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第 88 章
君行之踏出考場的大門,還沒來得及抬眸,就被祁丹朱一把抱住了。
她身上帶著清甜的馨香,興奮得像一只撲扇著翅膀的小蝴蝶,到處散發(fā)著愉悅的氣息。
君行之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jīng)自動自覺地抱住了她。
“贏了!行之,你贏了!”祁丹朱聲音難掩興奮。
君行之耳邊充斥著她歡快的聲音,不由笑了笑,輕輕‘嗯’了一聲,將她抱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聞了聞她頰邊的清香。
沈厚從他們身后的門里走出來,面沉如水,臉色難看的厲害。
他本來勝券在握,結(jié)果沒想到突然殺出一個君行之,武舉都是真刀真槍的比賽,除非放水,否則既做不了假,也不存在僥幸。
他之前在草場上就已經(jīng)見識過君行之的功夫,本來就有些膽怯,上了場之后果然被君行之殺得片甲不留,丟盡了臉面。
京城里不少人還沒見過君行之動武,他們把君行之當作文弱書生,看到他堂堂左翼將軍之子,竟然被一個書生打得落花流水,當時場上眾人的臉色,沈厚簡直不愿再回想。
他活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這么丟人過!
他本來已經(jīng)夠郁悶了,沒想到走出來就看到祁丹朱抱著君行之,一副喜不自勝的甜蜜模樣。
他心里像被澆了一把火,堵氣堵得厲害,怒火沖頭,偏偏什么也不能說,簡直有氣都沒地方撒。
君行之將他想擁有的一切都奪走了,不止是武狀元,還包括他渴望已久的女人。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該徹底將君行之斬草除根,他不該只讓孫文顯將君行之趕出京城,還應該讓孫文顯直接想辦法把君行之除掉。
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如今君行之不但已經(jīng)是九駙馬,還是武狀元,既是皇親國戚,又是朝廷命官,他已經(jīng)不敢再動君行之了。
他悔不當初,卻別無他法,他的目光留戀地在祁丹朱如花的笑臉上掠過,祁丹朱笑得甜蜜而開心,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祁丹朱這個笑容是給君行之的,她只會對君行之這樣笑。
沈厚心中怒氣翻涌,惡狠狠地瞪了君行之一眼,渾身冒冷氣地從他們身旁走過去,大步離開。
祁丹朱和君行之彼此對視著,根本就沒注意到沈厚那張氣急敗壞的臉,連他從他們身旁走過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對他的怒容視若無睹。
“有沒有哪里受傷?”祁丹朱開心過后忍不住有些擔心,她看著君行之關切地問著,等不及他回答,緊張地摸了摸他的胳膊和腿。
君行之雖然贏得看似輕輕松松,但是參加武舉考試的人里能人異士眾多,他能贏想必也并非那么輕易的,必是吃了一番苦頭。
果然她在君行之的手背上找到了幾處擦傷,還看到君行之的脖子不知道被什么勒紅了,他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青紫傷痕。
祁丹朱心里一痛,忍不住急切起來,伸手去扒君行之的領口,踮著腳往君行之的領口看,“還有哪里有傷?快給我看看。”
君行之一愣,抬眼看了看周圍的人群,趕緊伸手攔住她。
他啞然失笑,攥著她的手安撫道:“我沒事,都是一些小傷。”
祁丹朱蹙眉,還想扒著他的衣服再看。
君行之壓低聲音道:“小公主,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在外面?你再這么扒下去,大家就不止說你嬌縱跋扈了,還要說你□□熏心,當眾扒相公衣服。”
祁丹朱微微側(cè)頭望去,果然見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們,有幾個漢子還偷偷紅了臉,見她望過去,大家趕緊移開目光,紛紛逃竄。
祁丹朱后知后覺地紅起臉來,將臉埋在君行之胸口,半天沒好意思抬頭。
君行之手指輕輕捏著她的后頸,唇角憋笑,胸口微微震動。
祁丹朱感覺著他胸口忍笑的顫意,忍不住在他胸口輕捶了一下。
等人群散去,她抬頭瞪了君行之一眼,君行之勾唇淺笑,笑容清朗,陽光下的面容如玉般清透。
祁丹朱忍不住晃了晃神,她決定看在相公笑的這么英俊的份上,暫時饒過他。
祁丹朱笑了笑,低頭輕輕撫了撫君行之手背上的血痕,呢喃道:“等會兒回去記得擦藥。”
君行之不以為意,想要將手收回來,“傷口很小,不用那么麻煩。”
他平日練功夫或者上山采藥的時候,也沒少受傷,這些傷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就算不上藥,過段時間傷口也會愈合。
祁丹朱拽住他的手不放,堅持道:“必須擦藥,我親自給你擦。”
君行之聽到她后面那句話,立即改了主意,一改剛才的不以為意,一本正經(jīng)道:“……手背好像確實有點疼,還是擦點藥好了。”
祁丹朱一聽他疼,緊張地抬起他的手,往他手背上輕輕吹了吹氣。
“這樣還疼嗎?”
