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146 酒后勾引
盧芳雪的語氣里帶著十足的苦惱,剩下的四人互相看了看,也沒想出好主意,都默契地閉上了嘴巴。盧芳雪見狀,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再次把頭靠回了椅背上,繼續(xù)閉上眼睛假寐。
“今兒這聚會,是要我們觀賞什么嗎?這一屋子人湊在一處,倒是有些擠。”楚婉玉抬眼瞧了瞧四周,偶爾有相熟的人對上視線,便帶著笑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
盧芳雪只抬起手搖了搖,過了片刻才拖長了聲音道:“別問我,我們家小姑子和姑爺乃是仙人下凡,和我們這些酸臭庸俗之人不同,搞出來的東西我可一件都沒提前看!”
盧芳雪的話語里處處透著擠兌,顯然陸王府這一大家子都被折騰得夠嗆。
“五王妃到”忽然前廳傳來一聲通報(bào),四處散開坐著閑談的人都愣了一下,連忙起身準(zhǔn)備迎接。
楚惜寧和蕭蕓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驚詫,顯然沒料到薛馨也收到了帖子。畢竟和她們這一撥姑娘的年齡相比,薛馨當(dāng)初并不是和她們處于同期。
還在驚疑間,薛馨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廳堂之內(nèi),陸敏夫婦倆和她一塊兒進(jìn)來了,看樣子這位身份最貴重的王妃就是最后一位客人了。
“見過五王妃。”廳堂內(nèi)的女眷紛紛俯身行禮,一時之間環(huán)佩叮當(dāng),香飄四溢。
“各位輕起,今兒可是陸姐姐的宴席,我們同為客人,無需多禮!”薛馨親和的嗓音傳來,她身穿著晚煙霞紫綾子如意云紋衫,頭上梳著飛仙髻,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高貴。
薛馨與幾位相熟的夫人點(diǎn)頭示意后,便徑自地走到了楚惜寧這桌。
“各位,十分感謝能夠來到今兒的宴席,我陸敏外出一年多,總算是再回到京都。在座的各位大多是我的手帕交,我開這個宴會就想告訴各位,我陸敏過得很好!”陸敏一臉笑意地站在廳堂的中央,她輕輕昂起脖子,還是那樣的高貴大方。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陸敏始終都是那個敢于打破陳規(guī)、走出自己精彩的人。
“我想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位就是我的夫君,我陸敏自己看好的良人!”她邊說邊扭過臉去看向旁邊的人,難得的趙云河賞了一抹極淺的笑意給她。兩個人十分自然地十指相扣。
偌大的廳堂里,坐了許多位少夫人級別的女子,曾經(jīng)都是京都的貴女,卻是鴉雀無聲。眾人屏住呼吸,有些愣愣地看著那兩個光天化日之下大秀恩愛的人。縱然她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是這般膽大的行為還真沒見識過。
于是廳堂里一半的人臉上都浮出了幾抹紅暈,還有一小半的人低下了頭。
“恭喜啊,我們異常難搞的陸大姑娘總算有了個完美的歸宿。今兒你可是膽子大,把夫君留在這里見女客,若是沒什么稀奇的玩意兒拿出來讓我們瞧瞧,恐怕各位不會依你吧!”蕭蕓帶頭拍起手來,她的話語里帶著幾分調(diào)笑,眼眸里也閃爍著歡喜的光芒。
陸敏就相當(dāng)于她的親妹妹,兩人幾乎一同長大,雖然有時候會拌嘴起摩擦,但是雙方都沒有姐妹。就把對方當(dāng)成了姐妹一般,現(xiàn)在陸敏能過得好,她的心里也跟著高興。
其他人也跟著她說笑了起來,看向陸敏的目光里都帶著幾分艷羨。不為其他,只為了陸敏敢自己找夫君,這就夠京都大半的貴女眼紅的。
“稀奇的玩意兒當(dāng)然有,我可是專門搜羅回來給眾位開開眼的,請隨我移步去湖心亭!”陸敏提起稀奇的東西,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幾分,眼眸里也帶了幾分光亮,顯然早就準(zhǔn)備好了。
直到此刻,趙云河才向各位女眷請辭,似乎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wù),他靠在陸敏的耳邊輕聲叮囑了幾句,便先行離開了廳堂。
待他一離開,各位女眷明顯松了一口氣,有相熟的人紛紛跑去和陸敏打趣。
“大嫂,初姐兒還好么?誰在府上照顧著呢?”一旁的薛馨倒是瞅準(zhǔn)了這個空隙,輕輕拉住蕭蕓的衣角,低聲詢問道。
蕭蕓的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輕聲回道:“母親在府上帶著她玩兒呢!初姐兒還總念叨著你,上回你回門帶來的糖她始終惦記著!”
