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第一批弟子
對于古人的跪拜之禮夏商是抵觸的,但隨著自己越來越融入古人的生活,對于這種小節(jié)夏商也就不再過問了。</br> 十分安然地看著幾個年輕人茫然地跪在自己面前,然后掃視每一張臉。</br> 這五人之中,有三個男人都具備普通農家的土性,想來出身十分普通。</br> 為首的男子倒是不同于他人,眼神堅毅有力,隱隱藏著一股傲氣。</br> 姑娘長得可愛,五官十分標志,放在尋常人家里,必然是一個大家閨秀。</br> 美貌不必多說,尋常男人見了必然覺得頗為驚艷,但夏商身邊的絕色太多,這姑娘跟夏商身邊的女人比起來還是遜色三分。</br> “都起來吧?!?lt;/br> 夏商淡淡說了一句。</br> 五人這才緩緩起身,從他們驚訝地眼神來看,想必現在應該是完全明白過來了。</br> 估計他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夏商的身份,夏商也不去解釋什么,淡淡問道:“都叫什么名字?”</br> “袁亦。”</br> “張大?!?lt;/br> “陳慶?!?lt;/br> “陳次興?!?lt;/br> “阮夕?!?lt;/br> “為什么要加入明教?”</br>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沒有想清楚該如何回答。</br> 為首的袁亦回答:“學本事,求自保?!?lt;/br> 另外四人隨口附和:“我都聽大哥的?!?lt;/br> “為什么選擇加入明教?!?lt;/br> 幾個人又是一愣,似乎是在想這個問題和上一個問題有什么區(qū)別。</br> 這時候,阮夕小聲說:“大哥說明教肯定很厲害?!?lt;/br> 阮夕說著,似乎想到了之前大哥的話,說是要跟的教主大人多親近親近,也就鼓起勇氣紅著臉對視了夏商一眼,然后很快又害羞地低下了頭。</br> “各自的來歷?”</br> 袁亦回答:“回稟教主,我是徐州夾江人,祖上曾為徐州水師提督參軍。</br> 三年前,家人被倭寇所害,一家四十八口被殺,剩我一人逃難至中原。</br> 這幾位皆是我在途中認識的兄弟,他們三個都是農家人,也是家人被壞人所害,這位妹妹是被家人賣進青樓,被我救了出來。</br> 我們幾人皆是無依無靠的人,一直相依為命,不曾分開。”</br> 夏商沒有過多表情:“加入明教就是明教的人,從此放棄前仇,你可能做到?”</br> “放棄前仇……”“明教的功夫可不是教人復仇的,明教教你功夫,那你的功夫也應該為明教所用。</br> 若你加入明教只為報仇,那明教留不得你?!?lt;/br> “好!只要教主肯教我們本事,我便放棄前仇?!?lt;/br> “回答得這么干脆?”</br> 連慕桓素都聽出來此人說的是違心之語。</br> 夏商擺擺手:“好了,既然你們想留下就安心留下吧。”</br> “嗯?”</br> 袁亦有些發(fā)愣,“教主大人,就沒別的了?”</br> “還能有什么?”</br> 夏商反問,“沒什么事就下去吧,日常的事務你們繼續(xù)做,到了該教你們功夫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教你們功夫?!?lt;/br> 五個新門人恍恍惚惚地離開了大殿,都覺得有些快,有些過于順利。</br> 慕桓素也有些奇怪,看著五人離開的背影:“教主,就這么簡單地留下來了?”</br> “還能怎樣?</br> 本來就沒幾個人,現在哪兒來輪得到我去挑選?”</br> 夏商沒有過多解釋,他只是覺得收徒并不是什么大事,也沒必要去浪費太多精力,只要是心眼兒不壞的人,收入明教之中就可以了。</br> 現在更大的事情是岳彥之,也不知這老家伙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后是什么打算?</br> 而且夏商已經為他治療有一段時間了,但岳彥之的恢復狀況一直不怎么好。</br> 夏商離開了大殿,一個人去了岳彥之的屋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岳先生?!?lt;/br> “請進。”</br> 里面?zhèn)鱽砹嗽缽┲穆曇簟?lt;/br> 夏商推門而入,竟看到上官嬋坐在里面。</br> 夏商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隨即知道上官嬋還想著從岳彥之口中得到消息呢。</br> 岳彥之依舊躺在床上,他的起居已安排好了專人照顧。</br> “上官姑娘怕我老頭子一個人寂寞,就過來陪我聊天了?!?lt;/br> 上官嬋也對夏商笑了笑:“聽說有人要加入你的明教?”</br> “幾個沒有弟子的年輕人而已,都收下了?!?lt;/br> 夏商說著,到了岳彥之的床邊,開始給岳彥之把脈。</br> 岳彥之看著夏商,忽然問道:“朝廷建立明教有著什么目的?”</br> 夏商看了岳彥之一眼,笑著搖搖頭:“岳先生都不肯透露的一點兒秘密,我怎么能這么輕易就透露秘密呢?</br> 要不這樣,我們把秘密交換一下如何?”</br> 岳彥之沒有回應。</br> 夏商自然沒抱有任何希望。</br> 夏商給岳彥之把脈后,輕輕放下了他的手,坐倒了上官嬋的身邊:“看到了吧?</br> 老家伙的嘴是很難撬開的,就你這樣陪他說說話就能得到什么消息?</br> 簡直是在白日做夢?!?lt;/br> 上官嬋一皺眉,心里很不爽。</br> 她根本都沒從之前的陰影中走出來,現在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去討好岳彥之,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常郁悶的事情,不但沒有任何收獲,現在卻還要被人赤裸裸地說出來,怎么會有好心情?</br> “這一路,上官姑娘對老朽照顧頗多,老朽心里感激得緊。</br> 只是……”“岳先生,你也不要裝了。</br> 你的傷其實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又何必裝作重傷未愈無法起身的樣子?</br> 真以為這么一直裝病就不會有人來追問那些事情?”</br> 一聽這話,上官嬋頗為驚奇,看著岳彥之:“老先生,你的傷已經好了?”</br> 岳彥之難得有些尷尬,裝作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后動了動手腳:“若是這么小點兒動作,應該沒有太多問題的。”</br> 上官嬋眉頭皺得更緊,想著之前為這老東西端茶遞水伺候了好久,心中火起就起來了。</br> 上官嬋憤憤地一拍桌子,起身就要離開屋子。</br> “上官姑娘且慢……”岳彥之忽然叫住了她。</br> 上官嬋一回頭:“還有什么好說的?</br> 反正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又不會說?!?lt;/br> 岳彥之嘆了一口氣:“哎……實在是老朽不能說。</br> 且就算老朽說了,對于各位也沒有任何好處,更沒有任何意義。</br> 你們又何必如此咄咄相逼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