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8章 一腔熱血的小年輕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br> 徐克一身傷沒人理會,現(xiàn)在連腦子都有點(diǎn)兒轉(zhuǎn)不過來了。</br> 一開始不是說他跟袁鶯是青梅竹馬嗎?</br> 怎么一轉(zhuǎn)眼成了袁兮和阮夕的師祖?</br> 這哪兒跟哪兒?</br> 還有這輩分怎么算?</br> 徐克奇怪地看著袁鶯,袁鶯更是驚詫地看著自己大哥。</br> 夏商則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眉頭緊皺,顯然是有些怒火:“原來還真有熟人在這里?!?lt;/br> 夏商說話的聲音很平淡,但面前的兩個弟子卻渾身一顫。</br> 別人不了解夏商,他們身為明教最早的一批弟子,怎么會不了解自家教主?</br> 自家教主可是個狠角色,別看平日里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在的開宗立派大會之前的那一戰(zhàn)可謂刷新了天下人的認(rèn)知。</br> 一招擊敗宗師,不管是在哪個年代,哪個地方傳出來都是轟動天下的事件。</br> 況且教主還這么年輕,年紀(jì)比袁兮還小。</br> 這樣的年紀(jì),宗師級高手,說出來估計(jì)都沒人相信。</br> 夏商倒是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在江湖中的傳聞,不知道江湖里的人把自己當(dāng)成了宗師,當(dāng)他知道的時候表情估計(jì)會十分奇特吧?</br> 阮夕出手保護(hù)夏商,實(shí)際上是在保護(hù)準(zhǔn)備和夏商動手的人。</br> 如果她不出手阻攔,面前這位董叔可能瞬間就會沒命。</br> “師祖……”一聲師祖,倒是看得出阮夕心思細(xì)密,在不確定教主的目的之前,以“師祖”的稱謂暫時保住教主的身份。</br> 而袁兮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所以也以“師祖”相稱。</br> 現(xiàn)在阮夕還想解釋什么,夏商就不那么客氣了,冷冷地瞪了阮夕一眼,嚇得阮夕立即又跪在了地上,不敢在吱聲。</br> “這一切跟阮夕沒關(guān)系,是弟子騙她一起下山的。</br> 師祖要罰,那就罰我吧?!?lt;/br> 夏商不再在這些人面前多說什么,只是道:“起來,跟我走。”</br> 夏商以命令的口氣喊了一聲。</br> 阮夕低著頭,起身到了夏商的身后,像是一個犯錯后被家長逮到的小孩子。</br> 袁兮卻沒有動。</br> “袁兮,你這是什么意思?”</br> “弟子不能回去?!?lt;/br> “為什么?”</br> “當(dāng)初拜師的時候弟子說了謊,弟子習(xí)武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給死去的家人報(bào)仇。</br> 現(xiàn)在徐州再出事端,弟子必須要做點(diǎn)什么?!?lt;/br> “必須要做點(diǎn)什么?</br> 就你現(xiàn)在的樣子?</br>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竟敢說出如此大話?”</br> “徐州受難,倭寇屠殺百姓,搶奪財(cái)物,大華朝廷毫無作為,守軍更是形同虛設(shè)。</br> 弟子是要為天下百姓伸張正義!”</br> “刺殺朝廷官員,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就是伸張正義?</br> 現(xiàn)在徐州情況緊急,你們這群人不去徐州殺倭寇,跑到豫州來殺自家同胞,你是不是腦子有???”</br> “那些狗官……”“什么狗官?</br> 就算那些官員再壞也是大華子民,跟你們留著一樣的血。</br> 現(xiàn)在外敵當(dāng)前,你們非但不一致對外,反而在背后捅刀子,你還說要提族人報(bào)仇?</br> 你干的這些事難道不是助紂為虐?”</br> “我……”袁兮語塞,實(shí)在是不知如何反駁。</br> 袁兮在明教呆了時間不短,此人就是資質(zhì)差了些,但十分勤奮刻苦,而且頭腦比較簡單。</br> 就這么簡單的幾句對話,夏商感覺袁兮可能是被某人說動,然后才有了今日的行為的。</br> 再看看阮夕,這個妮子從來都是跟著袁兮,是他的小根本,必然是袁兮干什么,她就干什么。</br> 想著,夏商的表情變得愈發(fā)陰沉:“袁兮,你我雖是交流不多,但我對你也是有所了解。</br> 這一切都是聽誰說的?</br> 無緣無故,你怎么會爭對在的豫州的官員?”</br> 袁兮低下了頭,不知該怎么回答。</br> 夏商又看向身邊的阮夕:“既然他不說,那就由你來說。”</br> “師祖……我……”阮夕也是吞吞吐吐,不知道從何說起。</br> 這時候,此前對夏商出手的董叔開口說話:“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們這一群人聚在一起全憑自身的正氣。</br> 豫州附近到處都是難民,這里的官員不單沒有救助,反而緊閉城門,不給難民安生之所。</br> 外面民不聊生,這里的官員卻還在花天酒地,試問,這樣的狗官該不該殺?”</br> “你又是什么人?”</br> 夏商反問。</br> 董叔道:“我只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不過卻懂得什么叫俠義。</br> 不似有些人整天高談闊論,卻不知道為百姓出一份力?!?lt;/br> “你既然是個籍籍無名之輩,那該不該殺的問題就輪不到你插嘴。</br> 朝廷自然有朝廷的律法,朝廷的官員犯了錯,自然有律法來收拾。</br> 還輪不到你這樣籍籍無名的人去評判。</br> 殺人便殺人,不要為自己的惡行找一些光明長大的理由。</br> 這天底下的法律輪不到你說了算,人的生死更輪不到你去評判。”</br> “你!”</br> “且不論官員該不該死,就算你將他們都?xì)⒘?,你又?zhǔn)備怎么做?”</br> “當(dāng)然是開倉放糧,救濟(jì)災(zāi)民!”</br> “豫州糧食你知道有多少嗎?</br> 你知道一個人一年要多少糧食才能活嗎?</br> 你知道豫州谷倉的糧食要供給多少人?</br> 你吧谷倉的糧食給了災(zāi)民,想沒想過后半年谷倉沒糧之后又怎么辦?</br> 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卻不懂得什么叫大局,這樣的人要么就是個傻子,要么就是別有用心。”</br> 夏商話音一頓,掃了一眼這里的所有人:“我看你們個個都是年輕有為的年紀(jì),做事沖動一些倒是可以理解。</br> 但你這么一個活了四十多年的老家伙,這么淺顯的道理難道都不懂?</br> 我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子,倒也看不出來傻子的潛質(zhì)。</br> 難道是我所說的另一類,別有用心之人?”</br> “小子,我可警告你,不要血口噴人,信不信老子……”“董叔,切勿對師祖無禮?!?lt;/br> 阮夕輕聲打斷,“別說是你,就算是這里的所有人都加起來,也不會是師祖的對手。</br> 我已經(jīng)救了你一次,如果你還這么執(zhí)迷不悟,我也無能為力?!?lt;/br> 這一群人中,阮夕已經(jīng)是武功最高的那個,阮夕叫這個年輕人師祖。</br> 也就是師父的師父。</br> 那武功自然是不多說的。</br> 只是因?yàn)橄纳烫贻p了,表面看上去更像個書生,誰都沒有把他和武林高手劃傷等號,自然也就沒那么重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