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沒有任何收獲的問話
“啞女……”</br> 夏商嘀咕著,擰著眉頭看了看周圍幾人。</br> 周圍三人的表情和夏商一樣,這樣的狀況還真是始料未及。</br> 原本打算從此女口中得知一些事情,現(xiàn)在她不會說話……</br> 好在是能聽見,不然還真沒法溝通。</br> 夏商頓了頓,從地上撿起了一根小樹枝,交給了對方:“你既然不會說話,那就寫字吧。我們想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能如實(shí)地回答我們,可以嗎?”</br> 出人意料地是啞女搖了搖頭,將小樹枝放在了地上,似乎不愿意寫。</br> 夏商看了半天,不知這女人究竟忌諱著什么。</br> 仙兒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你不會連字也不會寫吧?”</br> 女子點(diǎn)點(diǎn)頭,一臉無辜。</br> “啊?!”</br> 這就麻煩了!</br> 不會說話,又不會寫字,這該如何交流呢?</br> 四個(gè)人面面相覷,顯然都沒有預(yù)見到這樣的情況。</br> 乘著此刻沉默,這位姑娘偷偷地打量著四人,從她的眼神中還是能看到一些畏懼。</br> 又過了一會兒,夏商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又對姑娘問:“這樣吧,我問你一些問題,你只要點(diǎn)頭或者搖頭就行,可以嗎?”</br> 這次女子方才點(diǎn)點(diǎn)頭。</br> “你是大華中原人嗎?”</br> 姑娘點(diǎn)頭。</br> “你是被南蠻人在出巴蜀的邊境抓走的嗎?”</br> 姑娘繼續(xù)點(diǎn)頭。</br> “那些死去的姑娘跟你是同村?”</br> 姑娘點(diǎn)頭。</br> “為什么兩批南蠻人會打起來?”</br> 姑娘茫然。</br> 夏商反應(yīng)過來,知道自己問題不對,可是這個(gè)關(guān)鍵的問題他又不知道如何開口。</br> 仙兒看這么問是在有些別扭,就打斷道:“公子,還是算了吧。就這么問下去,也不能問出什么有用的。”</br> 夏商一想覺得也是,所幸也是不問了。</br> “姑娘,我們幾個(gè)人來這里是要繼續(xù)深入的,有要緊的事情。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獲救了,我們可以分給你一些干糧。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自己離開?”</br> 姑娘聽到這話,似乎嚇得不輕,一把抓住了夏商的胳膊,面露恐懼,支支吾吾地發(fā)出了一連串怪聲,顯然是十分害怕。</br> “你一人無法離開這里?”夏商擰眉問道。</br> 其實(shí)這個(gè)問題并沒有意義。</br> 如果這位姑娘是生活在屬地的平凡百姓,沒事怎么會進(jìn)入雨林呢?</br> 別說一個(gè)女人,就算是夏商,如果沒有苗采荷的向?qū)В餐娌豢赡茈S便到我這里來。</br> 如果夏商一個(gè)人在這里,不用想,肯定會迷路,甚至可能被困死在雨林中。</br> 姑娘不停地點(diǎn)頭,似乎生怕被丟下。</br> 或許是受到了夏商的耳濡目染,仙兒最近的同情心倒是有些重。看著姑娘如此,就連連安慰。</br> “姑娘,你不要著急。我家公子既然救了你,就不會讓你有事的。”</br> 聽了仙兒的話,姑娘的情緒稍稍安定。</br> 夏商掃了一眼眾人,有些無奈,回頭對姑娘道:“如果姑娘不嫌棄,那就跟我們一起吧。只要我們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就會返回蜀中,那時(shí)候我們再送你回家。”</br> 姑娘連連點(diǎn)頭,努力地?cái)D出一絲笑意。</br> 就這樣,一個(gè)看似平凡卻不知來歷的姑娘加入了夏商的隊(duì)伍。</br> 一位姑娘的加入并不能影響夏商原本的計(jì)劃,既然無法從這位姑娘口中得出任何有用的消息,夏商也就沒有多問。</br> 眼看天色漸暗,夏商招呼各自睡去,準(zhǔn)備明天一早繼續(xù)趕路。</br> 今夜是周見仁守夜,可他今日大戰(zhàn)了一場有些犯困。</br> 前半夜,周見仁一直硬撐著。</br> 一開始他還注意著那個(gè)姑娘,直到看見那位姑娘也睡著,心中的警惕就稍稍放松了些。</br> 這一放松,困意襲來,不知什么時(shí)候就守在火堆邊睡著了。</br> 迷迷糊糊間,周見仁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br> 周見仁一驚,瞬間出了一聲冷汗,還以為是南蠻子來了。</br> “不……”</br> “噓!”</br> 周見仁驚叫之前,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眼前。</br> 原來是苗采荷。</br> 周見仁長舒一口氣:“原來是你,嚇?biāo)牢伊恕2缓靡馑迹蛔呱瘢诉^去。”</br> 苗采荷皺眉,顯然是有些不滿,指了指旁邊,小聲道:“我來守夜吧,你去休息。”</br> “不用不用,我保證不會再走神了。”</br> “別硬撐,在這里可不是開玩笑的。雨林里最害怕的不是人,而是肉眼看不到的毒蛇毒蟲,周圍的動靜要很清楚,可不是開玩笑的。”</br> 看苗采荷說得這么嚴(yán)重,周見仁想了想,也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br> 周見仁起身,準(zhǔn)備去一邊睡覺,但剛走沒幾步,身后的苗采荷又拍了拍她的肩膀。</br> 周見仁回頭:“什么事?”</br> “周大哥,你也算是十二司的老人了。應(yīng)該比較清楚一些事情。”</br> “嗯?”</br> “就是……就是有些問題想問問你。”</br> 周見仁一聽,好奇地止住了腳步:“你問吧。”</br> 苗采荷偷偷地看了一眼旁邊熟睡的夏商,壓低了聲音:“那位真的是十二司之首?”</br> 周見仁一愣:“你忽而問此作甚?此事豈能有假?”</br> “這位首座大人跟我內(nèi)心所想相差甚遠(yuǎn),加之同行數(shù)日,心中疑惑更甚。”</br> “那你心中所想的首座大人是何模樣?”</br> “至少……至少不會收留個(gè)不相干的女人……吧?”</br>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怎么覺得現(xiàn)在這個(gè)都察院怪怪的,我們十二司的每個(gè)人都是藏在黑暗中的殺手,怎么我感覺像是開善堂的?就說這個(gè)女人,來歷不明,也不知究竟什么身份,萬一她隱瞞了什么,留下來不是平添了威脅</br> ?如此簡單的道理,大人豈會不知?這不是都察院的作法。”</br> 周見仁沉默了一會兒,也看了看夏商,低沉道:“這的確不是都察院的做法,但……”</br> 周見仁想要解釋,卻似是無從開口,又醞釀了一會兒:“或許這就是改變吧……一個(gè)想要重整都察院的青年人,有時(shí)候是覺得不怎么靠譜,但我忠心的是那塊腰牌,其他的不重要。”</br> 說完,周見仁拍了拍苗采荷的肩膀:“別多想,十二司的人不該有質(zhì)疑。我先去睡了。”周見仁走了,但苗采荷疑惑沒有減少,眉頭反而越皺越緊,又看了一眼夏商,小聲嘀咕著:“我忠心的可不是腰牌,我忠心的是對的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gè)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gè)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