君行之垂眸看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目光柔和,眉眼比天上的陽光還要溫柔。
“不疼了。”
祁丹朱又吹了一會兒,才摸了摸他的手背,牽著他往外走。
祁丹朱難掩心中的高興,興致勃勃道:“我們先不回宮,先去太傅府慶祝,我要敲鑼打鼓放煙花!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夫君是最厲害的武狀元!”
最近京城里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君行之落榜的事,她現(xiàn)在就要徹徹底底的笑回來!
君行之含笑跟著她往前走,由著她胡鬧,只要別太過張揚,她想怎么開心都行,他只想讓她開心。
祁丹朱翹著唇角走了一會兒,忽然神神秘秘地扯著君行之進了旁邊的小巷。
小巷幽深,里面空無一人,是鬧市中難得寂靜的一隅。
護衛(wèi)和宮女們立刻跟了過去,祁丹朱眉心一皺,擺了擺手,故作正經(jīng)道:“我與駙馬有事情要說,你們都背過身去。”
“是。”護衛(wèi)和宮女們不明所以,聽從吩咐地背過身去,像一堵墻一樣將巷口堵住。ωωω.ΧしεωēN.CoM
君行之看著空蕩蕩的小巷,抱住祁丹朱纖細的腰身,似笑非笑問:“娘子想做什么?”
祁丹朱仰頭看他,笑盈盈道:“你猜。”
君行之嘴邊浮起笑意,抵著她的額頭道:“我猜娘子想給我一個獎勵。”
祁丹朱彎眸,踮起腳尖,在他左邊唇角輕吻了一下,狡黠道:“獎勵甜不甜?”
君行之故作沉吟抬手摸了下唇角,“好像有點不夠甜。”
祁丹朱忍笑,又在他另一邊唇角親吻了一下,“這次夠甜嗎?”
君行之眼中含笑,得寸進尺道:“好像還差一點。”
祁丹朱抱住他的脖子,抵著他的額頭低聲道:“你變壞了。”
君行之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低頭吻住她,壞笑道:“這樣便夠甜了。”
祁丹朱微微仰頭,溫柔繾綣地吻了回去。
天晴氣清,小巷里微風徐徐,祁丹朱和君行之靠在一起,一片暖意濃濃。
護衛(wèi)和宮女們不知道,駙馬和公主躲在他們身后接了一個隱秘又甜蜜的吻。
未時,太傅府。
祁丹朱坐在椅子給君行之包扎手背上的擦傷,屋外鞭炮聲噼里啪啦的響,聲音轟鳴,一副恨不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傅府有喜事發(fā)生的架勢。
君行之聽著不斷響起的鞭炮聲,無奈輕笑,“姜先生回來后,如果知道你已經(jīng)讓人在門口放了一下午的鞭炮,一定又要氣得訓斥你。”
姜仁扈向來喜歡安靜,為人也極為低調(diào),現(xiàn)在祁丹朱不但讓人放了一下午的鞭炮,還讓人站在門口打賞,百姓們只要過來恭賀一句‘駙馬爺大喜’就能換來賞錢,可謂是一擲千金,現(xiàn)在外面抬排著長長的隊伍,場面極其的熱鬧。
祁丹朱將君行之手上的繃帶仔細地纏了一圈,不以為意道:“我今天開心,隨便師公訓斥,反正我這次一定要放個過癮,揚眉吐氣給那群人看看。”
君行之想起她最近跟著他受了不少委屈,心中酸澀,便沒有再勸,由著她去了。
祁丹朱將君行之的手包扎好,叮囑道:“柳太醫(yī)剛才說了,你這幾日都不可碰水,千萬別忘了。”
君行之看著她緊張的模樣,輕輕笑了笑,“有你在旁邊看著我,恐怕我想忘也忘不了。”
“當然!”祁丹朱信心滿滿,未來幾天絕對不會讓君行之的傷口沾水。
君行之挑眉,似笑非笑道:“那洗澡怎么辦?”
祁丹朱烏黑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湊近他耳畔道:“你娘子給你洗!”
