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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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鐘思語最近都很開心,因為她考了那么高的一個成績,她媽直接給她拿了五百元,說她為了高考辛苦了,現(xiàn)在成績已定,讓她拿著錢和要好的同學好好放松一下。
她近來都玩瘋了,衣服飾品什么的都買了不少,甚至還和同學去了一趟省城,在那里玩了兩天一夜。盡興了才打道回府,可她沒想到她剛下火車就被兩名公安給攔住了,說讓她跟他們走一趟。
鐘思語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陣仗,滿心的害怕,她強裝鎮(zhèn)定,“我就一學生,又沒做壞事,你們憑什么抓我?”
“這不是抓,而是請你回去配合一起案子的調查!”
鐘思語色厲內荏地道,“我不想配合!”
“鐘思語同學,配合調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請吧!”
公安的態(tài)度很強硬,鐘思語知道自己逃不過,于是她轉過頭來,對一臉驚懼的同桌陳蕊說,“蕊蕊,你幫我打電話給我爸媽!就說我被公安局的人帶走了。”她語氣又急又快。
對于她這舉動,兩名公安并未多說什么,也不禁止。
所以等陳蕊回過神來,立即拔腿就跑,回家,懷著害怕的心情將事情和家里人一說,她爺爺一臉凝重,幫她給鐘家打了一個電話,就讓她別再管這事了,然后強制性地讓她與鐘思語斷絕了來往。
治化市公安局
……
面對公安的審訊,鐘思語心里很害怕,但她仍舊很倔強,“我不明白你們是什么意思?你們懷疑我的成績嗎?”
當初她對這個成績,心里是有過疑惑的,但這點疑惑很快就被巨大的喜悅所淹沒。如果她之后一路順風順水,她壓根就不會想起那點疑惑。
但現(xiàn)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那點疑惑就被放大了,然后漸漸就變成了自我懷疑。
想到這些,鐘思語心很慌,兀自嘴硬道,“即使有錯,也是你們弄錯了安在我頭上的,我壓根就什么都不知道?!?br/>
問話的公安笑了,她以為六百八十一分是大白菜嗎?無親無故,誰會把這么個寶貝扔她懷里?
“鐘同學,這事恐怕你得問問你爸媽。”
這時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遞給她一沓紙和一支筆,“鐘思語同學,來,把你高考的作文題目寫一遍。”
其實目前他們掌握的證據(jù)已經很充分了,審問鐘思語,只不過是完善整個辦案程序。
“我不想寫,我為什么要寫?我要見我爸爸!”瞪著紙筆,鐘思語更害怕了,總有一種往前踏一步就是深淵的感覺。她知道她作文一寫,指定會暴露什么的。所以,她不能寫!
“鐘思語同學,請你老實配合?!?br/>
“我,我想配合,但當時考試太緊張,我不記得自己寫的是什么了?!?br/>
“她不記得,我記得!”
此時,審訊室的大門被推開,為首的是周徽嵐和省公安廳的組長,身后還有一位男同學。
在這里看到周徽嵐,鐘思語很意外,她怔怔地看著她大步地走了進來。
等意識到她剛才那句話所蘊含的深意之后,鐘思語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那份總分六百八十一分的成績是她考的?怎么可能?她不過是一介村婦,憑什么可以考那么高分?憑什么考得比她這個寒窗苦讀了十幾年的人還要好?
“來吧,你們仨都將自己的高考作文重新寫一遍?!?br/>
公安廳的組長給他們仨各自分配了一個位置,然后再分配了紙筆。
周徽嵐和那位男同學都沒有異議,唯獨鐘思語非??咕?。
這時,審訊的大門又被打開,鐘樹鴻在公安同志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爸?你終于來了!”鐘思語見了他,差點喜極而泣。
鐘樹鴻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想到她以后可能不太平順的人生道路,他的眼中就劃過一抹痛苦。
有鐘樹鴻在,鐘思語瞬間安心了,此時她注意到韓惠竹沒來,“我媽呢,她怎么沒來?”
鐘樹鴻沒有直接回答女兒的話,而是避重就輕地道,“這事爸來處理就行?!?br/>
他是獨自趕到公安局的,非韓惠竹不想來,而是她來不了。
在接到陳家的電話前,她就被捕了,在家被捕的。因為李啟民為減輕自身的罪名,選擇坦白并配合公安機關執(zhí)法,所以他已經將她供了出來。
在李啟民的口供中,韓惠竹脅迫公職人員篡改他人高考成績,公安逮捕她的罪名是破壞高考秩序,侵犯姓名權,侵犯他人合法名譽權榮譽權,妨害公務罪,組織作弊罪等。目前她已經被拘禁。
周徽嵐在一旁聽了,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到周惠蘭,他神色復雜。想不到他女兒頂替的那份成績是她的,難怪韓惠竹一逮一個準,直接讓女兒一躍成為了省狀元,同時也惹來了大禍。
“可以開始了吧?!”公安組長問。
鐘樹鴻推了鐘思語一下,“思語,寫吧,把你的作文題寫出來。”
“爸?”鐘思語惶惶,這是什么意思?他剛不是說他來處理就好的嗎?
