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大家都是逢場作戲,你竟然想要我對你掏心掏肺
“怪哉,老夫參加了四十多次蝶夫人的婚宴,那些新郎官不是愁眉苦臉的,就是一幅畏畏縮縮的模樣,今天怎么見到了一個笑得跟真結(jié)婚一樣的家伙?”</br> “或許是個傻子吧?”</br> “不對,他絕不是一個傻子,你們難道忘了蝶夫人對成親對象可是很挑剔的,不是秀才就是武者,我看這人分明是個秀才。”</br> “或許是那種看多了人詭戀傻秀才,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br> “有道理。”</br> 院子中眾邪祟議論紛紛,聲音不大,但還是被陸寧聽得一清二楚。</br> 一旁的眾鏢師聽著詭異們的議論,差點沒忍住,想要附和幾句,他們也是這樣想的。</br> 蝶夫人也用余光打量著身旁的夫君。</br> 她在此地隱居盤踞了數(shù)十年,娶過48個丈夫。</br> 眼前這人是第49個,但像眼前這位夫君這般興奮的,她還是頭一次見。</br> 陳少感受到蝶夫人的目光,對著她露出了一個不羈的笑容。</br> “怎么了娘子,你害羞了?”</br> ???</br> 蝶夫人愣住了,她都快要忘記,自己多少年沒有被人這般撩過了。</br> 難道這年頭的讀書人,都這么會說情話?</br> “沒有,奴家只是開心,結(jié)了那么多次婚,還是第一次遇到像夫君這么有趣的人兒。”</br>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這句話,臉上一定會掛不住。</br> 但陳少是什么人,他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fēng)流浪子。</br> 他笑著說道:“開心就好,我也不瞞你說,我睡過那么多詭想要跟我成親的你還是第一個。”</br> 蝶夫人:“……”</br> 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br> 還是說,自己今天遇到高人了?</br>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分明就是一個文道二境的秀才,橫看豎看都不像是高人的樣子。</br> 一人一詭說話的聲音不大,可在場的賓客大多都不是,自然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入耳中。</br> 蝶夫人這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的節(jié)奏啊!</br> “新郎、新娘,你們就別秀恩愛了,快拜堂成親吧。”</br> 詭媒婆有些看不下去,這兩個家伙怎么一上來就強行給它們大家伙為狗糧呢?</br> 它們雖然也是詭異、邪祟,但也是有心的。</br> 蝶夫人微微一笑,對著群詭微微作揖道:“讓諸位見笑了,我還是頭一次遇到像夫君這樣有趣的男子,就多聊了幾句。”</br> 陳少直接一把摟住了她的柳腰:“娘子,說得對,是咱們失禮了。”</br> 大膽!</br> 這小子好大的膽子!</br> 竟然敢這么撩蝶夫人。</br> 別說是一眾鏢師,就連在場的詭異、邪祟都看傻眼了。</br> 這小子是真勇士啊!</br> 陸寧則是遠(yuǎn)遠(yuǎn)地朝著陳少豎起了大拇指。</br> 陳少看到陸寧的動作,還給他還以了微笑。</br> 讓在場的邪祟們沒想到的是,蝶夫人竟然露出了嬌羞的眼神。</br> “夫君,別急,這么多人看著呢。”</br> 她嘴上雖然是那樣說,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朝著陳少懷里靠去。</br> 一幅恨不得讓對方摟得更緊的架勢。</br> “我飽了。”</br> “我也飽了!”</br> “老夫當(dāng)邪祟幾十年,竟然還不如一個讀書人,慚愧啊!”</br> 眾邪祟一個個臉上露出想吐的表情。</br> “行,那么咱們就先拜堂成親吧。”</br> 陳少笑盈盈地松開了蝶夫人的小蠻腰,身為一個老司機(jī)。</br> 他深知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你越是靠近我,那么我就要跟你保持距離。</br> 讓你又愛又恨!</br> “好!”</br> 蝶夫人那顆沉靜了幾十年的心,忽然泛起了一絲漣漪。</br> 為什么他是第四十九個呢?</br> 我好舍不得他啊!</br> 可不殺了他,我就無法成為厲級。</br> 就讓他好好地享受一年吧。</br> “一拜天地!”</br> “二拜高堂!”</br> “三,夫妻對拜!”</br> 在眾邪祟和陸寧等人的見證下,陳少和蝶夫人完成了拜堂。</br> “送入洞房!”</br> 詭媒婆一臉興奮地說道。