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殺雞給猴看
張依嫻吃了一驚。
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會是陳子揚!
她應(yīng)該想到是陳子揚,油嘴滑舌,還耍小流氓,后勤部難到還有比陳子揚更無恥的人?
“怎么了?”孫向北看張依嫻表情不對,問道:“是不是有什么難處?既然如此,張經(jīng)理剛才的承諾就當我孫經(jīng)理沒有聽見?!?/p>
“孫經(jīng)理說笑了,”張依嫻望了孫向北一眼,這廝明顯是在將自己的軍呀,忙道:“我能有什么難處!我說了,我初來乍到,既無親戚也無朋友,就算真有親戚朋友也明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理,心無偏袒,何來難處?”
“呵呵,”孫向北笑道:“這就好。只是張經(jīng)理誤會了,我本非有你礙于承諾又心懷偏袒左右為難之意,量陳子揚一個小小的后勤部員工也沒資格到你偏袒的地步,我只是正因為你初來乍到,陳子揚又油滑慣了,以為你在擔心憑你一個初上任的年青女上司對付不了他這種老油條罷了。如果張經(jīng)理真有難處,不防明說,咱們都同是公司管理,兄弟部門了,而且,這事又關(guān)系到我業(yè)務(wù)部,只要你一句話,我?guī)湍愦鷦?,狠狠的教?xùn)下這不長記性不知悔改的家伙!”
孫向北說到后勤部時,不經(jīng)意又流露出了輕蔑之意,張依嫻很不悅,盡管沒表現(xiàn)在臉上,還是道:“就不麻煩孫經(jīng)理了,雖然我初來乍到,還是個年青女子,但我自信這點小事還處理得好的。”
“哦?”
孫向北明顯感覺到了張依嫻話里的抵觸之意,心想,丫的,來公司屁股還沒坐熱和吧,就暗有跟老子叫勁的意思了,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孫向北是誰,老子熟讀《孫子兵法》,精通一切搞人的學(xué)問,誰跟老子過不去,老子就會讓他不好過,不知道后勤部前任經(jīng)理是怎么走的吧,讓你叫勁,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在老子床上叫勁去!
“我只是在奇怪,這陳子揚是怎么得罪了你的大客戶的,而且,還是關(guān)系到公司存亡的大客戶,他可只不過是后勤部的一個小小員工?”
張依嫻若有所思的道,說到“關(guān)系到公司存亡”和“后勤部”時故意用了特別的語氣,很有不服氣的嘲諷的意思。
“那還能怎么得罪,”孫向北更加咬牙切齒,恨聲道:“當然是在電梯里……!”
然而,他的手機鈴聲卻響了。
龜兒子手機鈴聲竟然唱的是:向上天再借五百年!
他大爺?shù)?,你還要想禍害人間多久呀?
“在電梯里?”
張依嫻微微皺眉道。
孫向北一邊掏手機,一邊道:“是的,在電梯里,我的那位大客戶是個大美女……喂,羅大美女呀,好的,好的,我這就來!”
孫向北點頭哈腰的對電話那邊說完最后一個字,便急急的掛了電話,完全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這哪像剛才在陳子揚面前飛揚跋扈的孫經(jīng)理!
張依嫻也沒聽到電話那邊說一個字,但只看孫向北那奴顏婢膝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果然,孫向北道:“張經(jīng)理,我得走了,那位大客戶叫我過去,語氣聽上去很不善呀,不是我危言聳聽,后果可能比我想象的還嚴重呢?!?/p>
話一說完,孫向北就緊張兮兮、屁股顛顛的跑了出去,連門都沒顧得給掩上,也許,他向來就不把后勤部放在眼里,大搖大擺的來去慣了,根本就沒有出后勤部還要順手掩門的念頭。
陳子揚正好打洗手間回來,在后勤部辦公室門口差點與急匆匆的孫向北撞個正著。
孫向北怒目而視,卻沒停留下來教訓(xùn)陳子揚的意思。
陳子揚愣了下,便看到了孫向北的手,微微有些紅腫有些濕的手。
陳子揚似乎明白了什么,活該,以為在誰面前都可以動手動腳,知道厲害了吧,這就是咸豬手的下場!
“孫經(jīng)理,你的手怎么了?”
陳子揚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孫向北臉刷的就紅了,他從陳子揚假裝關(guān)切的笑眼中捕捉到了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
“滾!”
孫向北咬牙切齒的在陳子揚耳邊冷哼,惱羞成怒,聲音凜冽,卻沒讓后勤部別的人聽到。
老奸巨滑的孫向北,始終在公眾面前保持著道貌岸然的君子風(fēng)范。
陳子揚沒滾。
陳子揚冷笑,心想,他大爺?shù)?,這是后勤部,不是業(yè)務(wù)部,真要滾也應(yīng)該是你吧?
孫向北果然沒再停留。
但孫向北也不是滾的。
孫向北是走的,急匆匆的走的。
走之前,惡狠狠的剜了陳子揚一眼。
陳子揚有些納悶,這有點不合常理呀,孫向北這樣飛揚跋扈的人,怎么也會如此緊張兮兮、屁股顛顛的?