鐘樹鴻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寫吧,你高考怎么寫的,就將它再寫一遍出來就行了。相信爸,爸不會害你的?!?br/>
這場作文復寫持續(xù)了一個小時,半個小時的時候,周徽嵐就寫好了,四十分鐘的時候那名男同學也寫好了,就鐘思語磨磨蹭蹭寫了一個小時。
這三份卷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被密封起來,貼上封條,然后會被送回省教育廳作為相關的證據(jù)。
之后,他們可以自行離開了。
在路上,鐘思語被她父親告知了真相。
“這事是我媽干的?”
“嗯?!?br/>
“她怎么可以做出這樣的事!”周思語完全忘了當初得知自己是省狀元甚至有可能是全國狀元時的興奮和自得,“爸,我真的考了六百二十分?”
“是的?!?br/>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問過我的意思了嗎?就擅自替我做了這樣的決定!”鐘思語整個人恨得不行,她都快要崩潰了。六百二十分啊,她完全也可以上一個好大學了,而不應該為了錦上添花而陷入這樣一場風波之中!
鐘樹鴻開著車不語,他早已過了最憤怒的那一刻了。
良久,鐘思語才低低地問了出來,“爸,我們會怎樣?”
鐘思語問這話時,滿心的惶然。
“你媽估計會在里面蹲幾年?!敝劣趲啄?,就看她配不配合了,還有就是這件事造成的影響。
“我呢?”
“你——輕則被取消高考資格一到三年,重則會被永遠剝奪高考資格吧?!?br/>
聞言,鐘思語深受打擊,她可憐兮兮地問,“爸,沒有什么可以挽救的辦法了嗎?不是將成績調換回來就可以了嗎?”
鐘樹鴻嘆氣,然后搖了搖頭,沒那么簡單的。
韓惠竹此舉惹了眾怒了,因為教育是廣大民眾希望孩子晉身的一條路,或者可以說是唯一的一條路。
她的做法相當于動了眾人的蛋糕。
這已經是事關他們的切身利益了,如果她動手腳將省狀元的成績頂替了都尚且無事,普通大眾就覺得他們更沒辦法了,進一步就會懷疑教育的平等性懷疑國家的公正性。
再者,如果牽涉此事的人不嚴懲,那會有前撲后繼的人去挺而走險,去犯罪。
所以此事定然會被豎成典型,以儆效尤的。這點政治敏感性鐘樹鴻還是有的。
聽完她爸不樂觀的預判,鐘思語捂著臉嚎啕大哭。
快到家時,她哭得上氣不接下去地問,“那,爸爸,你呢,也會受影響嗎?”如果她爸不受影響,或者所受影響較小,那對她對他們家來說就還有轉機。
鐘樹鴻摸摸她的頭,嘆了口氣。
看明白了她爸的無奈,鐘思語心里更恨了,“她真的是害人不淺!”
回去之后,鐘樹鴻給鐘國棟打了一個電話。
前些日子,鐘國棟接到他妹妹報喜的電話,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鐘國棟來接電話前,就已經在盤算了,這兩天應該是省里公布高考結果的日子了,等得了確切的消息,他們肯定會再給他來一個電話的。
但他沒想到,給他打電話的會是他爸,他以為會是他媽或者是妹妹的。
“國棟,之前你妹是省狀元的消息你沒和別人說吧?”鐘樹鴻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
鐘國棟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做什么?那天他接了電話很高興,回去的時候舍友看出來了,都湊過來打趣他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他當時沒忍住,就和他們說了。
聽到兒子的回答,鐘樹鴻心里直嘆氣,“你該忍忍,不該那么快說的?!?br/>
“為什么?”這是喜事,為什么不能說?
