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天理教究竟想要干什么?
“先生,大敵當前不應該團結(jié)一致么?”</br> 陸寧下意識地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br> 他上輩子也是讀過不少書,看過不少關(guān)于戰(zhàn)爭題材的書籍和電影。</br> 想要打贏一場戰(zhàn)役最重要的便是人心齊。</br> 可神武大將軍此舉無異于是在防備安州本土的勢力。</br> “沒錯。”</br> 秦先生點點頭:“神武大將軍的意思是大家各司其職,不要在暗地里使絆子,打戰(zhàn)的事情就交給軍隊,我們這些人只需安分守己即可。”</br> 這話確實沒有任何的毛病。</br> 而且現(xiàn)在神武大將軍手中有十萬精兵,也沒有人會和他爭奪兵權(quán)。</br> 只會這種做法未免太……</br> 陸寧沒有繼續(xù)開口,只是想要知道眼前的戰(zhàn)事。</br> 天理教的動靜實在是太小了,甚至還不如以前它們在安州城之中搞的動靜大。</br> 要知道外面可是有幾十萬的天理教大軍。</br> 秦先生見陸寧眉頭緊鎖,隨即道:“晚些時間,老爺也會隨鎮(zhèn)府大人一同前往知府衙門議事,你跟著我一起去吧。”</br> “多謝先生。”</br> 陸寧知道這是先生給自己的特權(quán)。</br> 北城外城,大軍的營地,帥帳之中。</br> 郭開看著手中的戰(zhàn)報,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br> “怪事,本將軍行軍打仗多年,也不是沒有見過敵人用流民進行附蟻攻城的。</br> 但像這么一個勁地讓流民送死的,本將軍還是頭一次見。”</br> 站在他身旁的參軍道:“將軍,天理教和一般的敵人不同,或許他們用這些流民攻城是另有他用。”</br> 郭開抬起頭看著參軍道:“說下去。”</br> 參軍拱手:“依卑職之見,他們或許要進行某種儀式,不過這只是卑職的猜測,不如讓緝妖司的人查探一番。”</br> 郭開不是那種剛愎自用的人,他點點頭:“走,去知府衙門,也是時候和找陳知府要一批物資了和餉銀了。”</br> 參軍沒有說話,大將軍雖然打戰(zhàn)是一把好手,但也是出了名的愛財。</br> 這一次陳家肯定是要大出血的。</br> ……</br> 一個時辰后。</br> 知府衙門。</br> 安州一眾大佬齊聚。</br> 陸寧站在林鎮(zhèn)府的身后,看著屋內(nèi)的一眾大佬。</br> 此時此刻用一句話來心情他的感受便是:那年二十站如嘍啰。</br> 郭開坐在主位上,對著眾人道:“諸位,我知道你們大家都很關(guān)心,近日的戰(zhàn)事,這是戰(zhàn)報,你們都看一看吧。”</br> 話落,他身旁的參軍便將一份份戰(zhàn)報遞到了眾人手中。</br> 陸寧站在林大人的身后,用雙眼偷偷瞄著戰(zhàn)報上的那份內(nèi)容。</br> 當他看到殺敵十余萬人的時候,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br> 這位神武大將軍莫不是拿在場的所有人都當傻子。</br> 他們雖然沒有出城,但卻未感到戰(zhàn)況有多激烈。</br> 倘若真的到殺敵十余萬的情況,整個安州城早就警鐘大響了。</br> 哪里還能這么平靜地坐在這里聊天。</br> “神武大軍果然名不虛傳。”</br> 陳知府看完戰(zhàn)報之后恭維地說了一句,緊接著又補充道。</br> “為感謝大軍,本知府愿意拿出十萬兩白銀來犒勞三軍,一會兒便讓人送去軍營。</br> 若大軍還能這般所向睥睨,等安州城解圍了,本知府還有重謝。”</br> 郭開在來之前還想過各種明示和暗示。</br> 可萬萬沒想到,這位陳知府這般上道。</br> 十萬兩在他看來不算什么,不過鈍刀子割肉才疼,一下子就要讓這位陳知府大出血是不可能的。</br> “陳知府體恤軍民,本將軍在這里先謝過了。”</br> 陳知府也是官場的老油條,他笑著說:“大將軍說笑了,不過下官有一個疑問?”</br> “問。”</br> 郭開拿人手短,自然不會給對方臉色看。</br> 陳知府道:“將軍這副戰(zhàn)報是不是有問題,才短短三天的功夫,為何天理教就死傷了這么多人,他們也不過四十萬大軍?”</br> 這話一出,整個衙門里的氣氛瞬間就變了。</br> 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陳知府身上。</br> 陸寧也沒想到陳知府會這般直接,這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打神武大將軍的臉嗎?