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重大發(fā)現(xiàn)
,明朝好丈夫 !
原創(chuàng)趙坤此刻的心思多半已是駭然到了極點,柳乘風的兇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到底,他只是個皰長,御膳房里或許有些身份,可是在宮里什么都不是。5
現(xiàn)在這位惡煞突然朝他怒吼,趙坤便是膽再大,此刻也是嚇得魂不附體了,瑟瑟作抖地跪地不敢吱聲。
柳乘風見了趙坤的表現(xiàn),不禁有些失望,這個趙坤不像是個見過什么大世面的人,雖然比此前那個周琛還算好一些,卻也是一丘之貉。
這樣的人讓他做什么大事實在是有悖常理,只是這種魂不附體的表現(xiàn)到底是不是故意做作,柳乘風就不得而知了。
他決定開門見山,因為此時,丑時要過去,柳乘風已經(jīng)耽擱不起了。
“我來問你,你是否帶了砒霜入宮……”柳乘風沒有說鼠藥,直接說砒霜,因為砒霜也是鼠藥中的一種,而刻意說砒霜,是故意給趙坤一個暗示。
“我……我……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 道!”柳乘風冷笑起來,這事兒可是有檔可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人要嘛心里有所隱瞞裝糊涂,要嘛就是個傻,柳乘風絕對不相信內御膳房的皰長是個傻。
“回大人的話,其實……其實奴婢當真是辨不清,因為這鼠藥是讓太醫(yī)院那邊開具的,太醫(yī)院那邊便幫忙帶了一副藥來,這些都是有據(jù)可查的事兒,奴婢又不是大夫。哪里分得清那鼠藥里到底是什么,或許……或許有砒霜也是未必。”
他這么一答,讓柳乘風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些希望頓時又是落空了。
趙坤的回答實在是天衣無縫。尋常人哪里識得什么砒霜?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鼠藥包括了不少的毒藥,他自己說這是太醫(yī)院開具的藥,這藥到底是不是砒霜,就真一點兒也不知道了。
可是從趙坤的回答中。柳乘風也隱約感覺到了什么。
趙坤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那種弱懦又膽小之人,可是方回答時的談吐卻透著一股jīng明,柳乘風故意拿話去套他。他卻也不傻,非但撇清了自己的關系,又給人一種老實的印象。
這樣的人倒也不容小覷。
柳乘風這一次打起了jīng神。慢悠悠地道:“是嗎?是哪個太醫(yī)給你開的方,現(xiàn)在這些鼠藥又在哪里?”
“是太醫(yī)院文太醫(yī)開的,宮里有備檔,親軍衙門這邊應當也錄入了。至于那些鼠藥只用了一點兒,其余的還在內御膳房。”趙坤幾乎是對答如流。
柳乘風淡淡一笑,叫來一個親軍道:“去,好好地查一下,還有他的御膳房那邊也要查一下,把那些鼠藥拿來看看。”
親軍領命而去。
柳乘風反倒臉sè緩和下來,笑吟吟地對趙坤道:“若是真如你所說。這事兒也就罷了,可要是你說了謊話,這是什么后果,想必你也知道。”
柳乘風的語氣雖是客氣,趙坤卻忍不住冷汗直流。忙道:“是,是,奴婢不敢胡言亂語。”
柳乘風便不說話了,任由趙坤緊張兮兮地在下頭候著,自己則是躺在椅上打了個盹兒。
從昨rì到今個兒凌晨,柳乘風實在太過緊張。再加上許久沒有歇息,此時又困又乏,他可沒有做夜貓的習慣,此時此刻,眼皮已經(jīng)開始打架。
小小地打了個盹兒后便被人叫醒,是先前那領命的親軍叫醒他的,柳乘風艱難地睜開眼兒,眼眸外頭白茫茫的一片,整個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這想起,自己還有一樁案要辦,這案太大,絕不容有一絲的馬虎。他手搭在案牘上,低聲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回大人的話,此時已是寅時三刻了。”
寅時三刻,大致是凌晨四點多左右,再過一會兒,就到了卯時,好在現(xiàn)在還是chūn天,天亮的較遲,柳乘風用手揉了揉面,讓自己清醒一些。
隨即問道:“鼠藥找到了嗎?還有太醫(yī)院那邊可曾問過?”
