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初見景泰帝
三天后,寅時三刻。</br> 陸寧便早早地起身,平日里他就算是起來晨練也不會這么早。</br> 明鸞和月曦兩女也是早早地起身幫他整理朝服。</br> 上朝自然是要穿自己宜城伯的朝服。</br> 畢竟神捕也不過是四品的官職。</br> 宜城伯乃是三品。</br> 別小看這一品。</br> 在大乾朝雖然五品官員就可以上朝,但三品以下的官員就算是參加早朝,也是無法面見皇帝的。</br> 更沒有機會直接上奏皇帝,只有皇帝召見才有資格入殿。</br> 兩女千叮嚀萬囑咐一番之后。</br> 陸寧才坐上自己的車輦前往皇城。</br> 皇城外城一共有四個大門。</br> 永安門、永寧門和神武門和承天門。</br> 其中承天門只有在皇帝出行的時候才會打開,神武門則是王公貴族進宮時所進的們。</br> 永寧門則是平日里朝臣進出的大門。</br> 至于永安門則是宮中的貴人出行時走的大門。</br> 半個時辰之后。</br> 陸寧乘坐的車輦來到了永寧門外。</br> 他在門外下了馬車,開始在人群之中尋找孔祭酒。</br> 永寧門外禁止喧嘩,不過陸寧乃是四境的武者,想要在人群中找人還是很容易的。</br> 不一會兒,他就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孔祭酒三人。</br> “禮安,你來了。”</br> 謝靈楓第一個走了上來。</br> 陸寧隨即朝著三人作揖:“祭酒、二位兄臺。”</br> 孔祭酒看了一眼陸寧的朝服這才想起來陸寧的另外一個身份,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既然人都到了,那咱們就一起去參加早朝吧。”</br> “諾!”</br> 幾人應(yīng)了一聲之后就跟在孔祭酒的身后穿過了永寧門。</br> 一路上都有禁衛(wèi)和太監(jiān)在巡邏。</br> 來上朝的人很多足足有上百號人。</br> 但每一個朝臣都沒有開口說話,安靜地行走著。</br> 這是入朝的規(guī)矩,不能在皇城之中喧嘩,也不能隨意交頭接耳,做出隨地吐痰等不雅的事情。</br> 皇城很大,四人都是有修為在身,依舊足足走了兩刻鐘。</br> 很快三人就穿過了皇城的外城來到了內(nèi)城之中。</br> 孔祭酒看了謝靈楓和王逸之二人一眼,低聲道:“你們兩人現(xiàn)在外面等候,等到圣上宣召你們覲見方可進入太和殿。”</br> “禮安,你跟在老夫身后,一會兒找一個地方站著。”</br> 三人微微點點頭,陸寧就分在孔祭酒的身后走進了大殿之中。</br> 而謝靈楓和王逸之二人則是用羨慕的眼神看著陸寧的背影。</br> 大家都是國子監(jiān)出來的,而且都是大乾的才子。</br> 為何你就要比我們兩人優(yōu)秀這么多呢?</br>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大殿外還有不少低品的官員在等候著。</br> 麓山山主也在其中,兩人并沒有上去打招呼而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著。</br> 陸寧進入大殿之后,映入眼簾的是上百號朝臣。</br> 這些朝臣涇渭分明,文官站在左側(cè),武官站在右側(cè)。</br> 陸寧響了一會兒還是站在了武官這一邊。</br> 畢竟自己的伯爺是靠著打戰(zhàn)得來的,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屬于武官。</br> 一眾武官和勛貴發(fā)現(xiàn)一個生面孔,紛紛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陸寧。</br> 尤其他剛剛還是跟著國子監(jiān)的祭酒一同走進來的,按理說這小子,應(yīng)該是往文官那邊站才對怎么往我們這邊站了。</br> 不過他身上穿著的勛貴服飾,站在這一邊好像也沒問題。</br> 就在這時,陸寧感受到了一股目光。</br> 他順著目光看去,只見定海侯正朝著自己微微一笑,并對著自己招了招手。</br> 陸寧此時正愁自己找不到熟人。</br> 于是便朝著定海侯那邊走去了。</br> 定海侯雖然在外面是個大人物。</br> 但在這大殿之中,也只能站在中間。</br> 他給陸寧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對方站在自己身后。</br> 陸寧隨即心領(lǐng)神會站在定海侯身后。</br> 一眾勛貴看到這一幕,開始在心中暗暗猜測,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么來歷。</br> 竟然和定海侯這般熟絡(luò)。</br> 要知道定海侯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br> 就在大家伙心思各異的時候。</br> 一個尖銳的公鴨嗓響了起來。</br> “圣上駕到!”</br> 聽到這個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隨即正襟危站,一個個朝著龍椅所在的方向看去。</br> 首先映入陸寧眼中的是一個太監(jiān)。</br> 緊接著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br> 這個中年男子一出現(xiàn),整個大廳之中瞬間就籠罩著一股強大的威壓。</br> 他走路的速度并不快,但每走一步都給人一種莫大的壓迫感。</br> 陸寧只是瞟了一眼,忽然有一種直面天威的感覺。</br> 大乾皇帝有龍氣和天運加身,果然不是外人瞎幾把吹的。</br> 這大乾皇帝明明才五境,但這種壓迫感卻是陸寧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的。</br> 他先前遇到的瘟神、雪女什么的,跟眼前的景泰帝相比根本不值一提。</br> 景泰帝緩緩地坐在了龍椅上。</br> 在場的眾人高聲喊道:“我等參見陛下。”</br> 說罷眾人紛紛朝著龍椅上的男子一拜。</br> 陸寧也是學(xué)得有模有樣。</br> 還好大乾王朝不是前世的某王朝,動不動就要下跪。</br> 朝臣還得自稱奴才。</br> “眾卿免禮。”</br> 景泰帝緩緩地抬起手來示意大家伙平生。</br> 眾人紛紛抬起頭來。</br> 不過并沒有人只是天顏,而是平視著前方。</br> 陸寧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這一次他終于看清了景泰帝的樣貌。</br> 只見一個威嚴無比的中年男子坐在龍椅上,臉上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跡,也沒有太多操勞的跡象。</br> 他沒有刻意地散發(fā)出自己的威壓。</br> 但只是往那里一坐,就給人一種藐視眾生的感覺。</br> 這樣貌,這氣勢,完全看不出來景泰帝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br> 五境的武者一般都可以活兩百歲。</br> 現(xiàn)在的景泰帝換算到常人確實只是一個三十出頭,精力旺盛的中年人。</br> 好在大乾王朝有規(guī)定,每個皇帝一旦過了百歲就必須讓出自己的皇位來。</br> 要不然當今太子,很有可能就要做上百年的太子了。</br> 陸寧胡思亂想的時候,朝會已經(jīng)開始了。</br> 不過一開始都是一些朝廷內(nèi)部的事情。</br> 陸寧聽著這些國事是昏昏欲睡。</br> 反正自己在的位置剛好就在一個柱子旁,他直接就靠在柱子上小憩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