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無是處
“阿福!”</br> “陳少!”</br> 春風樓門口。</br> 知府與守備家的兩個傻兒子大眼瞪小眼。</br> 但很快兩人臉上就露出了笑容,異口同聲道:“沒想到你也認識寧兒哥?”</br> 陸寧看到這一幕有些小小的意外,他還以為這兩個家伙要打起來呢?</br> 沒想到這兩個紈绔子弟竟然一幅惺惺相惜的樣子。</br> 陳紹峰笑著說:“寧兒哥,不愧是你,竟然能讓劉全福這只鐵公雞拔毛。”</br> 劉全福一聽就不樂意了,他昂首挺熊地說道:“陳少,女人可以亂睡,話可不能亂說,我劉全福出手也很闊綽的好不好。”</br> “我不信。”</br> 陳紹峰頓了一下,繼續(xù)道:“除非,今晚的花銷由你買單。”</br> “瞧不起誰呢,必須由我買單!”</br> 劉全福一臉硬氣地說道。</br> 陳紹峰面露喜色:“行。”</br> 陸寧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春風樓之中。</br> 一進門,書校袁媽媽就揮舞著手中的秀帕朝著幾人迎了上來。</br> “喲,這不是陳少和劉少,你們兩都好久沒來了。”</br> “天天聽姑娘們念叨二位大少,我這耳朵都快起老繭了。”</br> 陳紹峰來到春風樓就跟回到自己家里一樣,搖曳這手中的折扇笑著說:“袁媽媽,不知道這幾天樓里可來了新的姑娘。”</br> 袁媽媽聽到這話,臉上隨即露出嫵媚的笑容:“不瞞二位大少,我這春風樓里,近日來了一位才貌雙全的清倌人。”</br> 一旁的劉全福聞言好沒氣地說:“你給我們介紹清倌人干什么,我們又不是讀書人。”</br> 這話,陳紹峰可不愛聽了。</br> “阿福,你個老小子咱們說話的,我可是正經(jīng)秀才,寧兒哥還在這里呢。</br> 你想用一些庸脂俗粉糊弄他?”</br> 劉全福聽到寧兒哥三個字,臉上隨即露出了一抹諂媚的笑容。</br> “陳少,是我大意了,咱們今兒就見一見這位清倌人。”</br> 袁媽媽自然是認識陸寧的,當時就是這個男人,把她的清雅給弄沒的。</br> 可現(xiàn)在陸寧跟著這兩位大少一起來,她自然也不敢說什么。</br> “幾位少爺請上樓。”</br> 陳紹峰搖曳這手中的折扇問道:“袁媽媽,這位新來的清倌人有什么與眾不同之處。”</br> 袁媽媽道:“這位清倌人想要見她,除了需要一百兩銀子之外,還必須的通過一個考驗。”</br> “什么考驗?”</br> 陳紹峰饒有興致地問道。</br> “知畫她喜歡畫畫,想要與她秉燭夜談,必須給她的畫賦詩一首,只有得到她認可的詩詞,才能見到她。”</br> 袁媽媽越說越起勁:“現(xiàn)如今,咱們安州城里的才子,為了見知畫一面,那可是牟足了勁。”</br> 嘶……</br> 陳紹峰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br> 錢,他們?nèi)硕疾蝗保í氝@作詩,可是把他們所有人都給難住了。</br> 早知道就不打聽這知畫了。</br> 可話都放出去了,他也不好得收回去。</br> 只能硬著頭皮看一看這位知畫姑娘了。</br> 眾人上了二樓的雅間,等侍女下去之后。</br> 劉全福率先開口道:“陳少,不是我說你。”</br> “咱們?nèi)齻€都不會吟詩作對,干嘛要來這里充面子?”</br> 陳紹峰好沒氣地說道:“不是我說你。”</br> “咱們都是安州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去什么地方都要享受最與眾不同的,要不然怎么配得上咱們的身份?”</br> 劉全福隨即閉上了嘴不再說話。</br> 他和陳紹峰能玩得來,就是因為他們兩都是紈绔,而且被那些文縐縐的世家公子排除在外。</br> 要是說他一點兒也不想和那些世家公子混跡,那是假的。</br> 人活著為的不就是爭那一口氣嘛。</br> 不一會兒,春風樓的花魁就開始出來表演了。</br> 雖然上一次春風樓死了一批紅倌人,但很快就進來了一批新人。</br> 生意完全沒有受半點影響。</br> 由此可見,這春風樓背后之人實力和財力不一般。</br> 劉全福看著翩翩起舞的紅倌人們,笑盈盈地問道。</br> “寧兒哥,你覺得下面這些女人如何?”</br> 陸寧淡淡地說道:“一無是處。”</br> ???</br> 劉全福鬧上露出了幾個大大的問號。</br> 一旁的陳紹峰則是收起了手中的折扇,道:“妙啊!”</br> “寧兒哥,你的文采越來越高了,今天的書果然沒有白看,以后我也要多讀書。”</br> 陸寧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來咱們敬阿福一杯。”</br> 劉全福聞聲臉上隨即有浮現(xiàn)出了笑容:“來,干!”</br> 酒過三巡。</br> 今日的花魁和紅館人已經(jīng)表演結(jié)束。</br> 這時袁媽媽再一次站了出來,她扯著嗓子道:“諸位貴客,下面有請咱們的知畫小姐。”</br> 這話一出。</br> 全場的賓客都沸騰起來。</br> “聽聞知畫小姐生得傾國傾城,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機會見她一面。”</br> “傾國傾城算什么,知畫小姐可是文道高人,能與她吟詩作對一夜,也是一樁美談。”</br> “吟詩作對一夜,你的嘴受得了嗎?”</br> “……”</br> 在眾人的議論聲之中,只見給穿著一襲素衣,身材婀娜,腳步輕盈的女子,如同一陣微風吹過般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范圍內(nèi)。</br> 陸寧朝著樓上看去,一位戴著珍珠面罩的女子映入眼簾。</br> 雖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那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一眼就讓陸寧差點淪陷了。</br> 哪怕是他見過無數(shù)詭異幻化出來的美女。</br> 內(nèi)心也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揭開此女面罩的沖動。</br> “好漂亮的女人。”</br> 劉全福下意識地說道。</br> “你就不能換個詞來形容嗎?”</br> 陳紹峰似乎習慣了拆臺。</br> 劉全福好沒氣地說道:“我也想換個詞,奈何沒文化,只能一句漂亮走天下。”</br> 陳紹峰:“……”</br> 知畫緩緩地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她對著在場賓客微微作揖。</br> “知畫這廂有禮了。”</br> 她的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婉約知性的感覺。</br> 光是聽著就讓人有一種想要與她秉燭夜談的沖動。</br> 知畫隨即款款道:“小女子知道有不少公子想與小女子談詩論賦。</br> 但小女子精力有限,所以還是和以前一樣,誰能出一手讓我滿意的詩詞,那我便與他促膝長談。”</br> 言罷,她朝著袁媽媽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br> 袁媽媽隨即心領神會,對著身旁的侍女道:“還不快給諸位想要與知畫吟詩做賦的公子們送筆墨紙硯。”</br> “諾!”</br> 隨著侍女應聲。</br> 很快就有一排端著筆墨紙硯的侍女出現(xiàn)在春風樓里。</br> 陳紹峰隨即喊了一聲:“那個小丫頭,也給我們送衣服筆墨紙硯來。”</br> 話音剛剛落下,隔壁的包廂之中,就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br> “喲,這不是陳少嗎?你那點微末才氣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xiàn)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