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頗感意外的眾道人
黃仙和柳君二妖將目光落在了黃癩的身上。</br> 過了一會兒,柳君開口道:“黃叔,您說那位高人沒有上山是不是隱姓埋名游歷人間?”</br> 黃仙聞言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br> “不排除這種可能,要不然以他的實力,想要把癩頭給拿下只是彈指間的事情。</br> 但那位高人卻沒有出手的意思,只是借著這種方法告訴癩頭天下間沒有免費的事。”</br> 柳君道:“依我之見,這或許是癩頭的機緣,也是你我二族的機緣。”</br> 黃仙活了數(shù)百年一點就通,他微微頷首:“有道理,不過咱們還不能確定那位大人的意思,但可以借著山下那些道人試探一番。”</br> 黃癩被老祖和柳君兩人的話給搞蒙了。</br> 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這兩個老家伙在故弄玄虛。</br> “老祖,您還沒有和我說該怎么辦呢?”</br> 黃仙道:“正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你想要改變一下樣子,只能下山追隨那位大人。”</br> “可我這個樣子也無法見人,我之前不是沒有用過變幻之術(shù),可無論怎么弄,我都無法改變這副面貌。”</br> 黃癩說到這里,小豆子就從眼睛里面滾了出來。</br> 他堂堂一個兇級妖王,只要報出自己的名號就能讓整個臥龍山抖一抖的。</br> 可若是被人看到了自己這副真容,豈不是會被群妖恥笑。</br> “這不簡單,一會兒給你弄一身道袍,你打扮一下不就行了,頂多就是鞋子有些怪異。”</br> 黃仙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br> 黃癩:“……”</br> 他撓撓頭:“好像也只能這樣了。”</br> “你先下去換道袍吧,我和柳君商議一下該如何應(yīng)對山里的那群倒是。”</br> “諾。”</br> 與此同時。</br> 半山腰上。</br> 飛鶴道姑一行人還在兜圈子。</br> 一旁的老道人皺著眉頭喃喃道:“那位究竟想要干什么,明明約好了見面,現(xiàn)在卻用這等陣法來考驗老夫。”</br> 飛鶴道姑問道:“師伯,您出手破掉這陣法需要多久?”</br> 老道人捋了捋胡須,道:“這是兇級妖王布下的陣法,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br> “那就有勞師伯了。”</br> 飛鶴道姑雖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半兒也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勁。</br> 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上山找到那位狐仙娘娘才能知曉答案。</br> 就在老道人拿出了自己的法劍,正要開壇做法破陣的時候。</br> 山中的迷霧忽然消失,緊接著一個帶著幾分恭維的聲音傳來。</br> “諸位貴客,我家老仙和柳君大人已經(jīng)在廟宇之中等候著各位,還請諸位隨我前去。”</br> 話音剛剛落下,一只黃皮子和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br> 飛鶴道姑看著眼前這兩妖臉色微微一變。</br> “大膽妖孽,竟然敢欺騙本道長,今日我就要對爾等略施懲戒。”</br> 對面的兩妖聽到這話直接傻了。</br> 就在飛鶴道姑要出手的一瞬間,周圍忽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br> 老道人連忙開口道:“飛鶴住手!”</br> 飛鶴道姑聞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br> 她下意識地朝著周圍看去,只見漫山遍野的毒蛇和黃皮子,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們一行人。</br> 若是她強行出手,保不齊這些黃皮子和毒蛇會做出什么過激之舉。</br> 她雖然不懼怕這些黃皮子和毒蛇,但也不想因此就壞了自己本來的計劃。</br> 老道人開口問道:“我記得這鷹愁嶺應(yīng)該是狐仙娘娘的道場,為何諸位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黃皮子笑著說:“不瞞您說,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成為了我們黃仙和柳仙的地盤。</br> 方才我們在打掃戰(zhàn)場,因此布下了陣法,多有得罪還請見諒。”</br>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br> 這黃皮子如此有禮,讓老道人都挑不出毛病來針對他。</br> “原來如此,那么就有勞你帶路了。”</br> “請。”