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3章 自身的擔憂
夏商聽了苦笑:“連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天書總綱。”</br> “你們兩個能不能嚴肅一點!”</br> 月凌波有些惱火,“如此重要的東西,現(xiàn)在落在了李庸手上,并且他一直在用天書訓練宗師,現(xiàn)在他又得到了天書總綱,這后果不堪設想。</br> 姐姐,你明知道那東西如此重要,為何還要交于別人?”</br> “重要?</br> 東西不過是死物,水月山莊數(shù)百人命比起來,誰更重要?”</br> “即便如此,總也有回轉(zhuǎn)的方法,姐姐總不至于將東西直接給了對方。”</br> “現(xiàn)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更主要地是想一想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br> 夏商重新看著月海棠,“海棠,你應該是天下最了解天書的人,同時也是最厲害的武者,我來主要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br> “那個李庸目的是為了爭奪天下,即便他得了天書總綱,也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br> 他的敵人是李向陽,而李向陽是我水月山莊的仇人,他們之間斗起來,有什么不好的?”</br> 夏商眉頭緊皺,心說月海棠終究是認為事不關己,說什么天下蒼生,這女人肯定沒有那么高的覺悟。</br> 聽到這樣話,夏商的內(nèi)心是有些不爽的,但也清楚自己不能強迫他人也有著心系天下的大覺悟。</br> 想了一想,夏商說道:“雖然李向陽是水月山莊的敵人,但現(xiàn)在的大華已經(jīng)沒有別的人選了。</br> 除了李向陽,沒有人能穩(wěn)定天下,穩(wěn)定民心。</br> 如果這時候李向陽死了,天下會亂成什么樣,誰都不知道。</br> 我不想看到天下大亂的那一天,即便我之前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如何對付李向陽,但到了現(xiàn)在,我要保證李向陽能的平平安安當上皇帝,不能讓天書打亂了這個世界本該有的發(fā)展。”</br> “這就是你心中的大義?”</br> 月海棠反問著。</br> “這不算什么大義,你不明白的。</br> 我跟你們每個人都不同,我現(xiàn)在還能活著,除了你們不顧性命地幫助之外,還有一些上天的眷顧。</br> 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可以抽離事外,兩位皇子之間爭奪皇位跟你們沒有任何關系。</br> 但我不同,我總覺得自己有自己的使命,我應該為這個世界做點兒什么……因為,我是一個重新活過一次的人。”</br> 兩個女人并不太懂夏商的話藏著什么深意,但見到夏商如此沉重嚴肅,知道每一個字都發(fā)自內(nèi)心。</br> 熟悉夏商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夏商跟周圍的人都不一樣,不同于每一個人,卻又相同于每一個人,他骨子里的勁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br> 至少在月凌波來看,正是這種模糊的感覺讓這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卻又說不出這人到底有什么不同。</br> “姐姐,你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應該為這個世界做點兒什么。”</br> 忽然間,月凌波說了這么一句話。</br> 簡單的一句話卻說明了在這時候,月凌波站在了夏商的一方,甚至有些責怪和不屑于姐姐的淡漠。</br> 月凌波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姐姐會把天書總綱交出去,無非就是明哲保身,置身事外而已。</br> 姐妹二人相處這么多年,月凌波從未有過質(zhì)疑姐姐的時候。</br> 月凌波的話雖然很溫和,但已經(jīng)讓月海棠有些不悅。</br> “要我為這個世界做點兒什么?</br> 很簡單,我這便去把李庸殺了。”</br> 說著,月海棠起身,真的就往外面走去。</br> 月凌波有些著急,上前想要拉住姐姐,卻是被對方散發(fā)出的淡淡的真氣給震得連退了三四步。</br> “你干什么?</br> !”</br> 夏商一皺眉,嚴肅地按住了月海棠的肩膀,“如果你真的有能力殺了對方,那剛才就不會交出天書總綱。</br> 你現(xiàn)在的傷勢沒有恢復,被說那些傻話。”</br> 夏商的話雖多,但面前的女人也是個倔性子,根本不搭理夏商,更不顧夏商的阻攔,想著用對付月海棠的方法把夏商也給震開。</br> 可誰都沒有想到,月海棠真氣一動,居然沒有將夏商逼退,兩人一瞬間就停在了原地。</br> 月海棠看著夏商的眼神有所變化,心中升起的更多的是不服,只見月海棠的臉上多了一股紫氣,真氣變得更強了。</br> 夏商臉色一變,手上力氣更大,體內(nèi)的真氣也有了一些躁動。</br> 雖說月海棠有傷在身,但功力的層級在,又修養(yǎng)了那么久,實力至少恢復了三成。</br> 一般的宗師根本不是月海棠一個回合的對手,月海棠先前所畏懼的,不過是看到對方的宗師軍團,三成功力對付一百位宗師,顯然是不可能的辦到的。</br>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連夏商都逼不退,反倒對方受傷力道越來越重,真氣也越來越強,不過半分鐘之后,月海棠的身子竟然真的被夏商硬生生按回到了石凳上。</br> 夏商嘴角上揚,看著滿臉驚駭?shù)脑潞L模行┑靡狻?lt;/br> 卻不知月海棠所驚駭?shù)牟皇窍纳痰牧α慷啻螅撬惺艿搅讼纳腆w內(nèi)的變化。</br> “這才過去多少時間?”</br> 月海棠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一把抓住了夏商的手。</br> 夏商第一時間沒有明白月海棠的意思,愣了一下。</br> “我給你真氣壓制你體內(nèi)的妖丹才短短半年,怎么……怎么我的真氣就已經(jīng)被妖丹吞噬了七八分?”</br> 話題轉(zhuǎn)換太快,剛才還在討論天書總綱,現(xiàn)在突然轉(zhuǎn)移到了自己身上。</br> 夏商也不知該說什么,但牽涉到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夏商也有些不安。</br> 這是他的一塊心病,以前好幾次因為體內(nèi)的真氣受苦,同時月海棠多次提醒身體的潛在危險,讓夏商意識到問題比較嚴重。</br> 夏商不想討論這個,笑了笑:“現(xiàn)在可不是擔心個人安危的時候。”</br> “坐下!我給你看看!”</br> 月海棠毋庸置疑地說道。</br> “不用了吧……”“坐下!”</br> 夏商有些郁悶,倒是一邊的月凌波警惕起來。</br> “姐姐,他體內(nèi)的真氣又壓制不住了?”</br> 月海棠沒有說話,只是皺眉給夏商搭脈。</br> 片刻之后,月海棠表情凝重地收回手,沒有說話。</br> “姐姐,到底怎么樣了?</br> 你倒是說句話啊!”</br> “哎呀,沒事兒的,先把李庸的事情解決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