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寧兒哥,她好歹也是與你一起過夜的美人
“那花船上真的有詭異邪祟?”</br> 陸寧并沒有答應下來,而是反問了一句。</br> “準確地說是河里會多出一條花船來。”</br> 陳紹峰笑嘻嘻地說道,臉上還帶著躍躍欲試的表情。</br> 陸寧問道:“陳少,你該不會又是和誰打賭了吧?”</br> “當然不是,就是單純?yōu)榱舜碳ぁ!?lt;/br> 陳紹峰收起臉上的笑意,表情和口吻也變得認真起來。</br> “你也知道我的百花錄才寫了一半,自從上一次看到你寫出了一片傳世文章之后,我也打算寫一篇供人頸仰的文章。</br> 我堅信只要我這片文章一成,我一定能成為文道三境,到那時候誰還敢看不起我。”</br> “妙,頸仰二字用得很妙。”</br> 陸寧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既然陳少,你都這么說了,這一次我自然是要幫你一把,咱們天黑在街口見。”</br> “一言為定!”</br> 陳紹峰見陸寧答應,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br> 夜幕如期而至。</br> 陸寧和陳紹峰二人坐在馬車上,緩緩地朝著北城趕去。</br> 北城的護城河是用來防御內城。</br> 而且連通城外的碼頭,平日里官府舉行花燈晚會,亦或是有人夜間游玩,都會選在北城護城河。</br> 一方面是因為這里熱鬧,另一方面是護城河上有官船巡邏相對于其他地方是安全的。</br> 內城的城門夜間也有士兵看守城門,而且只要有路引和銀子便可以出城。</br> 陳紹峰身為知府的兒子,這兩樣東西,他都不想要,只是露了下臉。</br> 士兵便將城門給打開了,讓馬車暢通無阻地離去。</br> 片刻之后,馬車停在了岸邊的碼頭上。</br> 陸寧好奇地問道:“陳少,你怎么肯定咱們就一定能遇到那艘花船?”</br> 陳少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燈火通明的酒肆。</br> “咱們先去那里喝兩杯,邊喝邊聊。”</br> “沒問題。”</br> 陸寧將刀放在腰間,然后披上一件白色的披風,將腰間的刀給蓋住,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看見自己腰間的刀,方便扮豬吃老虎。</br> 二人走進酒肆之中,這里面早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的文人士子,富商子弟。</br> “客官,你們幾個人?”</br> 小二哥問道。</br> 陳少笑著說:“我們一共兩個人,給我們安排一個靠窗的座位。”</br> “好勒,二位客官這邊請。”</br> 小二哥說著引著二人來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br> 陸寧剛坐下,小兒還未將酒和花生米端上來,就聽到了隔壁桌的人在大聲議論著。</br> “諸位兄臺都是來尋那詭花船的?”</br> “這是當然,前兩日聽茍兄說,他在那詭花船上碰見了一個身段柔軟,模樣可人的美嬌娘,一夜竟然騎了七次馬。”</br> “這種話你也信,他那小身板,頂多就兩次不能再多了。”</br> “或許茍兄是那匹馬呢?”</br> 這話一出,整個酒肆之中響起了一陣哄堂大笑。</br> “哈哈哈……”</br> “有道理,諸位兄臺,不知道那詭花船應該怎么上?”</br> “這你可就問對人了,風月樓不是弄了六條花船,每隔時辰就在不遠處的碼頭停一次,等到子時停泊的時候,上的最后一條花船便是那條詭花船。</br> 不過切忌一條卯時一定要下船,要不然就永遠回不來了。”</br> 陸寧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儒生模樣打扮的年輕男子正在繪聲繪色的描述著。</br> 明亮的火光映襯在他的臉龐上,將他那張煞白的臉龐照得無比的蒼白。</br> 一看就給人一眾房事過度的感覺。</br> 隔壁桌一位富家公子嗎,端了一壺酒放在了他的桌子上。</br> “這位兄臺,不知可否告訴在下,那詭花船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br> 儒生也是來者不拒接過了那壺酒,思索了一下:“應該是在一個月前。”</br> “春風樓那會不是正得勢,風月樓沒有辦法,就只好另辟蹊徑在這護城河之中開花船夜游安州。