</br> 自己家夫人終于等到了第七七四十九個男子。</br> 吃了他的心,蝶夫人就能成為厲級的存在,到那時候,這方圓百里內(nèi),都是蝶夫人的天下了!</br> “等等!”</br> 陳少忽然打斷了詭媒婆的話。</br> 這話一出,蝶夫人的眼神都變了。</br> 她一雙美眸帶著質(zhì)疑的表情,問道:“莫非夫君不想和我洞府?”</br> “不是。”</br> 陳少笑著說道:“我雖然沒有拜過堂,但也見過人拜堂,咱們還有最后一向儀式?jīng)]有走。”</br> “嗯?”</br> 蝶夫人一臉疑惑地看著陳少:“什么儀式?”</br> “掀開蓋頭啊!”</br> 陳少十分認(rèn)真地說:“我好不容易能和詭結(jié)一次婚,怎么也得讓我把所有的流程給走完吧?</br> 你雖然沒有戴著紅蓋頭,但我可以用揭開面紗來代替。”</br> 這小子竟然還敢跟蝶夫人討價還價,他的膽子太肥了!</br> 一眾邪祟已經(jīng)在心中幻想著,眼前這小子等會的死狀了。</br> “你確定要揭開?”</br> 蝶夫人語氣有些不對。</br> “當(dāng)然。”</br> 陳少心道:我又不是傻子,先驗驗貨再入洞房的道理我是懂的呀!</br> “好!”</br> 蝶夫人面紗下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冷意。</br> 這小小的細(xì)節(jié)自然是逃不過陳少的目光。</br> 他輕手輕腳揭開對方面紗的同時,也在心中暗道:難不成她是一個丑八怪,那我可就虧大了。</br> 金色的面紗被摘了下來。</br> 映入眾人眼中的是半張被毀容的臉。</br> 陸寧終于知道這女邪祟為什么叫蝶夫人了,她那半張臉上有著一個猶如蝴蝶壯一般的爛瘡,光是看著就讓人身體不適。</br> “臥槽!”</br> 陳少看清了蝶夫人的容貌之后,下意識地發(fā)出了一聲驚呼。</br> 他扭過頭看著一旁的詭媒婆。</br> “你們本地的邪祟也太不將信譽了吧?”</br> “這也能稱得上第一美人?”</br> 詭媒婆沒想到眼前這個書生,竟然敢這般嘲諷蝶夫人。</br> 他不想要命了嗎?</br> 蝶夫人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拿她的容貌說事。</br> “夫君,你是嫌我丑?”</br> 蝶夫人的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下來。</br> 陳少看著對方另外半張傾城傾國的臉龐道:“一半仙女,一半邪祟吧。”</br> 末了,他若有所思地問道:“對了,你就不能用法力把你那半張臉變得跟這半邊臉一樣美麗嗎?</br> 我好歹也是第一次結(jié)婚,總不能半途而非吧?”</br> “好呀!”</br> 蝶夫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微笑。</br> 不過配上她那半張爛瘡的臉,卻顯得格外的滲人。</br> “不過我需要夫君你付出一點點東西。”</br> “什么東西,我看看能不能給?”</br> 陳少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給不遠(yuǎn)處的陸寧使眼色。</br> “當(dāng)然是你的心嘍,只要吃了你最后這顆心臟,我的容貌就能恢復(fù)如此,到時候我將你的魂魄留下,咱們做一對詭夫妻豈不是快過活神仙。”</br> 蝶夫人說話的同時,身上不經(jīng)意散發(fā)出了一股煞氣,身上的紅衣,也逐漸變成了黑色。</br>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br> 陳少邊說邊退:“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你竟然想要我對你掏心掏肺。”</br> “果然,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說吧你想怎么死?”</br> 蝶夫人說罷完全黑化,一股可怕的威壓從她的身上散發(fā)出來。</br> 頃刻間,整個院子之中都被詭氣所籠罩著。</br> “等等。”</br> 陳少連忙叫住了蝶夫人。</br> “你想要說什么遺言?”</br> 蝶夫人一臉戲謔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br> 陳少一臉惋惜地說:“我想說咱們真要如此嗎?你可知道我浪跡花叢御詭無數(shù),如今還能活生生地站在這里為何?”</br> “我對你的這些事不感興趣,我只知道你馬上就要成為一個死人了!”</br> 蝶夫人雙眸之中殺機(jī)一閃,一爪朝著陳少的心口掏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