村村民也并非一無所知。
一大早,浦合村的村民都知道夏寡婦和楊建平犯事了。他倆干的還是人販子的勾當(dāng),如今被公安突擊了,夏寡婦和接頭的人被當(dāng)場抓捕,楊建平逃到了山上。
村里的人這下明白了楊建平的錢是打哪來的了,原來賺的都是黑心錢哪。
金家的人也想到了楊建平前幾日給他們的那筆封口費的來路,此時縮著頭,完全不敢吱聲,別說探望夏寡婦這個金家媳婦了,連過來瞧一瞧都不敢。
時局長直接讓浦合村的老村長出面安撫村民。
老村長原先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他先前因為楊建平出手闊綽,處事沒少偏著他來,如今是深怕被他連累。時局長的安排于他而言就是天賴之音,他不用擔(dān)心了,于是他辦時局長交待下來的事的時候賣力極了。
清早的時候,小男孩和小女孩都醒了。在一眾陌生人里,小女孩跟著周徽嵐,小男孩選擇跟在高煦這個熟悉的伯伯身邊。
這時兩輛小車開進(jìn)浦河村,停在夏寡婦家門前。
這是來接那個小男孩的。最先走下來的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面相和小男孩子有五分相似。
周徽嵐信了小男孩是大有來歷的了,這個年代能在慶南弄到兩輛小車來接人的并不多,而且看這一個個下車候在一旁的,那陽剛之氣,恐怕都是部隊出身吧。
小男孩見了年輕男子,眼睛一亮,邁著小短腿就朝他跑了過去,“小叔,你來啦?”
看到孩子完完整整的,年輕男子一把將他抱起來,激動地道,“是的,小叔來了,小叔終于找到咱們小寶了?!?br/>
相逢的場面總是感人的,叔侄倆緊緊相擁了幾分鐘,年輕男子才將孩子放下,“你乖,一會我們就回家,小叔先和救了你的叔叔伯伯說兩句話?!?br/>
年輕男子將小男孩交給旁邊的大漢,朝他們走了過來,主動伸手和他們握手,“高顧問、時局長、顧隊長,這次真的太感謝了?!?br/>
高煦:“霍少客氣了?!?br/>
時局長:“這是我們職責(zé)所在?!?br/>
顧嘉:“份內(nèi)之事?!?br/>
“辛苦了,都辛苦了?!被舫绍娍谥蟹Q謝。
“我們還好?!备哽泐D了頓說道,“倒是這位周女士,被抓到地窖之后就清醒了。顧隊長下去地窖時,是她一直在保護(hù)照顧兩個孩子。孩子救上來后,隊里的醫(yī)生都說地窖潮濕氣悶,孩子沒生病實屬萬幸?!?br/>
他們這次出擊,考慮到孩子方面,故而帶了隨行的醫(yī)生。
周徽嵐有些意外,高顧問這話是在幫她說好話,像是替她邀功賣人情。周徽嵐覺得奇怪,他看著就不像是一個多話之人,怎么一直主動幫她?剛才推薦信是一件,現(xiàn)在幫她討霍家的人情又是一件。
霍成軍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聞弦知雅意,當(dāng)下朝她遞過來一張名片,“周女士,感謝你對小寶的照顧,這是我的名片,他日若有什么困難,可與我聯(lián)系?!?br/>
“霍少客氣了?!?br/>
她兩個孩子都給了一滴靈液,當(dāng)?shù)闷疬@聲感謝,而且高顧問幫她說話,不管如何,這份好意她得領(lǐng)。
周徽嵐接過名片,掃了一眼,名片上只有姓名霍成軍和一個電話,什么單位職務(wù)頭銜之類的都沒印上。
霍成軍與在場的人又寒暄了一會,就告辭了,“高顧問,一起走吧?”
“不了,這邊的事還沒結(jié)束?!备哽憔芙^了。
“那行吧,我得先走了。我爸媽和大哥大嫂都非常擔(dān)心孩子,讓我接到人后盡快回京。改天你要是回京了就給我打個電話?!?br/>
高煦頷首。
霍成軍等人走后不久,帶著當(dāng)?shù)卮迕癯鰟幼ゲ稐罱ㄆ降娜藛T在返回,帶回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便是沒有抓到楊建平他人,好消息就是,那個山洞,楊建平去過,他們發(fā)現(xiàn)他取走了部分糧食的痕跡。
楊建平這是又逃了?還真夠謹(jǐn)慎的,或者說是驚著了,完全不敢停留在固定的地方?
顧嘉覺得,“楊建平有沒有可能在山上還有另外的窩藏點?”不是說狡兔三窟嗎?
顧煦搖頭,“不會?!?br/>
周徽嵐的答案也是否定的。那山洞本來就是預(yù)防萬一準(zhǔn)備的,且地點只有他本人知道,連夏寡婦也僅是模糊地知道個大概,也沒那個必要準(zhǔn)備第二個,意義不大。
顧嘉抬頭看了看天色,“局長,火車站那邊是不是重點布控?”
“不用,楊建平是一個戀家的人,他是不會走遠(yuǎn)的,即使他離開,估計也會在省內(nèi)或者說慶南附近。針對這點布控就可以了?!边@次回答的人是周徽嵐。
如果他是個敢闖敢拼的人,就不會在窩邊干這違法犯罪的事了。而且現(xiàn)在坐車也不像后世那么方便的。
說起來,楊建平真不算一個十分有魄力有腦子的人。還是那句話,如果他有能力,不至于二十五才買來原主做妻子。后面能為禍一方,大概是買她的時候和人販子組織搭上了線吧。
時局長和顧隊長看向高煦。
高煦也贊同周徽嵐的說法,“對的,以他一貫的思維模式和行為習(xí)性,離開慶南去外地的可能性比較低。天亮了,組織人員搜山吧,火車站那邊就派幾個人過去蹲點就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