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兒篇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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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京都。
天蓮教祭典設(shè)在京都各大商街的交匯處,祭臺就搭在交叉的路口,祭臺足有四個成年男子那么高,長與寬則和路寬一致,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湓谀抢铮路鹣褚粋€高大的路障,擋住了一條路通往另一條路的連通處。
祭臺并無前后可言,四面都一樣,四角燃著風(fēng)吹不滅的火把,底下每一個人都能清楚地看到祭臺上的情形,而站在祭臺上的人,放眼望去,竟是人山人海。
與姑蘇城的天蓮教祭典規(guī)模相比,如果用“傾城而出”姑蘇城的情況,那么京都天蓮教的祭典,大概就能用“萬人空巷”這四個字來形容,就連皇帝出行,都沒有如此盛況。
除了染上天花被強(qiáng)制隔離起來的病人,其他的無論富貴貧賤,男女老少,都擠在這的街道巷子中,以一種平靜而虔誠的神情,緊緊地注視著祭臺。
此時祭臺上站著的,是天蓮教的教主“魏立”——陸檀。
雖然京都的祭典規(guī)模巨大,但“教主”并沒有因此就換一身更為體面的衣裳,也是一身黑色長袍,連料子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若是參加過姑蘇祭典的人站在這里,就會發(fā)現(xiàn)還是有點不同的。
祭臺上冒充魏立,擔(dān)起天蓮教教主的陸檀完成了魏立沒能完成的祭典——他洋洋灑灑說了一通,將京都百姓說得不疑有他,對那虛無縹緲的天蓮神產(chǎn)生了敬畏與期望。
這時他頓了一下,睥睨眾生一樣看著底下紛紛向他投來敬仰的目光,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隨后就像一個熱情好客的東道主一樣,側(cè)過身向所有人介紹除了天蓮教的人,還有其他幾位貴客:
“......有幸邀請到燕親王,燕王妃以及容國公觀禮,還有禮部尚書李大人到場,實在是我天蓮教之榮幸啊!”
李錦華自上次在宮里被蕭懿當(dāng)場訓(xùn)責(zé)之后便猶如驚弓之鳥,不敢再提任何關(guān)于天蓮教的事情,接了“配合”天蓮教祭典的旨意后也不敢親歷親為,而是交由禮部其他人去操辦。
他這番“避嫌”避得太反常,反倒叫人懷疑,直至今日,他才像憋得慌似的,出現(xiàn)在了祭典上。
此時坐在祭臺上,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眾人,竟生出了前所未有一種的優(yōu)越感,惴惴不安的心落了下來,聞言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貨_著眾人頷首示意,儼然忘記了自己前幾日尤如喪家之犬的模樣
相較之下,其他三位主子的反應(yīng)則十分冷淡,容祈至少還舉了手跟眾人無聲地打了個招呼,蕭衍則是從頭到尾都冷著一張臉,聽到陸檀提起自己也無動于衷,仿佛陸檀剛剛說的都是一番狗屁,嫌惡得很。
慕容瑾見狀無聲地嘆了口氣,蕭衍這種懶得搭理無關(guān)緊要的人的性子,這輩子怕是改不了了。不過他也無需去改變,畢竟這天底下,也沒有誰需要他紆尊降貴去討好的人。
不過今日他們出現(xiàn)在天蓮教祭典上,并不是像陸檀話里話外給京都百姓傳遞的那樣,來給天蓮教撐場子的,而是咬借著這個大好機(jī)會,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揭穿這個邪/教真面目的。
于是慕容瑾笑著站起來,先是沖著四面八方的京都百姓微微頷首,然后才把目光落在陸檀身上:
“魏教主言重了,雖天蓮教并不能治好天花,但能讓京都百姓心平氣和地聚集在此,也是一種本事。”
琉璃閣的人已經(jīng)在兩日前將陸檀的真實身份送到她的手上,不過內(nèi)容出奇的少,只知道他的姓名,以及近幾年在京都的行蹤,還有與魏立交往密切的信息。
陸檀聽出了慕容瑾話里有話,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恕在下才疏學(xué)淺,不知燕王妃這是什么意思?”
慕容瑾笑了笑:“字面上的意思。”音落看到陸檀神色一僵,笑容更深,挑眉:“怎么,本王妃說得不對么?這近一個月來,天蓮教可曾救治好一位病人?”
京都的教徒們本來有些莫名其妙,今日是他們洗清自己身上“罪惡”,得到天蓮神寬恕的日子,剛剛他們已經(jīng)在教主的帶領(lǐng)下完成了一系列漫長而艱辛的“贖罪”過程,滿心期待地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百毒不侵了。
然而此時聽到慕容瑾輕輕飄飄的話,卻驀地心中一沉,露出疑色。
陸檀嘴角抽了抽,隨后露出一個只有慕容瑾才看到的陰鷙笑容,提高聲音說:
“救贖之路必定是艱難且漫長的,若是一兩個月就能看到成果,那必定得是想燕王妃這樣,拯救過一方百姓,乃至整個國家的神醫(yī),才有這樣的幸運(yùn)。”
陸檀這番話無疑是在轉(zhuǎn)移眾人的注意力的同時,告訴所有教徒,要耐心等候,但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就要看個人造化了。
尚存理智的人一聽就知道他在說廢話,然而被天花嚇破了膽平民百姓來說卻十分受用,以至于看向慕容瑾的眼神里,或多或少帶著嫉妒,嫉妒她能得到這份幸運(yùn)。
然而無端殷陸檀三言兩語就成了眾矢之的慕容瑾將此卻不惱也不急,而是露出惋惜地說:
“可惜了,本王妃從不信神佛,更別提貴教不知從何處搬來的野神,也享受不了這份幸運(yùn)了。”
她無視眾人灼灼的視線,特意將“野神”二字咬得極重,笑意盈盈地看著陸檀臉色突變。
不僅是陸檀,在場所有天蓮教教徒似乎都感到極大的冒犯,膽子小一些的開始對著空氣念叨似乎在請求那位野神息怒,脾性大一些的則是一臉憤怒地瞪著臺上曾被他們奉為的能夠以醫(yī)死人肉白骨“女神醫(yī)”。
陸檀并沒有立即開口回應(yīng)慕容瑾這句話,而是陰惻地與她對視,他似乎對人心十分了解,明白只要他將時間拖得越長,群眾心中的憤怒就會積壓得越多,在這越來越長的沉默之中,能夠給人無限的揣測以及無盡的臆想。
場面頓時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尷對峙之中。
一旁的李錦華似乎覺得自己快要兩人無形對抗的氣場之中喘不過氣來了,于是在底下教眾忍耐快要到了極限的時刻,起身上前一步開了口:“燕王妃,您看整個京都百姓都看著呢,您說這話......”
說到這他感受到來自身后的寒光,頓了一下,但隨即想起剛剛他被眾人仰視的感受,于是硬著頭皮咬著牙將話說完:
“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音落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道冷冽到極點的聲音:
“本王倒是沒想到,朝廷命官什么時候,也興拜神入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