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篇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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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蕭建立尚未百年,卻已經(jīng)先后經(jīng)歷了強(qiáng)大、繁盛、衰落、重振再到漸漸恢復(fù)鼎盛的局面。
二十年前多國聯(lián)合起來對付大蕭,可以說耗盡了大蕭的兵力、人力、財(cái)力、國力,緊接著前太子逼宮內(nèi)亂,大蕭竟然也沒有就此沒落、被諸國分而食之,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正如蕭懿所言,當(dāng)年大蕭不是命不該絕,而是所有人將完整的自撕裂成兩半舍棄了自我的那一半,選擇了大義的另一半,作出了巨大的犧牲才換來了今日。
所以大蕭,不能毀在他的手上!
因此今日他借著大蕭傳統(tǒng)節(jié)日元宵節(jié)的名頭,宴請諸國,受邀前來的大部分是諸國未來的決策者。蕭懿這么做,不僅是想要親眼看看各國態(tài)度,更想知道,未來的天下會是什么樣子。
此時,他看著匯聚一堂,各懷心思的眾人,心中不由唏噓,年少的他對“高處不勝寒”這句話嗤之以鼻,總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豈是說淡就淡的?不過是沒有付出真心罷了。
而近幾年他卻深有體會,感情除了需要真心,還需要時間,只是時間不僅可以加深感情,也會沖淡一切。
這是某天午夜蕭懿獨(dú)自在御書房批折子頓悟的,當(dāng)時他疲倦地閉上雙眸,揉著發(fā)脹的眼皮,腦子一片混沌時突然冒出來——時間才是最大的敵人,可偏偏時間從來不會為誰停止,即便他是一國之君,是所謂的天子,是皇帝。
思及此,蕭懿便將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每每對上熟悉的目光,親切的笑容,他心中就暖一分。
好在他還有時間,而且他也不是獨(dú)自一人站在高處,還有家人,兄弟,朋友……
而這些人也在觸及蕭懿視線的瞬間明白了什么,也用最真誠的神色回應(yīng)。
不過,這些無聲的交流并沒有被在座的大部分人捕捉到,因?yàn)樗麄兇藭r被蕭卓的提議所吸引——讓諸國來賓親自動手制作特色花燈,在座的同齡人可以自由選擇加入并幫忙,這樣既可諸國貴客更了解大蕭元宵節(jié)的風(fēng)俗也能促進(jìn)交流。
蕭懿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蕭卓的建議,對他投去贊賞的目光,并且將此事全權(quán)交由他來組織舉行。
于是雅閣頓時又熱鬧了起來,躍躍欲試的年輕人小心翼翼地征求身旁大人們的意見,然后又欣喜若狂地去選擇心儀的陣營。
大蕭作為東道主自然得做出表率,按理來說應(yīng)該由蕭卓代表大蕭的陣營,但是蕭卓作為提議人并不打算參加。
蕭卓下意識地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皇后身邊的蕭雪,剛要開口,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口便成了由蕭昀與蕭玥代表大蕭參加。
他想,蕭昀和蕭玥離京這幾年,在藥毒谷過元宵節(jié)應(yīng)該不會制作花燈,這樣對其他沒有制作過花燈的陣營也公平,都不熟悉制作花燈的流程,而且這兄妹倆可以借此機(jī)會與同齡人接觸,不至于格格不入。
于是年輕人們?nèi)齼蓛蛇x好了陣營,便湊在一起,七嘴八舌,七手八腳地忙活了起來。
不再擔(dān)心礙于當(dāng)著孩子的面,大人們也就有了互相攀談亦或向上級獻(xiàn)殷勤的機(jī)會,同樣忙得不亦樂乎。
