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上廁所去嗎?”肖宇問。
夏司搖搖頭,又看到肖宇褲兜里揣著一雙筷子,他抽出來問道:“你帶筷子干嘛?”
“上廁所啊。”肖宇說的特實誠。
“那祝你用餐愉快。”夏司干笑了兩聲又把筷子給他揣回去。
“想啥呢,我這是抽煙用的。”肖宇解釋道。
“這又是哪兒出?”夏司一臉迷惑。
“還不是為了防白蓮花,他特精,嚼口香糖根本躲不過,”肖宇一副捶胸頓足的憨樣,“他丫的聞手指頭!太變態(tài)了!”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肖宇又拿出筷子,得意洋洋的說,“我用它夾著抽。”
“我是該說你傻呢,還是夸你聰明啊。”夏司結(jié)實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是班會,老班又端著他的茶缸走進(jìn)來,一副老干部架勢的拍了兩下桌子:“安靜一下,我說個事兒。”
“過兩天學(xué)校舉辦校長杯足球聯(lián)賽,”老班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咱班這幾個臭小子該顯顯身手了吧。”
肖宇扒拉了一下小胖子,讓他往后靠,看著夏司說:“哎,你必須得上啊!”
“隨便。”夏司看了一眼時間,他現(xiàn)在就想快點放學(xué),餓了。
“肖宇,你寫一份咱們班上場同學(xué)的名單。”老班說
肖宇答應(yīng)著,撕了一張大白紙,落筆之前看了一眼夏司:“我寫你了啊。”
“都說了隨便。”夏司揉著胃,他只要太餓,胃就抽著疼,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兩年折騰出來的毛病。
好不容易快挨到下課了,想著趕緊去校外買個手抓餅墊吧一下,老班拿著肖宇送上去的名單不放人了:“這上邊的人留一下。”
夏司皺著眉毛,煩躁的趴在桌子上。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之后,老班才開口說道:“那個我說一下啊,今年可以請外援,但是請不請得來就得看你們的本事了。”
“能請幾個?”肖宇問。
“當(dāng)然就一個,”袁軍說,“你能在校隊里請來一個就算不錯的了,還想請幾個。”
“行,明白了。”肖宇轉(zhuǎn)著眼珠說。
“老班,還有事兒嗎?”夏司按著胃,臉色有點發(fā)白。
“沒了,沒了,剩下的你們就自己商量。”袁軍說完就拿著他的茶缸走了。
然后,在肖宇張嘴墨跡之前,夏司就穿上衣服出了班級,不過下樓梯的時候,他都是扶著下去的,好像疼的有點厲害,出教學(xué)樓后,他奔著學(xué)校超市就去了,想先買點吃的緩一緩。
剛到門口,步寒冬就從里邊推門出來了,手里還拿了一袋面包和一瓶水,見到他明顯愣了一下。
“你怎么還沒回去?”夏司問。
“有點事。”步寒冬說。
夏司的胃突然又抽了一下,他使勁按住,微微彎了下腰:“別擋道,我在不吃點啥,就死這兒了。”
“給。”步寒冬把面包遞過去。
“你不吃了?”夏司蹙眉問道。
“嗯,隨便拿的,付完錢發(fā)現(xiàn)買錯口味了,”步寒冬掃了一眼包裝,“我不喜歡吃椰奶面包。”
“那謝謝了,”夏司接過來,坐到旁邊的長椅上,小口小口的吃進(jìn)去,省的吃的太急,得更疼。
“你不是餓么,怎么看起來這么難受?”步寒冬擰開瓶蓋把水遞過去。
“餓是次要的,主要一餓過了,就胃疼。”夏司喝了一口水,看著步寒冬說道:“不過,你怎么老買錯東西,不是買錯同學(xué)的就是買錯自己的,大馬哈啊。”
“吃你的。”步寒冬看著沾在他嘴角的面包屑,下意識的就要伸手,最后眼神一怔,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你干嘛?”夏司疑惑的問。
步寒冬指了一下他的嘴角,“擦掉。”
夏司反應(yīng)過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把面包渣勾進(jìn)嘴里,“你有潔癖啊?”
步寒冬沒理他,趕緊移開自己從剛才就一直盯在他嘴唇上的視線。
吃完之后,兩個人慢慢悠悠的往學(xué)校外邊兒走。
“我先走了啊。”夏司揉著胃,其實還是有點疼。
“我和你一起走,”步寒冬說,“今天沒騎車。”
“你跟我一起擠公交?”夏司挑著眉尖問,這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能受得了人擠人的城市霸主?