“你妹妹的成績是韓惠竹威脅教育部副部長動手腳頂替了別人的成績得來的,現(xiàn)在東窗事發(fā),韓惠竹已經被拘禁,不日此事應該就會棺蓋定論了。”
“什么?”鐘國棟瞬間失聲。
良久,他才道,“爸,你說笑的吧,這怎么可能?妹妹的成績一向不錯,考個省狀元也不稀奇啊。而且即使考不上,以她的成績上個好大學也是可以的,沒必要動手機去頂替別人的成績不是嗎?會不會是有人陷害……”
鐘樹鴻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大兒子還會試圖替韓惠竹辯解。
因為他的冥頑不靈,鐘樹鴻當下生氣地道,“對,道理我們都明白,但你后媽韓惠竹不明白!我打這個電話不是想和你扯這些有的沒的,此事幾乎已經成了定局了,我不想再聽到你說什么她是無辜的的話!說實話,我比你更希望她是無辜的,因為這樣的話,你的弟弟妹妹和我,甚至包括你,都不會受她連累了!但是國家的司法刑偵機關此時幾乎已經調查清楚了吧,罪證確鑿,你能推翻嗎?”
這番話后,父子倆各執(zhí)著電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鐘國棟,我不知道她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讓你這么執(zhí)迷不悟地相信她。但是,你醒醒吧!她就是一個那么不堪的人!”
聽到這些話,鐘國棟真的很難受,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要爆炸一樣,各種認知和觀念全都被推倒。
鐘樹鴻能猜到他難受,但有些話他不得不說,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有可能將他掰過來,不然再放任他以前的想法和做法,他一定會被毀了的。
“還有,你聽著,以后再也不許去惹你親媽了!”
鐘國棟忍著難受,啞著聲音問,“為什么?!”
“你知道你妹妹頂替的是誰的成績?”
誰的?鐘國棟很快反應過來,該不會是她的吧?
“就是你猜的那樣,那考了六百八十一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親媽周惠蘭!”
怎么會是她的?竟然真的是她的?鐘國棟猶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久久說不出話來,他此刻真的是心亂如麻。
她這么厲害的嗎?今年的高考卷子他看過,難度比他去年要大。她竟然還考了六百八十一的高分,他自認做不到。
“聽爸的話,你別去招惹她了。”
鐘國棟沉默,沒有回話。
他這態(tài)度讓鐘樹鴻急了,“你現(xiàn)在還沒看清嗎?她不在意你,你不去惹她,她也不會出手對付你,因為你是她的親生兒子?!?br/>
鐘國棟自嘲,這個身份,也就僅止于這點作用了。
“但她也不會忍耐著你,即使她會,她身邊的人也不會讓你欺她。”
“我知道了?!辩妵鴹澋偷偷貞?,不會了,因為那個人如果進去了,他也沒必要再為了維護誰而去招惹她了。
聽到他的回答,鐘樹鴻心里松了口氣,他還真怕他執(zhí)迷不悟。
“韓惠竹的事你不要管了,暑假也別回來,安心呆在京城吧。她犯的事估計不日就會出結果了,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韓惠竹要是被判刑,你身為她名下的唯一的孩子,受到的牽連不會比思語少。到時你若受到涉及,自己忍著點吧?!弊詈筮@段話,算是提醒他做好應對的心理。
掛了電話,鐘樹鴻長長地吁了口氣。對大兒子,他算是做了目前最妥當?shù)陌才帕恕?br/>
想到周惠蘭,鐘樹鴻心里很復雜。
此時鐘樹鴻信了,如果她當初沒有被韓海所算計,她的人生,絕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她目前的成就絕不僅止于此。
但有一點他十分不解,以周惠蘭的聰慧,她怎么會受制于人那么多年?不應該早就想辦法脫身,順便將那些人繩之于法才對嗎?
不過,他已經沒有閑心再去思考這些閑事了。
接下來,在等待處理結果期間,他該靜靜地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了。
周徽嵐和孫燾回到大興村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家里里外外都是人。
一問才知道大家伙都是出于擔心才聚在這里的,于是她上前一一安撫道,“我們沒事了,大家伙散了吧。”
大廳里,她爸媽、永正叔、五叔公等等都在。
等她將情況一說,眾人都義憤填膺。
“這韓惠竹是不是有毛病?。恳恢倍⒅?,一直從你手上搶東西?”想起韓家兄妹做下的事,李桂香就恨得不行。
“韓惠竹現(xiàn)在已經被抓起來了?”
“是的?!?br/>
“這次不會是雷聲大雨點小吧?”
“應該不會,等等吧,不日便會有結果了?!?br/>
“不會就好,她落得這個下場,真是大快人心!”
周永善擔心的是后續(xù)的事,“不過給她這么一弄,倒生了很多波折!”甚至會惹來很多質疑。
女兒這把年紀考出這么個成績,又牽涉到了這起頂替成績的糾紛,一定會被那些不明就理不知所謂的人質疑的。
周徽嵐沒有說話,質疑從來都不會少,即使沒有這事。
不過她相信官方,為了彰顯教育的公正嚴明,為了能給這事一個棺蓋定論,官方一定會處理好此事的。說不準,韓惠竹鬧這么一出,于她而言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