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答：“是??！二期那邊一直不是在賣嗎？我買了兩套在一塊的，打算弄一套做婚房，一套給我老娘住。一期那邊的那一套打算出租，租金讓阿青收著做家里的生活費。”
    “喲！”程天源忍不住調(diào)侃：“想得真周到?！?br/>     阿虎低低笑了，解釋：“我們打算年底先去辦結婚證。至于擺酒和婚禮，暫時安排在過年那一陣子。到時人齊人多會比較熱鬧。”
    程天源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對了，等凌凌回來的時候，我跟她說一聲，讓她找個機會跟你分錢，別讓你一時周轉(zhuǎn)不開。其實，你也不必等太麻煩，先去支一些出來花，難不成凌凌會怪你？大家都是自家人，她是最相信你的?！?br/>     “嫂子相信是一回事?！卑⒒⒌溃骸拔业檬孪雀f清楚，問一問她的看法，這是最基本的尊重?！?br/>     程天源點點頭，道：“行，那等她回來了，我讓她給你撥電話過去?！?br/>     阿虎笑呵呵道：“這事就麻煩你跟嫂子說一聲了。對了，阿芳已經(jīng)學會開車了。我上次回去的時候，幫她去交通大隊弄了一份證，已經(jīng)蓋上印章了。她幾乎每一個星期都過來學車，自打?qū)W了以后，有空就來開?！?br/>     “你別把她給寵壞了?！背烫煸闯谅暎骸笆〕堑慕值揽刹槐葮s城的街道，車多著呢！尤其是路邊騎自行車的，上下班的時候密密麻麻都是人?！?br/>     阿虎連忙解釋：“這你放心，阿芳那丫頭很沉穩(wěn)。她開車很冷靜，也不敢快。另外，她還是新手，我哪里敢讓她單獨一人開，都是我陪著的?！?br/>     “你時間那么多？”程天源低聲：“那丫頭肯定麻煩你了。也不想想你每天都要開店，竟纏著你出外開車浪費時間。”
    “行了，你就別聽風就是雨。”阿虎忍不住笑道：“你對阿芳總是太嚴格了。她早已經(jīng)變了！她每次過來都是先幫我看店，到掃里里外外，然后幫我打包貨物。只有等我關店了，或者下午沒客人了，才敢提要求讓我陪她去練車。她很聰明，也很認真學，很快就上手了。自家有車，開的機會多，上手也快?！?br/>     程天源低聲：“跟她說，別太張揚，她還只是學生?！?br/>     “知道了?！卑⒒⒌溃骸澳惆。∽詮漠斄说?，說的話就跟爹一個樣。阿芳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開車只敢在學校外頭，就連班里的同學她都不敢說，低調(diào)得很。她每次開出去回來，都會將車子刷洗得干干凈凈，跟新的一樣?！?br/>     程天源對自家妹妹也算放心，只是阿虎他很有大哥范兒，很喜歡寵著小輩們，所以不得不說多幾句。
    “她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烤面包嗎？聽說你幫她買到了一個烤箱？”
    “有?！卑⒒⒔忉專骸八苣┒紩ò胩斓臅r間做面包，烤一些給我吃，一些帶回去送給同學們。上一回這邊下雨，雨很大，店里沒什么生意。她趁著有空做了足足六十個面包，烤到晚上才烤好。我送給附近的朋友和其他店主，還剩下二十來個，我分三天才總算吃完?！?br/>     程天源笑了，道：“不要忘了自己好不容易學的手藝就好。也不枉你浪費那么多錢給她買了一個大烤箱?！?br/>     “說啥呢！”阿虎道：“才不浪費呢！我已經(jīng)跟她說了，等她有空了，我要跟她合資開一家面包店。她竟還說不要，說她能自己開?！?br/>     程天源低聲：“她現(xiàn)在還是學生，學習才是她現(xiàn)在最該做的事情。你別去引誘她做什么生意！只要她將書讀好，以后還缺賺錢的機會嗎？人生很長，以后大把日子等著她天天勤快去干活?！?br/>     他最怕妹妹三心二意，忘了自己現(xiàn)在最該做的事情是什么。
    “她現(xiàn)在最缺的不是錢，而是好好學習。她那房子每個月的租金，就夠她過日子了，別總想著要去賺錢，丟了饅頭去搶餅，最終左右不得，什么都得不到！”
    阿虎撇撇嘴，道：“阿芳說她不會影響學習，具體我也不好說?，F(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九十年代了，人的觀念都在轉(zhuǎn)變，很多學校甚至鼓勵學生多走出學校去實踐?！?br/>     “哪個學校啊？”程天源翻白眼。
    阿虎支吾：“具體哪個學校我說不清，都是省城的好學?！€有大學呢！”
    程天源嘆氣，低聲：“阿芳她還小，性子也沒定下來，你還是幫我們看好她吧，不要反而煽動她去做什么生意。她的學習不輕松，等她畢業(yè)后找到一份固定穩(wěn)定的工作，如果有時間做其他事，到時再去不成。你也說，今年都已經(jīng)進了九十年代了，到處都在講什么投資引資之類的，我怕她心情躁動，靜不下心學完剩下的一年半?！?br/>     “放心，我會幫忙勸她的?！卑⒒⒌溃骸耙磺械软樌厴I(yè)再說。這是大家的要求，不能違背?！?br/>     程天源叮囑：“記得跟她說?！?br/>     “會的會的?！卑⒒⒅貜蛢陕暎瑨炝穗娫?。
    ……
    那邊下午的時候，薛凌回來過一趟，洗了澡，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程天源端了一個碗進來，心疼問：“媳婦，累了吧？”
    “累?！毖α璧吐暎骸白蛲碇凰怂膫€多小時。我下午得睡幾個小時補一補。”
    程天源溫聲：“來，這是給你去肝火的湯藥，把它給喝下?！?br/>     “什么？”薛凌皺眉問：“什么玩意??？”
    程天源解釋：“昨天三伯來的時候，拿了兩包湯藥，說是給你喝的。他說現(xiàn)在是深秋，天氣非常干燥，人本來都肝火旺，你如果熬夜的話，那就更旺了……會什么舌頭發(fā)黃，胃口降低等等。”
    “是?！毖α璧吐暎骸拔业奈缚诖_實挺差的?！?br/>     “那快喝下?！背烫煸吹溃骸疤匾鉃槟惆镜?，趕緊喝?！?br/>     薛凌一口悶了，擦了擦嘴角，“還好，不會很苦?！?br/>     程天源將早上阿虎打來的電話告訴她，解釋：“你如果有時間就跟他對對賬，多少給分一下，也不能讓他手頭太緊不方便。畢竟一個大男人在外做生意，家里又要準備娶媳婦，錢是萬萬缺不得的?！?br/>     薛凌想了想，道：“沒問題。今年早春賣了二十多萬件毛衣，其他季度也賺得不錯，他應該能分得不少?！?/p>