薛馨聽她這么說,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幾分,不由得拉緊了她的衣袖,低聲問道:“嫂子,你最近肯定表現(xiàn)得很好,要不然娘怎么會讓你出來?”
“調(diào)皮鬼,母親知道是敏兒請的宴席,你們都有帖子,遂就讓我來了!”蕭蕓伸出手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鼻尖,又很快地放下了。
楚惜寧一直在旁邊聽著她倆的對話,聽了薛馨調(diào)侃的話語,不由得也跟著笑出了聲:“王妃,您可得注意言辭,免得旁人聽了還以為大舅母該是怎樣苛責(zé)的人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表嫂在說大舅母的壞話呢!”
她的聲音雖帶著幾分調(diào)侃,卻也壓得極低。薛馨挑了挑眉,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閉緊了嘴巴。她最近經(jīng)常出入后宮,一直秉承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但是現(xiàn)在見到了長嫂,難免一時放松親近話就說得有些多了。
“表姐,你怎么也叫起我王妃來了......”薛馨又再次擠到楚惜寧的身邊,低聲沖著她撒嬌。
走到湖邊的時候,湖面上除了栽種的荷葉之外,竟然全部飄著一長串的花燈。只是因?yàn)楝F(xiàn)在還是白日,燈并沒有點(diǎn)亮。不過一路上到處都是各種樣式的花燈,幾乎都不帶重樣的,即使是年年舉辦燈會的京都,也有許多沒見過的花燈。一時之間,眾人的目光都被湖里的花燈吸引了。
“這里的許多燈都是云河的朋友扎的,到了晚上更是漂亮得很。今兒說好了,你們都留下用完晚膳再走!”陸敏走在最前頭,輕輕揚(yáng)起了聲音介紹道。
快到湖心亭的時候,眾人都將目光投注到那里。幾乎每座府上都有湖心亭,只是陸王府現(xiàn)如今的湖心亭可是與眾不同,原本周圍都是鏤空的地方卻被畫布遮擋,上面皆是異常壯闊的山水風(fēng)景。畫幅很長,一直拖到地上遮住了亭子里面的東西。偶爾有風(fēng)拂過,那巨型長幅的畫卷也隨之輕輕搖擺,露出的縫隙里隱隱露出里面的景色。
眾人隨之移步入內(nèi),原以為被畫布遮擋,陽光肯定也照射不進(jìn)來,沒想到里面的陽光只是弱了些。在炎熱的夏日,倒是顯得涼爽了些。四周都放著冰塊兒降暑,那些畫從背面看只能看到隱隱的痕跡,似乎和前面隔離了一般。
亭子中央的小桌上擺著各色的茶點(diǎn),還有數(shù)十個錦盒。眾人就找了地方隨意坐下,看著陸敏一一打開錦盒,聽她講述沒有聽過的名詞,看她演示那些從未見過的寶物和景色。
因?yàn)閰⒀绲娜瞬簧俣际鞘稚嫌泄芗覚?quán)的,自己府上也有不少事兒,晚宴開得就比較早。待天色漸晚,花燈初上的時候。整個湖面都被形態(tài)各異的花燈所點(diǎn)亮,耀花了眾人的眼。瞧著一盞盞別樣的花燈,圍在一旁觀賞的女眷們,也只有偶爾用贊嘆詞來表達(dá)自己的驚訝程度。
楚惜寧因?yàn)樯眢w原因,花燈剛亮了沒多久,她就起身告辭了。夜涼霧重,她身上披著一件披風(fēng)。馬車一路搖晃,她有些疲乏地歪在了馬車?yán)锛倜隆?br/>
沈國公府內(nèi),今兒沈修銘回來得挺早,他暗想著無論皇上是否要調(diào)他去邊疆,總之都要多抽出時間來陪媳婦兒和兒子玩兒。沒想到待他回了府撲了個空,才想起今兒是陸敏擺宴請客的日子,他頗有幾分無聊地干坐在椅子上。
“二爺,秦少爺請您去前廳喝酒呢!”清風(fēng)撩起簾子走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的神色。秦連海最近是每日都回來得早,一開始還嚷嚷著準(zhǔn)備趕緊用完膳,要早睡呢。忽然又改了主意,讓清風(fēng)來找沈修銘去喝酒。
沈修銘正愁著無事可做,不過一聽清風(fēng)這樣復(fù)述秦連海的話,他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有些不滿地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這究竟是誰家?還請我喝酒!”