</br> 可讓在場的眾人沒想到的是,預想中神武大將軍暴怒的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br> 郭開搖了搖頭:“戰(zhàn)報沒有問題,而是天理教有問題。”</br> 話落,眾人都嗅到了一股不祥的味道。</br> 時光安州城,陳知府也沒有扭扭捏捏,接著說道。</br> “還請大將軍明言。”</br> 郭開道:“這幾天的戰(zhàn)斗,其實我神武大軍并未傷筋動骨,甚至連損傷都幾乎沒有。</br> 因為天理教用的是以流民附蟻攻城的手段,縱然他們帶了云梯和投石車,但攻城都是流民,他們的大軍從始至終就沒有強攻過安州城。</br> 最重要的一點是,天理教的人沒有收尸,到現(xiàn)在安州城外,都躺著密密麻麻的尸體,宛若人間地獄。”</br> 眾人聞言一個個臉色大變。</br> 更是有官員開始咒罵起來。</br> “天理教的妖人喪盡天良該死!”</br> “天理教此舉想必是要制造瘟疫,簡直就是在草菅人命啊!”</br> “……”</br>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林鎮(zhèn)府微微皺眉,隨后淡淡地說道。</br> “恐怕不僅僅是制造瘟疫那么簡單。”</br> 郭開來了幾日,自然是對安州城的幾位要員了解得一清二楚。</br> “林大人,依你之見天理教此舉意欲何為?”</br> 林鎮(zhèn)府道:“天理教的具體目的我還需要看一看城門外的情況,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想要制造詭禍。”</br>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詭禍二字,不由得面露驚愕。</br> 郭開也不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之人,要不然也坐不到大將軍的位置。</br> “你的意思是天理教之中,有能控制數(shù)萬尸體攻城的邪修?”</br> 所謂:詭禍便是死去的人變成失去理智的活尸肆意地攻擊活人。</br> 當然只有在數(shù)量很多的情況下才能被稱之為禍。</br> “大將軍放心,天理教自然是沒有這樣恐怖的存在。”</br> 林大人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br> “不過,倘若他們在水和食物之中,加入一些東西的話,只需要上百的邪修便能指揮這十幾萬的活尸攻城,到時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br> 沒等郭開開口,就有官員問道:“林大人,那我等應當如何應對?”</br> 林大人道:“這些尸體就算是變成活尸攻城,也不過是一般的尸體。</br> 只需準備充足的火油等易燃之物,便可保安州城無憂。</br> 我擔心的是,天理教還留有后手,一旦咱們敗了,整個長寧郡就完了。</br> 屆時整個江南再也沒有軍隊能夠抵擋天理教。”</br> 包括郭開在內(nèi)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駁林大人的話。</br> 大乾在江南一共有八郡,但先前的兵力都被抽調(diào)到天水郡鎮(zhèn)壓天理教。</br> 朝廷的軍隊在天水郡全軍覆沒之后,江南八郡的可戰(zhàn)之兵就只剩下這支從京城來的援兵。</br> 郭開道:“事不宜遲,還請林大人隨我一同前往城頭看一看城外的情況。”</br> “有勞大將軍了。”</br> 林清玄也沒有矯情。</br> “請!”</br> “請!”</br> 與此同時,安州城外天理教的大營之中。</br> 被天理教帶來的流民大軍已經(jīng)死了三分之二。</br> 剩余的幾萬人臉上也帶著惶恐和不安,甚至有人在私底下商量如何逃離這個地方。</br> 他們也不是傻子,天理教這幾天的行為,就是讓他們白白送死。</br> 只是礙于天理教大軍在一旁掠陣,沒有人敢逃走。</br> 可看到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求生的欲望讓他們打定主意逃離這里。</br> 就在這時,三處大營之中都涌入了不少天理教眾,他們一個個手持刀斧,往那里一站就讓人不寒而栗。</br> 為首的那人進入大營之中后,開口大聲道。</br> “爾等已經(jīng)完成了天理教派發(fā)的任務,從即日起爾等可以成為我天理教的一員,而且從明日起不用再參與攻城的戰(zhàn)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