</br> 黃皮子像模像樣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br> 飛鶴道姑看了一眼老道人。</br> 后者朝她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眾人才繼續(xù)出發(fā)。</br> 經(jīng)過兩個時辰的耽擱。</br> 等飛鶴道姑一行人抵擋狐仙廟的時候,已經(jīng)黎明時分。</br> 微風之中還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br> 昔日屹立在這山頂上的狐仙廟此時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墟。</br> 殘骸斷壁上灑滿了鮮血,一些地方還能看到法力留下的余波。</br> 不用想都能猜到這里之前發(fā)生了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br> 他們先前要找的那位狐仙娘娘多半已經(jīng)隕落了。</br> 就算那位沒有隕落,現(xiàn)在也無法和他們做交易。</br> 就在眾人不知道要不要進廟宇的時候。</br> 一個老者和一個中年男子一起走了出來。</br> “黃仙、柳君見過諸位道友。”</br> 飛鶴道姑等人隨即從自己的坐騎上下來還禮。</br> “我等見過黃仙、柳君二位道友。”</br> 黃仙笑盈盈地說道:“諸位遠道而來,我等只能在這廢墟之中招待,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諸位道友見諒。”</br> 老道人笑道:“黃仙道友言重了,我等并不知曉這山中發(fā)生的事情。</br> 二位還能抽空招待我等,已經(jīng)是給我等面子了。”</br> 他走南闖北數(shù)十年,也見過不少野邸,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客氣的野邸。</br> 若不是這兩尊野邸身上還殘留著大量的血煞之氣,他都要以為這兩位是隱居于此的修士。</br> 他心中最費解的自然是,這兩位邀請他們上來的目的。</br> “無妨,先前那狐仙答應(yīng)你們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和你們繼續(xù)做交易,若是諸位不愿意,也可以自行離去。”</br> 黃仙笑盈盈地說著,完全沒有半點駭人之意。</br> 這一下子就把飛鶴道姑一行人搞得更懵了。</br> 老道人開口道:“飛鶴,你做決定吧。”</br> “諾。”</br> 飛鶴道姑糾結(jié)了一會兒便開口道:“那就有勞二位了。”</br> 在她看來和誰做交易都是做,只要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即可。</br> “請。”</br> 黃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引著眾人走進了破敗的狐仙廟之中。</br> 眾人坐下之后,黃仙并命人上茶水。</br> 為了讓幾人放心,他還特意先喝了一口,以此來表示這茶水沒有問題。</br> 很快整個狐仙廟之中就陷入了一陣無聲的沉默。</br> 大家都不熟,而且各懷心思,誰都沒有開口說話。</br> 黃仙和柳君這兩個老家伙就不用說了,他們活了幾百年,自然懂得在這種交易時,誰先開口誰就輸了。</br> 另一邊,飛鶴道姑等人有些摸不清楚這群妖物究竟打著什么注意,也沒有開口。</br> 一盞茶過后。</br> 定力最差的飛鶴道姑率先開口:“二位前輩,我此次上山來,是來找狐仙交換一件寶物的。</br> 現(xiàn)在狐仙已經(jīng)不見蹤影,若是二位能找到那件寶物,我就與二位交易。”</br> “不知道長說的是什么寶物?”</br> 黃仙不緊不慢地問道,一幅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的架勢。</br> 飛鶴道姑開口道:“我要找的狐仙那尊三足陰蟾。”</br> 黃仙和柳君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朝著飛鶴道姑投去了審視的目光。</br> 但對方身上的道袍掩蓋了她的氣息和體質(zhì)。</br> 讓二妖完全無法看出點什么來。</br> 黃仙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思索,之前得到的那些寶物之中有沒有這件東西。</br> 一旁的柳君則是不緊不慢地品著茶。</br> 過了一會兒,柳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道長說的可是狐仙之前用一只百年靈蟾煉制的那件偽靈寶?”</br> 之所以說偽靈寶,是那件寶物是用拘魂的方式,將百年靈蟾的魂魄煉制在極品法器之中。</br> 雖然法器有靈,但算不上真正的靈器。</br> 飛鶴道姑微微頷首:“不錯就是那件東西!”</br> “巧了,那件偽靈寶正在本君手中。”</br> 柳君笑盈盈地說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