君行之看著自己被包扎的嚴嚴實實的手,忽然覺得還可以多包扎些日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外面的鞭炮聲終于停了下來,習綠和青枚在外面發(fā)了這么久賞錢,終于進屋歇息了,太傅府重新變得寧靜。
君行之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張望片刻,有些擔心問:“先生忙什么去了,怎么這么晚都沒有回來。”
姜仁扈平時深居簡出,很少在外面待到這么晚都不回府。
祁丹朱垂著眸子,隨口答道:“誰知道呢,也許又跑去哪里看曇花了吧。”
君行之輕輕點頭,神色依舊有些擔心。
待夜幕四合,李嬸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姜仁扈才風塵仆仆地從外面走了回來。
他神色有些沉重,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連門口鞭炮留下的痕跡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祁丹朱心虛地看了一眼庭院里到處吹拂的紅色鞭炮屑,還好現(xiàn)在夜色濃重,姜仁扈剛才既然沒有注意,今晚應該就看不到了,最快也要明天白天才能發(fā)現(xiàn)。
她微微松了一口氣,主動站起來給姜仁扈搬了張椅子,無比乖巧道:“師公吃飯。”
姜仁扈回過神,隨口念道:“你現(xiàn)在都嫁給行之了,還叫什么師公?跟行之一樣叫我先生就行了。”
祁丹朱摸了摸鼻尖,“我習慣了,再說了,我這輩子只有一位先生,那就是行之,我才不會叫旁人先生。”
君行之抬頭望過來,兩人相視一笑。
姜仁扈不忍直視,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飯,抬頭對君行之道:“行之,我還沒有恭喜你,你能考取武狀元我很欣慰。”
君行之端著碗輕輕點頭,“多謝先生。”
姜仁扈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現(xiàn)在既然做了武狀元,記得要靠自己的本事多幫幫百姓,好好承擔自己的責任,千萬不要在官場上迷失自己。”
他想了想又道:“功課也不可耽誤,早晚你得給我再考一個文狀元回來。”
“是,行之知道。”君行之放下碗,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先生今日去忙什么了,怎么這么晚才歸?”
姜仁扈夾菜地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他,沉默須臾道:“有點事情要忙,現(xiàn)在還不能說,等有了眉目,我再告訴你們。”
君行之不疑有他地點了點頭,姜仁扈在朝為官,難免有些事不能說出口,只要姜仁扈平安無事,他也不會刨根問底。
“對了。”姜仁扈問:“行之,你之前不是寫信告訴你父親你成親的事了么,他可要來京城看望你們?他如果過來,你就讓他來我府上住,反正這里地方多,他來住也方便。”
君行之神色失落地搖了搖頭,“父親說他在鄉(xiāng)下住習慣了,不愿來京城。”
姜仁扈輕輕點頭,他知道君行之和父親關系冷淡,卻沒想到君行之的父親連兒子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兒,也不愿意前來看一看,他不由在心里腹誹了幾句,擔心君行之傷心,便沒有多說。
他喝了口酒,看似隨意地問道:“行之,你在瓊山書院待過一段時間,感覺山長孫文顯這個人如何?”
他聽過孫文顯故意刁難君行之的事,但不知其中細節(jié),只知道君行之似乎在那受了委屈。
他今天跟人打聽過,大家都說孫文顯雖然才學不佳,但極為樸實清貧,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
姜仁扈雖然護短,但也不能在對孫文顯這個人不夠了解的情況下就妄下判斷,所以想要問一問君行之的看法。
君行之想了想,如實道:“是個偽君子。”
多的他卻不愿再說,孫文顯畢竟教過他一段時間,他不愿在背后詆毀孫文顯。
祁丹朱吃了兩口飯,舉著手急切道:“我來說,我來說!他何止是個偽君子,分明是個真小人!”
姜仁扈疑惑問:“此話怎講?據(jù)別人說,孫文顯此人極為樸實,家住茅草屋,出入連頂轎子都沒有,還經(jīng)常接濟貧寒的學生,除了欺辱行之一事外,平日沒有大的過錯,只是平庸無能了一些。”
祁丹朱放下筷子,不認同道:“您有所不知,這個孫文顯不但一無是處,還心思不正,他根本不像表現(xiàn)出的那樣簡樸善良,反而心機深沉,貪財好利。”
她侃侃而談道:“我當初知道他欺負行之之后,仔仔細細的調(diào)查過他,他是裴山長學生的兒子,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真材實學,所以在他爹手里騙了個山長的位置當。”
“可惜他坐上山長這個位置不久,就開始不思進取,不但自己的學識一塌糊涂,瓊山書院的情況也每況日下。”
姜仁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祁丹朱所說的孫文顯和外人所說的孫文顯天差地別,他當然是信丹朱的話。
祁丹朱繼續(xù)道:“此人還不忠不孝,他父親將山長的位置傳給他之后,他便將他父親送去鄉(xiāng)下,只派了一名老仆照顧,自己霸占了京城的祖屋,直到他父親過世,他都沒回鄉(xiāng)下去看一眼,聽說他父親死的時候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還是那名老仆匆匆給他父親葬了,他母親這些年一直獨自留在鄉(xiāng)下,他不聞不問,根本不曾理會過。”
姜仁扈面色微沉,孫文顯對生身父母尚且如此,對旁人如何可想而知,此人心術確實不正。
他忍不住問:“孫文顯對妻女如何?”