蕭卓領(lǐng)著宮人在小團(tuán)體之間走動,跟他們需要什么材料盡管說,如果沒有現(xiàn)成的可以讓人去采買。
走了一圈之后回到位置上,蕭卓端起跟前的酒杯,微微瞇縫地看著離他最遠(yuǎn)的三四人——西涼國的陣營。
之前他還在想,若是自愿加入,會不會沒有人愿意幫白曼婭制作花燈,然而事實(shí)證明他想多了。
在他宣布可以選擇了的時候,蕭淏幾乎是在音落的同時走到白曼婭身邊,隨后宋鳴毫不猶豫也加入了——原本還有其他人猶豫著要不要去選白曼婭,但在看到蕭淏和宋鳴走過去的時候縮了縮脖子,然后垂頭喪氣地走回自己座位了。
蕭卓抿了一口酒,視線一動不動地看著白曼婭摘了面紗的優(yōu)美臉龐,看來,前幾日她在瑞和樓會見宋鳴一事屬實(shí)。
而這時,白曼婭私有所覺地抬眸,對上了蕭卓帶著幾分審視的目光,即便被撞破了蕭卓也不慌不忙,淡淡地勾了勾嘴角,沖她垂眸頷首。
白曼婭見狀心猛地一沉,美眸皺縮,秀美微蹙,腦海里反復(fù)地回憶蕭卓剛剛那個眼神,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而這時,身邊的人突然開口:“曼婭公主果真是西涼國的才女,”白曼婭猛然醒悟,看向說話的人,蕭淏猝不及防對上她一雙能媚惑人心的眼睛,怔了一下,隨即笑著繼續(xù)道:“未點(diǎn)睛之前,這鷹也就是畫出來的死物,毫無生氣,可經(jīng)過曼婭公主下筆后,這雄鷹就瞬間活了,不僅有了神態(tài),還仿佛有了呼吸,簡直能以假亂真了!”
白曼婭掩飾地垂眸抬手撥了撥鬢發(fā),看著桌上的已經(jīng)完成的畫,再次抬眼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笑著回道:
“二皇子殿下謬贊了,這鷹是有二皇子精湛的畫功加持才有了靈氣,我只是跟著沾了光,可不敢搶功勞啊。”
蕭淏聞言露出欣喜之色,“如今像曼婭公主這樣德才兼?zhèn)涞呐訉?shí)在是難得。”
白曼婭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在蕭淏的注視下舒展開,并沒有直面蕭淏的稱贊,而是反問:
“二皇子殿下說這話,不怕得罪大蕭國的貴女小姐們么?”
蕭淏沒想到白曼婭會這么說,愣了一下,隨后下意識看了旁邊已經(jīng)勾搭上白曼婭的侍女的宋鳴——他正旁若無人地和侍女說著臉紅心跳的話,侍女聽得小臉漲得通紅,只能埋首地扎著花燈。
而其他人則忙著制作花燈,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蕭淏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嘴上也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哎,我也就是在曼婭公主跟前說說實(shí)話,哪敢大肆宣揚(yáng),是嫌自己命長了么?”
說完還煞有其事地沖白曼婭眨了眨眼睛,“曼婭公主可不能出賣我啊!”
白曼婭神情一滯,蕭淏比他小兩歲,女子十五歲已經(jīng)可以出閣,但男子十五歲看起來卻還是像個孩子,所以白曼婭根本就沒有把他當(dāng)作男子看。
本來一個孩子做出這番言行舉止應(yīng)當(dāng)是可愛靈動,可白曼婭卻被他那露骨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于是她垂手拿起著桌上的畫,“哪能啊。”
蕭淏十分滿意白曼婭的反應(yīng),“也是,咱們一起做了花燈,還有了小秘密,交情必定與旁人不同了。”愈發(fā)放肆,伸手抓住了白曼婭的白皙的手。
白曼婭渾身一震,差點(diǎn)把畫給撕了,她咬了咬后槽牙,強(qiáng)忍著心中的不適,抽回了自己的手。
同時深吸了一口氣,抬眸對蕭淏笑著點(diǎn)頭,看上去仿佛是個羞澀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