他冷哼了一聲,步伐卻是不慢,快速地走到給秦連海安排的院子里。院子中央已經(jīng)擺好了小桌子,上面的菜肴和酒壺都收拾停當(dāng)了,只等著沈修銘來湊桌了。
“你小子還真比我享受,主客顛倒了吧,混蛋!”沈修銘瞧見秦連海正愜意地自斟自飲的時候,心底不由得冒出了幾分無力感,沖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就對著他的后腦勺不輕不重地招呼了過去。
秦連海連忙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酒壺親自替他斟滿。
“來來來,原本我都準(zhǔn)備明兒回府了,在你這里害得我當(dāng)了好幾日的和尚,無趣的很。若不是有丫頭提醒你今兒回來的早,正好和你喝幾杯,為兄弟的踐行酒啊,不醉不歸!”秦連海一臉狗腿地替他斟滿酒,拿起筷子夾著花生米吃得津津有味。
沈修銘一聽他這話,眼神不由得往清風(fēng)的身上瞥了一眼,不由得“嘖”了一聲,抬手錘了錘他的肩膀,低聲調(diào)侃道:“也有你搞不定的人兒?還踐行,每日上朝的時候幾乎都能瞧見你這張厭煩的臉!”
秦連海冷哼了一聲,端起酒杯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口,故意輕瞇著眼眸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樣。
“你不懂,人家真的是好姑娘,我秦連海雖然人品差了些,但是良家婦女絕對不碰!”他伸出食指揮動著,似乎在賭咒一般。
沈修銘直接笑出了聲,再次拍上了他的肩膀,道:“呸,你小子剛開始不會就醉了吧?你最喜歡的不就是良家女子么?”
清風(fēng)站在一旁,聽著二人越來越不文雅的話語,不由得皺了皺眉。她招手讓隨侍左右的幾個丫頭過來,低聲叮囑了幾句,便悄悄退下了。
這還沒醉就說出這些話,等真的醉了,估計(jì)更加難聽了。
待她轉(zhuǎn)悠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喝到尾聲了。估計(jì)就快要醉暈過去了,都是搖搖晃晃面頰火紅的模樣,雙眼迷離嘴里亂七八糟念叨著些什么。
“二爺,秦少爺,你們怎么喝成這樣?明兒又不是休沐日,真是的,蒼國指望你們確定不會國破家亡么?”清風(fēng)驚呼了一聲,連忙沖進(jìn)來幫著那些小丫頭,最后一句當(dāng)然是壓低了聲音嘟噥著。
“你們兩個照顧好秦少爺,你跟著我將二爺送回喜樂齋!剩下的人把東西撤了!”清風(fēng)手指著幾個丫頭開始分配任務(wù),她走了過去扶住沈修銘,似乎想要架起他。
“不行,不行,清風(fēng),嗝!”清風(fēng)的話音剛落,身后的衣擺就被人抓住了。秦連海努力睜大了迷離的雙眼,似乎想說些什么,偏偏又不斷地打著酒嗝。
一股子酒的氣息沖過來,清風(fēng)的眉頭緊皺,再加上桌上菜的味道,她的胃里一陣翻涌。見他醉了清風(fēng)的膽子也更大了,揮手掄過去,把他的手打掉,身體后仰和他保持一段距離,以免被他的酒氣所熏到。
“清風(fēng),爺明兒就走了,今晚上你就不能照顧一下我么?嗝!”他持續(xù)不斷地打嗝,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立馬就要睡過去了一般。
清風(fēng)的眉頭皺得更緊,本想一走了之,無奈那人的手再次抓住了她的裙擺。
“清風(fēng),你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丫頭?怎么就是嫂夫人的丫頭?爺都買好了玩意兒準(zhǔn)備逗你了,可惜,嗝.....”秦連海真的是醉得不成樣子,幾乎癱軟成了一灘爛泥了,不過嘴里還不忘記絮絮叨叨地說著些什么。
