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朋友,別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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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激怒了的寧辰仿佛一頭餓了許久,聞到血腥味的獅子,紅著眼睛,劍鋒便直直沖著容祈而來。
容祈眼神如霜,渾身籠著一層殺氣,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
“鏗鏘——”
鋼鐵鑄造的劍因?yàn)榧ち业呐鲎捕l(fā)出響亮的聲音,時不時在這黑夜中迸發(fā)出火光。
過招數(shù)百,兩人依舊不分上下。
雙方將士見狀也士氣高漲,雖然大蕭軍先發(fā)制人,但數(shù)量上始終懸殊,很快便處于下風(fēng)。
容祈一邊與寧辰交手,一邊還不忘關(guān)注戰(zhàn)場上的形勢,看著漸漸吃力的大蕭軍,不由皺眉。
也就在走神這空擋,寧辰犀利的劍鋒砍向他,雖然即刻反應(yīng)過來側(cè)身躲了一下,但手臂上的盔甲還是被劃破了。
兩人拉開了距離,騎馬相對而立。
寧辰見狀不由嘲諷道:
“心不在焉的后果!”
容祈不在意地脫下手臂上的盔甲,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道: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辰親王手下留情了?”
寧辰見狀不屑地悶哼一聲:
“哼,別頑固不化了,投降吧!”
容祈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大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止住了笑聲,重復(fù)寧辰的話:“投降?”
隨后斂了嘴角的笑容,換上一副冷漠的神情,蒙上冰霜的眼眸淡淡看向?qū)幊剑瑔柕溃骸叭缓竽兀俊?br/>
寧辰被他這般自嘲似的眼神看得一怔,不由脫口而出:
“什么然后?”
容祈見他一臉茫然的模樣,只覺得十分礙眼,語氣不由變得刻薄:
“打算把我像俘虜一樣,綁著帶回去當(dāng)人質(zhì)還是人犯?”
寧辰聞言身形一震,他倒從來沒想過這點(diǎn)。
只是雙方實(shí)力懸殊,再戰(zhàn)下去也只是徒增死傷,他不過想跟容祈說別白費(fèi)力氣,早些投降還可能少受點(diǎn)罪。
卻忘了他們?nèi)缃窨刹皇菫閷Ψ街氲年P(guān)系,而是水火不容!
容祈見他被自己問得無話可說的模樣,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寧辰,有一瞬間的動搖。
但當(dāng)他看到周圍還在不斷倒下的將士,便又告誡自己,不要被蒙蔽,于是再次出聲反唇相譏:
“辰親王果然出息了啊!”
寧辰反應(yīng)過來,看著容祈那嘲諷的神情,心里某處像被鈍器擊中那般,隱隱作痛,于是瞪著他咬牙切齒道:
“你就那么想死嗎?”
他們?nèi)缃耠m然是敵對關(guān)系,但也不是非要分個你死我活!
然而這話,在寧辰傷了他,抓了慕容瑾,用盡了一切手段之后說出來,容祈怎么聽都覺得是挑釁,于是便冷笑著反駁:
“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呢?”
寧辰聞言不由厲聲喝道:
“容祈!”
容祈聞聲臉上笑容一滯,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帶著幾分調(diào)侃道:
“喲,好久沒聽到了,可真懷念啊!”
只不過那笑意始終未達(dá)眼底。
寧辰盯著他的雙眼,提劍的手攥得更緊,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
“別逼我!”
容祈“哎”了一聲連忙擺手,一副“你別亂說話”的神情開口:
“可別把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頭上,如今誰還逼得了你?難道不是你逼我們的嗎?”
難道不是你一回北寧,就動作不斷,最后說服北寧王出兵大蕭,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嗎?究竟是誰逼誰?
寧辰知道容祈肯定不能理解他如今的所作所為,他從沒奢望他們能夠理解他,只是,他想容祈認(rèn)清事實(shí):
“容祈,你還不懂嗎?”
容祈攤手?jǐn)[出一副“我不懂”的神情,十分“虛心”地開口:
“還請辰親王指教。”
寧辰聽到容祈陰陽怪氣的話,耐心終于用盡了,直截了當(dāng)?shù)溃?br/>
“你站在大蕭陣營,而我是北寧的王子!”
容祈聞言不由挑眉,饒有興致地問:
“呵,您是什么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shí)的呢?在大蕭的十年,您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
寧辰眼眸皺縮,出聲否定道:
“我沒有!”
他在大蕭整整十年,這十年里,他無時不刻記著自己“質(zhì)子”的身份。
就算他想要忘,也總會有人提醒他:你就是一個人質(zhì),在這里,你必須夾著尾巴做人!
幼小的他尚且不懂如何為人處世,只知道,若是有人欺負(fù)她,他便硬碰硬地反擊,即使撞個頭破血流,也絕不會低頭!
就這樣熬過了十年,他怎么可能忘?如何能忘?
容祈見寧辰如此大的反應(yīng),斂去了眼里與臉上的笑意,眼眸沉了沉,反問道:
“所以呢?”
所以呢?你從沒有忘記,那我們這十年相處的情誼算什么?是你隱藏得太深,還是我們太天真,沒看透你的虛情假意?
寧辰被容祈問得啞口無聲,那十年,是因?yàn)橛兴麄儙讉€朋友,才能撐過來的,他是真心對待他們幾人的。
可是,寧辰說不出口!
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他要怎么說出口?
怎么說都顯得虛偽蒼白!
他們之間,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寧辰忽然覺得喉嚨有股腥甜想要涌上來,攥著的手不由加重了力度,硬生生地把它壓了下去,啞著嗓子說:
“我們都長大了!”
容祈聞言垂眸看著手中的長劍,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低聲開口仿佛喃喃自語:
“長大了。是啊,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
音落,兩人再無言語。
任周圍將士殺紅了眼,他們卻視若罔聞,各自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北寧將士見容祈身邊沒有護(hù)衛(wèi),心中一喜便提刀砍向容祈的坐騎。
然而刀尖尚未落下,他便被不知何時,眼底蒙上冰霜的容祈一抬手,劍起人落,砍殺了。
容祈面無表情地看著在他跟前倒下的北寧將士,冰冷的聲音同時傳來:
“就連十年的朋友也有可能因?yàn)殚L大了兵戈相向。”
“朋友”二字仿佛毒針一般刺入寧辰喉嚨,讓他一下子無法呼吸,也說不出話。
只好咬牙重新?lián)]起手中的長劍,四毫不留情地向著容祈而去。
容祈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于是兩人再次交手,你來我往,難分秋色。
就在大蕭軍隊(duì)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時,聽到了一聲嘶啞卻有力的呼聲:
“援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