“陳子揚,你進來!”
是張依嫻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不可執(zhí)拗的強硬。
陳子揚緊張了下,抬起頭來,便看到了經(jīng)理辦公室門口冷若冰霜的張依嫻。
陳子揚點了點頭,疑惑的向經(jīng)理辦公室走去。
張依嫻早已轉(zhuǎn)身在辦公桌前自己的真皮轉(zhuǎn)椅上坐下。
陳子揚走到經(jīng)理辦公室門口,向里張望了下,道:“張經(jīng)理,你找我?”
“廢話!”張依嫻冰冷著臉,冷聲道:“進來,把門關(guān)上?!?/p>
陳子揚進去,關(guān)上門,背靠著門,卻沒敢上前去。
“過來,坐下,”張依嫻虎著臉道:“怎么怕我把你吃了?”
“沒,沒有……”
陳子揚一邊回答,一邊過去,很不安的在張依嫻對面的椅子上坐了,心道,NND,老子不是怕你把我吃了,只是如果你真這么快就把我吃了,幸福未免來得太突然,老子還沒做好準備實在有點不適應(yīng)呢……
陳子揚腦海里便出現(xiàn)了被張依嫻撥光扔在辦公桌上慢慢的開始“吃”的常在RB片片里看到的限制級的場景……
“陳子揚你在想什么?!”
張依嫻見陳子揚眼神邪邪的,若有所思,憤憤的呵斥道。
“沒,沒有想什么,”陳子揚忍不住有些臉紅,對了:“張經(jīng)理,你是為什么把我叫進來呢?”
張依嫻道:“你自己清楚!”
“我自己清楚?”陳子揚皺了皺眉,然后陪笑道:“張經(jīng)理,該不是為了資料的事吧?你看,后勤部這么多同事,即使只是整理個簡單情況也需要大半天吧,而且,我剛才從你辦公室出去后,突然鬧肚子,這不才從洗手間放松了回來呢。”
張依嫻怒聲道:“不是資料的事!”
“不是資料的事?”陳子揚再次皺了皺眉,眼睛一亮,頓時有了光彩,笑道:“張經(jīng)理,你該不會是要和我分享分享你整人的過程的吧,對了,你是怎么收拾孫猴子那只咸豬手的?”
“也不是這個!”張依嫻又好氣又好笑,臉色卻更加冰冷了,道:“還有,以后不要再隨便給別人取諢名,尤其是對公司的管理層!”
“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叫孫向北孫猴子了,”陳子揚笑道:“我這不是看你是我的上司,對我還不錯,孫猴子又TMD對你不正經(jīng),我才替你出氣忍不住在你面前這樣叫的嗎,而且,還只是在背后叫……”
“誰對你不錯了?”張依嫻臉一陣紅,氣急敗壞的怒吼:“誰又對我不正經(jīng)了,背后叫就沒錯,背后叫也不行,決不準有下次!”
“是!”陳子揚從椅子上跳起來,做了個立正稍息的姿勢:“沒有誰對我不錯,更沒有誰對你不正經(jīng),我以后也決不會有下次了!”
張依嫻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陳子揚也笑了。
陳子揚一邊笑一邊道:“張經(jīng)理,你笑起來真好看?!?/p>
張依嫻臉刷的一下就再次紅了,怒聲道:“別以為油嘴滑舌逗我開心我就不會讓你把自己的事交待清楚,說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陳子揚抓了抓頭發(fā),忽然紅著臉,又羞又愧的輕聲嘟噥道:“不會是因為在公交車里冒犯了你的事吧,你不是早說不跟我計較了,也不想剛上任第一天就落得個被下屬質(zhì)疑有公報私仇的嫌疑,讓我將功贖罪做份后勤部職員的真實資料嗎,怎么又反悔抓住不放了?”
“誰反悔誰抓住不放了?”張依嫻惱羞成怒:“別TMD給我提公交車上的事!”
陳子揚愣了愣,想不到,這位冷艷飄渺的美女上司也會說粗話呀,看來,她也是食人間煙火長大的嘛。
“這么說與公交車上的事無關(guān)了?”陳子揚再次抓了抓頭發(fā),道:“這我可就不知道我有什么需要交待的了。”
“沒什么?沒什么?”張依嫻又氣又恨,咬牙切齒的冷聲道:“你還敢說沒什么,那你說說在電梯里是怎么回事?!”
其實,何需陳子揚交待,就是用腳子丫想,將孫向北的“在電梯里”和“大美女”聯(lián)系在一起,再聯(lián)想下公交車那尷尬的一幕,張依嫻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敢情,陳子揚這廝又在電梯里對人家大美女蠢蠢欲動甚至趁著擁擠頂在人間背上了,不然,人家何以要質(zhì)疑公司的員工的素質(zhì),甚至因員工的素質(zhì)質(zhì)疑公司的能力,動搖投資的信心?
丫的,也不分分場合,分分對象,真是死性不改呀!
陳子揚,本大小姐今天非得拿你開刀,殺雞給猴看,整治整治后勤部了,不然,指不定你丫的還會給我捅出什么更大的簍子來,或者,帶出一幫張子揚,李子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