</br> 這才讓她們的生意穩(wěn)住,一開始也沒有人注意到那詭花船,是一位叫王阿生的秀才不小心喝醉酒上錯了花船。</br> 第二天,他下船去結賬的時候卻被風月樓的人告知他沒有上船。</br> 于是乎就有了后來的事情,”</br> 很快又有人問道:“可我前幾日才聽說,南城外來了上萬流民,諸位公子就不關心一下那些流民,只想著獵奇爭艷么?”</br> 儒生聽到這話,好沒氣地說:“我安州府朗朗乾坤,而且還有陳知府那樣的好官在,流民的事根本就不用擔心。</br> 我等只需好好讀書,報效國家就行了。”</br> 眾人聽到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不由得拍手稱贊。</br> “好,說得好!”</br> 陸寧沒有評價,默默地喝了一口酒,腦海之中不由得閃過了一句詩。</br>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br> 陳少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畢竟知府是他老爹,他持反對意見,就是說自己老爹不行。</br> 就在這時,角落之中忽然傳了了一聲冷哼。</br> “哼!”</br> 包括陸寧在內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br> 只見一個白面書生,冷冷地看著那名儒生。</br> “一群只會空談之輩,將游花船說得這般高雅,呸!”</br> 陳少看到那白面書生的模樣,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br> “糟了,她怎么來了?”</br> 陸寧下意識地問道:“誰來了?”</br> “還能有誰,秦大小姐唄,她雖然穿上了男人的衣服,但騙得過別人騙不了我。”</br> 陳少轉頭問道:“寧兒哥,你別說你沒認出來?好歹她也是曾經(jīng)和你一起過夜的美人。”</br> 那也能叫過夜么?</br> 陸寧好沒氣地聳聳肩:“我臉盲,看不出來誰好看,也記不住誰誰誰。”</br> 陳少:“……”</br> 這寧兒哥書讀多了,我都說不過他了。</br> 那名儒生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直接就站起身來。</br> “這位兄臺,大道理誰不會說,若你比我等清高,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br> 這話一出,秦毓敏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溫怒,正要發(fā)火卻被一旁的同伴給攔住了。</br> 陸寧朝著她身邊的同伴看去,也是一個女伴男裝的妹子。</br> 不過和英氣十足的秦毓敏相比,她臉上多了幾分婉約秀麗。</br> 一身男裝打扮,依舊不能掩蓋她的美麗。</br> 若不是光線昏暗,她的身份早就被眾人給揭破了。</br> “哼!”</br> 秦毓敏冷哼一聲,雙眸之中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殺氣。</br> 儒生感受道那股殺氣之后,嚇得連忙坐回了原位,還不忘記留下一句話。</br> “我等讀書人,不與你一般計較。”</br> 被秦毓敏這么一鬧,整個酒肆之中討論詭花船的聲音瞬間小了許多。</br> 這讓陸寧感覺有些可惜,他還想要多收集一些情報。</br>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br> 咚咚咚……</br> 外面?zhèn)鱽砹舜蚋说穆曇簟?lt;/br> “子時已到。”</br> 聽到這話,酒肆之中原本醉醺醺的眾人,一個個就宛如酒醒了一般紛紛站起身來,前去結賬。</br> 陸寧二人則是走在最后面。</br> 陳少也不想早早地與秦毓敏碰面。</br> 眾人來到碼頭上,很快就看到了停泊在碼頭的幾艘花船。</br> 上面還有一位書校在不停地招呼著客人。</br> “大爺,快上來往呀!”</br> “讓你們體驗一下夜游安州城的快樂!”</br> “……”</br> 不過任由她說破了嘴皮子,都沒有一個人上船的。</br> 隨著一艘艘花船開啟,整個碼頭上也只剩下最后一艘花船。</br> 眾人看到那艘花船便急不可耐地朝著花船走去。</br> 陸寧和陳少二人遠遠地跟在隊伍的最后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