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林希,安昭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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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林希,安昭寺
入冬后,安昭山山頂便被大雪覆蓋,冰霜使得山路變得艱難,但坐落在山上的安昭寺卻依舊香火旺盛,香客絡(luò)繹不絕。
今日上山祈福的人尤其多。
北雁鎮(zhèn)百姓染上瘟疫一事不脛而走,不過短短一日,大街小巷,街坊鄰居,談起色變。
蕭衍出征時,從北大營帶走了三萬將士,那三萬將士,大部分來自京都百姓尋常人家,小部分是世家子弟。
所以此時,安昭寺的佛殿里,此時不分貧富貴賤,均跪在蒲團上,眼前是檀香繚繞,耳邊是單調(diào)的木魚聲。
每個人都是雙手合十,垂首小聲念念有詞,心無旁騖地,只想為那遠征的人,祈求佛祖保佑。
“篤——篤——”木魚一下一下地在佛殿里回響,明明是突兀而枯燥的聲音,但卻仿佛能安撫人心。
所有善男信女,只要閉上眼睛,放緩呼吸去傾聽,內(nèi)心的浮躁與不安,都會隨著那悠長的木魚聲而去。
佛殿門外的男子長身而立,看著幾欲人滿為患的佛殿,以及在一旁敲木魚念經(jīng)的清遠大師,眼神如晦。
看了一會兒,身旁的小沙彌無憂出聲對這位大清早便出現(xiàn)在安昭寺門口的男子,不卑不亢地行了個佛禮:
“林施主,師父今日要與諸位香客一同為北雁鎮(zhèn)百姓和大蕭將士祈禱,恐無法親自接待林施主了。”
被稱為“林施主”的男子聞言收回視線,蒼白卻溫文爾雅的模樣,正是林希。
他沖著小沙彌稚嫩的面孔嚴肅的神情笑了笑,十分理解地開口:
“清遠大師心懷天下蒼生,在下很是敬佩。”
無憂看到他眼中的真誠,愣了一下,“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雖然無憂年紀不大,但是悟性極高,而且從小跟在清遠大師身邊,經(jīng)常受其的親自指導(dǎo),久而久之,也擁有了一雙通透的慧眼。
可眼前這位年輕男子,雖說是師父的舊識,也聽過他與師父交談,可他卻未能看透一二。
思及此,無憂便又在心中念了句佛號。
林希對無憂這句飽含深意的話不予評論,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就不在這湊熱鬧了,還請無憂小師父跟清遠大師說一聲,我會在安昭寺叨擾幾日,隨時恭候請教清遠大師。”
無憂聞言應(yīng)了下來,林希又與他說了幾句客套話,隨后與青河便轉(zhuǎn)身離去。
林希是昨日到達安昭寺的,不巧昨日清遠大師奉召進宮,今日又要念經(jīng)祈福,所以還沒有與清遠大師交談的機會。
請教自然是場面話,林希雖與安昭寺淵源頗深,但他從來不是信徒。
一個不信佛的人,會向佛門住持討教些什么呢?
大概是那些,快要被人遺忘的過往了。
無憂目送著他們離去,隨后進了佛殿,在清遠旁邊跪了下來,也跟著捻佛珠念經(jīng)。
林希遠離了喧鬧的佛殿,往下榻的院落走去。
青河緊隨其后,他心中雖有疑惑,卻始終沒有開口問出來。
行至院子的時候,林希停下腳步頓了頓,看著院子里一株不知名的枯樹,喃喃自語:
“梅花開了。”
青河不明所以,但想著昨日來安昭寺之前,京都小巷里的小院落中那株梅花,確實含苞待放。
就在此時,一只白鴿落在了那枯樹的枝干上,漫不經(jīng)心地用鳥喙低頭整理自己那身柔順的毛發(fā)。
青河見狀上前,雙手把白鴿捧了下來,隨后雙手一揚,那白鴿便拍拍翅膀飛走了。
剛剛被白鴿踩過的枝椏巋然不動,若不是青河手心多了一個小竹筒,會讓人以為看到白鴿只是自己的錯覺。
青河迅速抽出里面的紙條,遞給林希。
林希打開看了一會兒,隨后把紙條揉在手心,抬眼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聲音飄渺而悠長,“要下雪了。”
音落,一陣寒風(fēng)吹來,卷起地上細碎的雪花,把那句話也吹散在風(fēng)里。
不一會兒,白色的雪便爭先恐后地落了下來。
蒙著面紗的少女撐著油紙傘匆匆而來,到了門前,她動作利落地收了傘,把傘放入門口的簍子里,便往里走。
路上碰到人,那些人都會駐足對她點頭,她也一一回禮,然而步子卻沒有片刻停留,徑直地穿過回廊,來到后院。
一進院落,便看到庭院中站著一位與她年齡相仿,身穿杏色華服的男子,心中一驚連忙上前裹住了男子的手,語氣里帶著幾分心疼:
“少爺,天氣冷,您倒是披件披風(fēng)啊,若是受了風(fēng)寒可怎么好?”
男子剛剛分明是在想些什么想得入了神,因此沒察覺有人突然靠近,此時因為少女突如其來的舉動而一怔,視線渙散尚未聚焦。
待他回過神來,聽到熟悉的聲音和急切的語氣,不由笑了笑,隨即老老實實地披上披風(fēng)。
此時,若是有外人在場,便會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有一雙笑起來比那綻放的桃花還要迷人的眸子。
然而少女卻不為所動,而是轉(zhuǎn)身進屋,把一個手爐塞進少年的手里。
少年笑容更甚,“小凌還是如此體貼。”
剛剛不為美色所動的小凌此時聞言卻是紅了臉頰,少年不由笑了出聲。
這個少年,便是女扮男裝的慕容瑾。
此時他們身處北雁鎮(zhèn)的一所醫(yī)館,醫(yī)館的大夫醫(yī)者早就不知所蹤,藥材早在疫情初期便被掏空了。
慕容瑾便把醫(yī)館當(dāng)做臨時住處,里長派了幾個人把賴在醫(yī)館里的流浪漢給趕走,此時醫(yī)館里的人,都是慕容瑾從云城帶來。
或者說,是蕭衍和鄭鈞要慕容瑾帶上的人。
慕容瑾伸手撣了撣小凌肩上的落雪,“剛剛走得這么急,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凌早些時候被慕容瑾派去給北雁鎮(zhèn)的里長送了一封關(guān)于安置病人的信,回來的路上聽到一些議論,內(nèi)容有些令她震驚。
但她也不知是否可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應(yīng)該是軍營那邊出了事。”
聽說,軍營的疫情有了新情況。
雖然那些人也說的模棱兩可,但事關(guān)蕭衍,小凌覺得還是要先知會慕容瑾一聲。
慕容瑾聞言微怔,抬頭看了看還在飄灑著雪花的天空,“小七也該回來了。”
蕭衍回軍營,慕容瑾到北雁鎮(zhèn)之后,小七就成了兩人的信鴿,匯報軍中最新情況和北雁鎮(zhèn)的疫情,以及慕容瑾針對疫情調(diào)整的法子。
音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地出現(xiàn)了一聲:“少爺!”
慕容瑾笑了笑,對小凌說:
“說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