“大人,鼠藥已經(jīng)找到了,不是砒霜,確實是用了一點,卑下人等還在內御膳房尋到了幾只死老鼠,中的確實是鼠藥的毒,而且這些鼠藥的份量不多,投毒的砒霜應當和這些無關。太醫(yī)院那邊也已經(jīng)問過,那位文太醫(yī)也承認了是他開的方。”
柳乘風非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覺得加頭痛,這么說來,自己還真冤枉了趙坤,可是如此一來,又一個線索掐斷了。
下頭的趙坤聽到親軍的回報,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氣,其實他心里頭還是有些擔心的,就怕這位柳大人案查不下去,索xìng拿他做替罪羊應付差事,這種事兒在宮里常有,栽贓陷害的事,他見得多了。
柳乘風看了趙坤一眼,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真冤枉了你,來人,把這趙坤帶下去吧。”
趙坤心里大喜,連忙道謝,起身正要出這值房。
突然……
柳乘風在他背后叫了一聲:“且慢。”
趙坤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臉sè頓時變得蒼白,腳步再也邁不開了,只得轉過身來,重跪倒在地,道:“大人還有什么訓斥?”
柳乘風朝趙坤微微一笑,不過這笑容卻帶著幾分冷漠,道:“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弄清楚,在弄清楚之前,你的嫌疑還沒有完全洗脫……”
“啊……”
趙坤頓時嚇得面如土sè,忙道:“不知大人……”
柳乘風揮手打斷他道:“你只需如實回答就是了,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若是你有一絲的隱瞞,到時候掉了腦袋可莫怪本官沒有提醒你。”
趙坤忙道:“奴婢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柳乘風正sè道:“你這廚藝是哪里學來的?”
趙坤道:“小人在揚州的時候就曾學過一些。”
“哦?這么說,你在揚州的時候,廚藝就很jīng湛了?老實回答,否則本官這就拿了你。”
“這……是……”趙坤重重點頭,不敢否認,這種事兒就算是否認,那也否認不了,只要在宮里一打聽就什么都打聽得出來。
“據(jù)我所知,你入宮之前那個光景,在江南那兒,有你這門手藝,一年掙個幾十兩銀也不在話下,是不是?”
趙坤的額頭上已是大汗淋漓了,期期艾艾地道:“其實也掙不了這么多……”
“是嗎?”柳乘風笑了笑:“可是終歸,總比凈身進宮的小太監(jiān)掙得多一些,既然如此,你為何要進宮來?”
趙坤跪在地上,竟是無言以對。
柳乘風喝問道:“怎么,答不出?”
“奴……奴婢……”
“你不說,自然有讓你開口的地方,還是直說了吧,只要不是關系著砒霜案,到時我自替你保密便是。”
趙坤松了口氣,猶猶豫豫地道:“奴婢在揚州時喜好賭博,為此……為此欠了不少錢財,后來走投無路,債主又追上門來,奴婢實在沒了法,于是……于是……”
柳乘風聽了他的話,頓時沒了多少興致,揮揮手道:“下去吧。”
將趙坤打發(fā)走,柳乘風不由伸了個懶腰,此時反而覺得加沒有了頭緒,查了這么久,仍是一點兒眉目都沒有。
他坐在椅上,整個人陷入沉思,后撇撇嘴兒,越發(fā)感到為難了。
倒是有個親軍很是乖巧地遞上一盞茶來,還送來一塊兒糕點,柳乘風雖然夜時吃過了面,此時還是打起jīng神吃了茶點。
卯時一刻。
黑夜的濃霧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而這時候,牟斌來了。
牟斌其實并沒有睡,他把值房騰給了柳乘風,自己卻在另一處小廳里辦公,他年紀不小,此時臉上也是透著深深的倦意,他飛地走進這值房,劈頭蓋臉地就道:“查出來了。”
柳乘風被牟斌的話嚇了一跳,連忙道:“查出了什么?”
牟斌道:“方你不是讓人查近幾rì有什么人進了酒窖嗎?查出來了,其中有個可疑之處。”
聽到可疑之處,柳乘風這糾結的心也不禁舒展開來,他什么都不怕,怕的就是沒有線索,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近,想必再過一兩個時辰,陛下就會來召問這個案,柳乘風倒也不怕交代不了,畢竟一夜之間要把東西查出來也確實有些為難,宮里那邊多半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可是柳乘風這個人就是如此,無論什么事落在自己手里,都必須盡力去做好,這倒不是因為急于想立功,柳乘風的xìng天生就是如此。
牟斌此刻顯得很是得意洋洋,想必也確實是有了重大的發(fā)現(xiàn)如此的興奮,他尋了個椅坐下,隨即看了柳乘風一眼,卻沒有急于告訴柳乘風,而是叫了個親軍去斟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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