“不行擠么?”步寒冬反問。
“行,擠吧。”夏司擺擺手說。
“文明用語。”步寒冬說。
剛才自己說臟話了么?夏司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然后才后知后覺是諧音梗。
“是你自己思想不文明。”夏司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捂著肚子。
“還疼?”步寒冬問。
夏司點點頭,整個人都蔫吧了:“一陣兒一陣兒的。”
“有專門吃的藥嗎?”步寒冬問。
“不用吃,以前也這樣,回去睡一覺就好了。”夏司說。
步寒冬沒說話,看著公交車來了,把夏司滑到胳膊肘的書包拽下來背在自己前邊。
“你干嘛?”夏司驚詫的問。
“我怕擠。”步寒冬說的一本正經(jīng)。
“哥,你他媽的也太可愛了。”夏司笑的都快忘了胃難受了。
“笑屁”步寒冬不自在的又把書包往上帶了帶。
沒了書包的重量確實是輕快了不少,可能是過了放學(xué)點兒,車上竟然還有空座,夏司謝天謝地的坐在前邊的單人座上,他又朝后看了一眼,最后邊的大座上還有個位置,不過以步寒冬的性格,他肯定不會跟陌生人挨著坐一起。
“不然,你坐我腿上?”夏司抬頭看著拉著吊環(huán)站在自己旁邊的人。
“我怕壓死你。”步寒冬看著窗外說。
噎人王再次上線,夏司沒搭理他,開始閉目養(yǎng)神,公交車一停一走,加上胃難受一頓折騰,夏司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腦袋左搖右晃的,朝著車玻璃就要往上撞,步寒冬眼疾手快的伸手擋住,夏司的腦袋撞到了他的掌心里。
“白癡。”步寒冬看著睡過去的夏司。
假發(fā)的手感很硬,步寒冬動了動手,突然想知道他的真頭發(fā)摸上去會是什么感覺,以他這種拽上天還沒皮沒臉的性格,頭發(fā)肯定不會是軟的,怕是跟他的假發(fā)也差不多。
這時候,步寒冬的視線停在他泛紅的耳垂上,有一下細(xì)小的耳洞,他沒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軟的出奇,還能感覺到耳洞的地方有一個小疙瘩,應(yīng)該是打耳洞的緣故,摸著還挺舒服。
夏司抬手蹭了蹭鼻子,晃悠著抬起腦袋,步寒冬趕緊松開,又把另一只手收回來,若無其事的看向窗外,順便活動了一下壓得有些發(fā)麻的右手。
“快到了么?”夏司搓了搓臉。
“還有兩站。”步寒冬說。
“行,我在瞇會兒,到了叫我。”夏司半闔著眼睛看了一眼步寒冬前邊兒背的書包,雙手從他的身前繞過去抱著書包往前拽了一下,靠在上面:“我靠的我自己的包啊。”
步寒冬往前踉蹌了兩步,松開吊環(huán)的兩只手撐著夏司兩邊車座的椅背。
夏司睡的迷糊,步寒冬身上的茉莉花香在摻雜著各種味道的車廂里聞著格外的清爽干凈,他深吸了一口氣,嘟囔著說:“哥你身上可真香啊。”
步寒冬身形一震,往后退了半步:“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呢。”
下車之后,起了一陣涼風(fēng),夏司攏著衣服打了冷戰(zhàn),換季這幾天,溫度就和坐過山車似的,忽高忽低的,都不知道該穿啥了。
到大門口之后,步寒冬把書包扔給夏司:“我要去書店,你自己可以么?”
“哪有那么嬌氣,睡一覺好多了,”夏司斜挎著書包,想了一會兒說道:“今天謝謝了。”
“明明看著不像講禮貌的人,說謝謝倒是上癮。”步寒冬說。
“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兒,就聽不得好話兒,”夏司翻了個白眼,從兜里掏出手機(jī)打開微信,點開自己的二維碼名片,“都叫了你這么長時間哥了,總不能連個微信都沒有吧。”
“嗯。”步寒冬拿出手機(jī)掃了他一下,“驗證發(fā)過去了。”
夏司看了一眼他的微信昵稱,挺簡單的,就是他名字的首字母,頭像倒是挺特別的,是一個卡通的白頭發(fā)老頭兒,還是伸著舌頭搞怪的那種,不過怎么看著老頭這么眼熟呢,等他認(rèn)出來之后,差點笑噴了:“這是愛因斯坦?你畫的?”
步寒冬點點頭,認(rèn)真的問:“不好看么?”
“沒有沒有,挺形象的。”夏司憋著笑,說實話他畫的還真挺好看的,栩栩如生,明顯的特征都有,只不過卡通版的愛因斯坦,看著真挺招逗兒的。
“哎,你畫畫這么厲害,那你會不會畫那種連續(xù)翻頁看就能連成一套動作的小人?”夏司問。
“會,”步寒冬說,“但是懶的畫。”
夏司剛想興致沖沖讓他給自己畫一套,直接被他后半句給噎回去了,他失了興趣擺擺手:“得,不跟你扯了,回去了啊。”
等夏司走遠(yuǎn)了之后,步寒冬才點開他的微信,頭像就是普通的網(wǎng)圖,不過他用這個網(wǎng)圖還不如用他自己的照片,這男的沒他長得好看,微信昵稱是一串英文字母stephencurry,百度查了一下是nba球星斯蒂芬?guī)炖锏挠⑽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