想要看一個人品性如何,最輕易的方法就是看他對身邊親近的人如何。
祁丹朱譏諷地笑了一下道:“他對妻女倒是不錯,不過不是因為他跟娘子相敬如賓或者疼愛女兒,而是因為他懼怕他的娘子,他說他娘子是位母老虎。”
“據(jù)我所知,他娘子家里是開鏢局的,鏢局里高手無數(shù),所以他不敢輕易招惹她,因此才表現(xiàn)得好像對娘子和女兒無微不至一樣,但實際上,他沒有他表現(xiàn)出的那么安分。”
祁丹朱喝了口茶,悠悠道:“上次我因為行之的事去教訓他的時候,他曾親口招認,他已經(jīng)在外面養(yǎng)了一名外室。”
姜仁扈一愣:“他有外室?”
“嗯,是沈厚送給他的,我后來讓人調(diào)查過,確有此事,他到現(xiàn)在還將人養(yǎng)在城外的蓮花村里,他經(jīng)常找理由去那里過夜,聽說現(xiàn)在連兒子都生了。”
姜仁扈神色凝重,沉聲問:“沈厚為何要送孫文顯外室?他們二人有何關系?”
祁丹朱心虛地看了君行之一眼,解釋道:“此事跟我有些關系,沈厚以前……對我不是有點歪心思么,他知道我跟行之走得近之后,就去找孫文顯,想要收買孫文顯,讓孫文顯想辦法將行之趕出京城。”
君行之狹長的眼睛輕輕瞥了祁丹朱一眼,陳年老醋冒出點酸味兒。
祁丹朱握住他的手,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主動給他夾了一只蝦放進他面前的盤子里,還附贈了一個討好的笑臉。
君行之心情舒暢一些,將蝦殼剝了,把蝦仁喂進她嘴里。
姜仁扈沉吟片刻,詫異道:“沈厚只是給了孫文顯一個外室,孫文顯就幫他故意刁難行之?”
“對啊。”祁丹朱嘴里嚼著蝦,看似無心道:“孫文顯怎么說也是瓊山書院的山長,這些年來見過的達官顯貴和高官貴人應該不少,沒想到他也難過美人關,竟然為了一個外室就同意幫沈厚了,而且沈厚送給他的外室,還是沈厚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鬟。”
“沈厚身邊的丫鬟?”姜仁扈忍不住面露疑色。
一般人家都不會將自己身邊的丫鬟輕易送人,因為貼身丫鬟必定對主人的事都極為清楚,所以為了防止丫鬟將自己的事說出去,一般大家都會將貼身丫鬟一直留在府內(nèi),直至終老。
沈厚將丫鬟送給孫文顯做外室,可見沈厚跟孫文顯以前并非互不相識,相反的,他們的關系可能還很親近,所以沈厚才不擔心孫文顯會知道他的事,孫文顯也不擔心那個丫鬟是沈厚放在他身邊監(jiān)視他的奸細。
是什么能讓一位世家公子和一間書院的山長關系如此親近?
祁丹朱微微頷首,喝了一口李嬸煲的青果湯,道:“對啊,孫文顯跟沈厚就是一丘之貉,他們兩個都在外面養(yǎng)外室,難怪他們二人合得來。”
姜仁扈忍不住問:“丹朱,如果是你,你會將身邊的丫鬟送給別人嗎?”
“當然不會。”祁丹朱想也不想就道:“如果將身邊的婢女送給別人,往小了說,我的生活習慣豈不是被別人都知道了?往大了說,我用什么藥物不行、吃什么東西會對身體不適,都可能會被別人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事,別說我是公主,就連達官顯貴家也不會輕易將婢女送給旁人。”
她想了想道:“如果是親近的人倒是可以,例如師公您,我如果將婢女送給您就不會有所防備,因為我知道您不會害我,所以沒有顧忌。”
姜仁扈輕輕點頭,面色凝重地沉思了一會兒,心中疑慮叢生。
祁丹朱喝著湯,微微瞇了瞇眼睛,心情暢快道:“李嬸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君行之抬起手擦了下她的嘴角,淺笑道:“那你就多吃點,等會兒我陪你在院子里散散步再回宮。”
祁丹朱忍不住笑吟吟地點頭,又盛了一碗湯。
姜仁扈許久沒說話,心不在焉地吃了兩口飯,放下筷子道:“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我有點事需要好好想想,就不陪你們了。”
君行之和祁丹朱微微愣了愣。
姜仁扈說完之后,就若有所思地去了書房,書房燈火通明,一夜未熄。m.w.com,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