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京都,流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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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百姓從沉浸在外敵入侵的恐懼,到忽然目睹蕭鸞猝不及防的逼宮,最后從震驚慌亂醒悟過來時,已過去了半個月。
駐扎在京都城外的東瀛軍已經(jīng)在第二日便退守至東南沿海,又過了幾日,朝廷派使者與之商議,達成某種共識后,他們便全部撤退回老家了。
曾經(jīng)被侵略搶奪的城鎮(zhèn)鄉(xiāng)村,劫后重生的百姓也振作起來,重建家園。
而西北一戰(zhàn),蔣振楷與胤錦聯(lián)手打到西涼王帳前,西涼王當即舉白旗投降。而是當著西涼王的面一劍將大王子項上人頭砍下,說是給他皇兄陪葬。
百姓如今茶余飯后說起那天的事兒,還心有余悸。
京都內(nèi)臨近城門的一條巷子旁,有一家小面館,此時正值午膳時分,日頭正毒辣。
幾個馬夫圍坐一桌,一碗滾燙的面食下肚,吃得滿頭大汗,任何困乏,也不急著趕路,便喝著消暑的涼茶,三言兩語聊了起來:
“……聽說皇上寢宮那場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才被撲滅,可邪咯!”
一個曬得黝黑,賊眉鼠眼的馬夫?qū)⒁淮罂跊霾韫嘞露牵窠?jīng)兮兮地起了話頭。
坐在他對面是個彪形大漢,將見了底的茶碗一放,手一抹嘴粗聲粗氣地糾正他:
“什么皇上啊?現(xiàn)在得說先帝了!”
那馬夫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一臉感慨地說:
“哎,我這不沒反應過來嗎?你說怎的就走水了?”
旁邊一個瘦得顴骨高聳的客人聽見了,也忍不住插嘴:
“可不是!那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是宮里啊!皇上昏迷沒有知覺,那伺候的內(nèi)侍宮女們還能瞎了不成?”
那日之后,蕭懿昭告天下,皇帝寢宮走水,因火勢兇猛,皇帝又病重昏迷未能立即察覺,待火勢蔓延已來不及,皇帝就這么歿了。
京都百姓那日也在傍晚時分看到皇宮的方向烏煙滾滾,確實像是著了火。
然而這一說法顯然說服不了京都的百姓,那馬夫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
“話是這么說,那天清晨瑞王殿下帶著五千將士直闖皇宮大家也都見著了,誰知道是真是假啊?”
瘦高個的客人聞言點頭附和:
“說的也是,聽說那瑞王殿下是在救駕時不慎被掉下來梁子砸到,這才沒了的,宮里侍衛(wèi)禁軍那么多,救火哪里需要瑞王殿下親自動手哇?”
那日清晨蕭鸞帶兵闖進宮門的情形京都百姓都看到了,而寢宮是黃昏走水的,這時間對不上啊!
若蕭鸞真的是去救火的,那恐怕也是未卜先知,早有預備。如果不是去救火,那擅自帶兵闖進皇宮的意圖,就很值得懷疑了。
此時,坐在旁邊一桌的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一身深藍勁裝,點了一碗面,一邊等著面一邊聽著這一桌七嘴八舌的議論。
聽到這兒,他似乎很感興趣,便轉(zhuǎn)身問了那位瘦高個的客人:
“哦?那這位鄉(xiāng)親認為是怎么一回事?”
幾位聊得正酣的男人聞言皆抬頭看了那藍衣男子,見他氣宇不凡,眉眼間透著一股英氣,旁邊還有個看起來冷冰冰的侍從,一時噤了聲,神情古怪。
而那個藍衣男子似乎也察覺道冒犯了,便解釋道:
“不瞞各位鄉(xiāng)親,我一月前離京,當時只知皇上病重,這些日子忙著趕回京都,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直至昨日在京都城外驛站歇腳,才聽皇上已經(jīng)駕崩了,實在是震驚。今日進城又聽到不少鄉(xiāng)親們都在議論此事,實在是越聽越糊涂,便想跟各位打聽個究竟!”
藍衣男子這番話既簡單地表明了他的身份——不是什么京兆尹還是衙門,又解釋了他對這么大的事情一無所知,最后還“無意”地告訴他們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那些人也沒發(fā)生相安無事,消除他們的顧慮與疑心。
那馬夫一雙小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立即覺得眼前這藍衣男子不可能是官府的人,便看了左右一眼,隨后自來熟地壓低聲音:“我跟你說啊……”
他把那日的事情簡單地給藍衣男子說了一遍,然后又換了一副篤定的口氣說:
“若只是先帝寢宮著火,怎的需要驚動京都城外的兩江大營將士?浩浩蕩蕩的,兩萬多人喲,那陣勢可嚇人嘞,我覺得啊,這事兒有蹊蹺!”
給藍衣男子端著兩碗面的店家聽見了,放下兩碗熱騰騰的面,也湊了過來,十分贊同那馬夫的說法:
“沒錯!當時瑞王殿下的架勢,一點也不像是去救火的,”說到這,他做賊似的看了周圍一眼,把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去弒父篡位的!”
“哎呦!”他的婆娘不知何時跟在他后面,聽到他這么說,便抬手甩了他后腦啥一巴掌,河東獅吼一樣地警告:
“別胡說!若是讓人聽見了,你們的腦袋還要不要啦?”
那店家看見是自家媳婦,原本想要發(fā)怒的臉一下子變得笑嘻嘻:
“嘿嘿,畢竟那日在場的就那么幾個人,他們說什么是什么咯!我們這不是沒得好消遣,隨便說說嘛!”
一邊說還一邊揉著剛剛被老板娘拍打的后腦勺。
老板娘聞言白了他一眼,隨后看了藍衣男子一眼,又忽然換了一副笑臉。
藍衣男子也沖她笑了笑,隨后便自顧自地拿起竹箸吃起面。
老板娘這才重新看著自己的丈夫,又提高了音量:
“真是嫌命大,敢拿皇家的事兒來消遣,仔細你的狗命!有那個功夫把火給生旺點兒!”
那店家想必是個怕老婆的,對老板娘這番話沒有表達八點不滿,而是依舊掛著笑呵呵,麻溜地應了一聲:
“來嘞!”
一會兒,歇腳乘涼的馬夫們也漸漸離開,那藍衣男子付了錢,便起身去牽馬。
他身邊那冷冰冰的侍衛(wèi)想起剛剛那些人說的話,忍不住低聲問藍衣男子:
“世子,回府么?”
侍衛(wèi)正是趙非,而藍衣男子,正是從南疆回來的容祈。
只見容祈抬眼看了一眼容國公府的方向,剛剛的笑臉全數(shù)散去,開口道:
“不,去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