其他幾個丫頭自然都認(rèn)得清風(fēng),此刻也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清風(fēng)沒有辦法,最終只好妥協(xié),讓兩個丫頭送沈修銘回去,并讓她們通知綠竹找人照顧沈修銘,她自己則留下來和另一個丫頭一起照顧這個瘟神。
當(dāng)兩個丫頭好容易跌跌撞撞把沈修銘送了進(jìn)來,將他的鞋子脫了放上了床,就有一個身材高挑的丫頭走了進(jìn)來。
“沈管事家的已經(jīng)得了消息,讓奴婢來照顧二爺,你們二位也辛苦了吧,那邊賞下了一些糕點(diǎn),你們拿去吃吧!”那個丫頭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手里端著一盤子手工精制的糕點(diǎn),一瞧便知是給主子吃的。
那兩個丫頭也沒多想,見了糕點(diǎn)根本顧不得打量這個丫頭,便接過盤子匆匆跑了出去,準(zhǔn)備拿到無人的房里吃。
“二爺,您還好么?”那個丫頭邊低聲說著邊慢慢走近床邊,她抬起頭,微弱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赫然便是衛(wèi)九姑娘。
她得知楚惜寧出去參加宴會,沈修銘又早回來,她就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原本準(zhǔn)備吹笛子的偶遇被她否定了,想起這國公府后院傳出來的流言,二少夫人和二爺伉儷情深,想要靠一次偶遇就能勾引住沈修銘,希望太渺茫了。而她不會有太多這樣的機(jī)會,所以必須把握住,因此才想起找丫頭去秦連海面前提一句喝酒的事兒,果然就灌得爛醉如泥。她也扮成丫頭的模樣,主子都不在,綠竹和清風(fēng)又被絆住了,這喜樂齋的防備自然就松動了很多。
實(shí)在是天賜良機(jī),她若還是爬不上沈修銘的床,根本不可能!
她邊想著邊坐到了床邊,柔荑輕輕地?fù)嵘狭松蛐捭戄喞置鞯拿骖a,指尖停留在他泛紅的嘴唇上。或許是因?yàn)榫频淖虧櫍齑缴系臏囟葞е还勺幼茻幔坪跻阉隣C傷一般。
衛(wèi)九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甜膩的笑意。眸光再次鎖定他的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眼神漸漸變得幽暗,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她低下頭俯下/身,嘴唇貼著他的,想著她娘教導(dǎo)她的,伸出舌頭細(xì)細(xì)地勾勒著男人的薄唇。柔荑也像一條蛇一般滑向他的玉帶,手指一挑,便解開了。她的臉上露出幾分興奮的神色,因?yàn)橛|及到他嘴里若有似無的酒味,她的嘴唇不由得加深了吮吸的力度,舌頭伸進(jìn)去似乎要翻攪。
不想那個本該乖乖躺在床上的男人,卻忽然一下子坐起,猛地?fù)纹鹕碜樱瑥潯鯊堥_嘴。
“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未消化完全的菜和酒水混在一起,帶著一股子異常刺鼻的味道。躲閃不及的衛(wèi)九也跟著倒霉,下半身的羅裙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蘸著嘔吐物,異常的難看。
衛(wèi)九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惡心和厭惡,決定還是要繼續(xù)下去。雖然她對醉鬼完全的厭惡,但是即使是硬撐她也要做全套。反正都要脫掉扔在地上,臟了便臟了吧。
她在心底暗暗地安慰著自己,心理建設(shè)了一番之后,她的手再次回到了沈修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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