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貴妃墓
“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br> 蒿四一改之前的高傲,微微上揚的嘴角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br> 陸寧拱手道:“回大人,我叫陸寧。”</br> “原來是陸老弟,我看你穿著一身素衣,莫非你不是黃巾力士?”</br> 蒿四一臉疑惑地問道,一個能輕易就將厲級狼妖斬殺的男人,卻不是一名黃巾力士。</br> 莫非這家伙是其他勢力潛伏在德云觀之中的暗子?</br> “不是,我才到德云觀之中修行數(shù)月,這一次我還是成為力士后第一次出德云觀。”</br> 陸寧不卑不亢地作答。</br> “那你是用何等武技?xì)⑺懒诉@頭血狼統(tǒng)領(lǐng)的?”</br> 蒿四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睛微微瞇起,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陸寧。</br> 只要眼前這小子有半點說謊的跡象,他就會將此事稟報給飛鶴道長讓她來處理這小子。</br> 他們這一次行動事關(guān)重大,完全容不得半點馬虎。</br>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刺,那家伙嘴都張到我面前了,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br> 陸寧一臉認(rèn)真地反問道。</br> 蒿四沉默了,這小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完全沒有半點作假的日子。</br> 他轉(zhuǎn)頭看著一旁的劉能問道:“這位陸老弟入籍是什么身份?”</br> 劉能也是一個聰明人自然聽得出對方的言外之意,解釋道。</br> “陸大郎是清河縣除了名的大力士,還沒有拜入德云觀就有九牛二虎之力,比起一般的黃巾力士勁都要大。</br> 這小子剛來的時候,就憑借著一聲蠻力,把一個黃巾力士給甩翻了。”</br> 蒿四聽到這話瞬間就釋然了,笑著說:“沒想到陸老弟還是天生神力,你們德云觀可是撿到寶了。</br> 弟兄們,把這些血狼的尸體處理一下,陸老弟其余的血狼,我就不給你額外算銀子了。</br> 這頭血狼統(tǒng)領(lǐng),我給你作價八百兩紋銀如何?”</br> 周圍的力士聽到八百兩紋銀眼睛都直了。</br> 有這八百兩紋銀,他們都快要在清河縣之中買上一棟上等的宅院,外加十幾畝良田,過上富家翁的日子了。</br> “一切由蒿大人做主。”</br> 陸寧雖然也喜歡錢,不過這么一頭血狼,自己獨自一人帶回去很難。</br> 不如給蒿大人做個人情,這一路上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煩。</br> “明日一早,我就將銀票送到你手中。”</br> 蒿四說完之后,就單手提著那血狼統(tǒng)領(lǐng)的尸體離去。</br> 他前腳剛走,后腳陸寧就被眾人給包圍了。</br> “大郎,沒想到你居然有這么厲害,那可是厲級的血狼統(tǒng)領(lǐng)啊!”</br> “大郎,這一路上,我能不能跟著你。”</br> “……”</br> 陸寧笑著說:“諸位兄弟靜一靜,咱們先處理好這些血狼,然后早點休息,有什么事情咱們明天早上再說。”</br> 眾人聽他這么說,也不在面前。</br> 劉能看到這一幕,心中對陸寧這小子有高看了幾分。</br> 干了這么一大票,都依舊不驕不躁,這小子未來的成就肯定在自己之上。</br> 等明兒有空可好和這小子打好關(guān)系。</br> 在場的眾力士之中誰最開心,莫過于大力了。</br> 他可是大郎的好哥們。</br> 現(xiàn)在大郎有出息了,他這個做兄弟的也為大郎開心。</br>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br> 虎威現(xiàn)在就很愁,他今天可是和陸寧結(jié)下了愁。</br> 若是這一次陸寧能平安回去,他以后在德云觀的生活可就不好過了。</br> 他看著被眾人簇?fù)淼年懘罄桑牡溃盒∽樱憔捅M管出風(fēng)頭吧,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臥龍山都成問題。</br> 在虎威看來,活得久不是看你強不強,而是會不會審時度勢。</br> 陸寧現(xiàn)在看起來風(fēng)光無限,但也意味著后面的路,這小子都得頂上去。</br> 那些大人物可不會看著這小子渾水摸魚。</br> 想到這里,他心情舒暢了許多。</br> 蒿四來到了飛鶴道姑的帳篷外,恭聲道:“道長,血狼已經(jīng)處理完畢,今夜應(yīng)該不會再發(fā)生什么事情。”</br> “我知道了。”</br> 飛鶴道姑的聲音十分清冷,完全不在意是誰擊退了那些血狼。</br> 又有多少力士在這一次的血狼之患中死去。</br> 一夜無事。</br> 翌日一早。</br> 蒿四就拿著八張一百兩的銀票找到了陸寧。</br> “陸老弟,這是匯通錢莊的銀票,在大唐國每一座城池都通用。”</br> “多謝蒿大人。”</br> 陸寧笑盈盈地接過了那八張銀票,也沒有去查驗這銀票的真?zhèn)巍?lt;/br> 蒿四沒有過多和陸寧搭話,他雖然是一名紫巾力士。</br> 但也沒有資格替飛鶴道長招納力士。</br> 更何況這種天生神力的力士,在蒼云觀也不是沒有。</br> “大郎,恭喜你。”</br> 牛大力看著陸寧手中的銀票,眼睛都直了。</br> 陸寧將銀票收好,笑著說:“等咱們回道觀,我就請你去翠紅樓喝花酒。”</br> “嘿嘿。”</br> 牛大力聽到翠紅樓三個字,臉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微笑。</br> 他在村子里的時候,就聽過那些賣貨郎說,翠紅樓里面的美人,一個個膚白貌美,都能掐出水來。</br> 奈何自己兜里的銀子不夠,要不然他早就去翠紅樓長長見識。</br> 看看那些賣貨郎是不是再吹牛。</br> 眾人吃過早飯之后再度出發(fā)。</br> 一路上大家伙都沒有在遇到什么危險,輕松穿過了血狼嶺。</br> 過了血狼嶺,再走五十里路就能抵達鷹愁嶺了。</br> 不過眾人并沒有因此松懈下來。</br> 反而更加的警惕。</br> 血狼嶺只是前往鷹愁嶺上的一道坎,過了這道坎不代表就一帆風(fēng)順,反而有更大的危機在等著他們。</br> 出了血狼嶺穿過一個山坳之后,一座如同大墓般的山橫在了眾人的面前。</br> 饒是現(xiàn)在還是炎炎夏日,這座山周圍都被濃霧和瘴氣籠罩著。</br> 劉能隨即抬手,道:“停。”</br> 眾力士停下了自己的腳步。</br> 他轉(zhuǎn)頭朝著隊伍的后方走去。</br> 飛鶴道姑瞇著雙眼坐在牛背上,問道:“為何不走了,現(xiàn)在距離太陽下山還有一個時辰。”</br> 劉能開口解釋:“道長前面就是貴妃墓了,那里一到晚上就有百詭夜行,別說咱們這點人,就算是再多人來,也無法平安渡過一夜,還請道長做決斷?”</br> 他可不敢擅作主張,建議飛鶴道姑停下修整。</br> 萬一惹怒了這位,自己就算不死也會脫成皮。</br> 飛鶴道姑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原來這里便是貴妃墓,傳令下去,今夜在這里安營扎寨,明天提前一個時辰起來,我不希望在那貴妃墓休息。”</br> “遵命。”</br> 劉能說完就朝著眾力士走去,同時心中也松了一口氣,還好這位沒有狂妄到要在貴妃墓過夜,要不然他們都要玩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