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差點和秦主簿成了同道中人
“哼!”</br> 陳紹峰冷哼一聲:“到底是誰丟人現眼還不知道呢。”</br> “等會輸了可不要賴賬!”</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兜里面拿出了自己的私印蓋在了詩句下,隨后拉響了包房之中的鈴鐺。</br> 很快就有一位侍女走進來將那首詩給帶走。</br> 這些詩詞,每一卷都被侍女做好了記號,一一送到知畫面前。</br> 她端莊地坐在椅子上,將那些書卷一一打開,認真地看著每一首詩。</br> 一時間,整個春風樓都安靜了下來。</br> 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知畫的身上。</br> 樓里的鶯鶯燕燕見自己身邊的男人目光看著另外一個女人心中自然是有些吃味的。</br> 她們這么也搞不明白,這女人哪里來的那么大魅力。</br> 連臉都不露,就讓這么多男人趨之若鶩。</br>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br> 知畫桌子上的書卷全都看完了,她緩緩站起身來說道。</br> “知畫多謝諸位貴客的詩文。”</br> “按照老規(guī)矩,我會從中挑選出中意的三首詩詞懸掛出來,并且做出第一名詩詞的公子,可以和小女子秉燭夜談。”</br> 這話一出,先前都寫了詩詞的一眾讀書人臉上都露出了期待之色。</br> 畢竟讀書人最好的就是一個——名。</br> 雖然知畫不是什么儒道大家。</br> 但能在這里大出風頭,他們就算是沒有拿到第一回去,也能夠吹噓一番。</br> 陸寧看著那位知畫姑娘,嘴里喃喃道:“這個女人還真會玩。”</br> “勾人的花樣還真多。”</br> 劉全福和陳紹峰聽到這句話,紛紛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異口同聲問道。</br> “寧兒哥,你對這位知畫姑娘感興趣?”</br> 陸寧笑著說:“不算是,只是覺得她的手段有些新奇。”</br> 這個女人成功地抓住了這些讀書人的心理。</br> 怪不得會這么火。</br> 三人說話間,知畫已經將三幅書卷掛在了一旁的畫架上。</br> 知畫緩緩道:“在小女子看來,這一次得第三的是顏立行顏公子的這一首《美人兮》。”</br> 言罷,她緩緩地放下了書卷。</br> 只見上面寫著四行小詩。</br> “秦絲如云長三寸,明眸皓齒神采聚。</br> 膚若凝脂顏如玉,掩面一笑百花敗。”</br> 看到這一首詩,隔壁包房瞬間發(fā)出了一陣叫好聲。</br> “好!”</br> “顏兄果然文采了得。”</br> 樓下的客人也開始議論起來。</br> “這首詩朗朗上口,雖然不是第一,但前三也算說得過去。”</br> “沒錯,而且詩句上面還帶著些許文氣,顯然是位秀才所做。”</br> “……”</br> 顏立行聽著眾人的吹捧不經有些飄飄然了。</br> 前三甲自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他在書院之中的文采也能排進前五。</br> 在他前面的幾個人都是一群書呆子,根本不會來春風樓這種地方。</br> 他拿個前三那不是穩(wěn)穩(wěn)的。</br> “陳紹峰,還不快快過來認輸?”</br> “你小子急什么,這不是還有兩副書卷沒有打開嗎?”</br> 陳紹峰一臉鎮(zhèn)定,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輸。</br>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哪來的自信,竟然覺得自己的詩詞能在春風樓排前二。”</br> 顏立行說著還飲了一口酒,腦海里已經在思索著,等會要怎么羞辱那家伙了。</br> 知畫自然不知道二人的斗嘴,她隨即打開了另外一幅書卷。</br> “在知畫心中排行第二的是這首《菩薩蠻》。”</br> “青草碧于天,登高望寂遠。</br> 山間人似月,皓腕凝霜雪。</br> 掩面何惆悵,只道思蕭郎。”</br> 眾人看著這首詩,開始評價起來。</br> “兩首詩,文采和文氣上都差不多,不過這一首詩更加應景。”</br> “確實,這首詩意境上更高一些。”</br> “……”</br> 知畫聽著眾人的話,淡淡地說道:“這首詩,乃是秦先生所做,若不是排在第一首的詩詞,太過驚艷,小女子還真想將秦先生的大作當為榜首。”</br> 話音剛落一個包房之中就傳來了一個平靜的聲音。</br> “知畫姑娘,既然如此,你也讓本先生看看那當屬第一的詩詞。”</br> 陸寧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br> “臥槽,秦主簿。”</br> 陳紹峰和劉全福聞聲下意識地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br> “寧兒哥,你口中的秦主簿是緝妖司那位?”</br> 陳紹峰好奇地問了一句。</br> “就是他。”</br> 陸寧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正式來春風樓竟然遇到了秦主簿。</br> 還差點和秦主簿成了同道中人。</br> 陳紹峰道:“既然都是熟人要不喊上他一起?”</br> 陸寧擺擺手:“你們覺得秦主簿能拉得下來臉來跟咱們一起?”</br> 劉全福點點頭:“有道理。”</br> 而這時候,春風樓中的人,也開始大喊起來。</br> “知畫姑娘,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讓我們看看,那首連你都驚艷了的詩詞究竟是什么樣的?”</br> “就是,就是!”</br> “……”</br> 在眾人的盛情邀請之下。</br> 知畫緩緩地打開了書卷。</br> 某個包廂之中,不服輸的秦主簿看著書卷上的字,直接朗誦起來。</br> “安州有佳人,絕世而獨立。</br>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br>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br> 佳人難再得!”</br> 念完之后,他直接拍板道:“好詩,好詩,本先生服了。”</br> “不知道這首詩是誰寫的?出來讓咱們大家伙認識一下。”</br> 知畫款款道:“這首詩是陳紹峰,陳公子寫的。”</br> 這話一出,全場皆靜。</br> 整個春風樓之中瞬間雅雀無聲。</br> 過了好一會兒。</br> 隔壁包房之中才傳出來的顏立行的聲音。</br> “不可能,這首詩,不可能是他所做。”</br> 春風樓里面的人也小聲議論起來。</br> “就是,陳少讓他些打油詩和十八默還行,怎么可能寫出這樣一首傳世佳作。”</br> “……”</br> 就連秦主簿都傻眼了,他可以接受自己輸給其他人。</br> 但輸給一個紈绔子弟,這讓他老臉有些掛不住。</br> 陸寧心道:這事越來越有趣了,就不知道秦主簿現在是什么心情?</br> 砰!</br> 陳紹峰拍了一下桌子道:“顏立行,你不會是輸不起吧?”</br> 顏立行立馬反擊:“我怎么就輸不起了,你小子一定是在作弊?”</br> 陳紹峰也不是傻子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串通知畫小姐一同作弊咯?”</br> 這話一出,顏立行瞬間就閉嘴了。</br> 如果他真的承認了,那就等于是連知畫也一起攻擊了。</br> 以后恐怕他就要被春風樓給拉黑了。</br> 他顏立行到不是怕小小一個春風樓,只是人言可畏,一旦被拉黑恐怕會有風言風語傳出。</br> 就在二人針鋒相對之時,知畫忽然開口道:“二位公子無須動火,其實想要驗證這首詩,是不是陳公子所寫的很簡單。”</br> 話音一落,空氣中的火藥味瞬間就消散了一大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